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魘 第十五章 夜宴之儀

作者 ︰ 不夜天

此時場外一片寂靜,連太極都被驚住了,這電光火石的片刻功夫,那清月就被一錘打出場外,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那小和尚卻還站在台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混元子見清月丟了臉,雖然心中高興,可是這丟得也是道教的面子,不禁提醒太極道︰「王上,這清月平時疏于練武,還請王上不要怪罪。」

太極回過神來,沖台上空梵道︰「小師父好俊的功夫,還請下去休息,晚上孤設宴款待各位。」說完吩咐手下把清月扶回宮檢查,也來不及看趙恩蝶一眼,帶著人匆匆回宮去了。

多倫此時上台宣布道︰「第一場比試,佛教勝。」說完伸出拇指恭喜空梵道︰「小師父好身手,真真是出人意料啊!」心中想著自己的押注,早就樂開了花。

空見搶上台來,扶著空梵道︰「多相不要客氣,小心慣壞了他。」邊說邊輸入內力,助空梵抵擋寒氣侵入經脈。

趙杰明見空梵臉色發青,也知道不妙,忙讓同門扶空梵回去,把住多倫手臂道︰「多相,王上說晚上請我們赴宴,不知•••」

多倫忙道︰「當然是請天汗的尊貴客人,請小王爺把公主和郡主殿下照顧好,我會派人來接你們入宮。」

趙杰明听說有自己妹妹的份,心中的興奮難以言表,忙道︰「麻煩多相了,那明天比試•••」

多倫忙打斷他道︰「明天比試當然是照常進行。」說完看了一眼左右,低聲道︰「晚上赴宴在談,快回去準備吧。」

趙杰明自知失言,點頭道︰「那我先回去了。」說完沖著趙恩蝶和趙婕淑去了。

趙恩蝶看空梵幾下就把清月打出場外,正眉飛色舞的和趙婕淑說的高興,連太極說請他們赴宴都沒注意,趙婕淑道︰「怎麼樣,還是金剛院的人厲害吧,那清月听說是道門掌教外第一人,還不是幾下就被空梵打暈了。」

趙恩蝶道︰「看來回去我要找父皇好好說說,一定要去習武。」

趙杰明過來道︰「回去不關你個幾年就算你運氣了,還想著練武?快回去了,準備一下,晚上太極請咱們進宮赴宴。」

趙恩蝶皺眉道︰「赴宴?赴什麼宴?」

趙婕淑道︰「你想什麼呢,連人家王上請咱們赴宴都沒听到?」

趙恩蝶道︰「當然是專心看比武了,難道你看上那個太極了,連人家說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趙婕淑見她打趣自己,忙辯解道︰「是你自己走神,怎麼賴起我來了,不跟你說了,我回去挑衣服。」說完拉著趙杰明,急匆匆走了,趙恩蝶自有護衛守著,乘車往驛館駛去。

太極帶著人回了宮,馬上宣太醫給清月檢查,直到確認是輕微骨折,被震暈了過去,才放心道︰「好好給清月道長治療,不可疏忽,否則小心孤要你的腦袋。」

混元子立在一旁,剛要說話,太極示意出去,兩人便走到了外面。混元子到了外面,道︰「今天實在是出乎意料,那空梵乃是•••」

太極揮手打斷他道︰「也是孤的不是,最近太過縱容清月,孤看他今日表現,乃是輕敵所致,師兄就不要責怪他了,孤向你討個情,可好?」

混元子很少見到太極這麼肯為別人著想的時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見太極睜眼看著他,忙道︰「不敢,王上這是為難貧道了,清月雖是我道教中人,不過現在領著皇差,還是王上做主。」

太極道︰「也是孤平日太過自負,今日看了佛教一個二代弟子都有如此身手,那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只是這場比試不光關系到你佛道之爭,若是輸得太難看,連著月汗也是面上無光。」

混元子聞言知意,忙道︰「小徒流風不才,絕不會丟了王上的面子,明天一定給王上一個交代。」

太極拍拍混元子肩膀道︰「那孤就放心了,剩下的比試,你放手去做,今晚的宴會,你替孤陪陪客人。」說完回去休息去了。

再說那空梵一路也是受了不少苦,直到回到驛館,空見用內力把他體內的寒氣全逼了出來,道︰「師弟你太魯莽了,表面看著是你勝了,要真論起來,你受的傷比那清月可重多了,記得最近不要吃寒食,每日多打坐一個時辰。」

空梵點頭應是,趙杰明此時推門進來道︰「怎麼樣,空梵師弟還好嗎?」

空見見他進來,便道︰「明日比試我去,你安排一下。」

趙杰明听了嚇一大跳,心知要是連贏兩場,那真是不用在月汗待了,忙勸道︰「師兄身體還沒全好,要是有個什麼,我回去怎麼向大師交代,萬萬不可。」說完忙向空梵打眼色。

空梵以為小王爺是擔心空見身體,也勸道︰「師兄還是好好休息,難道信不過咱們師兄弟,今天又給我治傷,我看師兄勞累的很。」

一旁同門也是連連稱是,空見只好道︰「那好吧,你們一定不能輕敵,也不要像今天這樣魯莽行事,否則勝了人也廢了,豈不更加丟人。」

趙杰明听他松了口,忙道︰「放心,我會看著他們的,你快快休息吧,晚上赴宴就不打擾你了。」

空見也不喜歡那種場合,更煩和月汗人應酬,于是應了下來。

天色剛剛暗了下來,已有一輛宮中專用馬車等在驛館外面,一個年輕公公在門口沖守衛吩咐道︰「王上請天汗眾人赴宴,你進去通報一聲,奴家在這里等著。」

不一會兒趙杰明趕出來道︰「有勞王上惦記了,公主正在更衣,馬上就到。」

那些和尚自己騎了馬,早就等在一旁,見趙恩蝶和趙婕淑換了晚裝上了馬車,自動分開護住馬車,一起向宮中駛去。

等到眾人被帶到宮中飛鸞殿,多倫早早迎了出來,拉著趙杰明道︰「小王爺可要多喝幾杯。」見沒人注意,低聲道︰「明天可要給我們些面子,今天雖然是你們贏了,不過下手也太重了吧。」

趙杰明心知空梵那是裝出來的,不過哪能告訴多倫,便道︰「是是,空梵師弟今天魯莽了,還望多相見諒。」

多倫也不好太過責難,便轉移話題道︰「听說公主自幼舞技出眾,不知一會兒可否讓在下大開眼界啊?」

趙杰明心道︰哪里是舞技,分明是以訛傳訛,那個表妹哪會什麼舞技,舞刀弄槍還差不多。又不好明說,便道︰「到底也是我天汗公主,不如讓小王的妹妹獻舞如何?」

多倫哪能當真,便道︰「若是不行就算了吧。」兩人一起進了殿。

混元子帶著門下早就坐在里面,見多倫帶人進來,起身道︰「多相還不介紹一下。」

趙杰明搶前一步,道︰「在下是趙杰明,早就听說劍門混元子道長劍術已臻化境,久仰大名,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混元子笑道︰「不敢不敢,天汗佛教今日真是讓貧道大開眼界。」見多倫向自己打眼色,忙把趙杰明讓到自己桌旁,道︰「王上稍候就到,就由貧道先敬小王爺幾杯。」

這時大家都已落座,還未等趙恩蝶仔細打量殿中擺設,就听太極笑道︰「今日比試精彩之極,孤在這里敬大家一杯,希望明日比試更加精彩,干!」

趙恩蝶向上看到一個高瘦男子舉杯盯著她,忙轉過頭去,拿起酒杯和大家一起干了,只感覺面上一熱,趙婕淑悄聲道︰「長得不錯呢,一點也不像粗魯的北方人。」

趙杰明起身祝酒道︰「祝王上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底下眾人也來了興致,一一開始祝酒,氣氛熱烈起來,太極向一旁示意,一個公公拍了幾下手,就見殿上燈光暗了下來,接著響起音樂,一群舞者魚貫而入,跳起了北國的豪邁舞蹈。

多倫來到太極身邊,舉杯道︰「祝王上早日開枝散葉,我月汗萬年永存。」

太極若有深意看了多倫一眼,道︰「那個天汗公主,就是你給孤物色的人選嗎?」

多倫听了這話,酒都嚇醒了,忙跪地道︰「臣不敢,臣是見王上為國操勞,恐怕誤了子嗣,臣該死。」幸虧眾人都被歌舞吸引,無人注意,太極看著底下的趙恩蝶道︰「身份容貌,都是極好的,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你起來吧,我又沒有怪你。」

多倫忙爬起來,道︰「是是,臣多事了。」

太極道︰「明天可不能讓孤丟面子了,否則你就不用來了。」

多倫應道︰「一定,那流風道長一手天瀾劍法,盡得混元子真傳,絕不會叫王上失望。」

太極滿意的點點頭,道︰「好,有些事你辦得很好,繼續吧。」

多倫不敢深問,只得唯唯諾諾下去了,背後揣摩其意。

酒酣人熱之際,太極先行離去,讓混元子代自己照顧客人,天汗眾人心知明日還有比試,也不敢多飲,趙杰明早就和多倫計議好明日比試,見太極回去休息了,便告辭帶人回了驛館,準備明天的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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