無路可退的愛戀 第十四章謝謝你也喜歡我2

作者 ︰ 笙簫越

顧延廷不知道,很多個夜深人靜,她會不安地打開手機,查看收藏起來的短信。只有這樣,她才能打消她的不確定,找到一點安全感。

某個可怕的夢里,顧延廷摟著葉阿藍來到她身邊。伊好近乎哀求地問他︰「延廷,你為什麼不要我了?」顧延廷茫然而又愛憐地看著她,葉阿藍理直氣壯地問她︰」延廷喜歡的一直是我,他從來沒有要過你,你憑什麼說他不要你了?「顧延廷阻止葉阿藍說下去,那表情卻已經承認了她的說法。伊好害怕地跌坐在地上,捂住腦袋,拼命地回想他跟她說過的話,但她說出來之後,他卻只能無措地站在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手機,她有手機,里面有他愛的證明。可是,她的手機丟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了……她哭泣,嚎啕大哭,顧延廷心疼地摟著她,那種心疼不是她要的那種,是盡歡難過時他努力安慰的那種……

夢的可怕,在于它太過真實,真實的葉阿藍,還有顧延廷的表現,在久得還沒有愛情的時候,他就曾那樣愛憐地看著她。

剩下的半夜,她坐在書桌前將手機里的短信全抄了下來,一字一句。想象著他拼出每一個字時的表情,哪怕是個標點符號,她也拼命揣測他可能的情緒。

伊好不相信的不是自己,她知道,這輩子,她早已認定了是他。篤定這種事與年齡無關,她一直堅信。可是顧延廷呢?他真的只喜歡她嗎?一輩子只喜歡她嗎?她不知道……

這樣的害怕顧延廷不懂,他不知道伊好的感情這麼小心翼翼,這麼卑微。他看著戰戰兢兢的伊好,想給她安全感,卻無處下手。

「喂,等等我。「顧延廷追上她,沒有固執地牽她的手,只是與她並肩站著,在人群里穿梭。『**言*情**』偶爾有人有車快速撞過來的時候,顧延廷便雙手護住她,圍進自己的懷里,車子和人穿過之後,她便輕巧地閃開。

各懷心事,這個街逛得很無味,倆人解決一頓飯便坐上了回家的公車。

伊好走到最後一排,靠在窗戶邊坐了下來。顧延廷趕緊挨著她坐下,伊好卻不看他,頭一直偏向窗外。

車子緩慢地行駛了兩站,顧延廷終于憋不住了,捅了捅她︰「喂,莫伊好,你這是鬧別扭嗎?」

「沒有啊。」伊好解釋,她只是因為不確定而彷徨,這樣的心情她要怎麼跟他說?

顧延廷不願再深究,便轉移了話題︰「報考的學校想好了嗎?」

「沒有。」伊好否認得太快,顧延廷笑得很歡,這姑娘,還是那麼不會撒謊,「伊好,我想我們在一個城市。」他的語氣軟軟的,臉色微紅。

「你的學校,我考不上。」不想承認的,可事實就是這樣。任憑她再努力,與他還是差了一大截。她咬了咬嘴唇,「葉阿藍好像準備報你們學校。」

「她呀,高一的時候就跟我提過。阿藍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都給自己定個目標。」顧延廷坦蕩蕩地說,伊好明白,卻還是禁不住有點難過︰「我一直不是個有目標的人。」其實,她也是有的,可惜,做不到。

「給你看樣好東西。」顧延廷神秘地在包里掏了一陣,獻寶似地從里面拿出一本黑色皮質的本子,順手打開,上面赫然列了三個表格,「我們學校在這個大學城里,周圍有十幾所學校。就算不是一個學校,咱們也要在一塊兒!」

顧延廷按著伊好的成績,選了三類學校。揮正常,就選b類,揮超常就選a類,萬一考得不好,就選c類。每一類里都有三所學校,總之一句話,無論莫伊好考得怎麼樣,她的大學都得在他身邊過。

看著他的食指在紙上比劃,伊好想起另一雙手,那雙準備救死扶傷的手。單厲杰的手跟他的人很像,白皙修長,指節不明顯,像極了女子的手,溫婉美好。但顧延廷的不同,他的手骨節分別,常年運動的原因,手上有明顯的老繭。指甲修剪得極干淨,紅潤的指甲蓋比他的臉色要好看。

顧延廷見她半天不說話,只盯著自己的愣,舉起手來在她眼前晃了晃︰「莫伊好,我在規劃我們的將來呢,你要尊重一下我的努力吧!」

「好的。「

「什麼?「」好的,就按你說的辦。「伊好爽快的點頭。

「真的?「顧延廷一陣竊喜,還怕她說他擅作主張呢。

「你說的,我都听。」伊好很動情的說,怎麼能感動呢?飛蛾為什麼會撲火,是火光太過妖嬈明亮,讓她誤認為那就是光的世界,是天堂。

顧延廷是光,伊好不是火,她要變成燭,在一個又一個的黑夜里支撐他的生命,與他一起燃燒殆盡。

「這還差不多。」見她這麼配合,還有那滿足的表情,顧延廷有點害羞地別過臉去,邊偷笑邊嘴硬。

後半程的公車上,顧延廷再一次順利牽起伊好的手。掙扎也是沒用的,自己一向扭不過他,這樣想著,伊好也就坦然地被他緊握著。

下了公車,伊好看了看十指相扣的兩只手,猶猶豫豫不敢開口。她這可憐的小眼神,顧延廷哪里受得了,心一軟,只好忍痛放了手。見他這麼善解人意,伊好感激地對他笑,她笑得很開心的時候,就能將前面的兩顆兔牙全部露出來,就像此刻這般。

這麼好的時機,哪能不調戲一把?顧延廷忍不住捏住她的臉頰,輕輕地搖了搖。伊好微愕地看著他,眼見他的鼻子湊近,很快便踫到自己的鼻子,輕輕地點了兩下。離開時顧延廷眼里的不舍,伊好看得花了眼,心里一陣酥麻,臉色跟著心走,紅得像被煮過的蝦。

是不是太快了點?這麼密集的親密舉動,讓伊好有點措手不及。她沒有試過,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一個沒有母親的女孩,她錯失了太多得到這些教育的機會。

她不敢跟容女乃女乃說起這些事,至于盡歡,她還太小,伊好怕她不能懂自己。處于青春期的伊好是可憐的,懵懂,無知,次面對感情,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

伊好的驚慌失措,顧延廷盡收眼底。開始有些些許惱怒,為她的不解風情,待回味過來,便只剩下心疼。不由得想起從前,他開始關注她也是因為她的無措。一個弱生生的女孩,明明個子不矮,明明長了一張輪廓分明好看的臉,卻總是卑微地杵在那里。

顧延廷輕輕踫了踫她的手,大有撒嬌的意思,聲音也極溫柔︰「伊好,我讓你害怕了嗎?」

「沒有啊。」雖然她很快的否認,顧延廷仍是不信,他不要她害怕︰「伊好,不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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