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新將頭探進上官佩佩的房門,張望了一會兒這才扭扭捏捏極不情願的進了宿舍,但是眼神卻充滿好奇的在上官佩佩的閨房內游蕩,兩張單人床,一個擺滿了圖書的書架,一張擺放電腦的桌子,一張通向衛生間的門,實在簡單不過的擺放卻別俱一方風味,也許這就是「女神效應」。
誰知出神的她一踏入房間便被一陣清新獨特的香味驚醒,那香味如同夏日的梔子花那樣濃郁宜人,雖然味道濃厚,但也不會讓人感到討厭,竟還有清新之感,女神的味道?
「發什麼呆啊?」上官佩佩看了雙眼毫無聚焦游走的蕭清新,然後走至自己的衣櫃前拿出了冬季校服,遞給了傻乎乎望著自己的蕭清新,也不過多言語,「穿上,別著涼了!」
蕭清新抿嘴接過遞來的校服,當將衣服攤開之後才發現這是自己校服,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不僅上面的褶皺被熨的平平整整,衣服上的油污也被洗的干干淨淨,連一些因為自己粗心大意而劃出的大口也被一針一線細心的縫好,看上去就和嶄新的一樣,這讓蕭清新頗為感動。
而且校服上還有……梔子花香?
蕭清新對著上官佩佩露齒一笑,然後就打算將自己冬季的長袖校服往自己濕透的短袖上套去,立刻被上官佩佩給阻攔了下來,「呆瓜,我是叫你把濕了的這件月兌下來,然後在把這件校服換上去?腦子缺根筋嗎?」
「啊?」要月兌嗎?雅蠛蝶,多難為情啊?
「啊什麼?快點啦,衣服我幫你拿,你現在月兌!」上官佩佩也不客氣,伸手就拿過蕭清新手中拽著的校服,眼楮也沒有打算離開蕭清新,似乎已經準備好了看一場現場月兌衣秀。
蕭清新看著上官佩佩那一副無欲無求的眼神,心里卻是越發的不安,誰受得了自己換衣服的時候身旁有一個人眼神轉都不轉的看著自己啊?所以白皙的臉上被染上了朱丹一樣的紅色,艷的無法比喻。這個就是上官佩佩對自己的報復嗎?這也……太殘忍了。
上官佩佩看著蕭清新害羞到紅的發紫的臉,也不打算在繼續發難,覺得給點教訓讓蕭清新知道尊老愛幼也就可以了,所以便轉過頭示意蕭清新自己不會偷看,但是嘴卻像自言自語的嘀咕:「不也沒什麼好看的嗎?」這句話讓蕭清新整個人都有一種被煮熟的感覺。
「好了!」蕭清新拍了拍校服上被自己折騰出的皺褶,臉上的紅暈還掛在臉頰,但也算消散了許多。
上官佩佩轉過身看向蕭清新,莫名覺得有些好笑,蕭清新竟然把領子的拉鏈拉到了頂部,白皙的脖頸都被豎起的領子給遮擋,這是在防她嗎?
「不熱嗎?」上官佩佩的一直下垂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她覺得調戲蕭清新卻是可以當做一項愛好,至少在現在看來是如此的,「拉下來點吧!」
蕭清新猶豫了一會便將拉鏈拉至與鎖骨平行的地方,但是豎起的領子多少還是有些邋遢的樣子,無奈的上官佩佩只能自己伸手去幫蕭清新打領口,直到弄得規規矩矩這才罷手,貌似是有強迫癥的樣子。
「謝謝學姐……」蕭清新看著學姐近在咫尺的臉,一下子又變得拘謹起來,雙手也不自覺的放在了身後。
上官佩佩抬眸看了一眼蕭清新四處亂飄的眼神,正打算收手,目光卻不自覺的肩膀處被半露出的一個痕跡吸引,注視良久,上官佩佩還是忍不住伸手撩開被校服,想看看完整的痕跡究竟如何。
蕭清新自然是被上官佩佩這個舉動給弄慌了,她只知道自己里面可是什麼都沒有穿,所以做出了閃避的動作,誰知卻被上官佩佩厲聲阻止:「別動!」這一吼包含著不悅可以明顯的听出,僵在半空中的手一時間便不知該如何安置。
牙印!這是上官佩佩看到痕跡真正面目時給出的答案,整整齊齊,但是有的地方因為歲月的打磨而恢復了原來的光澤,剩下的也應時間泛舊起來。
「這……男朋友……」上官佩佩試探的問道,她知道並不是,從蕭清新的性格上就處于被動,不像有男票的人。
「學姐……」還未等上官佩佩說完,蕭清新很果斷的打斷了上官佩佩的後半句,整理著校服將牙印在次隱藏起來,幽怨的說道:「想什麼呢?小時候被一個小女孩咬的,那一口下去肉差點去了半塊。現在想起來肩膀都疼!」
「竟然是你……」上官佩佩看著蕭清新嘟著嘴抱怨的模樣,眼神變得深遠起來,里面包含的意味更不是蕭清新可以輕易窺視的,疑惑的問道:「什麼是我啊?我怎麼了?我不是故意的……」蕭清新以為自己又做錯事了。
「沒什麼!」上官佩佩聳了聳肩便去那吹風機,蕭清新看著上官佩佩的背影還真不相信上官佩佩這騙小孩的話,誰信沒什麼啊?但是蕭清新也沒打算去深究,畢竟只要和她沒關系就萬事大吉不是?
「給,坐床那,把頭發給吹干了……」
「……」眯起眼楮看著上官佩佩,一副你要做什麼的樣子。
「插頭在床邊!」
蕭清新看向床邊,耶?插頭還真床邊,也就乖乖的走過去接上電源用吹風機吹頭發,只是那笨拙的動作讓一旁的上官佩佩有些看不下去了,抿著唇走上前接過蕭清新手中的吹風機,爬上床,來到蕭清新的身後跪坐著,手指很是舒緩的梳理著蕭清新濕透的頭發。
薰衣草的清新與梔子花的濃郁交匯,被上官佩佩觸踫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變得敏感,這有愛的姿勢加上這曖昧無比的氣氛又是怎麼一回事?
蕭清新感覺自己的心口有一只小鹿在拼命的蹦噠,「砰砰砰!」心髒強烈的運動伴隨著是巨大的心跳聲,但是蕭清新可以確定,這個聲音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听得見,腦子里的嗡嗡聲更是絡繹不絕,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迷迷糊糊的,而上官佩佩之後的問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出的。
「你認識咬你得那個女孩嗎?」上官佩佩雖然對這件事已經有底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提出問題,畢竟這件事對她很重要。
蕭清新沉吟片刻,腦海中拼命的回憶著女孩的面孔,卻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就好像被人刻意打了馬賽克一樣,「不認識,只知道那個時候比我矮,只知道那個女孩被我救起來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就像昨天差點走光的學姐,不過那個小女孩是已經走光了。」
上官佩佩手一頓,臉部染上了一層紅霞,但是背對著上官佩佩的蕭清新顯然沒有什麼自覺性,還評頭論足了一番,這自然迎來了上官佩佩往她頭上拍來的一巴掌,用冷冰冰的口吻說道:「別說了!」
「唔……」蕭清新吃痛的捂著頭,小心的瞄了一眼臉色緋紅的上官佩佩,難道自己說錯什麼了嗎?好像沒有吧……
「你當時為什麼要救她?」上官佩佩伸手又開始替蕭清新吹頭發,同時拋出了一個問題。
學姐怎麼知道我救了她?雖然疑惑蕭清新也沒有多言。
「為什麼?」蕭清新沉思了一會,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不過不久她便露出了一個笑容,明朗的笑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因為她有危險啊……」
因為她有危險……這個問題解開了上官佩佩這幾年心中對這個問題的所有答案,同時對于面前這個可以無負擔的說出「因為她有危險啊……」的女孩有了些好感。
而思緒也因為這句話而回到了那一夜。
「救命!救命!」冰涼的河水漫過她的的肩膀,波動的水浪不斷地淹進她的口腔,讓她幾乎窒息,嬌弱的身體因為本能的恐慌雙手不停地撲楞,徒勞的想在這游動的水中抓住一根浮枝,最後還是被絕望給包裹。
當時的那份無助與絕望又有誰有會懂?
漆黑的夜,泛著巨大漣漪的河面與天同色,漸漸的,整個人力氣慢慢的被水面吞噬,全身逐漸的癱軟,呼吸變得微弱,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下沉,慢慢的失去知覺,眯著的雙眼憑借著迎面的微光,依稀可以看見迎著光的方向,一個消瘦身影在水中朝自己游過來,長發在水中如同水草一般飄散,這一刻,時間如同定格一般……
耶,是美人魚嗎?
最後,她在「美人魚」救起她時在「美人魚」肩膀上留下個一個咬痕,第二天她醒來就在醫院,听醫生說是一名女孩救的她,將她送來人就走了,之後她便一直將哪一個定格的畫面定格在腦海中,一直想憑借那個畫面找出那晚救她的女孩。
莞爾一笑,低眸看向依靠在牆壁上低著頭的女孩,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當時衣服真的全透了嗎?」
「……」均勻的呼吸,沒有人說話。
上官佩佩關掉手中吹風機,低頭看了一眼蕭清新頓時無語,這家伙家伙竟然就這樣睡著了?這到底有多困?如果蕭清新醒著的話,一定會回答:一個晚上沒睡覺了∼
將蕭清新扶到自己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看了一眼床頭鬧鐘的時間喃喃道:「這麼唐突的走掉夢琳也不好做,而且也不禮貌,還是回去好了……」
也許是有了蕭清新救了她的這層關系,在加上蕭清新之前給自己加的分,上官佩佩對蕭清新的態度也微妙的有了轉變,但是在上官佩佩的眼里還談不上朋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