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和迪諾打了一個上午,中午午休時間時她拿著便當去了天台,一打開門,迪諾一鞭子就抽了過來。
「小心啊!!!」
她反射性地側過身,將便當丟到了左手,同時轉動右手腕卷住了鞭尾緊捉住。側過頭望去,迪諾站地挺遠的,此時正瞪大了眼驚奇地看著她,而雲雀恭彌保持防守的姿勢,像是嫌她礙事一樣臭著臉。
「你們打到了現在?」她松開了鞭子,好奇地問道。
「啊啊~對哦,現在到中午了吧。」迪諾手一動就把鞭子收了回去,笑嘻嘻地打著商量道,「恭彌,我們休息一下吧,該吃午飯了。」
「不用,」想都不想就駁回了這個提議,他腳步往旁邊一跨,直面對準了迪諾,臉色還是很臭,「繼續。」
「小孩子不注重飲食不好啊,你也想以最完美的狀態迎戰的吧。」
「這種事根本無所謂。」不耐煩了。
凌月瑾邁步走過去找了個陰處坐下,抬頭見迪諾憐兮兮地望著自己,想來也是肚子餓,便好心地接過了話︰「是雲雀委員長,能夠打敗最完美狀態的迪諾先生,才是最能讓您高興的吧。」
于是雲雀恭彌沉默了,幾秒後,他直接果斷地收起了浮萍拐,走到凌月瑾旁邊坐下,絲毫不懂得客氣地搶了她的便當,不理會她詫異的表情,鳳目銳利地瞪向了迪諾道︰「速度快點。」
被搶便當的少女無奈地嘆了一聲,將放到自己另一旁的水壺挪到了他腿邊道︰「這是我泡的烏龍茶,別光吃便當,會干的。」說完,她站了起來拍拍裙子,也望向了迪諾,「迪諾先生,羅馬里奧先生,我帶你們去飯堂吧。」順便她也要買面包充當午餐。
「啊!好啊,麻煩你了。」迪諾爽朗地笑了起來。
雲雀恭彌看都沒看他們,垂著頭一直在啃飯,順便一提,這是風做的。
吃過飯後,某兩人繼續開打,凌月瑾收拾了一下自己連飯粒都沒剩的便當盒,被命令留下水壺後,她就下了樓回到自己的班上上課了。下午放學時,做完學生會的工作,她又去天台看了一眼戰斗的情況,預料中,戰斗還在持續。
第一天,雲雀恭彌被迪諾打地滿身都是淤青,而且全是鞭痕頗為暖昧……
回到出租屋時,凌月瑾坐在沙上看著電視,想了想便關了,轉頭望向還在廚房忙活的小嬰兒︰「師父,我想跟你說說我當年離家出走的事。」
「 !」菜刀唐突地砍在了砧板上,他猛地回過頭,速度超快地洗了手、擦干,幾個跳躍就跑到了她對面的茶幾上盤腿坐好,大大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她瞧。
竟然連茶都沒泡…果然介意了很久吧這件事。她嘴角抽了一下,無奈苦笑。不過要不是重新見到了那個大叔,她也想不起來還要解釋。以師父的性格,恐怕是一直以為他自己在哪方面做的不好才讓她離家出走的。
「說起來,這是個誤會。」她坐正了身,淡然回視,「兩年前,我12歲不到…你是最清楚我小時候的身體狀態的,總是臨近于頻死,雖然後來你花了很多錢和心機將我養地跟普通人一樣,甚至幾乎把你的存儲全花光了……但是我那時候還是一直覺得,要是我哪天突然間死了…也不出奇的吧。」
「月瑾……」他立刻皺起了眉頭。
她抬了抬手,不以為然地微笑著︰「听我說完,師父。你總教我要助人為,我想著,在我僅剩的生命里,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所以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把最好的留給別人,也做好你交代下來的每一件事。直到…兩年前,我……第一次來了月事。」
跟那種事有什麼關系?風眨巴了幾眼,突然臉色變地難堪而尷尬︰「你…不會是以為……」
「……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那種事。」想來也是,師父是男性又怎麼能想到要跟她解釋這方面的知識。說到這,她也尷尬地紅了臉,移開自己的視線不再看他,「血…止也止不住,我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我不想你和一平傷心,就學著書上說的,以外出游歷為由,留書出走。那時候有個大叔找上了我,說雖然沒辦法根治,卻以延續我的生命,代價就是來並盛中讀書。我想著反正都沒什麼以被騙的了,就答應了。」
于是就真的被騙了。
回想起那個無知到單蠢無比的自己,凌月瑾捂住了自己的臉,欲哭無淚。
風同樣是一臉尷尬,輕咳了兩聲問道︰「你說的那個人……」
「今天,他代表彭格列找上了我。」
「……」所以其實,從那麼早開始,月瑾就被彭格列盯上了嗎?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凌月瑾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色,好一會兒才聲音低沉地說道︰「師父…如果你不答應,我自然不會自作主張。但是說真的,我也想為田綱吉做些什麼。黑曜保健中心的那回,我是第一次感覺到,除了師父你和一平以外的人,對我的關心和擔憂。不,要更早,我變成小孩子時,雲雀恭彌對我的照顧,打工時山本武總是想幫我……我不能一輩子都縮在龜殼里,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我想幫他們,盡我所能。」
第一次,風真的覺得,他的徒弟長大了。只是,她想要做的事實在是太危險。跟黑手黨再次牽扯上,誰知道又會引出些什麼來,在那個總是不間斷的黑暗與刀光劍林中,她作為一個女孩子,又能堅持多久,又會受多少傷。
他不敢仔細去想……
最終,他還是張了嘴,語氣輕柔——
「去吧,盡你的全力,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早就該意識到,他跟Reborn一樣,不能保護他們一輩子。十年,至少十年,他要換個方式,讓她能夠獨立起來。
直到那個窺視到的十年後的未來…到來。
*****
次日中午,她提著風做的四個便當來到了天台上,悠哉地觀看雲雀恭彌和迪諾的打斗。為什麼只看雲雀恭彌的?因為其他幾個守護者她一個都沒找到,包括田綱吉和Reborn也徹底失去了蹤影。
中場休息時,雲雀恭彌難得對迪諾的武器產生了興趣︰「你為什麼要選鞭子這種軟綿綿的武器?」
「你說軟綿綿?」迪諾舉起了自己的鞭子,這是從列恩口中吐出的武器,倒是第一次被別人看不起。
「拐子比較厲害吧,而且又堅硬。」
凌月瑾和迪諾同時笑出了聲,只是前者是突然覺得雲雀恭彌孩子氣,後者卻笑地爽朗自信︰「話雖如此,不過那不叫軟綿綿,而是具有柔韌性!」
雲雀恭彌不爽地瞥了她一眼,爾後對著迪諾滿臉不解︰「柔韌性?」
「鞭子一旦運用得當,就算在遠處也以控制方向,以從細微的空隙去攻擊敵人的要害。因為柔軟,它前端所累積的破壞力是不會輸給拐的哦。」說著,他笑地更得意了,「要不要我教你如何用鞭子?」
「不要。」果斷,「這輩子我都不會用那麼軟綿綿的武器。」
「……唉~說起來,」迪諾一個轉頭將話題扯到了旁觀的凌月瑾身上了,「我听Reborn說瑾醬是學武術的,從來沒用過武器吧。」
「唔嗯?」她愣了愣,微笑著點頭,「是啊,從來都是赤手空拳地比武,所以對于我們來說,更偏向于以柔克剛。」
以柔克剛?雲雀恭彌的眉角跳了跳。
「就是這樣。」迪諾笑著聳肩。
「哼唔……嘛,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了,不過,」說著,他舉起了自己那半枚流雲戒指,果斷伸向了旁邊的欄桿外,「你再不認真點,我就把這玩意兒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