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夜希否認。
「當真?」月季秋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夜希。
「不然呢?」夜希譏笑,抬頭看著月季秋「月清然是誰?我為何要認識她?」
「夜希,你只不過是曜國將軍的替身罷了,記得你自己的身份。」月季秋冷冷的開口,這次前來赤寒,真正的御前將軍被曜帝潛派了出去,但是因為曜帝又曾經答應過赤寒帝,武林大會,曜國必派出將軍震場,所以無奈之下,曜帝只能派人臨時找來一個替身,隨著月季秋出駛赤寒,而這個替身,正是現在的夜希。
「這個夜希心里明白,所以夜希現在只是將軍,至于以前,夜希無可奉告!」夜希說完,轉身就走。
「或者,我應該叫你千夜希。」月季秋看著夜希的背影,淡淡的開口。
「你為何會知道?」夜希驚訝的回頭。
「我不管你當初為何假扮千夜上邪引得眾人上當,但如果你敢傷害月清然,其後果你大可以試試看!」月季秋說著,繞過了僵硬的千夜希,先行走遠了。
月季秋一路跟著月清然,他又怎麼會沒見過千夜希,雖然千夜希當時並沒有摘掉面紗,但是通過每個人身上的不同氣息,月季秋第一次在曜國宮殿見到千夜希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身份了。
回過神的千夜希,看著月季秋消失的方向,心里暗誓,只要是徘徊在千夜上邪身邊的女子,必須死!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里,我什麼都願意為你……」
淡淡的女子清唱,在院子里輕輕飄散,大病初愈的月清然,臥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看著開滿庭院的花朵,神色慵懶而自在。
從外面剛剛回來的月季秋,站在不遠處看著此情此景,呆了半晌,因為月季秋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月清然是懶散的,且傾國傾城的。
月季秋在認識月清然的時候,月清然的臉上就有著那一塊極為醒目的痕跡,不過他不在乎,因為他知道,那塊丑陋的記好,只是長在了月清然的臉上而不是心上。
不過再次見面的時候,月季秋隱隱開始有些擔憂,因為女子大了,始終是要嫁人生子的,他不在乎並不代表所有男人都不在乎,所以月季秋也暗中留意過可以去掉那塊印記的方法,雖然一直沒有尋到良藥,不過月季秋一直沒有放棄過。
可是現在,月季秋看著躺在搖椅上輕輕哼唱的月清然,忽然覺得,也許月清然並不需要去掉那塊痕跡,因為她就算不用看臉,也能讓人察覺甚至是迷戀著她的美好。
「打算在那里站到天黑麼?」早就知道有人來了的月清然輕輕開口。
「你剛剛唱的是什麼?」瞧見月清然已經發現了自己,月季秋收回思緒,慢慢的走到了月清然的搖椅邊站定。
「無意中听見的,我也覺得好听,不過我只會這麼幾句。」月清然側著身子,示意月季秋坐下。
「好听是好听,只不過這歌里面悲涼的韻味,不太適合你。」月季秋撩起袍子坐下,為了能讓月清然舒服些,月季秋伸手穿過月清然的脖頸,將月清然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那什麼適合我?曜國御前太子總管的夫人麼?」月清然笑。
「這麼快你就知道了。」月季秋模了模月清然的濃密發頂「看來你的情報果然迅速。」
「訓不迅速,要看你身邊有沒有喜歡八卦的丫頭。」月清然無奈,鈴鐺的八卦能力一直不是蓋的。
「你怎麼想?不問我為什麼麼?」月季秋挑了下眉峰,心里很是好奇,為何月清然听到了婚約的消息後,還能這麼鎮定自若,就是見最起碼的疑問都沒有。
「只有這樣,我才不會被實行家法。」月清然輕輕的道。
「你還真是不給我機會。」月季秋苦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月清然。
「月季秋,有沒有人和你說過,有你在身邊,真好?」月清然忽然直起身子,看著月季秋認真的問。
「暫時還沒有。」月季秋搖了搖頭。
「月季秋,有你真好……」月清然開口,認真的盯著月季秋的眼楮,在月清然心里,月季秋是朋友,是知己,師兄長,是不可多求的老友,所以月清然要道謝,為自己,也為了這具身體道謝。
「傻丫頭……」月季秋愣了愣,隨後揉亂月清然的長發,寵溺的笑容掛上了嘴角。
從月清然醒來,就一直坐在樹上守著的千夜上邪,看著院子里那溫馨刺眼的一幕,慢慢的閉上了眼楮,他深知現在的自己必須要學會隱忍,因為大病初愈的月清然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而且,這個女人已經將他身上的戾氣,磨的幾乎是要消失殆盡了。
千夜上邪不明白,為何在月清然的眼里,看見的永遠是別人,看不見的永遠是自己。
難道這就是劫麼?千夜上邪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對于月清然,他還是無法做到不聞不問不在乎的。
「不打算去看看他麼?」月季秋知道千夜上邪一直在樹梢上,不禁開口問道。
「看了又能如何?」月清然搖了搖頭,她又怎麼能不知道,一直默默守候,沒有離開半步的千夜上邪?
「清然,我知道你有自己覺得很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去完成,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要刻意去忽視自己的心,千夜上邪對你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希望你不要因為自己的執念,而錯過了本該屬于你自己的美好。」月季秋嘆氣,他並不是感覺不到月清然對千夜上邪的心思,不然她也不會在昏迷的時候口口聲聲喊著千夜上邪的名字。
月清然想了想,剛想開口說︰讓我想想。卻忽然听得一陣極吵的聲音,從院子門口一直傳到了院子里面。
月清然與月季秋對視了一眼,隨後倆人一起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從洛清清房里出來的柳玉兒,正打算要不要借著探病的機會去看看百里堂,就見一身黑衣的百里堂獨自一人的朝著月季秋的院子走去,已經想念百里堂想到發瘋的柳玉兒見狀,趕忙追了上去。
就這樣,柳玉兒跟在百里堂的身邊,任由百里堂全然忽視,她也照樣唧唧喳喳的在百里堂身邊吵個沒完。
守在月季秋院子門口的人,認識百里堂,而且月季秋也曾經親自交代過,只要是千夜上邪主僕,就允許出去,守門的人以為柳玉兒是同百里堂一起的,就沒有阻攔,放了倆人進了院子。
「百里堂,你教我武功吧。」
「百里堂,你教我怎麼運用靈識吧。」
「百里堂,不然你什麼都不用教我,讓我陪在你身邊也是好的。」
進了院子,柳玉兒見四下的佣人少了,更是騷擾升級,幾乎腳不停,嘴就不停。
月清然看著百里堂逐漸變黑的棺材臉,對柳玉兒的死纏亂打很是膜拜,不得不說,柳玉兒厚顏無恥的程度,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消化了的了。
「滾——!」忍無可忍的百里堂爆了粗口,要不是千夜上邪交代他,不能在月清然附近用靈識,此刻百里堂早就飛沒了蹤影。
「百里堂。」柳玉兒收了收剛剛自己的舌燥,看著百里堂好久,才慢慢的開口「不然我不說話了,你只要讓我跟在你身邊就行!」
「……」
「……」
「……」
這樣的說辭,不要說月清然啞口無言了,就是月季秋和樹上的千夜上邪,也被柳玉兒鍥而不舍的精神,震撼住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說的時候,白靈兒端著一盆清洗過的衣服走到了院子,看見了百里堂,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朝著百里堂走了過去。
「你的衣服我給你洗了,等干了我給你送回去。」白靈兒看了一眼柳玉兒,轉頭朝著百里堂說。
百里堂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其實百里堂回自己屋子的時候,就發現了有人來過,百里堂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少了什麼,也就沒聲張。
一句很簡短的對話,在別人看來很正常的事情,可在柳玉兒這里就不正常了,再回想起百里堂曾經救過白靈兒,柳玉兒更是覺得這倆人之間有曖昧的氣息。
「你給我站住!」柳玉兒喊住就要轉身的白靈兒,伸手指著白靈兒的鼻子大喊「你憑什麼洗百里堂的衣服!」
「難道我不洗,難道你洗麼?」白靈兒無奈的轉身,真不明白這個柳玉兒為何總是找自己麻煩。
「也對,奴才就是奴才,天生就是干粗活的賤命!」柳玉兒不怒反笑。
「你!」白靈兒一張小臉被氣的通紅,看了看往遠處走去的百里堂,委屈的轉身就要離開,既然惹不起,她躲還不行麼?
「上次的頭,磕得可舒服?我可是記憶猶新啊!」柳玉兒哪里能讓白靈兒就這麼走了,上前拉住白靈兒的手臂,還不忘記狠狠的擰了一把。
白靈兒疼的呲牙,手上一個不穩,一盆剛剛洗好的衣服就掉在了地上,白靈兒自知月清然需要靜養,不能太過吵鬧,所以她忍著不再說話,蹲在地上慢慢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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