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兩只,能留給我嗎?」
獄寺隼人粗魯地擦去嘴角淌出的血,笑地肆意︰「隨便你。『言*情*首*」
「那我收下這兩只小嘍了。」瞬間精神了不少。雲雀恭彌瞥向了自己左方,他的浮萍拐就掉在了那里。
對面,臉上橫過了一條疤的金少年張開了嘴,語調粗魯地笑道︰「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說什麼夢話啊?這家伙,我來對付。」
金少年旁邊,一個戴著帽子和眼鏡,眼鏡卻是真正沒有神采的少年懶洋洋地應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那我就來個徹底的!百獸之王——」將一副假牙瓖在了自己的牙齒上,少年的金瞬間變成了棕紅色,四肢也變成了利爪。他張大了嘴,兩顆尖銳的犬牙唐突而明顯,目光凶狠真的是如同獅子。
雲雀恭彌不在意地笑了︰「哇哦,是小狗嗎?」
「少羅嗦,你這只混蛋小鴨子!」
下一秒,真正像只小黃鴨的雲豆識相地飛離了危險地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站在轉角處的凌月瑾的頭頂上,蹦跳了幾下就坐了下來,絲毫不客氣。她也沒打算對一只小鳥說禮貌問題,將過長的頭夾在耳朵後面,趁著雲雀恭彌將「小狗狗」秒殺的時間里,走到了獄寺隼人的附近蹲下。
「還好嗎?」
「你——」獄寺隼人瞬間瞪大了眼,「你這女人怎麼會也在這里!」
「啪!」
她動作很輕卻強勢地摁住了他的臉不讓他轉過來,輕柔的音調沉下了幾分︰「敢再往上看,就宰了你。」
他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微紅著臉氣急敗壞地大叫︰「誰讓你穿裙子的!」
「你跟學校申請女生校服改褲子吧。」習慣穿長褲的她,想當初連適應裙子也花了很長時間的好不。
她剛將他扶了起來,階梯上,舉著一雙浮萍拐的雲雀恭彌突然表情非常不悅地瞪了過來,語氣冷冽︰「不行,誰允許你們擅自改校服的。」
「誰跟你說校服了!」獄寺隼人。
「……話說,你不是在對付敵人的嗎?」凌月瑾。
「哼,」他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回視,「那種程度連練手都算不上。」
有本事你別一邊晃一邊回答。凌月瑾嘴角一抽。
「對了,」獄寺隼人坐在地面上,從衣袋里翻出了一包紙袋道,「這是暈櫻癥的解藥,我從夏馬爾那里拿來的。你這種程度的男人竟然會輸,肯定是因為這個吧。」他不敢扔,兩個傷重的人拿用玻璃瓶裝著的藥水到處亂扔,萬一摔了怎麼辦。
雲雀恭彌沒下樓,只是冷眼瞪著︰「你們,怎麼會知道我櫻花過敏?」
「賞櫻那次,是夏馬爾那家伙給你下了藥。」獄寺隼人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家師父。
凌月瑾怔了一下後,突然失聲大叫︰「等等,雲雀恭彌你櫻花過敏!?」
又是直接叫名字,其實她心底里壓根兒就沒對誰用過敬語。雲雀恭彌走了下來,快速奪過了藥袋,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反問道︰「那又怎樣。」
那是開學的前一天。
——「這是什麼。」
——「櫻花糕。」
——「誰允許你拿這種東西給我的。」
他摔她飯盒,變臉色,也是在她說了「櫻花糕」之後。他有櫻花過敏癥,是,她卻把櫻花糕遞給了他,還在他吃下去後才告訴他……
「我都干了些什麼呀啊……」她頓時沮喪地捂臉,垂下了頭道,「對不起,雲雀恭彌。」
「……莫名其妙。」沒搞懂她怎麼回事的雲雀恭彌頓時蹙起了眉,將空了的紙袋丟到了獄寺隼人懷里,轉身就走,「我去找六道骸。」
獄寺隼人把紙袋塞進了衣袋里,掙扎著就要站起來︰「等等!我也要去找十代目!」才站起,身體晃了晃又要摔下去。
就在身旁的凌月瑾下意識地伸出了手要去接,對方已被突然轉身的雲雀恭彌扶住了。不顧兩人詫異的表情,他拉過獄寺隼人的橫過自己的肩膀架住,淡漠地直視前方︰「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就沒等他們回答,徑直地往上走。凌月瑾愣了一下,趕緊頂著雲豆跟了上去,沒走幾步,雲豆就自己飛出了窗外了。
而此時他們誰都沒現,一抹紅色的小小身影無聲地落在了只剩下框框的窗口上,沉靜柔和的眸擔憂地望向躺在庭院里的兩人,爾後輕嘆一聲,腳步輕盈地偷偷跟上了凌月瑾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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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蛇————呀啊啊————它們過來了————————」突然,聲音變地淡定,「啊,這……這也是幻覺嗎?」
「它們是真正的毒蛇哦。不信的話,要不要被咬一口試試?」絕對戲謔頑劣唯恐天下不亂的語調。
下一秒——
「不、不要啊————————————————」叫地更大聲了。
「第三道畜生道的能力是,召喚能置人于死地的生物。SA~你的學生有生命危險了,你還是不管嗎?老師。」
「你別太得意忘形了,六道骸,我是超一流的家庭教師。」
剛到門口,里面的對話卻讓人有些緊張。在看到六道骸的身影的瞬間,雲雀恭彌就反射條件地一拐子丟了過去,像是恨不得直接爆他的頭一樣。獄寺隼人也感覺丟出了一堆點燃了的火藥彈,同時大聲喊道︰「十代目,請快趴下!」
群蛇被炸地亂飛,硝煙過後,身上全是傷痕的田綱吉看向門口,不由地笑了起來,擔憂和欣喜藏都藏不住︰「雲雀學長!獄寺!凌學姐!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吧?雲雀學長和獄寺都傷的好重啊!凌學姐你消失了整整兩天了,沒受傷吧?有沒有被欺負?我快被你嚇死了!」近乎語無倫次。
獄寺隼人立馬揮起了拳頭,強作精神地大笑︰「我完~全沒事,十代目!請不要擔心,我精神著呢!」
凌月瑾在愣了一下後,歪過頭微笑了起來,那麼的柔和,那麼的真實,瞬間如同被沖散的霧,清澈美麗︰「嗯。」
「明白了嗎,六道骸。」Reborn站在空曠的一邊,自信地笑著,「我培養的學生不止阿綱一個人。」
才說完,雲雀恭彌毫不留情地把獄寺隼人往旁邊一丟︰「欠你的人情已經還了。」
他丟地太快,完全沒猶豫,導致凌月瑾根本來不及接,獄寺隼人就摔在了地板上痛叫了。六道骸突然蹙起了眉,柔和的語調雖然慢條斯理的,卻掩不住一絲異樣︰「這還真麻煩,一個又一個地冒出來,千種到底在干什麼……」
「嘿嘿~」獄寺隼人艱難地靠在了牆下坐著,笑地很是得意,「戴眼鏡的家伙正和那個半獸人一起友好地…在樓下睡覺呢。」
話說剛落,六道骸閉上了眼,不知道是嘆氣…還是松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也許,這個人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無情。凌月瑾隨意地站在了門邊,鎮定自若凝望著他。而後者重新睜開了那雙紅藍色的異瞳,笑容恢復了剛開始的自信︰「那麼你呢,窺視到輪回一角的小姑娘,你又是否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