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魘 第十四章 首戰之殤

作者 ︰ 不夜天

日子很快就要到了,為了讓月汗百姓一睹道門風采,混元子特意把場地定在鬧市,事情報到太極那里,也是十分滿意,不免嘉獎幾句辦事用心之類的話雲雲,多倫早早就安排人手,把城內閑雜人員都清理一遍,防止有人搞亂。天汗趙天賜派的人還沒到,看來首戰是看不上了。

趙杰明得到消息道教首發乃是抱樸子得意弟子清月,務必要他們先下一城,不計得失,趙杰明知道這是道教內部之爭,也樂得賣個面子,便找來空梵,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先勝一場,振振氣勢,那空梵心思單純,想到自己要代表佛教與道教一爭長短,高興之余,便去找空見師兄。空見听了,沉吟片刻道︰「那清月當初我也是見過了的,要說修為,估計跟我也是半斤八兩,不過此人心機深沉,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空梵興奮的點頭應道︰「師兄說的是呢,雖然咱們少了一脈,不過听說氣門一支也是衰落不堪,就看咱們的了。」說完看空見面色灰暗,不禁擔心道︰「師兄你最近可是身體不適,我去找軍醫給你看看。」

空見攔住他道︰「不妨事的,只是有些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快回去練功,別耽誤了正事。」

空梵還是不放心,便道︰「那我讓他們給你準備些補品來,師兄到時候可要來給我助威啊!」

空見道︰「這個當然,快去吧。」

空梵高興的走了。這時那虛影飄出來道︰「看你身體已經吃不消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空見聞言,問道︰「今天最後一個問題,當年你修為如何,竟能頂住孟婆湯的藥力。」

那虛影大笑道︰「就算那什麼抱樸子來了,也抵不住我一招。」說完不等空見有何動作,已是散去身形。

空見見那虛影去了,便盤膝坐下,開始運功聚氣。

比武那日,街上人山人海,清月護著太極,到了臨時搭建的看台,就下去準備了,在看台旁邊有為大臣和天汗建的台子,多倫看趙杰明帶著趙恩蝶和妹妹來了,忙把他們讓了過來,找了個顯眼的位置道︰「天汗公主請坐,小臣一直未能探望,還望公主多多包涵。」

趙恩蝶坐下擺手道︰「不用多禮,多相也坐吧。」又對趙杰明道︰「有事你去忙吧,我和婕淑不會亂跑的。」

趙杰明點點頭道︰「那就麻煩多相照顧了,我去去就來。」說完下去安排人手。

多倫心知太極一定會注意到自己,不免在趙恩蝶這里磨蹭起來,好引起太極注意,一會兒問公主可還適應飲食,一會兒又問氣候是否寒冷,把趙婕淑煩的夠戧,多倫見太極往這里瞅了過來,便告辭道︰「那兩位好好觀看比武,我先下去了,有事只管吩咐。」說完向太極那里走去。

太極見多倫在天汗席位跟兩個女子交談,剛開始還沒在意,越想越不對勁,見多倫回來,招手道︰「多倫過來。」

多倫彎腰俯身過去,問道︰「王上有何事吩咐?」

太極疑惑道︰「那天汗席位怎麼有女子出現,難道是他們不守軍律,私帶女眷?」

多倫忙道︰「王上誤會了,那兩位是天汗的公主和郡主,此次是隨軍來我月汗觀光的,並非女眷。」說完指著趙恩蝶道︰「那年紀尚輕的是趙天賜的女兒,旁邊那個是趙天原的女兒,王上看著和我月汗女子可有不同?」

太極點頭評價道︰「長得確實嬌小可愛,南方水土果然養得好人兒,和我北方大不一樣,既然是天汗公主殿下,那你吩咐一聲,今天比武結束孤請他們赴宴,去吧。」說完擺擺手,讓多倫下去準備,別打擾自己。

鬧市中央本來就是青石鋪路,不過為了讓更多人看的清楚,多倫早就派人加高加固了,此時那里比周圍高了一米左右,能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四周沒有護欄,下面被隔離了好大一片空地,人群都被攔在外面觀看,有勢的坐在月汗對面,有錢的只好在附近的酒樓茶肆包了單間,那些平頭百姓,就站在太極對面,黑壓壓一片看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當地的蛇蟲鼠蟻早就得了混元子首肯,私下開起了押注,下注的都是北方人,自然對道教是信心大增,那清月又是抱樸子首徒,所以賠率極低也有大批的人買,多倫知道內幕,更是吩咐下人狠狠買了一注,就等看清月出丑。

空梵一路跟在空見身邊,他們這隊人一出現,就引起一片喧嘩,佛教一直在南方發展,月汗人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多佛教人一起出現,所以大驚小怪也不足為奇。

空見打坐一夜,精神恢復了不少,見那台子搭的不大,便對空梵吩咐道︰「看來月汗人自大得很,不知道咱們佛門的厲害,一會兒上去別給那清月什麼準備的機會,直接打出場去。」

空梵喜滋滋的道︰「師兄你說他們是不是傻呀,把場子弄得這麼小,都不給自己人準備道術的時間。」

趙杰明見空見領人來了,忙過來拱手道︰「空見師兄身子怎麼樣了?要是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我在這里盯著。」

空見看是小王爺,行禮道︰「不妨事,小王爺盡可安心,我在這里,決不會丟了天汗的顏面。」

空梵一旁搶道︰「一會兒上去我就讓那個什麼清月滾到台下,給咱們佛教漲漲氣勢。」

趙杰明知道那邊也不得意清月,樂得討好空見,道︰「那是,咱們佛教才是當年第一功臣,他道教算什麼東西,狠狠教訓他,有事我兜著。」

一旁的公公看到趙杰明打出手勢,忙跑到台子上扯著公鴨嗓子嚎道︰「雙方人員已到,現在請道教清月和佛教空梵上場比試,本著兩國友好原則,不得傷害對方性命,以一方認輸或跌下台子為負。」說完又跑了下去。

清月早早換了一身俐落道服,袖口都用布帶扎緊,頭發也束在腦後,听到這里腳一跺就躥上台子,一手附劍于後,冷冷看著佛教隊伍,那空梵從身邊同門那里接過鑌鐵錘,向空見和趙杰明點下頭,一個空翻就落到台子上,沖清月施了一禮,抬頭見清月還在那里裝模做樣,眼中精光一閃,抖開錘子就是降魔錘法中最狂暴的一式「盡」,那雙錘帶著呼呼風聲,如流星般轉著向清月砸去,清月本來還要數落他幾句,見他一出手就是搏命招式,那錘子每轉一圈就有一股罡風劈來,逼得他是形象皆無,懊惱的很,不過太極在一旁,清月也不敢太過放肆,只見清月保持一個拔劍姿勢,待到空梵一錘砸來,清月突然變成兩個人影,一分二,二分四,越來越多,直到把空梵圍在中央,空梵見他使出分身,收錘不及,一錘砸在清月頭上,接著那些分身順著出來的順序,一個個合並起來,集中到空梵身後那個人身上,拔劍刺來,空梵感覺身後一股惡風襲來,不待轉身,一錘砸在地下,借力向後翻去,就見清月一劍從後刺來,若是晚了半分躍起,就被點到台下去了,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清月見那空梵臨危不亂,躲過自己這一招幻劍術,也是大感意外,見空梵從自己頭上躍過,身子一頓,轉身就是一個上撩,要把空梵逼出場外,空梵還沒落地,見清月反應迅速,馬上向自己攻來,只好雙錘一壓,點在清月劍尖之上,兩人本來修為不相上下,不過清月吃虧在武器上,那劍雖然輕靈迅捷,到底不如錘子實成,清月感覺一股大力順著劍身就傳了回來,虎口一麻,差點月兌手飛了出去,忙後退穩住身形,不敢冒然進攻,空梵見清月退後,落地腳尖一點,一錘就送了出去,清月見不能力敵,也是心下大駭,忙把劍一揚,自己向後退去,那劍到了空中,變出十幾把來,清月法決一施,那劍就如一條長龍,首尾相接向空梵刺去,空梵知道這是道門的御劍術,其中只有一把真劍,只要斷了清月法決,危機自解,便拼著挨一劍的風險,仍然照清月當胸一錘頂去,另一錘護在肋下,清月本想逼空梵後退再做計較,不料這空梵硬拼著挨一下也要一決勝負,清月心內發苦,後悔輕敵了,咬牙指揮著劍向空梵後心刺去,自己雙手則向錘子按去。

空梵為了後招也沒敢使盡全力,要不清月不死也得變成殘廢,清月雙手一踫到錘頭,就感覺雙臂一麻,接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已是噴了出來,接著像破風箏一般飄出場外,暈了過去,空梵被清月這麼一擋,雖然破了清月御劍術,不過感覺身後依然有劍氣襲來,只好一錘護住後心要害,挺身硬挨了一記,那劍氣雖然失了主人引導,不過氣勢未衰,「叮」一聲劈在錘子上,空梵只覺一股寒氣隨著貼在後心的錘身傳如體內,渾身一顫,幾乎冷得丟下武器,不過見清月在台下不醒人事,硬咬牙站了起來,向太極方向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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