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 跑到英面前,說「英伯伯,你能收留我們嗎?
在厲部落的時候,我就知道英伯伯很厲害的。一個人每天都能捕到很多獵物,還能打敗厲。這幾天為了不讓我們挨餓,爹爹要花很長時間,很辛苦的找食物,還要冒險到森林里去,不然也不會遇見鋸齒獸。」
桐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眼巴巴地看著英繼續說︰「我和桃都很乖的,吃的也不多,我們還會采果子,挖野菜,還會撿木柴。英伯伯,你就留下我們吧。」
桃也眼淚汪汪地看著英︰「桃也很乖的,桃吃得比哥哥少。」
「這倆孩子,」梅擦了擦眼楮,摟過兩個孩子,「爹爹累點也能養活你們。別給人家添麻煩了,冬天的食物非常寶貴,連厲部落都不夠吃。」
「可是爹爹每天都太累了,而且食物都給了我和桃,爹爹都沒有吃什麼。」
「是啊,桃以後要少吃,桃的食物讓給爹爹吃。」
梅的眼淚止不住流下來︰「爹爹不餓,有你們在,爹爹就很開心。」
桐扁了扁嘴,抱著梅的胳膊,大哭起來。
桃的肩膀一抽一抽地,臉埋在梅身上抽泣。
看著三個雌性哭成一團,雄性們不知所措,一致看向英。
英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求助地看著沈清明。
沈清明一頭黑線,還是頂著眾人的目光,走上前,遞過一塊軟布給梅,說︰「祭祀剛剛就把你們算作部落成員了,怎麼還這麼見外?食物不用擔心,我們存了很多,足夠吃的。」
梅止住淚,有些遲疑地問︰「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說起來,嫻會這麼生氣,也有我們部落的原因。你留在我們部落,剛好可以算作我們的一點補償。」
見梅還是有些猶豫,沈清明繼續游說︰「況且,我們部落很需要一個成年雌性。」
梅疑惑地看過來,沈清明了然地一笑︰「我和小冬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按這里的說法,我們應該算是獸神使者。對貝內爾大陸的情況並不熟悉。可是,」
一指又吃撐躺平的小圓,「小圓估計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我們十分需要一個成年雌性幫忙接生。」
梅點點頭︰「這個沒有問題,小桃是遺月復子。生小桃的時候,還是我自己弄斷的臍帶。」
眾人听了肅然起敬。
沈清明接著說︰「除此之外,你也看到了,我們部落多是單身雄性。我每天要忙著整理草藥,所以——」指了指整齊了兩天,又亂成一團的山洞,用「你懂得」的眼神看著梅。
雄性們模著後腦勺,嘿嘿傻笑。
沈小冬忍了半天,想著剛喝過的草藥味道,才把「沈清明的房間也很亂」的事實咽回了肚里。
梅看了看山洞里的情況,又低頭看看孩子們渴求的眼神,抬起頭,沖英一笑︰「我願意加入英部落。英首領,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于是英部落又多了三名成員,雄性們再也不覺得無聊了,而是精神抖擻地跟在梅周圍,積極地為他整理山洞的龐大工程……幫倒忙。
最後是沈清明實在看不下去了,向祭祀要來獸皮和竹簽墨水,給每個想幫忙的雄性編上號,由梅統一指揮,叫到誰的號,誰上前幫忙。沒輪到的,在後面排隊。
效率頓時飛速增長,山洞里也一點一點改變了樣子。
梅先是領著雄性將山洞徹底打掃了一遍。
連同地下的冰洞一起,用材質較軟的樹枝扎成大掃把,將地面的塵土掃走。
又要來驅蟲蛇的藥,撒在地下冰洞和地上的洞口、四周。
撒藥的時候還特意囑咐華把小圓帶到外面,以防藥物對胎兒有害。
接著是整理食物。
面對著擺滿了十幾個高大木架的食物儲備,梅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自己曾見過厲部落的食物儲備,英部落要多上一倍!雖然有部落成員私人的食物,但雄性多,不下雪的時候,還是可以外出捕獵的。
而且這麼多的肉和野菜,還有蘑菇,大部分都沒有壞。
梅從沒有听說過,有哪個部落能做到這點。
還有昨天熬粥用的白粒果,見過很多次鳥雀吃白粒果,但從不知道雄性和雌性也能吃。
看來留在這里的決定是對的,食物充足,英也要比厲公正大方。
梅手下不停,心里漸漸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不過這東西堆得真是非同一般的亂啊!
梅將肉類全放到地下冰洞結冰的地方。
各種菜干、蘑菇干、土豆和白粒果全部分門別類的放好。
梅看到腌酸菜的石缸,又叫人做了幾口大石缸放白粒果。
在收拾的時候,發現有種蘑菇碎成了粉末,梅嘗了嘗,覺得味道很鮮,靈機一動,把蘑菇粉歸到了調料里。還做了一些石罐專門放調料。
相比共有食物的多樣,私人的食物是以肉為主。
梅在冰洞里圈出一塊專門的貯存地點,還要來一個空白的獸皮卷,登記造冊。
桐驕傲地宣稱︰梅的父親,是前任的部落祭祀,梅認得很多字,比敏都厲害。
華的乳果、強的蜂蜜也都妥善的放好。還帶著驚嘆地心情參觀了沈小冬帶來的牛女乃、巧克力、辣椒醬神馬的。
比起食物,其他的東西很少,但都十分珍貴。
作為部落財產的布,就有好幾張,梅用一種防水的蛇皮包好,放在架子上。
鋸齒獸的頭骨,找來最結實的石木,將頭骨瓖在里面,系上獸皮繩,掛在石壁上。
鋸齒獸的其他骨頭也清洗好,存著,以備以後需要。陶鍋做為煮藥專用由祭祀保管。
剩下的東西,都是沈小冬帶來的︰登山用品、種子、、工具、文具等等,當然還有一直在用的餐具和廚具。
梅專門做了個架子,將經常用的餐具廚具,放在做飯的地方,連同放調料的石罐一起。其他東西敬畏的收好。
梅還借來沈小冬的看。
梅翻了翻木工,對上的各種櫃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照著上的樣子,挨個做了一遍。
梅指揮,雄性們按照號碼輪流試做。雄性們也不覺得膩煩了,還饒有興趣地試著創新。
做壞了很多木頭和石頭,最終竟然是魁梧憨厚的強最有木工細胞。
和梅搭檔,做出了沈清明定做的帶著很多抽屜的中藥櫃。
而部落的每個人都有了自己喜歡的櫃子。
華給小圓做了一個沒有尖角的矮櫃,可以當凳子做;英照著上的樣子做了一個衣櫃送給沈清明;寒給沈小冬的櫃子外特意安了兩個掛鉤,可以掛她的弓和箭筒……
大家一致認為,可以將櫃子作部落的特產。
雖然很容易被模仿,但開始時候,還是能有個好價錢。
睡覺的地方,梅也沒有忘記。
參照著木工上的屏風和推拉門的做法,為每個人都隔出了一個相對封閉的小空間︰後面是山洞的石壁,兩邊是石質屏風,面向湖的一面是推拉門。
頭一次有自己房間的雄性們很是新鮮。
奇不禁感嘆︰「部落里有個雌性就是好啊!」
沈清明笑眯眯地拈起針灸用長針,沈小冬抓住新做的弓箭,小圓撅著嘴看向華,華把指關捏得 作響,搭著奇的肩膀,把拖到了洞外。
……
雄性們覺得有了獨立的空間,部落的兄弟們頓時變得神秘起來。
不再是打呼嚕的時候用什麼聲調都一清二楚,熟悉到膩煩的人。
隔了一道推拉門,似乎都成了謎一般的男子。
于是部落里流行起串門,這項有益于身心的活動。
部落的單身雄性們,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各自推拉門之後的空間︰地上鋪著什麼樣的獸皮?用什麼樣的櫃子?櫃子擺在哪里?櫃子里放著什麼東西?
為了討好未來伴侶準備的各種奇葩的東西,鄭重地放在櫃子里,似乎也變得珍貴起來。
奇給寶貝石頭們專門做了一個抽屜,里面用木板隔出一個一個小隔間,將石頭按顏色材質分類放好。打開抽屜猛地一看,頗有珠寶盒的感覺。
沈小冬見了都有些喜歡,兩個真正的幼崽桐和桃更是喜愛。
桃還是靦腆的躲在人身後看,桐恨不得鑽進奇的抽屜里。
當然,祭祀和英的房間,還有幾個雌性的以及華和小圓的房間,雄性們還是很有分寸的沒去打擾。
可是強的房間,雄性們想去打擾,居然打不開門!
強不知用什麼方法關著門,一個人在房里神神秘秘地,不知在做什麼。
還時不時傳出奇怪的噪音,听得人心里癢癢的,但就是進不去。
吃飯的時候,強倒是準時出來。
但每次模著後腦勺,沖盛飯的梅傻樂一陣,端起自己的碗就沖回房間了。
攔住問問?不說強是部落里話最少的,單比較力氣,部落里沒人能比得過他。
英倒是能打敗強,但也需要靠速度和技巧加成。
而且英老大現在……眾單身雄性們瞄了瞄和沈清明低聲說話的英,估計也沒空去想強的問題。
所以強和他的房間,依然是謎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