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蓉凝眉,片刻開口「駙馬還是將我誤認為是芙蓉?」
傅易慍沒有回答,只是表情已經是肯定的了。
玉芙蓉不悅,但還是壓制住了心中的不痛快,開口道「我喜歡糕點是因我年幼在宮中並不得父皇寵愛,每年分到的銀兩甚少,多半銀兩都拿去給母後看病了,能吃到糕點便是一年里最奢侈的事,並非喜歡。」
傅易慍知曉皇宮後院的爭斗之事,這玉芙蓉只不過是冰山一角,有些公主到現在怕是連體面的衣服都沒有幾件。
也難為她這些年一個人苦苦扛著。
傅易慍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心里卻在心疼著她。
當年芙蓉又何嘗舒坦到哪去,雖不缺吃穿,卻總是被逼著做些不喜歡的事,久而久之磨練出那喜怒不表外的性子。
傅易慍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芙蓉都不重要,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我便有義務照顧你。」
玉芙蓉從小到大沒相信任何人,就連母後她都不相信。
那年冬天,她被母後掃地出門,原因不過是宮中傳言她是煞命,會克死人,母後為了自保,忍心將她推出門外,讓她在雪堆里活活凍了一日。
等她昏厥過去,沒有一人上前救她。
那一次,她以為自己會死掉。
眼下傅易慍對她這般上心,目的不過是想在自己身上尋到芙蓉的蹤跡,他的心終究是在芙蓉身上,這種人,她更不敢輕易依靠。
她面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開口「你我並未成親,這些事日後再說也不遲。」
馬車緩緩進入驛站,玉芙蓉掀開車窗,看到外面風景秀麗,也難得出來一趟,雖不是多麼情願,但好歹也能增點見識。
夜七停下馬車,「公子,到了。」
傅易慍起身,伸出手,等著玉芙蓉捉住,但遲遲不見她起身,只好俯身拉起她細小的手。
她被拉出車廂,車廂外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官員們一臉嚴肅的面容,生怕伺候不好這對主子。
玉芙蓉臉上沒有丁點笑意,傅易慍倒是一臉溫和「帶我們夫妻二人進包廂便可,無需驚動其他人。」
那帶頭的官員急忙點頭「駙馬爺里面請。」
一行幾人進了驛站里,玉芙蓉被拉著進了廂房,等進去之後,才知景瑄早已到了這里。
此時能再次見到他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過三年時間,他竟蛻變的如此沉穩。
景瑄笑著起身「總算是見到你們了。」
傅易慍與他相視一笑,仿佛這三年的牽掛也如煙飛去。
景瑄打量著玉芙蓉,臉上多了些嚴肅「是越來越像了。」
玉芙蓉行了禮「見過皇兄。」
景瑄一驚「這聲音也是一樣的•••」
傅易慍笑著落座,獨自倒了一杯茶道「她本就是她。」
景瑄被說糊涂了,連帶玉芙蓉也糊涂了,這是句什麼話,什麼叫她就是她,她本來就沒變過。
傅易慍從來沒當著玉芙蓉的面提起她和芙蓉宿命的事,如今到這個節骨眼上,他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