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寶玉這話一出,周圍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還好王夫人已經拉著賈母去研究元春的嫁妝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里的騷亂。迎春忙拽住了寶玉,低聲道︰「怎麼這麼和林妹妹說話?」
黛玉也松開了迎春,站直身子冷笑的看著寶玉。
寶玉卻完全沒有听進去迎春的話,而是梗著脖子看著黛玉,完全一副滿腔怒意沒處發的樣子。探春和寶釵互相看了一眼,知道這種情況下,兩個人一旦爭執起來,肯定就事兒大了。
探春忙挽住了黛玉,訕訕的笑道︰「林姐姐快別理他了,他一項是只知道女兒在家就是好的,嫁人了就是壞的人,林姐姐可別跟他一般見識,快來嘗嘗這道清水蒸豆腐,我剛才嘗了一口,味道鮮美的很呢。」
寶釵也拉住了寶玉,低聲埋怨著︰「你做什麼要說這種話,林妹妹是這樣的人嗎?你和大姐姐是從小的感情,林妹妹又沒有,為何非要同你想的一樣才成呢。」
黛玉听到寶釵的話笑的更冷了,她真想拉賈敏過來听听,這榮國府真的是沒法住了,再住下去自己非瘋了不可。她往賈敏那邊看了一眼,見賈敏也正在看他們這邊,顯然非常關注。而其他人也並沒有完全融入到賈母和王夫人的對話中,顯然也很關注這邊的情況。
黛玉心中一動,看了一眼正在和寶釵拉拉扯扯,依舊一臉不憤的寶玉,笑的更加諷刺了︰「寶姐姐又何必說他,我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探春和迎春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著急。她們可知道黛玉和自己的脾氣不一樣,這個小姑娘從進入榮國府的那一天,似乎就沒打算和眾人有過深的交情。
果然寶玉一听這話,立刻就更加的憤怒起來,聲音也不由得高了幾分︰「林妹妹是被我說道痛處了吧。什麼不和我一般見識,不過就是掩耳盜鈴罷了。」
黛玉笑的更冷了,不眨眼楮的看著寶玉︰「寶玉可要說清楚,我掩誰的耳。盜誰的鈴了?」
寶玉也絲毫不甘示弱,諷刺的道︰「林妹妹放心,就算有一日大姐姐飛黃騰達了,那雞犬升天的情況也到不了清芷院去。」黛玉立刻諷刺道︰「怪不得最近狗仗人勢的多了,原來是有一大撥人要雞犬升天了。」
「你!」寶玉氣呼呼的看著黛玉。
黛玉立刻譏諷道︰「對了,我倒是忘了,就算是雞犬升天,也升不到你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學問沒學問。要本事沒本事的富貴閑人身上。你這輩子,就只能當社會的蛀蟲了,你就認命吧。」
「林妹妹!」
「林姐姐!」
幾乎是三四個人同時叫著黛玉,眾人都面面相覷,完全沒有想到黛玉會把話說的這麼狠。同時不可思議的看著黛玉。而賈母和賈敏那邊,也再也沒有辦法當這是小孩兒只見的爭執,裝作視而不見。
賈敏快步的走了過來,低聲喝道︰「玉兒,怎麼和寶玉說話呢,還不快道歉。」
黛玉似乎被氣的不行,大眼含著一半淚水。卻又倔強任性的道︰「女兒那句話說錯了,為何要道歉?」賈敏看著黛玉,無奈極了。而香凝和紫鵑等人已經拉住了黛玉,低聲道︰「姑娘,不能這樣和夫人說話。」
黛玉卻裝作完全沒听到,依舊看著賈敏。低聲問著︰「娘親可听到他說什麼了?我林家百年書香傳家,怎麼可能到我林黛玉這里,如此被人輕視。」
眼見兩個小孩兒爭執就要上升到兩個家族名譽的高度上,王熙鳳忙站了出來︰「姑母快息怒,不過就是兩個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話。又何必當真。」說著又看向寶玉︰「寶兄弟也真是的,林妹妹這麼嬌滴滴的一個人,你又怎麼能說如此重話,還不快和林妹妹一笑泯恩仇,今日可還是太太壽辰呢,你可不要胡鬧。」
要說這寶玉也真是奇怪,平日里對那些姐姐妹妹們可都是呵護至極,哪怕旁人有個高低聲的,也早就服了軟去賠禮道歉了,誰知道對于黛玉竟然就和前世的冤家一般,竟然不依不饒起來。
「鳳姐姐這話說的不對,林妹妹這是要用大姐姐的幸福謀前程,林妹妹和大姐姐沒有感情,我可是和大姐姐感情深重,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把大姐姐往火坑里推。」寶玉似乎生怕賈敏听不到這氣人的話一般,又重復了一遍。
黛玉立刻嘴不饒人的道︰「是啊,你和你大姐姐感情好,那你知道你大姐姐為何會沒名沒分的去四皇子府嗎?」黛玉這話一出,賈敏立刻道︰「玉兒,不得胡說。」
黛玉卻依舊狠狠的瞪著寶玉,一字一句狠狠的道︰「那是因為你大姐姐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兄弟。你要怨,就怨你自己,憑空帶著一個玉出生奪人眼球,卻沒有三歲成文,五歲成詩,十歲就能封侯拜相。你若是封侯拜相了,即便是四皇子府,也要八抬大轎的抬你大姐姐過去做正妃。」
黛玉說的很快,在賈敏反應過來之前,話已經出口。賈敏有些無奈,當然她必須得承認黛玉說的完全沒錯,就連有些別扭的賈母,都知道黛玉說的是實情。而一直如此認為的探春就更是心有戚戚焉了。
只是王夫人頗不以為然,她的大兒子就是為了這封侯拜相,活生生的沒了一條命。但此時她卻不能直接訓斥黛玉,只是緊緊的握著拳頭,忍住了不去說寶玉。但王夫人這樣一個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賈敏是何等聰明的人,哪里看不出來王夫人的意思。她立刻訓斥著的黛玉︰「玉兒,胡說什麼,還不趕緊和我回去。」黛玉卻絲毫不怵賈敏,輕聲道︰「是啊,娘親,咱們是該回去了,只不過不是回清芷院,而是回到屬于我林家的宅子去。我是林家的堂堂嫡女,絕不在這里受他人嗟來之食。」
黛玉這次說的很清晰。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遮遮掩掩,她已經顧不上會不會讓賈敏下不來台,如果說寶玉能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就代表這榮國府有一大半的人都這麼想。
黛玉這話一出。賈敏就愣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黛玉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但她又沒有辦法責怪黛玉。她知道作為黛玉來說,今日是受委屈了。這還是黛玉,若是林翾在這里,受的委屈定然更大。
賈敏看著王夫人那依舊一副沉默的樣子,看著王熙鳳明顯尷尬萬分的樣子,心里頓時一片無趣。她賈敏何嘗又是受過委屈的人,立刻覺得自己住在這里也挺沒意思的,柔聲對黛玉道︰「娘親知道了,咱們下個月就搬走好了。」
「姑母。這可萬萬使不得啊!」王熙鳳豈是那糊涂的,這個時候賈敏若是搬出去,恐怕榮國府就永無寧日了。而賈母也狠狠的用拐杖杵了幾下地板,怒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嫌我這老太婆活的太久了,我十幾年沒見女兒。接到府里住幾日礙著你們誰了,竟然在背後這樣嚼舌根子。好,敏兒你盡管搬出去,到時候為娘的就和你一起搬出去,既然你們的臉面都不要了,我這老太婆又何必幫你們兜著。」
賈母這話一出,王夫人、邢夫人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王夫人忙道︰「母親快別生氣。小孩子之間的吵架哪里做的了準。大姑娘自住到家里來,一文錢都沒有用過宮中的,哪里能說是嗟來之食。這都是寶玉的不對,媳婦定好好教訓他,還請母親息怒。」
賈母一听這話,立刻就坡就下來了。沖寶玉招手︰「還不快到祖母這里來。」寶玉雖然有些沖動,但對于賈母可是從心里尊敬的,即便是有些不願,還是慢吞吞的挪了過去︰「老祖宗……」
賈母又沖黛玉招手︰「玉兒也過來。」黛玉倒是大方,反正她知道今日賈母這麼一鬧。自己家肯定是搬家無望了,但好賴讓王夫人這個當家太太說出自己家並沒用賈府一毛錢,也算是個勝利。
「外祖母!」黛玉也給賈母行禮,依舊沒好氣的看著寶玉。寶玉看向黛玉的眼神兒也不怎麼友好,賈母重重的一嘆氣︰「瞧你們兩個這暴脾氣,真是上輩子的冤家。寶玉,你是兄長,還不趕緊向你林妹妹道歉,你林妹妹又何嘗有那種意思,還不是你關心則亂,埋怨錯了人。」
寶玉仍梗著脖子,但賈母卻掐了一下寶玉的手臂,有些埋怨的說道︰「難道還要老祖宗訓你不成?」寶玉這才胡亂的擺了擺手,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林妹妹息怒。」
黛玉見賈母滿眼期盼的看著她,抿嘴‘嗯’了一聲。賈母這才一手一個將兩個人擁在了懷里,笑道︰「你們這兩個小冤家啊,真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熙鳳趕緊插科打諢,笑道︰「好了,好了,這就好了。要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老祖宗這一出馬,寶兄弟和林妹妹再大的氣也都消了。」
賈母也跟著笑了起來,又看了賈敏一眼,笑道︰「敏兒也該打,哪里有小孩子吵架,你還跟著湊熱鬧的。你這要是在家里受了委屈,讓我這老太婆下了地府,可有什麼臉面見你的父親。」
賈敏心中也是難過,听了賈母這話不由得眼眶一熱,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學會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只是低聲道︰「是敏兒沖動了。」
王熙鳳親熱的挽住賈敏的手,笑道︰「好了,前面的戲也要開場了,咱們還是過去看戲的好。」賈母在一旁點頭,對寶玉道︰「還不趕緊去扶你娘起來,今日是她的壽辰,你還如此不懂事,快去,說太太受委屈了。」
寶玉這才上前扶起王夫人,低聲道︰「讓太太受委屈了。」王夫人慈愛的模了模寶玉的頭,淡淡的笑了,卻沒再說話。而一直冷眼在一旁看著的李紈,此時卻深深的看著黛玉,不知道在打什麼注意。
自然這一場戲看的眾人都各懷心思,好不容易熬到戲散了,也沒有了再慶賀的意思,都回了自己的院子。而賈母卻借口累了,拉著賈敏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黛玉知道,賈母定然會深深的勸說一番賈敏的,最起碼一時半會兒自己是搬不了家的。但最起碼這一鬧,對于她和寶玉的事情,這些人不會再亂點鴛鴦譜了吧。黛玉雖然覺得自己這樣亂發一通脾氣有些對不起賈敏,卻並不後悔。
回到醉墨軒之後。香凝和舞蝶等人伺候著黛玉梳洗,換了家常的衣服。香凝輕聲的勸解著黛玉︰「姑娘今日可真是沖動了,畢竟是二太太的壽辰,您何不就暫且忍一忍呢?」
雪雁卻非常有骨氣的道︰「我倒是覺得姑娘說的好,這事情怎麼忍,我們在這里住,分明就是老太太舍不得夫人,不然誰願意有自己家的大宅子不住,要在這里住在一個小院子里。」
香凝瞪著雪雁︰「你快別火上澆油了,怎麼平日里不見你這麼大的氣性。」一直負責整理黛玉書房的香菱笑著進來回話︰「姑娘萬萬想不到今日簡姑娘送來了什麼東西?」
香菱說完就是一愣。覺得這屋子里氣氛有些不對,忙有些誠惶誠恐的道︰「可是我打擾了姑娘休息。」香凝巴不得有什麼事兒擾亂黛玉的心緒呢,忙接了話頭︰「簡姑娘送來了什麼?」
香菱笑道︰「簡姑娘送來了兩只小兔子,說是簡二爺去山里打來送給她的,她特意松了兩只來給姑娘把玩。還說……」說道這里香菱就忍不住笑了出來。舞蝶笑道︰「還說什麼啊。沒你這個樣子的,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先笑了起來。」
香菱這才道︰「簡姑娘還說,等姑娘出了孝期,就將這兩只兔子烤了吃,一定味道鮮美。」香菱的話音一落,舞蝶也笑了出來︰「這簡姑娘也真是不講究。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
黛玉也笑了笑,她對于古代這種守孝的風氣雖然說不上討厭,但也不怎麼看重,不過是入鄉隨俗罷了︰「那兩只兔子呢?」香菱一听這話,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抱了兩只通體雪白的兔子進來。黛玉一見便喜歡的不得了。在後世她就一直想養兩只兔子,可是自己太忙,媽媽又嫌兔子放在公寓里有味道,這才一直沒能實現。
香菱見黛玉那喜歡的樣子不似作假,笑道︰「姑娘想把它們養在哪里?」黛玉想了一會兒。笑道︰「就交給你吧,若是這兩只兔子死了,或是突然消失不見了,我可為你是問。」
香菱爽快的應了,與香菱同住的雪雁卻大叫︰「姑娘饒命啊,我見到這些毛茸茸的東西就會打噴嚏。」黛玉看著雪雁那樣子,撲哧一笑。整個屋子的氣氛都明快了起來,似乎剛剛的不愉快都消失不見了。
而寶玉卻沒有黛玉的好心情,他此時正乒乒乓乓的摔著自己的書本,並且氣呼呼的對襲人道︰「你說,她說的是什麼話,還雞犬升天?誰是雞,誰是狗啊,一個小姑娘家說這樣的粗話也不嫌害臊。還敢嫌棄我沒有五歲成文,七歲成詩,她成嗎?林翾成嗎?真是的。」
襲人忙好聲好氣的勸著寶玉︰「你快別生氣了,林姑娘的話你又何必往心里去,正如你說的,她不過哪日就離了咱們家了,何必在意。」
寶玉怒道︰「我就看不慣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那日也是,不過一個玉手,她又不在乎,何不全了人家蓉哥兒媳婦的心願,如此的斤斤計較的,哪里有一點百年書香傳家的氣派。」
一直在一旁听著的晴雯終于忍不住了,冷哼了一聲︰「我就不信寶二爺不知道拿活人的東西陪葬是要折陽壽的,人家林姑娘不過是一個客人,和蓉哥兒媳婦一不帶親,兒不帶故的,為何要折損自己的陽壽,全了她的心願。」
寶玉萬萬沒想到晴雯會替黛玉說話,不可思議的瞪著晴雯。
襲人不經意推了推晴雯,笑道︰「不就是上次林姑娘幫你解圍了嗎?瞧你,竟然還幫人家數落起寶玉來了。」
晴雯沒好氣的瞪了襲人一眼︰「我這是幫理不幫親,不管林姑娘平日里做的多不好,人家關鍵時刻頂了出來救了大姐兒的命,那個時候旁人都在那兒啊。就是你襲人也不睡裝睡的,沒敢去院子里冒影吧。」
襲人听晴雯這麼一說,不由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恨道︰「我怎麼不睡裝睡了,你莫要認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什麼動靜立刻就能醒的。」襲人說完,也不听晴雯的回答,就出去忙活了。晴雯撇了撇嘴,嘟囔著︰「做賊心虛。」
晴雯一回頭,卻見寶玉依舊瞪大眼楮看著自己,被嚇了一大跳,忙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二爺這是做什麼,嚇死我了。」寶玉卻把書本什麼的都往桌子上一放,快速的問著︰「你剛剛說什麼?」
晴雯不解的瞪大眼楮︰「我剛剛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啊。」
寶玉卻依舊滿臉的疑惑,有些不確定的問著︰「拿那個玉手去給蓉哥兒媳婦陪葬,真的會有損林妹妹的陽壽嗎?這是哪家的講究,是誰說的?」
晴雯萬萬想不到寶玉問的是這麼,有些無奈的笑道︰「哎呦我的祖宗誒,難道您連這事兒都不知道嗎?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去問問珍大爺,前些日子,珍大爺為何會被姑太太一頓數落,不就是因為那玉手的事情嗎?」
寶玉更驚訝了︰「還有這樣的事情?為何我會不知道。」
晴雯有些不屑的哼到︰「那誰知道二爺為何會不知道。」寶玉頓時站了起來,滿屋子繞圈,嘟囔著︰「這可怎麼辦才好,這可怎麼辦才好?」
寶玉賺了幾圈之後,又猛的拉住了晴雯,一副博取同情的樣子︰「我是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講究,我一直認為不過是林妹妹不舍得那東西而已,這該怎麼辦,我還大吼了人家一頓,真是罪過,罪過。」
晴雯撲哧一笑,說道︰「既然二爺知道錯了,就趕緊去給人家林姑娘陪不是啊。」寶玉一愣,想了半晌,最終還是說道︰「我才不去,就算這件事情是我不對,那她今日說的話也太過分了,我不去。」
晴雯頓時無奈的道︰「二爺這是怎麼了?平日里不見您和家里的姐妹這麼斤斤計較啊。」寶玉頓時眼楮一瞪︰「我怎麼斤斤計較了,再說家里的姐妹是家里的姐妹,她林黛玉是林黛玉,她林黛玉明明就長了一副斤斤計較的樣子,又怎麼能埋怨我斤斤計較。」
晴雯被寶玉說的暈頭轉向,無奈的道︰「好好好,二爺不去就不去吧,我這當丫頭的,也管不了,也沒道理管。」說完,晴雯就氣呼呼的出了寶玉的屋子,而寶玉卻氣悶的坐在了書桌前,拿起毛筆寫了黛玉兩個字,又狠狠的劃掉了,如此周而復始了好多遍。
而賈敏此時也有些震驚的看著賈母,半晌才喃喃的說道︰「母親,這恐怕不好吧,您也看到了今日兩個孩子的樣子,怎麼能……」賈母笑道︰「他們小孩子家吵架又能記著多少時候,寶玉這孩子你也見著了,雖然有些愛玩,但素來是聰穎的,稍加時日必定能有所建樹。」
賈敏看賈母那一心撮合的樣子,雖然心里有太多的顧忌,還是沒有直接拒絕出口,只是道︰「母親,玉兒還小,這事兒咱們過兩年再議可好?」
賈母看著賈敏的樣子,就知道她心有顧忌,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怕玉兒嫁進來,你二嫂子給她委屈受。可你就算不相信你二嫂子,也應相信母親和你二哥啊,你二哥對玉兒可也滿意的很呢。」
賈敏依舊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