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秘密 該來的總是會來(5)

作者 ︰ 雙賜筆

好友相見,好難得的機會。

上學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那些天天在身邊朝夕相處的同學,某一天會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如今,學成工作,才發現很少有人能夠一路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真是世事難料,時光難料。

時光的雕刻也總能在眾人的臉上留下痕跡。

虞子美畢業後即結婚,現在已經是五歲孩子的媽媽,身材略有發福,儼然不復當年班花的美貌,但是氣色平和,明顯婚後生活愉快滋潤。羽絨服下面是舒適的羊毛針織衫,賢惠如同電視中的日本女人,如今帶著裝扮的十分紳士的兒子款款而入,當真羨煞旁人。說來奇怪,挽箏以前特別討厭小孩子,小孩子家家的多煩人啊。如今看著虞子美家的小家伙,心中到生出好幾分喜歡來。如果自己有個孩子也像這個小家伙一般成熟穩重那就太好了。

周悅身上是得體的休閑西裝,身邊是陌生的周太太和襁褓中的女兒,一家子其樂融融,不像是來道賀,不時眉目傳情,倒好像是來秀恩愛的。

呂征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樣子,雖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將頭發染的是紅一條紫一片的,走進來的步子卻還是隨意而散亂,一點沒有改變小混混的脾性。上學時期,呂征就身邊就沒有缺過美女,如今也是美女在懷……

還沒有等挽箏打量完,虞子美早就走了過來。

「挽箏,你也真是的,大學在外面上就得了,怎麼畢業了也不回宜布?你看看我們大家,哪個不是在外面混的累了又回來了。你也早點回來吧!沒事我們還能好好聚聚。」虞子美是個直腸子,見到挽箏就嚷嚷開了。「我算是想明白了,哪個城市也比不上宜布,山美水美,生活節奏也沒有那麼快。要說名氣,也是世界知名的旅游城市;要說經濟,現在都已經是地球村了,根本沒有必要跑到北上廣這些城市去開拓眼界。別看宜布這個地方小,其實什麼都不缺。上學的時候真是幼稚,總以為山外有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現在你看看山外還是有山,但也只是那個山,還比不上咱們住的這座山好。」隨後回過頭對著默默坐在沙發上喝著可樂,看著電視節目的兒子說道︰「我說兒子,長大了咱們可不出去,是不是?」

小家伙瞪大了眼楮看了看這邊,似乎早就習慣了媽媽的自說自話,轉過身去專心的喝著自己的飲料,看著電視里面播放的動畫片。

「挽箏,虞子美說的也很有道理。只是有一點她說的不對,如果不出去,怎麼會知道原來宜布這麼好,是不是。」周悅也插話進來「再說了,挽箏你也該回來了吧!听說你也沒有結婚也沒有男朋友的,你不會真想做一個女強人在外面打拼吧!」

「哪有,我才沒有想法做女強人,就是一直沒有踫到合適的。」挽箏說道,可是自己都覺的有些底氣不足。

「你呀!也別太挑了。我們知道你條件好,長的漂亮,身條也正,做過模特,可是女人就像是菜市場的蔬菜,當季的時候如果不賣,保鮮期過了就算是折價也沒有人願意買。」虞子美完全就是過來人的口氣,臉上掛著笑容,完全就是正當青春,估價合適,幸福甜美。

「就是,你看看我們同學,現在誰還是老哥一個啊,你看珍珍,幾個月前就結婚了,雖然沒有請我們吃喜酒,但是好歹我們也看見結婚證了。」

這些八卦的人,一見面不是大秀幸福,就是討伐沒有結婚的

過了適婚年齡,還不談戀愛結婚,單身就成為了公害。遇見結過婚的朋友就是遇見了公害。談話漸漸熱絡。

「挽箏你也別太挑了,蘇賀就不錯,你們兩個都沒有結婚,湊到一起正好一對。」呂征隨口一說。大家馬上停止了議論,將眼光放到蘇賀與挽箏身上。

「你別說,呂征,眼楮到底不是一般的準,蘇賀和挽箏兩個人站在一起倒真是挺配的。」都說女人上了年紀是喜歡搬弄是非,果然,听到呂征這麼說,虞子美馬上應和上了。

挽箏馬上給了虞子美一個大大的白眼。虞子美才不管,站起來走到蘇賀前面,「蘇賀,你倒是給句話,讓我們的挽箏妹妹當女朋友行不行?」

蘇賀大大方方的站起來,半開玩笑半將球拋回給挽箏。「我求之不得啊,就看挽箏的。」隨即含笑看著挽箏。

挽箏居然從蘇賀的眼神中看出來一絲真誠,挽箏不禁懷疑自己的職業水平。

「開什麼玩笑啊!」挽箏面紅耳赤。心中五味雜陳。

「挽箏心里面只有吳昊天,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一直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的珍珍突然開口,就好像正對著燒的正熱鬧的煤塊上面潑了一瓢涼水,大家馬上安靜下來。

「啊!」

「怎麼回事?」

「這怎麼可能?」

大家小聲議論著,一邊看向冷冷說話的珍珍,一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挽箏。

挽箏臉突然就白了,好不容易掩蓋住的情緒如今被人放在面上展覽,挽箏感覺自己被扒光了衣服般難堪。

「珍珍,你瞎說什麼。」蘇賀走到挽箏旁邊,壓抑著怒氣,對珍珍說道。

「我有沒有瞎說,挽箏心里最明白!」珍珍一點都沒有準備退讓,眼神灼灼,如同一個斗士。鄭洛在一旁焦急的拽了拽衣角,被珍珍凌厲的眼神喝止。

挽箏看向珍珍。眼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相信。

珍珍,珍珍,我親愛的朋友,我最好的閨蜜,那個當年挺身而出的珍珍哪里去了?

那個躲在被窩訴說喜歡蘇賀的珍珍哪里去了?

那個陪自己一同在雨天觀看籃球比賽的珍珍哪里去了?

那個借作業給自己抄的珍珍哪里去了?

珍珍,珍珍,為什麼要當眾掀我的傷疤?珍珍,珍珍,為什麼要將我最珍視的東西這樣毫不顧忌的說出來。你明明知道,這段回憶之于我,可能是滅頂的災難。

挽箏有些恍惚,心頭劃過一絲絕望。眼前突然浮現起昨天在奇勝競聘現場當場哭泣的沈悅來。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從眼角滑落,面如死灰,心中所有的悲慟都釋放出來。挽箏突然理解了沈悅來,這樣一個女人,在面對姚總監言辭灼灼的逼問下,回憶自己一塌糊涂的日子,她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難道自己也要向她一樣?

如果心里過不去那道坎,總有一天會橫亙在自己的面前。如果昊天是身上已經扎根在骨頭中的腐肉,那麼今天,挽箏要親手刮骨療傷。

挽箏鼻子酸酸的,眼楮也通紅起來。昊天哥,這算是我送給你最後一個禮物吧。從今以後,你再不是我心底那個人,讓思思姐陪著你過你最喜歡過的日子吧!

「昊天只是我的哥哥。」有些話,輕若鴻毛;有些話,重若千斤。昊天強壓心頭的激動,一字一句說了出來。「一直都是!」挽箏看見整個包間都悄悄的爬滿了冰碴,沒有一處溫暖。

珍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看見一直看著自己面露不悅的蘇賀,終究沒有說出口來。

蘇賀怔怔的看著挽箏。昊天果真說的不錯,自己根本不了解挽箏。一直以來蘇賀眼中的挽箏只是一個可愛的女孩,一個吸引自己忍不住想去關心的女孩,一個藏在心底的女孩。可是果真如昊天所說,她身體里面藏著一個強大的、倔強的身影。這才是真正的挽箏,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憐愛的挽箏。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虞子美拍拍胸口。「珍珍,你真是嚇死我了!想想也不可能嘛!挽箏要真是和昊天有什麼的話,昊天結婚她來干什麼,難道來搶親啊!」

「哈哈!」周悅被虞子美的話逗樂,大笑出來。

呂征卻似乎察覺了什麼,一直盯著挽箏看,又實在不能夠發現什麼異常。

「媽媽,外面音樂停了,你不是說我今天要做吳叔叔的花童嗎?」虞子美的兒子真是一個天使,挽箏看見拿著端著可樂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虞子美面前的小家伙,于是給了一個虛弱的笑臉。

「對了,對了,快走,快走!」虞子美抱上兒子,連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放好就馬上沖了出去。

「我們也去看看!」周悅和呂征也帶著自己的老婆、女友一哄而出。

臨出門,呂征若有所思拍了拍蘇賀的肩頭。

「珍珍,我們也去看看吧!」鄭洛在一旁哀求著。「從大門口你看見挽箏就跟著進來,給昊天準備的禮金都沒有給,再不給可就錯過吉時了!」

珍珍怨恨的看了一眼挽箏和蘇賀,帶著鄭洛從兩人身邊走過。

挽箏心里如同秋風掃過樹葉一般,各種情緒紛紛擾擾散落了一地。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包間,現在空蕩蕩的。挽箏的胃疼絲絲襲來,看來有時間是要去醫院好好查一查了。

蘇賀心疼起來。「挽箏,難為你了。」

「謝謝你沒有點破。」挽箏模了模額頭,已經一頭涼汗。

「你不需要跟我這麼客氣。」蘇賀寧願挽箏這個時候能夠大哭一場,而不至于這樣疏離禮貌,仿若只是普通的朋友。

「咱們也出去吧!」挽箏一刻也不願意待在這個地方,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這個妹妹的角色,也已經粉墨登場,唱完了屬于自己的戲。

祝福也已經送到,該做的事情也已經做完。接下來就要個人走個人的道路,個人繼續自己的生活。畢竟時光仍在流逝,什麼樣的日子也都要慢慢的度過才是。

蘇賀已經將大衣取過來,披在挽箏的肩上。挽箏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走了出來。

包廂和喜宴大廳同屬一個樓層,中間除了有牆體的分割,其它都是用綠植裝點,既能夠起到屏風的作用,又能夠起到裝飾點綴的功效,果真是一舉兩得。地面鋪有紅色的地毯,上繡紅色牡丹及各色花紋,喜慶而不繁雜。順著地毯走出來,透過繁密的綠植,看見所有賓朋都已到位,司儀站在台上正在開場,然後周圍暗了下來,結婚進行曲響起。

挽箏停下腳步。

在強烈的燈束下,昊天出現在台上。修身的西裝,挺拔的身材。以前一直以為昊天哥是運動型的,如今西裝加身,一朵嬌艷的玫瑰啃上右側的西裝口袋,宣告著他此刻新郎的身份,有擔當的紳士一角讓他演繹的游刃有余。

又一束燈光亮起,打在一個用白色紗幔布置的亭子里面,光影綽綽,正是新娘陳思站立的地方。百合花在頭頂盛開,純真而美麗;韓式抹胸婚紗,承托的陳思身材更加修長;如今陳思正挽住一位老人的胳膊,站立,等待。

昊天向陳思走去,不慌不忙,腳步穩健。

挽箏目送燈光隨著昊天的移動慢慢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昊天哥,你一定要幸福。

昊天走近陳思,單膝跪地,伸出手來。陳思的父親將女兒的手鄭重其事的放在昊天的手心中,陳思掩面而泣,挽箏的眼角也瞬間低落一滴不易覺察的眼淚。隨後昊天牽著陳思攜手同向台上走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挽箏挽箏,你永遠只是那個妹妹。陳思真是幸福,長長蕾絲手套里面的手該有多幸福。

長長的婚紗被溫柔的托起,嬌艷的玫瑰花束在身旁怒放。陳思滿含笑意,幸福的新娘子就該是這個樣子。幾個拎著裝有玫瑰花籃子的小孩子身上戴著天使的翅膀裝飾,一邊向前走,一邊撒著花瓣。圍在指引道兩旁的是導引燈和手持彩色噴條的朋友做好了準備,待得昊天與陳思向前走去,彩色的金紙從天空陸續散落。探照燈一直追隨著,護送她們向台上走去。

燈光掃過,挽箏看見台下坐著頭上戴著鮮花的昊天的媽媽王大娘。為了這次婚禮,特意畫了狀,做了頭發,如今穿著新衣服與親家母一同坐在第一張桌子前,看著昊天與陳思一雙人從面前款款走過,滿含笑容,似乎開了花。

還留在這里做什麼了。挽箏疲憊萬分。

這是昊天和陳思的婚宴,他們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挽箏拿過蘇賀手中的包,向外走去。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生活的軌跡一旦偏離,總要繼續走下去。

「挽箏,不想談談?」珍珍站在門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看見挽箏走過來馬上叫住她。急的鄭洛站在旁邊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談談!」是該好好談談的,詭異的態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珍珍,你想干什麼?」與此同時,蘇賀幾乎已經吼了出來。

「蘇賀,你也太緊張了!我又不會吃了她!」珍珍似乎被激怒了,也不管形象的大叫起來,若不是里面音樂足夠大,挽箏真擔心里面的人會出來。

「蘇賀!珍珍是我最好的朋友,這麼長時間不見,我也想和她好好聊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事件紛至沓來,就這樣一個一個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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