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鳳服 第十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

作者 ︰ 血色蔓延

舞閉,淚盡。水仙和茉莉緩緩走向洛染澈,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水仙聲音沙啞「這三個磕頭,是為公子救我與妹妹一命;此去一別,不知何時相見。公子。」聲音頓了一下,「請勿忘水仙和茉莉。」

洛染澈眼神沒有一絲波瀾,道︰「我從不記棋子的名字。」說罷轉身走入轎中。

玄月來到還跪在地上的水仙和茉莉身邊,關懷道︰「二位姑娘快起來吧,屬下已派了一輛轎子來送二位姑娘。」

水仙和茉莉緩緩起身,謝過玄月,轉身走入備好的轎中,淒涼的背影訴說著誰的落寞。轎子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線內.

玄月目送著轎子的離開,這才進入轎中。望著閉目養神的洛染澈,不禁問道︰「公子,您這般,對水仙和茉莉姑娘,會不會太無情了?」

洛染澈輕笑,「玄月,何時學會憐香惜玉了。」

玄月看著洛染澈的笑容,心狠狠被劃了一刀,終是沉默不語。

枝椏上掛滿了冰柱,或被雪花堆積,冰湖的水面已經沒有波瀾,像是被冰住了般,一襲黑衣男子望著平靜的湖面,任由冷風吹亂發絲。

湖底,落子鴛已將影國的記憶逐漸抹除,所有關于影國的記憶慢慢消失;誰能料到,待她蘇醒時,會是怎樣的腥風血雨,「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這句話語,會在多少個夜晚將她束縛

「怎麼?水仙和茉莉消失了?」安楓墨皺著眉頭,聲音洪亮,清脆的聲音響徹怡紅院。

在場的各位公子看客皆是一驚,隨即反應過來,越來越多的疑惑聲和憤怒聲不絕于耳。

「雙生花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呢?」

「以後這怡紅院,怕是冷清了哦。」

「這怎麼可能?!本公子就是為了雙生花而來。」

各種雜聲交織在一起,老媽媽更是抹了一把淚︰「我也不知道啊,想我把她們倆培訓的這麼好,怎的離去也不說一聲,真是養了兩只白鼠狼啊。哎呦我的爹娘誒。」說罷一**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罵;

安楓墨冷眼看著,道︰「可有派人尋找?」

眾人也跟隨著問有沒有報官,有沒有派人去追;

老媽媽狠狠擦了一下鼻涕,道︰「我比你們還急啊,派了很多人去找,但水仙茉莉如同消失了般,完全沒有音訊。」一聲悲哀的哭聲再一次響起;

「雙生花最後一次見到的是何人?有何異常舉動?!」安楓墨繼續發問;

「記不清了。」老媽媽用手絹擦著眼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道︰「有有有,最後一次,有位絕美的公子來找茉莉和水仙,也不知他們聊什麼,只知道在那位公子上轎時,雙生花狼狽跑出,然後被轎子帶走了,那位公子給的錢很多,我一時財迷心竅,以為是讓雙生花陪著去賞景,便沒在意。莫不是,被那位公子拐走了。」老媽媽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安楓墨微彎嘴角,轉身離開。

影墨殿內,一張軟榻上一人隨意地歪靠著,修長的身子,被一襲暗花紫棠色的錦袍裹著,腰束銀色的刺繡蟒帶,下垂七彩的蝶珞,外披一件黑色的披風,秀發用一根精雕細琢的玉簪束起。雙眉間的火焰圖紋依舊那麼妖嬈,手上拿著書卷,眼神極為認真地看著書卷。听到有腳步聲臨近,道︰「墨王是想給朕一個驚喜麼?」放下書卷,緩緩起身,立在安楓墨面前。

安楓墨豪爽一笑︰「皇上當真是好听力啊。」

「何事?」簡短問出,顯然洛染澈對于安楓墨不動聲色地進入殿內有些不滿。

「還以為皇上在影軒殿內呢。」安楓墨答非所問,自顧自地笑著;

「皇上把雙生花怎麼了。」陳述語氣,安楓墨收起了笑容;

洛染澈沒有否定︰「怎知是朕?」

「老媽媽說是一為絕美的男子。話說這影國,還有誰比皇上‘絕美’呢?!」安楓墨望著牆上的字畫,幽幽回答。

「怎的,對那兩位女子上心了?」洛染澈平淡說道;

「臣弟知道皇上絕對不會對她們動心,所以。臣弟到底有些吃驚,怎的,棋子用完,要拋棄?」安楓墨腦海閃過水仙和茉莉清純的眼眸,很是震驚竟是洛染澈的棋子,自己竟渾然不知,不由嘆了口氣。

「是另有所用。」洛染澈邪魅一笑。

安楓墨打了個冷顫,語氣有點顫抖,道︰「莫不是.」

「沒想到竟出發得如此之快,看樣子,朕沒有白留下她們一條命啊。」洛染澈放聲大笑;旋即走到安楓墨面前,「弟弟,無毒不丈夫,莫為情感所絆。」

安楓墨冷笑︰「所以皇上將水仙和茉莉的情感如此糟蹋麼?」

洛染澈收起笑容,眼底滲透一股寒氣,「墨王,看樣子,你已經變得懦弱了。」

「那是因為皇上根本不懂什麼是愛,因為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所以才將別人的感情如此玩弄。」安楓墨接著說道;

「朕不知墨王是如何了解透徹?莫不是從眾多女子身上模索出來的?」洛染澈攏了攏拖地黑色披風,嘴角冷笑;

「還是說。」洛染澈眼神一轉,一字一句吐出,「被夜國公主蠱惑了心智。」

安楓墨很是詫異,但很快收起了情緒,冰藍色的衣袍揮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洛染澈負手而立,若有所思地看著安楓墨的背影。

夜色逐漸變暗,洛染澈將黑色拖地披風的寬大帽檐緩緩戴起,喚了玄月和流玥,流玥極不情願地跟隨。洛染澈看出了流玥的氣憤,一股寒氣透出︰」若是不願跟隨,就遠離吧。「

流玥抬頭望了一眼洛染澈,又看了看玄月,見玄月眼色冰冷,明白道︰」流玥不敢。「剛剛在玄月的眼中,流玥已確定,公子已經徹底地變了,一抹哀傷閃過流玥的眼眸。望著前方一抹黑色的拖地披風,流玥和玄月沉默。

安楓墨立在墨雅殿,望著窗外的一輪月色,想起一紅一綠的兩位絕妙佳人,感到愧疚,自己早已將她們視為自己的妹妹,卻從未發覺雙生花眼中的悲傷,亦不知竟被洛染澈控制。想到這里,安楓墨狠狠捶了一下門框,痛罵自己竟如此愚蠢。

風雪中,兩位絕妙女子一青一藍頂著風雪,步履艱難地往夜國方向走去,夜幕降臨,在一戶農家居住,兩人各以面紗遮臉,戴上帽子,只露出一雙眼楮。

水仙望著掛在空中的慘淡明月,不禁在想︰

問君能有幾多愁?君道無愁,卻見君落寞;

問君能有幾多愁?君道無愁,唯見君淚流;

問君能有幾多愁?君無言,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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