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秘密 人生無處不相逢(2)

作者 ︰ 雙賜筆

經歷了眾人的盤盤審問,對張慶生的好奇終于是告一段落。母親對挽箏使了一個顏色,示意挽箏跟了進來。「你這丫頭,要帶男朋友回來也不早點說?」言語中滿是嗔怪。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回來,我也很意外。」挽箏趕緊解釋。

母親並沒有接著挽箏的解釋說下去,看了一眼挽箏又笑了。

「好了,我知道你怪我有男朋友也沒有提前告訴你,現在你不是見到了嗎?」挽箏突然明白過來母親的真實意思,做到母親的身邊抱住母親,輕輕的搖晃著。身處這樣一個時代,如果有那麼一個女人在快到三十歲的年歲中還沒有被自己的父親母親擔憂過終身大事,那麼一定是一個奇跡。雖然因為離得遠父親母親並沒有太多的壓力傳遞給挽箏,但是從見識她到宜布來發展到或者旁敲側擊或者光明正大的介紹異性給挽箏認識來說,父親母親也只不過是這樣一個洪流中的其中一員罷了,怎麼也不能夠免俗。母親略略有些發福,側過身去,安靜的坐在床邊任由挽箏抱著,短發中白絲已經逆襲侵佔了大部門的頭部面積,與記憶中母親黝黑的發絲在挽箏的記憶中形成鮮明的對比。挽箏突然覺得有些難過。獨自一人依著自己的性格除外闖蕩,其實不過是為了爭一口氣,不過是為了不讓父親母親擔心自己的羽翼已經堅硬,能夠獨當一面。可誰知道,末了末了,還是讓二老操心。

「我看這孩子挺靠譜的,又是學醫的,經濟條件也不錯。只要你喜歡我和你爸爸沒有意見。」母親拍了拍挽箏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挽箏突然間覺得自己真是很不孝,本來應該早點帶男朋友過來給父母看的,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一直都耽擱了,讓母親操心了這麼多年。張慶生,不錯的男朋友,用來做老公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陳思終于放心。挽箏的男朋友隆重登場,所有的事情馬上就要塵埃落地。

昊天有些失神。是的,是失神。

從張慶生摟住挽箏在挽箏額頭親吻的那一刻起,昊天覺得眼前有一絲晃動,所有的光線似乎都發生了扭曲。物體有些變形,畫面有些模糊,聲音有些失真,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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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揚城,冰冷刺骨。這種冷透過空氣、傳過牆壁慢慢滲透進來,越過被子滲透進熟睡的蘇賀的身體中。蘇賀在揚城賓館中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這個早晨饑腸轆轆的起床來,時間正好到達農歷正月初二。時間總是最好的良藥,不管是治愈什麼,就算精神再怎麼抗拒,身體也總會在適當的時候對你進行提醒。蘇賀饑腸轆轆醒來,已經近兩天滴水未盡,身體在抗議。蘇賀突然有些想笑,爬起身來,找到一瓶冰涼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的灌了進去。

農歷正月初二,在宜布的歷史上,今天是嫁出去的媳婦回門的一天。怎麼會想到這個?蘇賀有些苦笑。挽箏還用自己操心嗎?已經在自己家里了。

涼水下肚,方覺得全身冷的厲害,禁不住打起冷戰。找到遙控器,將暖風打開。心思全不在這里,這麼冷的天居然連暖風也沒有開。真不知道這兩天魂在哪里。裹了毯子站起來,拉開窗簾看出去,雖然已經時近中午,可是窗外霧蒙蒙的一片。春節,國人最重要的節日。揚城賓館仍然營業,窗外雖然仍車水馬龍,也有商鋪營業,但是整個街道上體現出一股濃濃的衰敗的意味。當所有人的心思都不放在經營上的時候,經營只能是從盛開的牆頭月兌落下來,分崩離析,剝落斑斑。

一種喜慶總是襯托著另一種衰敗。

跨過扔在地上的衣服和安靜的躺在地上臨時配對的皮鞋,將毯子扔在沙發上,一腳跨入洗浴間,蘇賀休息的腦袋開始運轉。床還算是舒服,睡了一天一夜,到還沒有什麼不適。蘇賀一邊想著一邊將涂滿牙膏的牙刷塞到嘴里。衛生間看起來也算是干淨整潔,對于一個四星級標準的賓館而言,整個客房看起來還算是不錯。不過燈光明顯明度偏低,不知道調亮明度後還能不能接受考驗。蘇賀的職業病又犯了。衛生間是最能夠體現賓館清潔水平的所在,蘇賀很想檢驗一下。這樣想著,掏出手機來開機將電筒打開,在衛生間的牆壁四周晃了一晃。果然!如他所想。有些事情果真不能夠深究,看起來好就好了,何必總是給自己添堵呢?蘇賀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想著茉莉小鎮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可是,茉莉,自己還能回去嗎?還有必要回去嗎?

胃難受的厲害,不管了,先顧好眼前吧。蘇賀將口中的泡沫吐出來。打電話聯系客服,不長時間就有鞋店的服務人員帶著新的鞋子上來。四星級酒店,做到這種程度不是應該的嗎?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新鮮感總能夠抹殺心中的焦慮和痛苦。去一個新地方,認識新的人是治療失戀的最好良藥。

一晚熱湯面下肚,蘇賀覺得自己的魂魄又都回來了。食物對于人的饋贈大抵如此,給予溫暖,給予再次生活的希望。就算人生再困頓,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面對身體的需求,潛意識中的堅強以及希望,食物確實是最好的饋贈。

飯店里面人並不多,老板上小學的兒子趴在桌子上面一邊看節目一邊寫作業。緩過思緒的蘇賀端了新點的面條坐在桌子的一邊跟著一同看著電視中春節晚會的重播節目。

「喜歡看春節晚會嗎?」一個人失言久了總是需要跟外界有所交流。緩過心神的蘇賀,想著這幾天假期,真的不知道做些什麼,隨即與小家伙聊起天來。

「還行吧!就是今年的春節晚會沒有什麼意思。」小家伙一邊寫字一邊回答,一副大人的口氣。

「哦?為什麼?」蘇賀有些好奇,現在的孩子都這麼老成有主意嗎?于是一邊吃面一邊問道。

「因為沒有趙本山唄!」小家伙露出一副你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搞不明白的模樣,蘇賀一眼看過去,就真的覺得自己有點2了。

「咳~咳~」蘇賀不知道接什麼好,只是專注的看著電視。難不成要和小孩子爭論?那也太沒有必要了吧。

小家伙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才嗆了別人,埋頭用功自己的功課,急的抓耳撓腮。「叔叔,會不會做這道題?」小家伙也不管自己到底認識不認識坐在面前這位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路人。反正是過年,生意也不怎麼樣。再說中午自己家里的親戚就要到這里來吃飯,一定要在這之前把今天的作業做完,這樣想著,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就問。

「嗯!我看看!」蘇賀毫不在意。不就是小學生的寒假作業嗎?能有多難?

小家伙一看有戲,連忙將面前已經被自己的袖口蹭的滿是黑團的試卷拿了過來。蘇賀放下吃飯的筷子,用右手抓住遞過來的卷子。是一條謎語︰陸地行,水中開,它的速度實在快;不是飛機和火箭,卻能騰空飛起來。

「叔叔,這個謎語我真的不會猜,不知道是什麼,你知道是什麼嗎?」小家伙誠懇的看著蘇賀。

蘇賀的腦袋揪了起來。猜謎語啊,還真不是自己強項,又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會。ufo?好像不是。氣墊船?有些像!「氣墊船吧!」蘇賀決定孤注一擲,小心翼翼說出答案。

好,氣墊船。小家伙也不多想,趕快在自己的試卷上寫上「氣墊船」三個字,中途又問了一下氣墊船的墊字怎麼寫。蘇賀一邊在旁邊充當軍師,一邊生出許多感慨來。本來還擔心自己說錯了丟人,想不到孩子想也不想答案是否正確,听到就直接寫到紙上,真是一副謙虛的拿來主義的樣子。還是孩子單純讓人舒心,對于陌生人沒有戒心,對于別人的信任總是不帶任何的條件。不過,被人信任的感覺還真的是不錯。小試牛刀,蘇賀信心大增,又生出好奇。小學生的作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自己雖然也是從小學過來的人,但到底是時間有些長遠,有些事情到底還是記得不那麼清楚明白了。小家伙認真的寫著語文作業,蘇賀隨即拿起小家伙擺在旁邊的數學作業。

隨即一道作業題把蘇賀吸引住了。「7722=0,2288=4,3921=1,5481=2,9210=2,6666=4,1234=0,9966=?」

眼楮一掃,蘇賀成竹在胸,不就是找規律嗎?自己堂堂碩士畢業,怎麼得知識面都比小孩子的要多吧。雖然默不作聲,其實眼楮一直盯著面前的卷子在看,心中卻一直在不停的解答。加減乘除,微分積分,平方開根號……蘇賀能夠用上的招數全部招呼上,可是卻絲毫沒有思路。悻悻然又不能說自己不會,小心將卷子放在小家伙的旁邊。這哪里是小學生的作業,完全自己都答不上來嘛!看著埋頭寫作業的小家伙,蘇賀心中生出萬千感慨來。

「抓小偷,抓小偷!」一個尖利的聲音穿越空間由遠及近的傳遞過來,伴隨著呼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個驚慌的人影從門口劃過,過了幾秒鐘一個女子的身影也從門口劃過。

「有人打劫!」蘇賀呆立一會,隨即奪門而出。

大年初二,時近正午。街道上的人流已經多了起來,蘇賀跑到門口眺目向小偷跑去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人影向人群中跑去。听到呼喚聲以及倉促腳步聲而不知所措的人自動將道路讓了出來,倒是方便了竊賊。蘇賀沒有多想,心中生出不平來,光天化日居然還有強搶之人,若是在茉莉小鎮早就被一眾彪形大漢摁地上了,哪里還能讓他這麼放肆?一念間,沖了出去,跟在後面很快超過了在後面死死追趕的女子,快近到竊賊身邊時一腳揚起。手中拿著錢包的小偷應聲倒地,在地面上摩擦而過飛過去好遠,捂著左腿雙眼警惕的看著蘇賀和隨即跟上來的女士以及看見小偷倒地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群。

「臭不要臉的,干什麼不好居然偷別人的包。」女子沖上前來,一把搶過小偷手中的包又不過癮,「啪啪」兩個耳刮子應聲而起,拽著小偷的胳膊。「走,跟我去警察局,我可不能看著你再讓你去偷別人的。」一套動作干淨利落。

「怎麼回事?」

「小偷被抓到了唄!」

圍觀人群竊竊私語,有叫好的,又感慨的,多是在旁邊圍觀看事態如何發展。

「活該,這種人就應該被收拾。」

「世風不好,人心不古,這世道做什麼的都有。」

也有感慨女子彪悍的。「哇,這女人也太勇敢了吧!」

女子不依不饒,側臉謝過站在旁邊的蘇賀,拽著男子的胳膊就要將男子帶走。男子一看眾人圍了上來,使勁掙月兌著。女子拿著剛回來的包從他的腦袋上砸了下去。「我讓你偷,我讓你偷,下次還偷不偷?」男子一邊躲閃一邊掙月兌抓住自己胳膊的女子的束縛,低頭夾著尾巴從人群中鑽了出去。留下一眾看熱鬧的路人和一個一直在罵罵咧咧的女子。

蘇賀見女子撿起自己的包,突然想起剛才吃面還沒有付錢。可不能因為幫人找回錢包就不付人飯錢啊。于是向後退,隱入人群,向剛才吃飯的店子走去。

店中,孩子仍在寫著作業,店鋪很安靜,店主絲毫沒有被剛才街道狂奔而過的小偷和隨即如山的人群所吸引,似乎習以為常。蘇賀坐下,模了模未吃完的面,碗仍有溫熱,但是這麼一跑肚中已經不餓,況且這已經是第二碗了。蘇賀模了模衣兜,沖著里面「老板,結賬。」孩子的語文作業已經寫完,換了數學作業奮筆疾書,根本也沒有再看去而復返的蘇賀。蘇賀眼神掃過,剛剛困惑的題目旁邊醒目的寫著答案,4。

4?為什麼是4?

大腦迅速開動卻不得其解,蘇賀顧不得面子,指著這道題問道。

孩子倒是泰然自若,大有泰山崩前不變顏色的態勢,迅速擺出小老師的樣子來︰「不是4是什麼?你數里面的圈圈是不是4個?」

「圈圈?什麼圈圈?」蘇賀完全不得其法,數字和圈圈有什麼關系。

孩子見蘇賀困惑,舉著試卷到蘇賀的面前,指著數字挨個說道,你看6就是有一個圈圈,8有2個圈圈,9有1個圈圈嘛!蘇賀定楮一看,順著孩子的指示重新看了一遍題目,居然全部符合之前的假設,9966可不就是4?

我的天,這是哪位天才出的題?

「還真是!」蘇賀一邊贊嘆孩子的觀察力,一邊感慨居然還有這種奇葩題目,太讓人不可思議了。老板給蘇賀找錢,蘇賀正待接過錢來,一個聲音響起。

「蘇經理,真的是你啊!我剛才跟我爸說你在那里抓賊他還不信,你看我說對了吧!」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小店門口,身上是大大的米字旗罩衫,腿上照例是一水破開的褲子,一副潮女的裝扮。待她興奮的轉過身來,露出帽子下面清麗的容貌,整個世界都似乎變亮了一般。蘇賀定楮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張秀秀。此刻張秀秀一邊嗔怪一邊向父親邀功。「我就說那人是蘇經理,你還不信,說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你看他可不真就出現在這里?」

蘇賀一邊接過錢來,一邊與張翰打招呼。「師兄,真是巧啊。」

「師兄?」張秀秀似乎發現了新大陸。

「對啊!這位蘇經理可是你老爹的正牌師弟。」張翰哈哈介紹「所以,別蘇經理蘇經理的叫,要叫叔叔的。」

「我才不要叫叔叔呢!他也沒那麼老,我又沒那麼小。」張秀秀完全不答應。

哈哈,蘇賀與張翰同時大笑。這孩子。

「你這是?」張翰問道

「哈哈!旅游過年!」蘇賀不露痕跡的回答。「旅游淡季,趕上前期工作交割結束,正好放松放松。」

「一個人?」張翰左右看了看,飯店里面除了趴在桌子上寫作業的小孩子就是在旁邊給蘇賀找錢的飯店老板。爺倆均長的圓頭大耳,明顯的兩父子。

「一個人。」蘇賀點點頭。「你們這是?」

張翰簡單介紹,揚城是張秀秀母親所在城市,北方人到南方在生活總是或多或少會有水土不服。不說別的,但是每年冬天沒有取暖就讓人有些受不了,這不張秀秀總說不舒服,張翰只好帶著寶貝女兒出來逛逛,可不想剛停好車就被張秀秀拽到這里來說是見到了茉莉小鎮的蘇經理。

「我們也是隨便逛逛。」張翰回答,隨即打趣自己的女兒︰「秀秀只要是逛街全身什麼毛病都沒有了,要是讓她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就全身都不舒服。」

張秀秀翻了一個白眼給自己的爸爸︰「哪有那麼邪乎,我只不過是在床上躺的時間太長好不好。」

蘇賀看向張秀秀,腿傷基本已經痊愈,從外在看不出來曾經摔壞過,听聞張秀秀的解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蘇經理,不蘇大哥!也不對,蘇叔叔?怎麼這麼這妞!」張秀秀一連換了好幾個稱呼。在茉莉小鎮本來就對蘇賀的印象好得很,如今張翰一早就告訴她今日中午還有事情要做,上午不能逛太長時間,于是馬上就打起了蘇賀的主意。「反正你也沒什麼事情,不如跟我們一起過年好不好?」

此話一出,張翰立馬不知道說什麼好。轉念一想又沒有什麼不可以,本來就有同門之誼,如今過完年之後蘇賀就會正式加入奇勝,以後自然多的是機會在一起共事,更會增加一層聯系。更何況還是自己看好的後生。

「他鄉遇故知,也算是有緣。」張翰摟住蘇賀的胳膊。「就這麼定了。」

難得還有張秀秀看了不挖苦的男生,有他在張秀秀也能老實不少。張翰自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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