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在隱藏秘境內一昏睡就是七天,這七天弱西仙界發生了很多大事。
孟家嫡子隕落的消息傳遍了周圍的幾個境界,前來追殺幾人的虞冰兒被孟家主孟威銘抓住,逼來方霄親自求放人。
方霄帶著陶然來救虞冰兒,陶然是孟風的師尊,孟家以禮相待,但對方霄,孟家從始至終都沒有好臉色。
孟家要求方霄血債血償,必須處死虞冰兒,方霄以虞冰兒被弟子誤導,傷錯人了為由,拉出一名衷心部下替虞冰兒頂罪。
方霄與主事者串通一氣逼孟家承認這個結果,孟家被迫放走虞冰兒,卻又在他們回霄華派時,派出家中長老和弟子圍攻幾人。
虞冰兒被重傷,方霄也受了輕傷。
孟威銘要對付虞冰兒和方霄,便提出讓陶然等孟風火葬後再離開。水月身份遭到懷疑,陶然再回霄華派只會被當做籌碼,便答應了孟威銘的提議。
方霄和虞冰兒對孟家理虧,雖不想接受這個提議,但也無法。
修士死後大都是火葬,骨灰撒去一處靈氣充裕之地,取歸于天地的之意。
孟風的火葬在仙城外舉行,陶然、楚晴、楚老等人都有參與,水月還昏迷在隱藏秘境,錯過了此事。
孟家二爺把水月在隱藏秘境的事情告訴了孟威銘,孟風火葬那天水月沒來,這讓所有人都很驚訝。
孟家二爺怕她在隱藏秘境內出事,孟風火葬結束後,他帶著陶然去找水月。
「這是……什麼氣息?」一進入隱藏秘境孟家二爺和陶然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倆人相視一眼,忙在廣闊的隱藏秘境里尋找水月。
他們在西側邊界地找到了昏迷的水月,陶然將水月扶起,孟家二爺一眼就看到了她眉心處的紅印。
「這印記……」
「怎麼?有什麼問題?」陶然沒見過孟風眉心處的紅印,所以不知道。
「這紅印好像和風兒眉心處的印記一樣……」
孟家二爺的語氣很不確定,?陶然追問。「好像一樣?哪里一樣哪里不一樣?」
「那日風兒進入祠堂時,我在忙著處理他們闖城的事情,並沒有親眼見到風兒眉心處的印記,只听三弟和大哥說過。我也不能確定。」
陶然檢查一下水月的情況,發現她的氣息平穩,虛空境界靜怡,不似出現了意外。他松一口氣,喊水月道,「阿菁,阿菁?醒醒……」
陶然的呼喚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孟家二爺好意把水月送來這里藏身,她現在昏迷不醒,他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尋找訓練秘境的記錄石。用孟家秘法激活記錄石,調出水月進入秘境後的事情。
陶然與他一起觀看,當看到水月揮舞著煙靈劍砍死一頭又一頭的仙獸時,陶然和孟家二爺都被影像中她的殺氣所駭到。
突然,心魔化成的孟風出現了。
他們看到「孟風」笑著把一把劍插入水月的胸膛處。水月對著心魔喊著孟風的名字,眼神迷離。
忽然,水月的雙眸又恢復了神彩。看到這里,陶然十分確定的說,「她本來已經被心魔迷住了,可她又清醒了!」
「孟風,你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不要被天道捕捉到心中的弱點。讓天道有機會降下心魔。可如果我的心魔是你,我願意承受。」
「又淪陷了!」陶然道。
「就算你死了,元神魂識散盡,你還在冥冥中保護我。孟風,孟風……」
「短暫的清醒後,她又淪陷了。」這次孟家二爺說。
水月昏倒之後。灰黑色的煙霧瞬間將她包圍,孟家二爺和陶然看的心驚。
「應該是心魔導致她昏迷的……」孟家二老剛想做總結,忽然又說「咦?陶長老,你看她額頭……」
倆人目睹紅印出現,紅光沖散心魔。待心魔消失後,他們又看到一個神秘的影子。
影子模著水月的頭說,「它會暫時替代我保護你,阿月,等我。」
影子慢慢的消失,紅印也停止散發紅光。
詭異的現象讓陶然和孟家二爺都模不著頭腦,陶然先冷靜下來,他試著問孟家二爺,「你們確定孟風半點殘魂都沒有剩下?方才那影子,我看著有點兒像孟風……」
「那頭鳳獸交代的很清楚,它是被風兒的魂體吸引出來的,它親眼看到虞冰兒將風兒散開魂體用引魂符聚在一起,然後又毀掉引魂符……不應該有殘魂剩下。」
「也許真留了那麼一抹呢?他進入祠堂時不也發生異狀了嗎?」
「你懷疑什麼?」
「不是我懷疑什麼,阿菁因為那抹紅印一直昏迷到現在,是你們孟家該給我解釋。」
孟家二爺皺起眉頭,「她不適合再去孟家,你先等在這里,我去找大哥來辨認紅印。」
「已經七天過去了,你速去速回,別再拖延時間了!」
孟家二爺為難的說,「今天這個日子特殊,方才我大嫂悲痛的樣子你也見到了,大哥要瞞著其他人過來,你耐心等等。」
陶然嘆一口氣,「你盡快帶他來吧,如果阿菁和孟風真還有聯系在,這也是一件喜事你說對吧?」
孟家二爺聞言垂眸,在心里問,真的叫喜事嗎?
孟夫人因為悲傷過度,回到孟家就躺床休息,孟威銘心疼夫人,在床前一直守到太陽日落才出房。
听完水月的異狀,孟威銘搖著頭說,「我不想再見她了,你告訴陶然,不管紅印和風兒是否有關,孟家都不會再管此事。」
「您真的不過去看看?那人影的身形和風兒差不多,說的話也像風兒。」
「我不去,你也不準去了。」孟威銘板著臉說,「派人去送個信,以後孟家不會再見任何和水月有關的人。」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是有事情瞞著你,你要是想問仔細,就去找族長!」
孟家二爺忙說,「那,那我還是不問了。」
「我的吩咐听到了嗎?不準你以後再見水月!」
「好,我這就吩咐人去送信。不管他們了。」
孟威銘點點頭,揮手讓孟家二爺走。
孟家一處院落內,孟家二爺對一名美婦嘆著氣說,「風兒自出生就帶有秘密,前些天他結嬰的天象令境界內多少家族門派羨慕,現如今又突然隕落……唉,夫人?你說我該不該听大哥的?」
「二爺,大哥是家主,也是風兒的父親,你當然該听他的。水月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等她醒來後就讓她走吧,以後也不要在大哥面前提她了,大哥大嫂听到了會難過。」
「我是在想……」
「妾身知道二爺想說風兒的身世,可二爺,風兒活著是我們的風兒,他死後再出現,還是我們的風兒嗎?」
「恩?你想說什麼?說仔細一些。」
二夫人搖搖頭,她不能把心中的猜想全部告訴愛管閑事的二爺,「二爺,這件事你不要管了,讓族長和大哥知道了他們都會不高興地。以後你要是想風兒了,可以去祠堂為他上炷香訴說一下思念。」
「罷了罷了,你們都有你們的道理,我也不問了。我現在去隱藏秘境把大哥意思告訴陶然和水月,以後不見就不見了。」
「你要親自過去?大哥不是說讓家奴傳信嗎?」
「他們一位是風兒的師尊,一位是風兒的摯愛,讓家奴過去傳信太不禮貌,還是我親自過去吧。」
二夫人輕輕地嘆一口氣,點點頭說,「那二爺你快去快回,莫讓大哥知道此事。」
「恩,我懂的。」
夜幕降臨,虛無區域的異狀出現在了陶然的眼前。
為了水月安全,陶然沒有敢挪動她,她還躺在邊界處。
虛無區域處的道紋全聚在了水月的身後,散發著亮光的道紋隨著她一呼一吸跟著一暗一亮,情況比紅光消滅心魔還要詭異。
水月沒有和陶然說過道紋和星石碎片的聯系,陶然也根本沒往上面聯想。
陶然怕這些道紋會對水月造成什麼影響,決定把她挪離邊界。
誰知他觸踫到水月,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開,直接飛了出去。
陶然撞斷一棵腰粗的樹後停下來,起身吐出一口污血,他再看向水月的方向,發現她醒了。
「阿菁……」陶然喊一聲水月,聲音小到離兩步遠都听不到。
他吐干淨嘴里的污血,清清喉嚨又喊一聲,這次水月听到了。
「陶然?你怎麼在這兒?」水月將視線從道紋上移開,望向陶然一臉迷茫的問。
「我跟方霄一起過來的。」陶然捂著胸口答一句,嘴角又有血流出。
水月忙從地上爬起來,她小跑到陶然跟前,詫異的問,「你受傷了?誰把你打傷的?」
「你。」
「我?」
陶然點點頭,服下兩顆平穩氣息的丹藥後,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他看水月從始至終都是一臉迷茫,問道,「你昏迷了七天,可有覺得身體哪里不舒服?」
「已經七天了?我怎麼覺得才過去幾個時辰?七天……孟風是不是已經……」
「恩,就是今天。」
水月聞言閉目嘆氣,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