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插曲,本來興致極高的兩個人都有點懨懨的。顧延廷吃過很多次她做的飯,大三的一個姑娘了,人還那麼單純,他覺得挺難得的,所以對她印象很好。車禍這種事,任誰听到了都不開心,伊好將門關好,坐回了椅子上。
顧延廷搬來姜凱的椅子,坐在她對面,抬起腳踢踢她的。
「成玉兒是誰?他女朋友嗎?」
「這個說起來,話就有點長了。」既然她感興趣,顧延廷就把姜凱和成玉兒的事簡單地跟她說了一遍。從姜凱在學校路上親了她,到她幾乎每天都來送飯的事都說了。
說完之後,顧延廷現,自己這個旁觀者都有點被成玉兒感動了。從小就見慣了倒追的女孩,長得多好,使出的招多浪漫的都有,但像成玉兒這樣堅持,這樣樸素地對一個人好的倒真是頭一個。
伊好听完故事,對這個成玉兒很好奇,也特別佩服。她一直喜歡顧延廷,很早就開始喜歡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去追,也沒有想過他能屬于她。曾經的伊好甚至想過,如果顧延廷喜歡了別人,跟別人在一起,那她就一輩子呆在揚子山,不離開莫家了。這樣近的看著他幸福,她也會幸福的。
是,這只是她之前的想法。她之前的喜歡那樣卑微,卑微得以一輩子不見光也能生長得很好。但現在,顧延廷將窗戶打了開來,帶著萬千星輝走進來。他所到之處,黑暗便被一掃而空,每個地方都溫暖得似中春時候的午後。她記住了這種光芒,就再也戒不掉了。
听了成玉兒的事,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幸虧遇上的是他,愛上的也是他。
「延廷。「伊好站起來,嘟起的小嘴明顯是在撒嬌。顧延廷心里竊喜了一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丫頭還有這麼愛的一面。
「過來。「顧延廷招招手,伊好听話地走過去,伸出手,他一把握住,緊緊攥在手心里。伊好主動坐在他腿上,頭就靠在他搭在椅子背上的胳膊上,用臉腮蹭了蹭。
難怪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就像貓,總是在你心里撓癢癢。顧延廷模模她的梢,示意她不要再動︰「剛才怎麼那麼高興?」進屋的時候,眼楮都在笑,傻姑娘肯定是有什麼好事。倆個人在一起,說一些開心的事比較好。
伊好調整了頭的姿勢,將臉貼在他的胳膊上。這大夏天的,她也不嫌熱。顧延廷將感覺到手臂上在出汗,姑娘的臉肯定更難受。將風扇調大了一檔,呼啦啦的聲音更響了,吹得她的碎來回飄,掃在他的手臂上,一陣陣酥麻的感覺。顧延廷難受得很,卻不舍得讓她起來,只要不厭其煩地將她的頭往而後別,最後索性將手搭在了上面。
姑娘被他照顧得很舒服,說話的語氣都輕飄飄的,好似要睡著了似的。她把今天早上跟石頭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倆人和好的地方,她開心地笑出了聲。本來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的,但等了好一會,顧延廷都沒反應。伊好這姿勢不太好動,只能仰過頭來看他。
顧延廷現在的臉色不太好看,深沉的眸子有團火氣,一直溫柔的表情變得很嚴肅,伊好看出來了,顧少在生氣!
「怎麼了?」伊好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放軟了語氣問。
「莫伊好,你這樣在男朋友面前說另一個男人,難過為他,開心為他的,你就不怕我會吃醋?」本來還有點生氣的,看伊好錯愕的樣子,知道她根本就沒想到這點,就更生氣了。
「你倆又不一樣。」這就是吃醋嗎?怎麼她感覺還不錯?伊好笑著將他扭過去的頭掰回來正對著自己。
「以後少跟他聯系了。」
「不行。」伊好直接搖頭,氣得顧延廷直想捏她的臉︰「為什麼?」
「石頭是我小時候唯一的朋友。」這句話不但沒解釋清楚,反而讓顧少的臉上又起了一層烏雲。伊好拉起他的手,來回摩挲了一會兒,艱難地再次開口,「你能體會到那種感覺嗎?身邊有那麼多跟你差不多年齡的人,沒有人願意和你玩,還有那麼多人不喜歡你,欺負你。只有石頭,只有他對我好,願意跟我玩,有他在,那些人都不敢再欺負我。」即使現在想起,那樣的日子仍讓她害怕,「延廷,石頭是我的朋友,親人,一輩子都不會拋棄的人。」
「那我呢?」
「你是我愛的人呀。」朋友以有很多個,但愛人,只有一個,只會是你。
姑娘什麼時候這麼會哄人了,小嘴太甜了。顧延廷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誰說她臉皮薄了,這麼深情的話說出來也不會臉紅︰」不行,得補償我。「
「啊?」
不等她往後退,顧延廷已經按住她的頭,倆人的鼻子很快抵在了一起。原來,這時候的姑娘才會害羞。顧延廷嘴掀起嘴角,伊好被迷得暈頭轉向,暈暈地就順從了。
感覺到他的呼吸逐漸加重,他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一下一下的抓緊,恨不得兩只手便將她完全捏在手心里。這樣的力道,勒得她手臂很痛。伊好輕輕地掙扎了一下,顧延廷抬眼看她,沙啞的聲音,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疼得他咳了兩聲。
「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伊好擔心地拍了拍他的背。本就挨著的兩個人,現在更是親密地貼在了一起。
「沒事。」顧延廷推開她的手,示意她起來,伊好起身後,他自己也站了起來。
「我們出去逛逛?」再不出去,呆在這麼小的空間里,他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傷害了她。伊好本就比他小,在這方面腦子也不太好使,每次他想怎麼樣,她都是一副任取任求的樣子。明明胳膊上已經淤青,卻還是悶不吭聲,只本能地掙扎了一下。雖然早就認定了她,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太急,他要給這姑娘成長的時間。
「嗯。」沒有主意的時候,他說什麼她都听。
看著她乖巧的模樣,顧延廷不由得笑得很開心。每次吻她的時候,他都喜歡一只手將她摟在懷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腦袋。姑娘在這方面也笨得很,都吻了她這麼多次,她還是很生疏,都得他的手引導著她的頭。剛才是自己意亂情迷了,盡雙手都是抱著她,拼命地往自己的懷里揉。
她的頭被他整得亂蓬蓬的,嘴唇甚至有些充血。這個樣子出去,實在太媚了點。顧延廷從櫃子里掏出一條新毛巾,扔給伊好︰「去把臉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