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破損嚴重,不足以前的萬分之一;體質贏弱,不堪全力運用,眼下最重要就是煆體疏通經脈,又要從煉氣開始重新修行,好像這個世界靈氣缺乏……,修為降了下來,連先天境界也沒有保住。(要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全盛期啊?
李春測度自己的處境唏噓感慨,雖然沒有隕落,但修為沒有了,變成了螻蟻一般的存在。他心理上很難接受這個,卻又不能不面對。
這時候,一個小護士走過來,看見他蘇醒的樣子,笑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行」,李春答道。
「有人來過,你還在昏迷中,留下一些東西就走了。」小護士笑道。
李春這才看見旁邊的櫃子上堆著一些營養品和水果。他坐起來伸手翻看。小護士急忙把口袋提到他的身邊。里面還有一張紙條,是大姐吳曉靜寫的︰
小春,你什麼時候蘇醒啊,急死姐了!醫生說你沒有大礙,醒來一定給姐電話,一定喲!燕子是你妹,雖然脾氣倔強,你要拿出當哥的樣子。眼下局里事情多,忙得很,走了,記住電話!!!!
「好像前幾天是李燕故意找我麻煩,並非我沖撞她……」,李春想起幾天前的沖突,模了模臉。當時三妹李燕一個耳光重重打在他臉上,但從融合的記憶中,李春卻找不到絲毫的怨恨,反而是對李燕很深的愛護。看來,身軀原主對血緣關系很是看重,這幾乎是他殘留在身軀里的唯一執念了。
此時在醫院一間辦公室里,老者醫生正和一個中年人爭執。
「這個疑似感染者和其他的不一樣,我有這個感覺,會對病毒剖析起關鍵作用!我再三說明需要資金、儀器、人員上的支持!你們不明白,你們真的不明白!!!」老者對著中年人高聲喝道。
現場一陣沉默,兩人都不說話。
「老師這不行,我不能這麼辦……。」中年人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正準備點上,看見老者嚴厲的眼神,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又放回煙盒。
老者轉身坐下,右手雙指叩擊桌面,「好吧,資金我自己出,人員只要兩個,儀器必須給我!」老者面對自己的學生氣場特強,語氣中有壓倒性的優勢。
「你好歹也是一個官,這點都作不了主?可以找人通融一下嘛。」老者放低了聲音。
「不,老師,你已經退休了,因為醫生缺口太大,才請您出來,現在沒有時間干這些,您只要分辨疑似感染體到底是陰性還是陽性……」
「這些小事,可以找其他醫生干,隨便那個,只要是有主治醫師的資格都可以。」老者打斷中年人的說話。
「可是,我們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主治醫師可用了,連所有的非傳染專業的醫生都派出去了,現在病房的護士都是技校未畢業的學生,所有的醫療人員都在超負荷工作。」中年人一臉痛苦,猛然打開隨身皮包,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老者。
老者結果來隨手翻看臉色突變,「你們!你們!!……。怎麼這麼嚴重!這是要亡國啊!國家防疫總局在干什麼!局勢這樣糟糕,為什麼不早作準備,疫苗研制為什麼還沒有結果,京城是那幾個在牽頭主事?」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京城是那幾個主事,全國就這一二十號人,猜也猜得到。」
老者擺擺手,止住中年人的說話,「不行,他們還女敕了點,我得給他們把把火,我的電話呢?」老者拉開辦公桌的幾個抽屜,只顧自己尋找手機。
「老師,您不用打電話了,他們已經一年沒有回家,完全封閉,日以繼夜,連家人都不知道,他們在那兒,干什麼,一切的干擾都以保密條例擋在外面。」中年人說道。
「哦……」老者停止尋找,坐在椅子上,取下眼楮放在桌上,擦了擦眼角,默然無語。
「老師,過會我去把丫頭和小子調過來,有親人在身邊,安心一點,這點我現在還可以做到。我先走了,文件是機密,老師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就這幾天,飛機就要停飛,火車也要停止運作,防疫級數會提升,以後會成啥樣,我就不知道了………,您保重!」中年人說完轉身要走。
「等一等!」老者叫住中年人,「那個疑似感染者叫李春,我覺得他的狀態很奇怪,已經初步全面檢查過,沒有病毒,但他的細胞比常人活躍得多,仿佛天生就會自我修補,很奇怪,而且他突然爆發出的力量是常人的五、六倍……,」老者說道這兒站起身來,走到中年人跟前,以只有兩個人才能听清的聲音說道︰「你听說過能力者,或者進化變異體的傳聞嗎?」
「老師……」,中年人欲言又止,終于下定決心,說道︰「我知道的,這是一個跨學科的課題,最高的機密,國家掌控的比我們猜測的多得多,我其實就是這個課題的外圍成員,從傳染的角度做一些分析,供他們參考。」
老者全身明顯有所放松,「喔…,國家有準備,我就放心了。那個李春……。」
中年人岔斷老者的話︰「其實有很多方法和病例可以讓人瞬間爆發和產生自我修復的效果,孤證不足以作為證明,老師這是您教我的。」
「感覺!!我有這種感覺!!!要知道學科到了最高處都有說不清楚的地方,不能被證明,也不能被偽證,只有靠莫明其妙的靈感!」老者說道。
「那好吧,我來想辦法,控制他的活動範圍,在需要的時候能找到他。不能留在醫院,這兒馬上就會有許多的疑似感染者,我已經接到通知了,老師您保重身體。」中年人走了出去。
李春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加了關注了,這時候,他正抱著點心狼吞虎咽,修為的下降讓他有了進食的。一般修真者到了先天就會對食物感覺大大降低,以後會隨著修為的提升漸漸斷除食物,只對靈果、藥草、丹藥感興趣。當然酒和茶在食物範圍之外,一般修真者還是有興趣的。
剛才和大姐通了電話,證實了沒有被感染,可以辦理出院觀察,只需和主治醫生保持聯系,方便治療。隨後李春被要求在病房等待大姐,自然一一應承。他對大姐吳曉靜感覺不錯,很在意他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當李春吃飽喝足,接他得人也來了,是一個女警。
「隊副今天沒有時間,我來接你出院。」女警說道。
李春看了看這個女警,一身警服,腰間還掛著警槍警棍,英姿颯爽,相貌俏麗,雙眼靈動,雖然素顏,卻令人想入非非。女警很美,但李春看慣了資質上等、容貌驚艷的女修真,女警在他眼里也不過尋常女子而已。
「看著我干嘛?不會腦子病糊涂了,連我都忘記了吧?」女警看著李春目不轉楮地望著她,說道。
李春笑了笑,殘留的記憶中有女警的信息,林雅蓉,二十年的老鄰居,從小父母雙亡,隨爺爺長大,相同的遭遇使她與大姐吳曉靜自小就成為了好姐妹,雖然她比吳曉靜小兩歲,但一樣考取了警察,成為了同事。
林雅蓉看他望著自己,笑道︰「剛下班了,還沒來得及歸隊換服,就接到隊副的電話。」她看見李春還是一身病號衣服,接著說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先換衣服。」
衣服先前大姐就帶來了,李春看著林雅蓉走出房間,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兩人跟著小護士來到老者醫生的辦公室,雙方也不多話,老者姓陳名東來,交給李春一張名片,因為要李春配合他的課題研究方便聯系。
助手端出一個紙盒,里面有李春隨身的物品,陳東來非要李春當場把能聯系到他的所有電話號碼保存到手機里面,還特別告誡如有不適,立刻電話給他。李春心里暗自好笑,莫非你比我還有清楚這具皮囊不成?但還是一一照辦。
二人走出醫院,李春這才發現林雅蓉駕駛的是一輛警用摩托車,心里暗嘆這個世界科技發達,卻有獨到之處。雖然他融合了這具身體的記憶,知道這個世界武器之強大,科學之先進,但皆不如此時近處得見實在。
「上車啊?」林雅蓉見他看著摩托車發愣。
「哦」李春應聲跨上後座,接著問道︰「我們上那兒?」
「當然回學校,隊副都已告訴我了。」林雅蓉答道。
「可學校還在封閉檢疫……。」
「已經搞完了,目前只有出現疑似感染源的那座樓還被封閉著,其他的沒有問題,只有校門由保安執勤,出入要校方簽條。」林雅蓉說到這兒,扭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該不會是認為你姐故意把你往疫情區塞吧?」
「怎麼會?」李春笑了笑。
「你不知道,你出事了,你姐那個急啊,我都有些嫉妒了。」林雅蓉邊說邊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林雅蓉車技嫻熟速度極快,不一會來到C大正門。雖然駕駛著警用摩托,但保安還是看了林雅蓉的警官證才放行。幾分鐘後,摩托車停在宿舍大樓前,李春下車自個兒上樓,走進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