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借用水月沉默期間用靈力把服下的丹藥化開,平息了虛空境界內翻涌的靈力。
「我額頭上的紅印消失了嗎?」緩過神的水月問陶然。
「還沒有。」
水月聞言立即結出一面水鏡,去看額頭上的紅印是何模樣。
陶然看水月見到紅印後雙眼開始發紅,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你昏迷後,他對你說讓這個紅印暫替他保護你。阿菁,他可能真的還會回來,你不要再傷心了,安心等他回來吧。」
水月模著額頭發熱的紅印,輕聲對陶然說,「我們走吧,孟家二爺不會回來了。」
「咱們不告而別不好吧?」
「不管紅印和孟風是否有關,孟家主都不會再讓孟家人再接觸我。走吧。」
「好吧。」水月和孟家的關系他知道的不是很明確,只能听她的。
倆人前腳剛乘坐黑陣離開弱西仙界,孟家二爺就到隱藏秘境了。望著空無一人的隱藏秘境,孟家二爺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
水月和陶然沒有和楚晴和楚老通信,倆人直接離開了弱西仙界,去往陶然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冬邙仙界。
雪畝仙界適合水月修煉,但那里距離星落仙界太近,已經成為虞冰兒重點監視的地方。冬邙仙界和雪畝仙界一樣都是冰天雪地的境界,雖冬邙仙界是下層仙界,但尋一處仙氣濃郁的地方對水月和陶然來說都不是難事。
陶然選在那里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冬邙仙界距離星落仙界極其遠,虞冰兒和方霄大婚在即,他不想水月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
錦熔燃被虞冰兒監視著,他不能到冬邙仙界接應陶然和水月,但他已經給他們兩人安排好了住處,地點是保密性很高的饕餮樓。
饕餮樓三樓雅間內,服過易容丹的水月和陶然正在見丹坊掌櫃,「我家坊主不單在饕餮樓里給兩位開了上等房,也在城外買了一處隱藏秘境。這是隱藏秘境的地圖石和打開辦法,兩位且收好。」
「溶燃還有什麼讓你轉告的嗎?」陶然問。
「坊主說時機特殊,讓兩位先在這里修養,等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他會親自來接兩位。」
陶然點點頭,「你轉告溶燃,就說我們知道了,會在這里等他的好消息。」
「是。」
丹坊掌櫃離開後,水月拿起桌上的地圖石,對陶然道,「我在孟家隱藏秘境內吸收了不少道紋,這些道紋還沒融入到星石碎片里,我需要閉關。」
陶然已經听水月解釋過道紋的事情,當時的情況他也見到了。聞言並沒有懷疑什麼,「吸收起來難嗎?你需要閉關多久?」
「我昏睡了七天,道紋吸收了很多,原本大概需要一天。只是我還是在隱藏秘境內融合這些道紋,運轉靈力後一樣會吸收道紋。約模需要兩天才能出關。」
「這些道紋可會讓你結嬰?」這是陶然最關心的問題。
「我準備用這些道紋的天地力量滋養元神魂識,不會用它結嬰。」水月看陶然似是不信,又道,「我現在心性不穩,不適合結嬰。你放心,我這條命是孟風換的,我會好好珍惜。」
听到水月這樣說。陶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點點頭,「那你安心閉關,一切煩心事就不要再想了。我在饕餮樓等你出關。」
「好。」
陶然親自將水月送進隱藏秘境,水月閉關後,他並沒有回饕餮樓。而是隱藏在了隱藏秘境周圍,他怕水月用這個借口支開他,自己回星落仙界找虞冰兒和方霄報仇。
事實上水月就是要支開他,但她不是為了立馬回星落仙界,而是去見天玄門人。
冬邙仙界一處山谷內。水月用最後一塊兒天玄令牌招來了天玄門人。
依舊是身著玄色衣袍的天玄門人出現,水月見他的方式也依舊是在迷仙陣中。
「何事召喚天玄門人?」
水月直接說她的要求,「我需要二十名天玄門人保護我一天。」
「何時?」
「後天!」
「接令。」
收到男子給的傳音符,水月手中的天玄令牌也出現了一道裂痕。
「後天子時四刻起,閣下可隨時隨地用此傳音符召喚天玄門人。」
「好。」
天玄門人消失,水月將沒用的天玄令牌收起來,撤掉迷仙陣轉身回隱藏秘境。
用余下的時間將昏迷期吸入的道紋納入星石碎片,就像她先前說的一樣,所有的天地力量都被她拿來滋養元神魂識。這樣一股強大力量的注入,讓她的元神魂識又增長了一個品階,有沖破大圓滿的跡象。
虞冰兒與方霄大婚頭天晚上,水月為了防陶然發現她離開,在隱藏秘境周圍擺上了玄迷陣。玄迷陣內的殺機被她全部取消,她的目的是困住陶然一天。
乘坐黑陣到達星落仙界,水月出傳送陣時,已是卯時,天開始灰灰亮。
她將天玄門人給的傳音符發出去,僅是幾息,二十名天玄門人立即出現在她的四周,將她緊緊圍了起來。
與水月正面對視的天玄門人氣場凌冽,她判斷這人是二十名天玄門人的頭目,對他道,「天亮後我要去鬧方霄與虞冰兒的婚宴,你們負責保護我安全離開婚宴,可能做到?」
「閣下使用了天玄令牌,天玄門定會護閣下安全離開!」
「好。你們先隱在暗處,需要你們現身時我會告訴你們。」
「是!」
除領頭男子外,所有的人天玄門人都瞬間消失了。
「你不退下?」
「閣旁需要一位近侍,這樣才能保護閣下不受毫發之傷。」
因為男子這句話,水月留了心思。她仔細的將男子打量一遍,從男子的站姿和散發出的氣場,她懷疑男子不是普通的天玄門人。
不過,她一下子要二十名天玄門人,來個領頭的也是應該的。水月壓下心中的疑惑,答應了男子隨身同行。
婚禮還沒開始,水月此時去霄華派也沒事可做。她帶著男子去了元山,孟風魂散的地方。
「有人在。」水月御劍將要進入元山時,她身後的男子突然說。
水月也感知到了修士的氣息,同時她還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她問男子,「你還感知到了什麼?」
「是一名女修帶著一頭鳳獸。」
水月扭頭瞥向男子,「是男是女都能分析出?還是你看到了?」
男子低頭沉默,並沒有回答水月這個問題。
答案顯而易見,這名天玄門人是看到了。
修士能看到的範圍和元神魂識的強弱有關,水月的修為都無法看清女修和鳳獸,男子能看到,修為定在她之上。
天玄門人的修為雖然普遍都高,但修為在化神大圓滿之上,步入煉虛期的天玄門人便沒多少了。因此件蹊蹺事,水月對男子的疑心越來越重了。
這個時間,一名女修帶著鳳獸出現在元山,必定是楚晴無疑。
水月御劍進入元山,與楚晴一起的鳳獸先發現了她和天玄門人。
鳳獸仰天發出鳴叫,似是在對水月打招呼。
「你也來了。」楚晴走近水月,面無表情的說。
在楚晴心中,孟風是替水月死的。還有就是在孟家時,水月打昏了她,並且還進了孟家祠堂。這件事大大刺激了楚晴,提醒著她水月的特殊。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這里太危險,你快走吧。」
「我要給風哥哥報仇!」楚晴雙手握拳,目露恨意的說,「我是來殺虞冰兒的!」
「快別鬧了,我都沒有把握能殺她,你怎麼可能做得到!」水月說著也訓鳳獸道,「你怎麼任由她胡來?竟敢把她帶回這里!」
鳳獸聞言瞥一眼楚晴,語氣冷淡的說,「我來找你,只是和她同行。」
鳳獸的話再次讓楚晴下不來台,惱羞成怒的她推一把鳳獸龐大的身軀,吼罵道,「滾!你們都滾!我一個人也能殺虞冰兒!沒有勝算?!我大不了和她同歸于盡!」
水月沒空理添亂的鳳獸,對楚晴道,「你身上還有楚家的血仇沒有報,憑什麼和她同歸于盡!忘記楚老對你的期待了嗎!為孟風死?你怎能如此糊涂!」
「我糊涂?是你不敢吧?」楚晴冷笑一聲道,「水月,是你害死了風哥哥!最該幫他報仇的是你!憑什麼!風哥哥明明對我笑的多,為什麼他卻喜歡總是板著臉的你。孟家也是,憑什麼讓你一個外人進入孟家祠堂,我哭著求著都不讓我進去拜別風哥哥!還有這只死畜生!我說了多少好話才讓它把我帶到這里,它是來找你的!就連一只畜生都向著你!!你到底有什麼好!你憑什麼!憑什麼!!」
楚晴喊到最後已是聲嘶力竭,水月原本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再次被她補了刀。
「這男人是誰?是你的新同伴?好啊,水月,風哥哥剛死你就找到了替補,讓我看看什麼修為?咦?看不透呢,一定很高了。呵呵,爺爺說你危險,不讓我再接近你,現在你有了一位修為更高的幫手,我剛剛罵你了、惹怒你了,你是不是要殺了我呀?」
楚晴扭曲的神態讓水月寒心,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先平靜下來,然後對楚晴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方才這些我可以都當做沒有發生過。晴兒,你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的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