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眾人見這邊的人都走光了,這才慢慢的上前,紛紛的拿起了地上的解藥,其中一名帶頭的打開紙包輕輕嗅了嗅,見並未聞到其他的意味,趕忙吩咐著眾人先行回去給各個門派中毒的人先服下,如果並未見效,再一起過來殺了月清然也不遲。
眾人都覺得這話有理,拿著解藥分別離開了院子,在他們看來,反正月清然也跑不了,而且眼下舊人要緊,如果解藥當真有效,誰也不願意再來面對千夜上邪那張活閻王一樣的臉。
月清然扶著千夜上邪走進屋子,剛剛關上門,百里堂就從里屋走了出來,百里堂看著被千夜家捧在手心的少主,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要不是昨夜千夜上邪對他下了命令,在屋子里看護好月清然,他定要給那些踫過他少主的人抽筋剝皮。
「小姐,那些人都拿著解藥走了!」白靈兒收回探出窗外的腦袋,回頭趕緊將消息告訴剛剛坐在的月清然。
月清然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千夜上邪,正打算讓白靈兒去準備點熱水,她好給千夜上邪擦擦臉,誰想沒等她先開口,坐在她身邊的千夜上邪,終是體力不支的一頭栽倒在她的腿上。
「主子!」百里堂快步上前,一向清冷的眸子滿是著急和擔憂。
「他只是太累了。」月清然用手指探測了下千夜上邪的鼻息,當感受到千夜上邪均勻的呼吸時,松了口氣,隨後安排白靈兒去打水,自己則和百里堂一同將千夜上邪扶上了床。
「你去月公子那里要一記安神的藥來,千夜上邪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月清然轉頭朝著百里堂說到。
百里堂收回目光點了點頭,走出了了屋子,他也覺得,自己的主子應該好好的休息一陣子才是。
屋子里只剩下月清然和千夜上邪,月清然將目光再次轉向床上的千夜上邪,伸手輕輕的撫平千夜上邪依舊緊鎖的眉頭,月清然在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
「邪,你知道麼?我痛恨著你的自作主張,因為你的自作主張,我必須要心疼著,因為你的自作主張,會讓我走依賴你的沖動,我從不是個有些寄宿在男人臂膀下的女人,卻因為你,不得不動搖著……」
傍晚十分,昨夜那些過來喊著殺了月清然的門派,再次派人聚集在了月清然所在的院子里,正端著飯菜回來的白靈兒見狀,嚇得打翻了手里的托盤,急急忙忙的跑回到了屋子里。
「小姐小姐,那群人又來了!」關上房門,白靈兒一邊喊著,一邊小跑到了月清然的身邊。
听見白靈兒喊叫的百里堂冷哼一聲,隨即就要轉身出門,他正愁自己沒地方給主子報仇呢,如今這些人親自送上門來,他怎能放過?
「我去!」坐在床邊一直守著千夜上邪的月清然,拉住百里堂的手腕站起身來。
「小姐,他們那麼多人啊!」白靈兒擔心,小姐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這要是打起來,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家小姐。
「放心,依我看這些人並非是來生事的。」月清然從容一笑,然後走出了屋子。
雖然月清然這麼說,不過白靈兒還是不放心,看著月清然走出屋子,趕忙瞧著窗子朝外看,當白靈兒看見月清然站在屋子門口,對面的百十來號眾人齊齊下跪的時候,驚得險些掉了下巴。
「這是為何?」柳清然寵辱不驚的笑了笑,望著自己面前黑壓壓的人頭,心知月季秋的解藥成功了。
「昨夜是我們誤會了月姑娘在先,卻不想月姑娘不但不追究,還贈與我們解藥,月姑娘的海涵,值得我們這些莽夫一拜!」人群中,一位在武林中頗有地位的老者走出人群,對著月清然深深一拜。
「是誤會,解釋清楚便好,更何況,救你們的人並不是我。」月清然笑,她昨夜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功勞是月季秋的,苦勞是千夜上邪的,和她還真沒什麼關系。
「既然月姑娘謙虛,老夫也就不再強謝。」老者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枚令牌,放在了月清然的手中。
「這是?」月清然看著手中刻著江湖令的令牌,疑惑的看向老者。
「這江湖令乃是特赦令,無論以後姑娘在什麼地方,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只要姑娘帶著這枚令牌找到最近的武林門派,那麼無論是哪個門派,定當會在不違反道義的前提下,無條件任由姑娘差遣。」老者笑著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月清然看著手中的牌子,忽然覺得這東西和免死金牌倒是相差無幾,但是,免死金牌只能免死,而她手中的令牌,卻可以號令江湖,想來這是別人萬金難求的寶貝。
「一會我們這些江湖的門派就要離開洛家,月姑娘,咱們後會有期吧!」老者見月清然將令牌收進懷中,滿意的笑了笑。
「後會有期!」月清然點頭,就算不問,她也很清楚洛家這次不要說是謀權篡位的計劃失敗了,估計就是在江湖上的聲望也要一落千丈了,不然不會連留住各個門派都力不從心。
「下次見面,我想我們一定非敵是友!」老者說完,帶著眾人離開了院子。
見院子里安靜了下來,月清然模著懷里的令牌想了想,調轉了方向,朝著月季秋的屋子走去,她總覺得,江湖門派將一切都歸功于她身上的舉動,有些詭異的讓人匪夷所思,所以這些問題,也許等見了月季秋,就會一目了然了。
月清然走到月季秋的門前,見月季秋的房門並沒有緊閉著,便直接走了進去。
正在屋子里調配藥物的月季秋听見了聲音,抬眼見是月清然,目色沉浸的對著月清然笑了一下,低頭又開始忙活起自己手上的藥材。
「這是什麼?」月清然走過去坐下,指著月季秋擺弄的藥材問道。
「百味草,用來清熱散毒的。」月季秋回答。
「難道還有人中毒?」月清然問。
「不。」月季秋抬頭,看著月清然認真的說道「這是給你的。」
「我?」月清然詫異,她也沒中毒,要這草藥何用?
「你臉上的胎記。」月季秋揚了揚眉,他無奈,估計也就是月清然,能將自己臉上的那麼一大塊胎記忘記,這要是放在別的女子身上,估計不是尋死覓活,就是要閉門不出了。
「無所謂的。」月清然模了模臉上的胎記笑了,她自己都快把這胎記給忘了,去不去掉,她倒是覺得無所謂。
「既然擁有了江湖上最大榮耀的令牌,這門面當然是要在意點的。」深知月清然脾氣的月季秋打趣。
「果然是你!」听他這麼說,月清然苦笑,這拯救江湖的帽子,還真是月季秋給她扣上的。
「我只是告訴他們主意是你想的而已,至于後面,都是他們自作主張的。」月季秋笑。
「季秋,我何德何能啊!」月清然嘆氣,這次的事情她只是提前知道而已,她是很想立威江湖,但絕對不是踩著身邊人的肩膀上爬上去。
「如果現在說起月清然,誰都會說,那名女子有著海量的包容,果斷的抉擇,堅韌的毅力,和比武場上一招制敵的武功,這些都是你自己用雙手證實出來的,並不是我想給你,你就能受得似起的,所以清然……」月季秋說著,走到月清然的身邊,伸手將她攬在懷里,一臉欣慰的繼續說道「你配得起別人的尊敬,配得起僅此一枚的江湖令牌。」
「月季秋,有沒有人說你嘴巴很甜?」月清然靠在月季秋的懷里,伸手輕輕戳著他的胸膛,心里溫暖一片,在她的心里,月季秋已然成了她的哥哥。
「你還是第一個。」月季秋裝作很正經的若有所思,隨後笑了起來。
轉醒的千夜上邪揉著疼痛的腦袋起身,四下沒看見月清然,任由白靈兒和百里堂怎麼阻攔,還是一意孤行的走出了房間。
白靈兒與百里堂不放心的尾隨其後,陪著千夜上邪一同找尋,放三人終于在月季秋的院子听見了月清然的聲音,松口氣的進去,卻不料看見的就是月清然靠在月季秋懷里說笑的場景。
「小,小姐,您好興致。」白靈兒已經驚訝的說不出別的來了,這千夜公子還病著呢,怎麼自己小姐就跑到這來和月公子打笑來了?
听見聲音的月季秋和月清然一同順著聲音看去,當看見門口站著的三個人時,月季秋與月清然並沒有任何的慌張神色。
「你怎麼起來了?」月清然起身走到千夜上邪的面前問道。
「你為何不在我身邊?」千夜上邪忽然開口,語氣像極了沒有吃到糖果而嫉妒生氣的孩子。
「剛剛在和季秋說事情。」月清然笑了笑,雖然很不想解釋,可還是解釋了。
「什麼事情?」千夜上邪繼續問道。
「離開洛家的事情。」月清然想了想,並沒有把江湖令牌的事情告訴千夜上邪,月清然以為,反正百里堂也是看見的,這件事等千夜上邪身體好點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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