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荒涼,盡顯蒼色的山岩腳下。如長鞭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破土而出。直指高空的尾端,略帶沉重的垂下來,竹林中間直對著的下面是一個遮滿浮萍的廢井。
竹林後方若隱若現一處府邸,在交疊的竹葉中搖曳著像是虛幻的影像。越往前去也發清晰的看清府邸的原貌,這是一個巨大的古宅,巨大的府邸被厚重的灰塵給掩蓋著,搖搖欲墜的匾額已經被數年的風雨洗刷的看不見全貌,只是在模糊的字跡中,若隱若現的看見一個「黑」字,後邊的兩字已經被洗刷的看不清原貌了。而牆角處厚厚的蜘蛛網仿佛已經存在千年那般長久,很是囂張的佔據了古宅里所有牆角的地盤,用自己的蛛絲劃分著屬于自己的地盤。而牆角下方有些潮濕的牆角上爬滿了青苔,仿佛也想在這巨大的空宅分一杯羹。
古宅的布局和結構在灰塵和破敗之下依稀可以看見巧奪天工的手藝,亭台樓閣則是崇閣于側巍然而峨、主院層樓節節高起,面面四角合院四面合抱,迢迢復道穿梭在鵝卵石小道上縈繞。小道和林園交錯之際窮天浩然青松,高揚傲立,送至被灰塵包裹著清揚,拂著同樣被頹敗覆蓋的檐下,雕欄玉欄繞階環砌,塵封的梁柱刁鍥著金輝獸面的雕像,栩栩如生,只是這座突刺巧奪天宮的府邸就這樣隕落在這厚沉的灰塵和風雨的洗刷之下,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之境。
若是這座府邸現世定然會引起那些多金的官宦大臣,或者是富商爭相哄搶。只是如今這座古宅已經埋沒在這冷清的深山之中。
而這個依稀可以看見是磅礡的裝潢,本是應該氣勢磅礡的府邸,如今卻盡顯頹敗之意,可見此處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了。
而在古宅後方,一棵高大的榕樹拔地而起,參天而立,挺在低矮的棗樹之間,擎天之勢在棗樹間顯得極為突出。
樹冠寬闊婆娑的凌立在上方,郁郁蔥蔥的枝葉無順序的交橫著,而參天的榕樹上方竟是自成一處天地。
一間小小的木屋靜靜地躺在高高的樹頂,安靜的躲在幽深的綠葉之後,在樹葉隨風搖曳只見方能見到一絲全貌。木屋只是簡單的由木制成,不過從做工來看顯然是出自不凡之手。木屋的外表雖然簡陋粗糙,屋頂處的木面被雨水洗刷的一驚出現斑駁點點的唰痕。
卻在榕樹的呵護中如鳥巢一般,悠然而溫暖。而室內挨窗處的一張書桌上攤著有些凌亂筆墨紙硯,而書桌中央的畫軸似乎被不知何時吹進來的雨水給模糊了。隱約能看見模糊中原來的畫像應該是一個嬌俏的女子。
而書桌旁陳立著一台與室內寬度剛好的物架,物價上只是陳列著幾套黑色的衣服,和一些治療外傷用的藥物和工具,再出了一張簡單的竹床,室內再無其他了。
不遠處是一個雜草叢生的池塘,烏黑的池水早已經看不清池內的影像,平靜的水面似乎水下早已經沒有了生命那般寂靜。
只有幾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幾朵蓮花,在穢濁的池水中亭亭而立。粉紅的花瓣在雜草叢生的池塘邊有些妖嬈綻放,有的似乎還在嬌羞的含苞欲放,或卷或舒的蓮葉。幽然凌空出渾濁的水面。整個池塘赫然成為這處荒無人煙的古宅最為明亮的風景線。
寂靜的四周突然有兩股前後波動的氣息似疾風般刮過,一道黑影略過池塘,似乎有物輕點蓮花,引得蓮花一陣輕微的晃動,立即在平靜的水面處激起明顯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