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杰明雖然安排軍中的金剛和羅漢到時候小心行事,可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會怎麼樣,隨軍來的也都是現在佛教的二代弟子,羅漢堂首座化生大師和金剛院首座不動禪師都在佛門修行,輕易不會下山。此次隨軍前來武功最高的就是金剛院不動禪師的四弟子空梵,武器是一對鑌鐵錘,本院的金剛降魔錘法已經大成;其次是羅漢堂化生大師的二弟子空見,就是把嘲笑天汗人矮小那個月汗副使超度的小個子,雖然在軍中配個劍,不過就是個裝飾,本來用的武器是點金杖,一路瘋魔杖法已有八分火候。空字輩往下是靈、虛、幻,余者不一一細表。
那空梵自幼一身神力,父母本是天汗國一鄉紳,十分信佛,得子便去佛門還願,見不動禪師對他幼子十分喜愛,便許諾若長到五歲無災無病,便送入佛門習武,空梵本人悟性非凡,又得禪師喜愛,便收了他當四弟子,是他所有弟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卻是武功最高的一個。那空見雖武功比空梵差了一籌,只是因為羅漢堂參習鬼道,御幽冥而破敵,若論起綜合實力,還在空梵之上。
趙杰明在本國的時候,就跟他們交好,不過他知道空見性子暴躁,要是知道自己打假賽,非炸鍋不可,便找到空梵,假意發愁道︰「空梵師弟,此次回國,恐怕為兄要倒霉了。」
空梵武功雖高,不過到底年紀太小,听了便道︰「怎麼會,師兄你是皇上親佷子,誰敢為難你。」
趙杰明嘆氣道︰「不瞞你說,這次雖然表面風光,可是這仗打得實在窩囊,听說伯父大怒,這可如何是好。」
「那師兄可有辦法讓陛下高興一些,這樣不就沒事了嗎?」空梵天真道。
趙杰明見他接話,便道︰「伯父素來好武,我想跟太極王上申請和道教比試,這樣伯父一高興,興許就忘了,你看如何?」
空梵哪里知道其中門道,听了歡喜道︰「師兄好主意,那還不快去找人跟王上通報。」
趙杰明裝作為難的樣子道︰「那到不急,只是空見師兄那里不太好說,你也知道他對月汗人一直不喜,咱們只是比試,要是他出手打傷人家,如何給王上交代。」
空梵道︰「那到是,我也有點怕空見師兄,不如我去跟他商量一下,大不了不讓他上場就好了。」
趙杰明見他肯去說服空見,大喜道︰「好師弟,這事就拜托你了,若是空見師兄不上場,回去我就把你錄到軍中名冊。」
空梵雖是隨軍,但不曾有軍職,听了高興道︰「一言為定,那我現在就去。」說完一溜煙不見了。
趙杰明想到只要空見不參戰,那剩下的都好商量,只要給些好處,輸個幾場算什麼事,心中高興,臉上就露出得意神色,趙婕淑正好回來撞見,問道︰「大哥你高興什麼,有什麼好事嗎?」
趙杰明不料妹妹回來的這麼早,便道︰「這不要和道教比試了嘛,我跟空梵師弟商量一下勝算如何,你和公主怎麼樣了,玩得可開心?」
趙婕淑不在意道︰「伯父派了人來,給恩蝶傳了旨,我嫌煩,就先回來了。」
趙杰明愣道︰「什麼旨意,我怎麼不知道?」
趙婕淑道︰「無非就是訓斥她唄,還能有什麼,我才不听,對了,還派了人來,要把比試傳回去觀看呢。」
趙杰明听了,大驚道︰「什麼,伯父也要看比試?」
趙婕淑撅嘴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伯父你還不知道,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了。
趙杰明心道︰這可糟了,要是讓伯父看出貓膩來,自己非遭殃不可。急忙吩咐人給多倫報信,要商量比試細節。
空梵到了空見屋外,突然害怕起來,猶豫著不敢進去,空見修習鬼道,耳目靈敏的很,發現空梵在屋外徘徊,喊道︰「空梵師弟來了,怎麼不進來坐坐。」
空梵見被發現了,只好硬著頭皮進屋道︰「師弟空梵,見過師兄。」
空見仇視月汗,對自己人卻友好的很,見空梵行禮,起身笑道︰「師弟這麼見外呢,你我雖然不在一個座下修行,但都是佛門弟子,有事直說。」說完還給空梵倒了杯茶。
空梵接過茶道︰「皇佷想要咱們跟道教比試一下,不知師兄什麼想法?」
空見心中了然,笑道︰「他是怕我跟人家下狠手吧,你去告訴他,我最近身體不適,不會參加比試。」
空梵見他答應,馬上高興起來,轉身就跑,「那我去回復皇佷,就說師兄你答應不參加比試了。」眨眼就不見蹤影。
空見咳嗽幾聲,搖頭笑道︰「這小子,還是這麼性急。」轉身看著牆上顯現的虛影道︰「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那虛影凝而不散,竟然發聲道︰「說到鹿門山下,我部正對太昊猛追,一路都是尸山血海,眼見就要生擒太昊,突然來了一個禿子,見太昊就要落入我們手里,竟然使出禁術,使我十萬族人盡皆慘死,那場景,我終生不忘。」
空見嘆氣道︰「我雖然相信你沒有忘記前生,但是你說的事,和我知道的不一樣,讓我怎麼信你。」
那虛影桀桀陰笑,道︰「事實如此,如今我已墮入鬼道,受陰司掌控,全憑一股怨念,才抵住孟婆湯的藥力,你若不信,那我回去便是了。」說完就要散去身形。
空見忙凝神施力,封住他身形,叫道︰「下回我怎麼找你?」
那虛影道︰「你為了留我,已經消耗過多精神,還不放手,找死嗎?」
空見反問道︰「若能知道當時真相,死又如何?」
那虛影立了片刻,道︰「好,若你信我,就給我一滴血,下次我感覺到是你,就會過來。」
空見毫不猶豫,彈了一滴血過去,那虛影被血一激,劇烈抖動起來,最後像被吸入漩渦一般,打著漩消失了。空見因為維持鬼影過久,已經月兌力,此時滿頭大汗,坐在一旁,想道︰我佛門菩提一脈,到底因為什麼去了西域?當年的禁術又是什麼?為什麼時至今日,還不回來。我一定要弄清楚,否則我佛門,始終比道教缺少一宗,若來日我學會了禁術,豈不可以取代菩提果,另開一脈。想到這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空梵得了準信,高興的回去告訴了趙杰明,趙杰明放下心來,專心安排比賽人員,又抽出時間,帶著趙恩蝶和趙婕淑出去買了新衣服,把兩人高興的連闖禍的事都忘了,就等著比賽那天。
多倫知道太極後宮佳人雖多,不過從未听說王上宿在那里,心中一直都很忐忑,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一奴也沒有在出現過,多倫本來還想過去套套近乎,不過想起那張臭臉,終究還是打消了念頭,于是提了一壺太極御賜的「醉仙君」,帶了兩個侍衛,找混元子喝酒去了。
混元子當了掌教,勢力大漲,連皇城中的各路豪強都要來巴結討好,心中正得意,听到多倫來找他喝酒,便吩咐小童在房中置了菜肴,迎出去道︰「多相怎麼有時間來貧道這里?」
多倫揚揚手中的酒壺,笑道︰「還不是跟你商量一下,天汗那邊已經差不多了,來看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順便小酌幾杯,還望國師賞臉。」
混元子把臂拉著多倫入內道︰「這點小事,吩咐個人來通知一下就行了,快快快,我已經準備好了下酒菜,就等你了。」
兩人進了屋,混元子清了人,問道︰「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多倫搖頭道︰「沒有,就是王上心思,著實難猜,雖說登基不久,不過子嗣問題,也該上心了些。」
混元子笑道︰「你們成天都想些什麼,太極這麼年輕,還怕沒有子嗣。」
多倫嘆氣道︰「還是掌教活得滋潤,哪懂我們這些為人臣子的苦衷,不說了,喝酒。」說完往混元子準備的酒盅里倒滿了酒。
混元子看那酒液色澤碧綠,由于剛剛從冰窖中拿出來,還冒著霧氣,便道︰「好酒,太極對這量產的「醉仙君」可是看護的緊,多相可是王上的肱股之臣啊!」
多倫道︰「哪里,以後還要國師多為我美言幾句才是,你跟王上,那關系可是無人能及,對了,這次比試,人選可曾有了?」
混元子听了正色道︰「各門首座弟子,那是必須的,另外三人,由他們自己選定,想來不會弱了我道教威風,不過听說上回打死代文副使的和尚也在,可有此事?」
多倫想起上回的事,便道︰「要是清月那時候肯出手,必不會讓南人看輕我們。」
混元子听了冷冷說道︰「這次清月出手,給他安排一個最難啃的骨頭,最近听說太極對他寵愛有加,看來要讓他清醒一下了,不如就讓那禿子和他比試,听說那人是羅漢堂首座弟子,修為在二代弟子中排行第一?可有此事。」
多倫听了連連擺手,道︰「不可,那人對我月汗頗多不滿,我看趙杰明小王爺是絕對不會讓他上場的,听說金剛院首座弟子空梵也在軍中,那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不如就讓他和清月比試一下如何?」
混元子正要回話,就听外面道童稟告清月求見掌教,只見清月梳著道教童子髻,穿著大內軍服,不倫不類的進來道︰「報告掌教,清月有事要說。」見多倫也在,忙道︰「多相也在,那更好,我就直說了,這次比試,希望掌教給我道門三個名額,鬼谷子師叔失蹤了,氣門一直消沉的很,我怕他們出工不出力,墮了我道教的威風。」
多倫看混元子面色不豫,便忙道︰「我就是因為這事來找掌教商議的,你放心,絕對不會誤了貴教的名聲。」
清月看混元子不答,心中也有些懼怕師叔,便道︰「師佷唐突了,還望掌教勿怪。」
混元子趕緊換了臉色,笑道︰「你也是為我道教著想,在王上那里當差可還習慣,王上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一些。」
清月忙道︰「王上對我那可是沒得說,多謝掌教關心,那師佷就先下去了,不打擾兩位喝酒了。」說完抱個軍拳,退了出去。
混元子等他走遠了,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為在太極那里得了信任,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多倫道︰「年輕人嘛,吃點虧就好了,咱們喝酒。」說完舉杯撞了一下,一飲而盡。
拓拔影歌被埋在沙子里,問道︰「這跟練氣有什麼關系?」
鬼谷子打著他腦袋道︰「少廢話,叫你待著就待著,哪來那麼多問題,你是好奇寶寶嗎?」
紫璞寶一旁笑道︰「這對你感知自然的氣息是極好的介質,你以後就知道了,對了,千萬不要睡著了,一定要用心感覺身體外部的變化。」
拓拔影歌道︰「不就是沙子嗎?有什麼變化。」
鬼谷子嘿嘿奸笑道︰「小子,等晚上你就知道了,我們走。」說完跟著紫璞寶回去睡覺了。
躲在一旁的阿凡提和安宰跑過來道︰「兄弟,怎麼樣,要不要我們把你挖出來,我總感覺那個老道不像正常人,該不會是耍我們吧?」
拓拔影歌道︰「不會,他教的口訣都是極上乘的,你們不是也有變化嗎?對了,那邊還沒消息傳過來嗎?」
阿凡提不懷好意笑道︰「還說跟人家沒什麼,這才過去多久,你就想人家了。」
安宰道︰「至少要等我們實力有所突破,鳳凰才能回來,不過眼看就要熬不過去了。」
拓拔影歌安慰道︰「放心吧,過一陣我就偷偷回去給你們弄些物資回來,等過了秋天,就好了。」
阿凡提點點頭,道︰「那就拜托兄弟了,若有一日我能重返龍塔,定不再跟修羅族開戰。」
拓拔影歌沒有說話,想起趙恩蝶臨別時的樣子,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