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試了試,她實在沒有抱很大的希望,但萬幸沒有毀了秋月瑤的手。听她這樣說,軒轅徹平靜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波瀾,唇角微微勾起,不知道算不算笑。他想,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膽大包天。
秋月瑤原本含笑靜立的身子一抖,怔怔的看向夙檸,想起她方才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誰能猜到她也是不確定,拿她的手做實驗,還好沒有廢了,秋月瑤一陣後怕。
元帝倒是沒說什麼,默默的點了點頭,一時間大殿之中就站著秋月瑤,軒轅徹和姬碧月。
姬碧月雙目無神,像只斗敗的公雞,之前夸下海口的是她,現在輸的也是她。也不能怪她托大,以為秋月瑤當真不敢比試,誰知道突然冒出個小丫頭,毀了她的好事。
「皇上——」
「月兒,願賭服輸,不可胡攪蠻纏。」頓了頓,看向秋月瑤,「那就三日之後大婚,朕乏了,不和你們鬧騰了。」
元帝一走,皇後,蕭貴妃,靜貴妃等一眾妃嬪自然也不會留下來自討沒趣。只留下五位皇子,兩位公主。
偌大的華庭宴似乎一下子清淨了,但清淨沒有持續多久,夙檸幫襯完秋月瑤自然不會一直呆在她身邊,她可是餓的要死了,無視秋月瑤復雜的眼神,她徑自走到白九身旁,白九溫柔一笑,挪開半個位置讓她坐下。
夙檸大大咧咧坐了,細白的手指捻起一塊水晶糕,囫圇吞下去,唔,皇宮的東西就是比外面的好吃。
和碩公主的侍女不伺候自己的主子,倒是跑到秋家九少身邊,這讓不少人疑惑,但秋月瑤和白九幾人幾次的接觸也了解一些他們的相處方式,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所以神態相對平靜。
軒轅徹的目光自夙檸走向白九便一直牢牢跟著,此時見做主子寵溺,為奴婢的囂張,眉頭一皺就想站起來,邊上伸來一只手,軒轅徹回眸,嬉皮笑臉的不是軒轅浩然是誰。
只見他湊上前,濃眉大眼滿是促狹的道︰「四哥,父皇給你選的公主你看不上,莫不是看上人家丫鬟了吧。」
「胡說什麼,我只是覺得那秋月白很像一個人。」
「哦?四哥你最是過目不忘,卻沒有想起來?」
軒轅徹白他一眼抿唇不語,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他道︰「可還記得那日大街之上看見的一男一女?」
軒轅浩然想了幾秒,點點頭,「記得啊,我還說要不要出手相助呢。」
「那你覺得像不像那對主僕?」
軒轅浩然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素衣男子含笑看著身旁大口吞食的小婢,不反感,很和諧,雖然那男子才是主子,可是這樣的細微照顧和寵溺完全讓人無法反駁,到感覺那丫鬟才是主子。
好怪異的感覺!
然他還未回答軒轅徹,腳步已經抬起。
夙檸正提著酒壺解渴,水晶糕好吃就是太干了,沒有阿暖的冰肌蜜柑好吃,水分充足美容養顏。
突然一個陰影籠罩下來,笑嘻嘻的看著她,說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噗——」
一口酒噴出,正中某人的俊臉,酒水順著發絲滴滴答答掉下來,好不狼狽,軒轅浩然沒料到她會吐他一臉,一時間也有些愣住,呆呆的彎著腰對著夙檸。
殿內眾人目不轉楮的看著狼狽的逸王爺,心道,現在的丫鬟剽悍的很吶。夙檸放下酒壺,打了個嗝,靈眸一轉,神情忸怩,聲音故意嘶啞的道︰「大人,您這是看上奴婢了嗎?」
說完眼楮抽筋似的使勁眨,眨的一旁的阿暖和白九紛紛側目,不忍直視;眨的軒轅浩然臉上青白交加,若不是他教養好,只怕當場發怒;也眨的他也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只是,這樣花痴的丫鬟怎麼可能是那日在大街上看見的一男一女,氣質上相差萬分,舉止上粗俗不堪,言語更是驚得他自動回避,他沖軒轅徹搖搖頭。軒轅徹黑眸一沉,扣著就被的手指一收︰那方才傳音的是誰?他又不甘心的抬眸看去,正好看見夙檸狡黠的眸子,真的和那人好像。
夙檸等著軒轅浩然走開才抿著嘴偷笑,臭小子毛都沒長齊還敢學人家搭訕,欠抽呢不是。
今日種種只是有驚無險,也虧了她聰明,假戲真做,否則元帝決計不會放過秋月白,夙檸眯了眯眼,淡淡的掃了那其余三個默默喝酒的王爺,恰巧人家也注意著他們這邊,眼神詭譎,似笑非笑,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夙檸暗道,皇家的孩子,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又想起姬碧月這茬,不禁替秋月瑤默哀,已經惹了元帝討厭了,現在又惹上姬家,幸好三日之後送完親她就可以瀟灑自如了。
咂咂嘴她站起來,拍了拍衣裙,回眸看了看秋月瑤,正好秋月瑤也看著她,那意思是你走不走,你不走,姐可走了,呆會發生任何事別來找我。
秋月瑤讀懂了她的意思,跟著離去,臨走時留戀的看了看軒轅徹,想到三日之後便可嫁給他才滿心歡喜甜蜜,忘了那一絲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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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將軍府,秋月瑤下車,走了幾步回首期盼的看著白九,道︰「九哥,真的不進去麼?」
白九搖搖頭,放下簾子示意韓燁可以走了。
韓燁一抽馬屁,走得干脆,出了城門,韓燁放慢速度,不多時他向後靠了靠,輕聲道︰「九少,有尾巴跟來了。」
斜斜倚在車廂內的白九眼皮一跳,難道是軒轅徹追來了?
借著一會的功夫,夙檸和白九已經換回身份,夙檸天下無雙的易容術相信就算是軒轅徹也無法識破,正因如此她才能幫秋月瑤過關。她讓韓燁將馬車趕到一處小湖邊,阿暖和夙檸去接夜露,韓燁就在一旁陪她站著,美其名曰欣賞夜色。
少頃,嗖嗖嗖的破空之聲從四面八方想起,十幾個黑衣人手拿大刀,眼神冰冷,呈半圓之勢包圍她們。
「葉子,留個活口。」
白九打了個呵欠,將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的躺下,沖著抱劍耍酷的韓燁吩咐。
「九少,我叫韓燁!」
「我知道啊,葉子。」
韓燁黑臉,已經糾正了很多遍了,某人就是改不過來,幸好夙檸和阿暖叫他名字,不然他一定會瘋的。
「你再叫我葉子,信不信我把他們全殺了!」
他威脅。
某人眼皮一掀,「行啊,那我就叫你小葉子好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小——」
「夠了!」
越說越離譜,韓燁俊臉一紅,惡狠狠的瞪了某人得意的笑臉,真不知道那些流氣的話九少怎麼也不忌口,呸呸呸,他什麼時候忌口過!
包圍圈已經很小,但韓燁還沒放在心上,長劍出鞘,帶著薄怒的眸子瞥了一眼十幾名黑衣人,只見流光一閃,韓燁矯健如豹的身影撲入黑衣人群中。
他學的是家傳的劍法,出手快,加上他自己注重力道,所以一劍出去總能听見噗嗤噗嗤,刀劍入肉的聲音,間或夾雜幾聲痛呼。
「葉子,動作慢了。」
某人嘴里叼一顆青草,不痛不癢的繼續刺激人,韓燁長劍一挑,最後一個倒在劍下,沒死,還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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