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會長,」站在雲雀恭彌身後,嘴里依舊叼著根草的草壁哲矢對她點了點頭,略顯老態的嚴肅臉卻浮現出了幾分和善,「您今天很漂亮。『言*情*首*」
「謝謝。」她捂住了有些燙的臉頰,勾起了淺笑,「只是你們這是……?」
他們的身後,一群還戴著風紀臂章的飛機頭少年正在拆著別人的攤位,而攤位的主人正跪在旁邊哭著。明明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店主卻完全不敢求饒或怒罵,只是哭喊著「對不起」「我實在交不出五萬日元」之類的話。
這次回答她的是雲雀恭彌,只是他臉上疑似嘲諷和冷厲的表情卻讓人無語︰「收活動費,這就是不交的下場。」
怎麼看都像是地痞在收保護費啊……
她愣了一下,瞥了一眼還在哭喊著的店主後,將目光落在了雲雀恭彌臉上,笑︰「也許他交不出活動費的原因是被搶了?」
「哇哦,」他的笑容突然變地危險,「你這是在指責我辦事不利嗎?」
「不,我只是想說他們沒有努力撐到您解決完問題的時候,被搶活該。」
「……」
「請問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沒有。」咬牙切齒。
「那就好。」天下太平的笑容。小樣,她說不過Reborn難道還說不過長期月兌離人群的你嗎?
草壁哲矢幾乎想為她鼓掌,當然,如果換做是男生這麼說話,說不定現在已經躺上救護車了。
從雲雀恭彌那里扳回了一局,凌月瑾的心情頓時好了不止一層,連離開的時候都差點是蹦蹦跳跳的,之所以說是差點,不過是因為她穿著和服,腳邁不開而已。她並沒有帶錢過來,一路上也只是在看風景,時間久了便也開始覺得無聊。就在這時候她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正在看Reborn打槍的田綱吉,一個是打扮地很「嚴實」的少年。
那個少年就站在田綱吉身後不遠的地方,一直盯著那只「小兔子」瞧。
不是有戀童癖就絕對是…小偷。
她側身躲到了陰暗的地方,偷偷地瞧向了田綱吉那邊,小一平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對著他講了一連串的中文,見他沒听懂就扯著他的褲腳扯到了一個賣巧克力香蕉的攤位前面,而那個疑的少年,竟還真的偷偷跟著他走。
賣巧克力香蕉這種食物真的好吃的嗎?的是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她沒仔細去听他們在聊什麼,後來Reborn也跑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往她那邊瞥了一眼。
很快雲雀恭彌收保護費…咳咳,是活動費收到了這附近,現躲在角落的她也沒說什麼,徑直地擦身而過跑到了田綱吉前面,開口就要五萬。當然,在看到他後,田綱吉立即腳軟,獄寺隼人一如既往的暴跳如雷,山本武只能苦笑。
因為那個疑少年沒有離開,凌月瑾也沒敢走,就算提醒田綱吉他們小心小偷,以他們的遲鈍程度也絕對是會中招的吧。
夜晚快速地降臨,在放煙花之前,山本武幾人陸陸續續地離開,只剩下小兔子守著攤位,于是…還真中招了。
「那是賺來的錢啊!不會吧?喂,喂——————」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從前一直膽小如鼠的田綱吉想都沒想就追著沖了上去,而且竟然沒有追丟。凌月瑾也趕緊跟上去,沒跑幾步就被衣服絆倒在地,當街來了一個五體投地。
所以說,和服等同于束縛衣吧……
「哇哦,你趴在地面上當地毯麼。」
頭頂上傳來了雲雀恭彌嘲笑般的聲音,絲毫沒有同情摔狠了的女孩。倒是跟在他身邊的草壁哲矢很善良地蹲下朝她伸出了手,擔憂地喚道︰「凌會長,你沒事吧?」
「先別管我!」她猛地抬頭,食指指向了對面通向寺廟的長階以及身影即將消失的遙遠的兩人,「小偷跑那兒去了!」
聞言,雲雀恭彌絲毫沒懷疑地回過了頭,興奮地笑了︰「小偷?正好,省去了不少收活動費的時間。」
喂!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麼!怎麼遇見小偷你就成了黑吃黑的了!!!
沒等她把話喊出來,雲雀恭彌已經提著浮萍拐一溜煙地跑了。草壁哲矢將她扶了起來,望望並不算太遠的長階,體貼地問道︰「凌會長有沒有傷到了哪兒?不如到那邊的階梯上坐坐吧。」
「……嗯,麻煩你了。」
階梯上的人本就不算多,來來往往的是誰自然也看地清,幾乎是雲雀恭彌剛上去,Reborn就領著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出現了,只是那個大頭嬰兒瞥過來的那眼「我高估你了」的鄙視眼神是干嘛的……
她的手有些小擦傷,草壁哲矢只好特意買了一瓶礦泉水幫她沖洗傷口,別看他長地粗枝大葉,卻讓人意外的體貼。天空隱約傳來爆炸和人慘叫的聲音,事到如今過了將近一年,不知不覺中竟然有種這種聲音真溫馨的感覺。
說真的,這種感覺有些糟糕,個人覺得。
十多分鐘之後,雲雀恭彌一邊數著錢一邊邁下了階梯,對擦肩而過的兩個叫喊著「綱君」「綱先生」的女生視若無睹。
「 ————————」
天空開始亮起明亮的煙花,樣式非常的繁復,而且七彩繽紛的有種虛幻的美。他停在了她旁邊,安靜地站著,也許只是反射性,也許僅是單純地喜歡並盛的一切,他抬頭望向了天空中盛開的煙花,臉上雖無絲毫表情,神色卻柔和了許多。
「很漂亮呢。」草壁哲矢揚起了笑,被染成五彩的臉卻莫名地添上了幾分詭異,也許臉真的很重要。
「……是啊。」其實她並沒有覺得有多漂亮,當然最主要的能是她更喜歡簡單的。
雲雀恭彌投過去一眼「你們好白痴」的眼神,將錢收進了自己的褲袋里就喚道︰「副委員長,走了。」
「好的,委員長。」草壁哲矢立刻站起了身,在走之前,還是彎下腰朝凌月瑾伸出了手笑道,「凌會長,走吧,你的傷口也要處理一下,不然會感染的。」
苦笑︰「只是擦傷……」
「女孩子的手怎麼以這麼疏忽!」嚴肅臉。
「……」跟師父一個樣啊~
她被引進了學校的醫務室,雲雀恭彌沒說什麼,只是望了望她,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著接待室的方向走。草壁哲矢親自幫她處理了一下傷口,還送了她回家,雖然她說不用,他卻堅持著。
那時候她總有個疑問,像草壁哲矢這麼有擔當又溫柔的人,為什麼會對蠻橫霸道的雲雀恭彌唯命是從?但隨即一想,又覺得很正常。雲雀恭彌的出點總是為了學校,而他的處事方式再肆無忌憚,也給人一種安全感,好像只要他的人在,而且願意配合,那就萬事無憂,什麼事都能解決的感覺。
「啪!」
「凌、凌會長!!?」草壁哲矢猛地抬頭,滿頭黑線地瞪著那無緣無故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少女。
而被盯著的女孩,只是捂著自己燙又疼的臉頰,干笑︰「沒、沒什麼,呵、呵呵。」
為什麼…她老是會想起那個男生的……
說起來,跟她接觸最多,留下的印象最深的,也就只有雲雀恭彌了。
果然……
這就是書上說的青春期對男性的好奇了吧。
拍拍掌心,凌月瑾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草壁哲矢望著她活似瘋子的「自導自演」,嘴角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