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秦初坐起來,抱著自己昏沉沉的腦袋,茫然的看著四周,「這是哪里啊?」
她揉揉眼,還是看見她和上官飛燕在一張床上,一瞥眼,發現床旁邊站著拿了個瓶子的陸小鳳。
陸小鳳給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唐秦初捂著自己的嘴,跟著陸小鳳出了房門。
出了門,唐秦初就小聲地問道︰「陸小鳳,你搞什麼啊?我怎麼會和上官飛燕睡在一起啊?」
陸小鳳道︰「你先別問那麼多,一會啊,趁著上官飛燕還沒有醒,你趕快進去把戒指找到。」
唐秦初道︰「你怎麼不自己找。」
陸小鳳︰「男女授受不親啊!」
唐秦初︰「……你都見過多少女孩子的身體了啊,禽獸!還說這種話,臉皮真厚。」
陸小鳳黑線,「你進去後我就走了,千萬別說看見過我!」
唐秦初︰「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告訴上官飛燕,你禽獸的想搜她身。」
陸小鳳︰==||||
唐秦初回屋,站在床邊,仔細的打量著上官飛燕。
唔……戒指會放哪里呢?
沒帶在手上,那就應該是放在布袋里了?可是上官飛燕沒有錢袋之類的東西啊,而且這麼重要的物品,肯定是要貼身放著才是。
唐秦初最終把眼神落在了圍在上官飛燕脖子上的絲巾上。
她剛開始以為上官飛燕帶著條絲巾是因為她易容成了上官丹鳳,要遮掩易容的痕跡。但現在看來或許不是如此。
唐秦初把絲巾小心翼翼的拆了下來,看見了一條銀色的項鏈。
她把項鏈墜子小心從上官飛燕的衣服里拿出來。
嗯……這個墜子應該就是花神的戒指了?
唐秦初把項鏈轉了轉,找到了項鏈扣,解開,把戒指拿了下來,藏好。
唐秦初想了想,隨手把自己在路邊買的小指環解下來,給掛項鏈上,又要把絲巾給上官飛燕圍上。
她的小臂被抓住了。
躺在她身下的上官飛燕惡狠狠地盯著她,「你要干什麼?」
唐秦初干干的笑道︰「天太熱了,我給你解開絲巾,既然你醒了,那你就自己解吧。」
上官飛燕甩開她的手,唐秦初從床上爬起來。
上官飛燕認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絲巾,檢查了一下衣服,「都十月份了,一點都不熱。」
唐秦初道︰「是是是,是我多操心了。你多好啊,生活能自理。」
上官飛燕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問︰「這是哪里啊?」
唐秦初攤手,「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要知道我昨晚是直接昏過去的,就比你早起一點,現在頭還疼著呢。」
上官飛燕想起昨天唐秦初的胡言亂語,冷冷道︰「你可還記得你昨天晚上說了些什麼?」
唐秦初望天︰「我昨天暈的那麼厲害,你說我還記不記得。」
上官飛燕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理她,出了房門,正好踫上了花滿樓和陸小鳳。
唐秦初道︰「七哥哥,陸小鳳,早啊~」
花滿樓皺著眉頭,陸小鳳也一副很奇怪的樣子。
上官飛燕正經道︰「這是哪里,還請花公子告知。」
唐秦初奇怪道︰「什麼意思?我們不是在桃花堡麼?」
花滿樓道︰「這不是桃花堡……我起來後和陸小鳳躺在一起,你起來後和上官姑娘躺在一起。昨天晚上,明明是我們四個人分別住在不同的院子里啊。這里倒像是我在毓秀山莊的住所。」
唐秦初環顧四周,毓秀山莊依山而建,亭台樓閣……咳咳……雕梁畫棟,很是精致秀雅。
還有陸小鳳那古怪的神色,怎麼看都是有事瞞著他們的樣子啊。
花滿樓喃喃道︰「難道是花文做的……能在我的院落里,讓我不設防的,就只有花文了。而能把我從過來的……難道是……花平?」
陸小鳳道︰「不管這麼多了,明天就是壽宴了,必須要早點趕回去啊!」
花滿樓換來小廝,讓他去備馬。
好吧,又是三匹馬,上官飛燕還是一身正裝,沒辦法獨自一人騎馬。
上官飛燕咬了咬嘴唇,「花公子不應該給飛燕一個交代麼?」
花滿樓陳懇道︰「對不起。」
上官飛燕︰「……不如我們共乘……」
唐秦初煩死了她這種做派︰「不如上官姑娘就留在毓秀山莊觀光吧。時間緊迫,明天就是壽宴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花滿樓心急如焚︰「阿妹,說的有理,陸小鳳,你和上官姑娘也快一些,我和阿妹先走了。」
說完他就翻身上馬,和唐秦初沖了出去。
陸小鳳模了模鼻子︰「……飛燕,看來你又只能和我共乘一騎了。」
上官飛燕︰「……」
*
桃花堡。
花滿樓翻身下馬,直接把韁繩一甩,就大步的往里走去。
唐秦初,陸小鳳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面,上官飛燕提著裙擺,也堪堪跟上。
壽宴是在新建的紫薇閣舉行,花滿樓左拐右拐,穿過了百花花園,直直的向紫薇閣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花平帶著花文出現了,陸小鳳喊道︰「花文花平!那是花文和花平!」
花滿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花平,把他壓向欄桿,拿著扇子橫在他的脖頸上,而陸小鳳也抓住了花文。
花滿樓冷聲道︰「花平,花文,你們好大的膽子!是誰指使你們做出這樣的是事情的!」
花平和花文痛的連叫了兩三聲。
花滿樓把扇子壓得更低了,「說!」
一個蒼老卻又熟悉的聲音喊道︰「樓兒。」
唐秦初一行四人向那邊看去,「花伯父?」
花滿樓不敢相信的喊道︰「父親?」
花如令捋了捋胡子,旁邊站著另外一個年歲已大的人。
陸小鳳又看著那個老者︰「藥俠宋先生?」
花滿樓和陸小鳳放開了花平和花文。
宋先生沖他們點了點頭,又對花如令拱手︰「我先去休息了。」
花如令點點頭,又示意花滿樓他們進屋說。
一進屋花滿樓就問道︰「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如令踱步,「樓兒,這一切都是我安排花平和花文做的。」
花如令想了想,把一封信從衣衫中拿出來,「前幾天我接到這樣一封信。」
花滿樓展開,唐秦初和陸小鳳湊上去看,唐秦初問道︰「這血腳印是什麼意思?」
花滿樓大驚︰「鐵鞋大盜?」
花如令道︰「對,這就是鐵鞋大盜特有的記號。」
陸小鳳奇怪︰「可是伯父,那個惡賊不是被您早就給除掉了麼?」
花如令道︰「對,我的確親手除掉了鐵鞋,但是江湖上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所以,死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現在也值得懷疑了。樓兒你這幾年的猜測是對的。」
唐秦初不由和上官飛燕對視了一眼,她們兩個之前都不是混江湖的,現在根本不知道鐵鞋大盜是誰,也不知道鐵鞋大盜跟花滿樓有什麼關系,到現在只能沉默無言了。
陸小鳳還在一旁憤慨,「專挑這個日子來尋仇,這個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花如令道︰「人老了,牽掛就多,想我花如令一生俯仰無愧,沒什麼可以掛念的,可我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
花滿樓道︰「父親,所以你把關了起來?大敵當前,我又怎麼能臨陣退縮呢!就讓他來吧,也好了結這份恩怨。」
花如令不好意思的對陸小鳳他們一行人道︰「陸小鳳,你是樓兒至交,阿楚,你是樓兒的阿妹,上官姑娘是樓兒的客人,剛剛多有冒犯,實在是對不起了。」
陸小鳳拱手︰「伯父客氣了,請不要多禮。」
唐秦初道︰「就是嘛,七哥哥對阿楚很好的,剛剛也不算冒犯。」
上官飛燕也很懂禮貌的說了句︰「楚姑娘說的極是,花堡主不必多禮。」
唐秦初模模鼻子,花如令和陸小鳳的行為有些做作了,肯定是有事情瞞著花滿樓,演技如此之差,連她都看出來了,更不要說演技帝上官飛燕了。
那句「楚姑娘說的極是」,真是微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