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學生會長。」
凌月瑾毫無畏懼地抬頭對視,嘴唇纏了好幾下才聲音哽咽地說道︰「六道骸說…庫洛姆不見了。」
「這就是你的解釋嗎!」雲雀恭彌瞬間站了起來,同時亮出了浮萍拐。
是沒等他說些什麼,她緊抓著門把手,像是一定要撐著把手才能站著一樣︰「reborn、田綱吉、獄寺隼人、庫洛姆和山本武,他們…都是彭格列的人,而且…除了reborn,其余四人,都是,守護者。恭彌,」她又纏了好一會兒,才一臉驚恐地呢喃道,「你、和…川了平,還有…藍波,說不定…也會去到十年後……十年後到底是怎麼了?」說到最後,她已經帶著哭腔了。
他動作一個停頓,收起浮萍拐,伸手取過放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就披上︰「跟上來。」
「嗯!」她用手背用力擦去了流連在左眼角上的淚,堅定地跟了上去。
他開著機車,載著她去了田綱吉的家,結果那個十年火箭筒的主人藍波已經消失了,連同她師妹一平。想了想,他們又去了川了平的家,這次消失的,是川了平的妹妹川京子。
雲雀恭彌的臉色越的難看,除了那三個小的包括reborn在內以及庫洛姆,其余消失的都是他學校的學生!如果藍波還在,倒也以「借」他的十年火箭筒去十年後看看是怎麼回事,問題是連藍波也不見了!
將機車停在路邊,他表情陰郁地瞪著天空,半響後突然低下了頭問道︰「你那個小嬰兒師父還沒回來?」
她搖搖頭︰「冬季武術大賽估計才要開始。」
「打電話給他。」
「師父家里連電都沒有,哪來的電話。」委屈。
「……」
她抽泣著,再次用手背去擦慌出來的淚︰「不過,我前天給他寄過信,按照以往的速度,最遲五天就能收到回信了。」
「你怎麼不自己回去。」
「那要半個月才能到家。」誰讓師父住的偏僻。
「……」他糾結地蹙起了眉。
「恭——雲雀委員長,現在該怎麼辦?」她還在細微地顫抖著,眸中留著散不去的恐懼,「我是見過十年後的世界有多亂的,田君他們這麼有順序而齊全的去到十年後,還不是以交換的形式,肯定是人為的。但是為什麼…川京子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也被送了過去,為什麼我就——」如果她也能過去,那說不定…就不用在這里瞎慌了。
他掃了她一眼,語氣低沉,卻不見不耐煩︰「我懶地管十年後生了什麼,總之,所有逃課的學生,都要被我咬殺!」
只有活著的人,才能被他咬殺。她立即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想了想,不禁破涕而笑,放松身體也靠在了機車上,隔著長袖的校服襯衫,她能感覺到站于身旁的人傳來的溫度,不暖,卻讓人安心。
「如果,我不能去十年後,拜托你,雲雀恭彌,」她似喃喃自語地說道,「幫我看看我師父,回來後,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想知道。」
「無聊。」
一個月後,雲雀恭彌浮雲了,不消一日,川了平在路上跑到一半——失蹤。
除卻reborn、彭格列十代目繼承人和彭格列六名守護者,失蹤的人還有川京子、三浦春和一平,她真的被排除在外了。
他們不要你了……
偶爾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
「kufufu,該死的彭格列還沒回來麼。」
然後她就感到無比的安慰了。
有時候她也挺慶幸的,幻術講究的是精神力,而她跟六道骸的精神力波動完全不合,要不是有輪回之眼的力量做牽引,她和六道骸這兩只被丟在這里的人,就沒法互相踩——咳咳,是互相安慰了。
說起來他比她還慘,她還有十年時間去擔憂自家師父的事,而他「愛的庫洛姆」卻徹徹底底地沒了影,也就是說,能提供他騷擾、玩耍兼實體化出來為禍人間的人,暫時沒了,而且歸期還未定。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始專心地投入到幻術的練習里面,研究一下怎樣將陣法融進幻術里。期間她有收到風的來信,她並沒有把reborn消失的事寫在信里面,只問了他大概的情況,而顯然,風並沒有感到異樣,專心于武術大賽之中。
所以大概只跟彭格列有關的,而不是arcobaleno。
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是十多天之後,日本突然間生了大地震,凌月瑾作為學生會長,立刻就站了出來指揮著所有委員會的人——包括風紀委員會——安排所有學生到指定的地點避難。就在這時候,強烈的頭痛毫無預兆的襲來。
她扶著樹干瞬間單膝跪了下去,臉色剎那間變地慘白。一大段不屬于自己…或者該說,不屬于現在的自己的記憶,在不到一秒的時間里,全涌進了腦海之中。而這段全是黑色的記憶里,最先傳來的,是那聲輕佻甜膩的聲音,是那個叫白蘭的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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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的世界,意大利。
「小正動作還真快~」輕佻而甜膩膩的語調,話尾還轉了好幾個音,頂著一頭尾翹起的凌亂白的青年轉過了身,笑意滿盈,「唔嗯?說起來~我好像沒見過你啊。」
「是!白蘭大人!」身穿同款白衣套裝的少年立刻站地直直地,「屬下是剛剛被分到白魔咒第6小隊的雷歐那魯多*利比,等級f級。」
「哦?是嗎。那請多多關照了~‘大人’什麼的就不必了,顯得太生分了。」
「啊……但是……」
「我呢,只要你能把該做的事給我做了,就覺得很開心了哦~」他眉眼彎起,純白色的睫毛下,笑如彎月,燦爛到詭異,「啊~對了對了,幫我帶個口信吧?雷歐。」
「!」少年愣了一下,又是一個標準的軍姿,「好……好的!」
「請幫我給已經到了日本的小正,送一束花。嗯……白色的秋牡丹吧~要送一大束哦~最好堆滿整個倉庫~」
「是!屬下現在就去辦!」
送走了那位嚴謹的17歲少年,白蘭幾乎是跳著愉快的腳步跑到房間里唯二的沙上,屈半趴在沙頂上,伸長了手去夠茶幾上放著的棉花糖︰「你覺得雷歐怎麼樣呢?小luna。」
「無聊。」與他相隔一個沙背,留著黑色長的女人正躺在那里閉目養神,就算听到他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睜開眼楮的預兆。
「誒~~~小luna別總是這麼冷淡嘛~」辛辛苦苦終于拿到了一顆棉花糖,他迫不及待地塞進了自己嘴里,如最純淨的紫水晶般的眸掃向了下方,美麗…卻無情,「說不定是彭格列派他來找你的哦,畢竟…彭格列守護者們不是很在乎你嘛,好歹曾經是他們的學生會長~」
她終于睜開了眼,純黑色的眸中冰寒刺骨,像是萬年冰封的積雪,徹底隔絕了她與世界︰「你這是諷刺嗎?白蘭。」
一對上那雙眼楮,白蘭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爾後又恢復了以往的輕佻︰「別這麼說嘛~」縴長的手指伸下去,動作極溫柔地撫模著她的左眼眼角,凝望著那毫無波動的眼瞳,他的語氣也低沉了幾分,「該換藥了喲~不然,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ps︰下一章開始,以十年後的角度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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