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要走麼?」白靈兒听見要離開洛家,開心了,她可再不想每天看著別人臉色過日子了。
月清然點點頭,將千夜上邪扶坐了下來,才慢慢的開口「想必剛剛你們也都听見了,江湖的各個門派已經在不斷撤離洛家,這次的事情,恐怕洛家被打擊的很大,所以我想,既然該達到的目的都達到了,我們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小姐可有想去的地方麼?」白靈兒興奮,她就喜歡出門,因為外面可是遍地是寶藏。
「還沒有,走一步算一步吧!」月清然說道,她只是想走至于去哪里,都不重要。
「跟我回千夜家。」一直沒有說話的千夜上邪,拉住了月清然的手。
其實月清然倒是不介意跟著千夜上邪回去,但是月季秋呢?月清然想到月季秋就算回到曜國,唐傲天也不會給他好日子,不禁有些擔憂。
「季秋你怎麼看?」月清然覺得,這事情應該問問月季秋的意思,長兄為父,她尊重月季秋的看法。
「曜國我無法再回,而千夜家,想必正在為這次武林盟主的事情愁眉不展,依我看,兩方都不能回。」月季秋擰眉,又要開始漂泊的日子了。
「那你說如何?」千夜上邪怒,這月季秋雖說沒有實打實的跟他搶月清然,但他就是受不了月季秋看月清然的眼神。
「去歸海國如何?」月季秋想了想,看著月清然問道。
「歸海國?」月清然搖了搖頭「我還真沒听說過那里。」
「小姐啊,歸海國您都不知道?」一說起歸海國,站在月清然身邊的白靈兒來了盡頭,頓時侃侃而談道「歸海國四面都是碧綠色的海水,民風樸實,景色優美,還有許多我們這邊沒有的奇珍異寶。」
「最主要的是」月季秋打斷白靈兒,認真的看著月清然緩緩開口「那里有一味藥材,是治療你胎記的藥引子。」
「其實不用,我的臉……」
「就去歸海國!」千夜上邪打斷月清然,雖然千夜上邪本身對月清然的胎記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千夜上邪覺得是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張動人的面孔,就算不動人最起碼也是正常的。
千夜上邪自己不在意,可他清楚別人看見月清然時,那種鄙夷異樣的目光,所以為了月清然,他不在乎贊同一次月季秋的決定。
見兩個男人都這麼說了,月清然想了想只能無奈的點頭同意,看見月清然終于同意了,白靈兒高興的跳了起來。
偷偷站在院子里的柳玉兒听說月清然她們要走,心下也決定先去和洛清清告個別,她也是時候離去了。
「什麼?你要走?」洛清清拉著柳玉兒的手驚訝,她本以為柳玉兒會一直陪著自己的。
「既然柳清然她們都走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了。」柳玉兒雖然不甘心,可沒辦法,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不走又能怎樣?
「玉兒,敢不敢賭一次狠的?」洛清清看出了柳玉兒的不甘心,悄悄的問道。
「什麼狠的?」柳玉兒問。
「殺了月清然!你敢麼?」洛清清再次將音量降低。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我根本打不過她。」柳玉兒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武功遠不及月清然的。
「如果我們派人去殺呢?我們找幾個殺手去,我就不信,月清然能殺一個,還能殺一百個!」洛清清猙獰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有合適的人?」听著洛清清這樣說,柳玉兒也跟著來了精神。
破舊的庭院,因為長時間的無人居住,顯得更加寂寥凌亂,獨自一人回到院子的月清然,站在院子中間,忽然有一種時過進遷的感覺。
就在不久前,她還是那個被人指著鼻子喊做廢材的小姐,就在不久前,她還是孤身一人的月清然。
然而此時此刻,她早就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破舊傀儡,她的身邊也不再是孤單的。
「洛家,是時候說再見了!」月清然說完就要走出院子,這次她自己過來,只是想看一看這里還有沒有有值得她帶走的東西,不過很讓她失望,這里已經再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東西了。
一個黑影,在月清然的身後掠過站定,借著月色,背對著黑影的月清然,很清楚的看見了身後那個不屬于自己的影子。
月清然停住了腳步卻並未回身,依舊背著黑影而站,暗自攥緊手中的匕首,慢慢閉上眼楮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耳朵上。
黑影見月清然如此氣定神閑,當下提高了警覺,氣運丹田使得腳下的步伐更為快捷輕便,抽出手里的繩索,朝著月清然揮了過去。
感覺到風向的月清然豁然睜開眼楮,轉身彎腰躲過黑影的第一次攻擊,不敢怠慢的飛身跳上房檐,打算先觀測一下四周是否還有黑影的同伙。
黑影以為月清然想要逃月兌,當下也抬步上了房檐,不給月清然打探的機會,發起了第二次進攻。
房檐上,月清然和黑影打的不可開交,不想這時從另一處又飛來一個黑影,被雙方夾在中間的月清然冷笑,看來想取她性命的人還當真不少!
洛家另外的院子里
白靈兒興高采烈的收拾完明天出發的衣物,想了想又來到了千夜上邪的院子里。
正在和百里堂說話的千夜上邪看見白靈兒走了進來,當下朝著百里堂勾了下唇角,百里堂見狀隨著千夜上邪的目光回頭,卻見白靈兒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
「有事?」百里堂皺眉,冷著聲音問。
「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就是看你需不需要人幫忙。」白靈兒低著頭,羞澀的面頰在月色中忽隱忽現。
「你能幫什麼忙?」百里堂挑眉,他還是第一次听說,有人要幫他的忙。
千夜上邪看著兩個人有些好笑,白靈兒對百里堂的好感,他倒是一目了然,只是這百里堂,從小就為了千夜家不得不接受封閉訓練,等到十二歲出來的時候,又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不是殺人,就是打探消息,根本沒有靠近過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所以千夜上邪很清楚,男女之事對于百里堂來說,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因為在百里堂的心里,除了忠心,就再不見其他了。
「收拾東西這種事情,當然是我們女人拿手!」白靈兒被百里堂的話噎的夠嗆,不過還是不就此擺休。
「我沒有什麼收拾的,你回去吧!」百里堂不耐煩,轉身進屋,將白靈兒自己扔在了院子里。
白靈兒見百里堂走了,氣的也轉身抬步,朝著院子外走去。
「你家小姐呢?」千夜上邪叫住白靈兒,這個時間既然白靈兒已經收拾完東西了,為什麼不見月清然過來找自己?難道那個沒長心的女人又去看月季秋了?
「小姐啊,去老院子里。」白靈兒朝著千夜上邪笑笑,想了想又自言自語「不過也應該回來了,去了好久了。」
「什麼時候去的?」听著白靈兒的話,千夜上邪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吃過晚飯啊!」白靈兒回答。
還等白靈兒將話說完,千夜上邪再也坐不住身子的,起身朝著月清然以前住的院子飛了過去。
一直被兩方殺手夾在中間的月清然,只能不斷的後退閃躲,根本沒有機會出手,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的體力會完全透支,月清然不得一邊閃躲,一邊在心里想著對策。
不得不說,這兩名黑衣人身影基本相同,站在就連月清然也辨認不出哪個是最開始的那個,哪個又是後來的那個。
就在月清然不斷後退的時候,其中一名黑衣人忽然起身飛落至月清然的身後,伸掌出力,朝著月清然的後背襲來,月清然見身前的另一個黑衣人並未變換方向,當下眼疾手快的抓住面前黑衣人的手腕,倆人一同轉身。
月清然身後的黑衣人見月清然將另一名黑衣人擋在了身前,想要收掌已經來不及,集中靈識的一掌,生生的打在了另一名黑衣人的身上,被擊中的黑衣人一口鮮血吐在地上,等再次抬頭的時候,眼里是成倍的殺氣。
月清然笑著松開手,站在了一邊,看著已經打起來的兩名黑衣人笑著搖了搖頭。
跳下房檐,月清然正打算趁亂走出院子,卻忽然見不遠處的樹下,飄過女子裙子的一角,月清然飛身將樹後的人拽了出來,此人正是不放心過來查看的柳玉兒。
「別來無恙啊,柳家小姐!」月清然冷笑著看著被她扔在地上的柳玉兒。
「月清然,你,你想干嘛?」柳玉兒嚇得趴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我想干嘛?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月清然說著,蹲下了身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想起曾經死在月清然手中的洛尚天,柳玉兒瘋了一樣的搖頭。
月清然見柳玉兒慌成這樣,很想問問既然怕死,又何必暗算她,可是還沒等月清然把話說出口,忽然一個黑影籠罩在了月清然的上方。
月清然正要抬頭,猛的聞到一陣奇香,月清然瞬間閃躲到一邊,只見一個蒙面人,不知道往下面揚了什麼。
蒙面人見月清然發現了自己,轉身飛走,月清然剛想起身去追,卻只听躺在地上的柳玉兒,發出一聲慘痛的尖叫。
剛落進院子的千夜上邪看著匆匆而過的身影,愣了一下,想要追上那個自己熟悉的身影,不想听到了院子里傳來的慘叫。
擔心月清然的安危,千夜上邪不得不趕進了院子四下打探,當他最終在樹下看見那個讓自己牽掛的身影,眼里便再看不得其他。
正在查看柳玉兒傷勢的月清然感覺到有人靠近,以為是去而復返的蒙面人,起身抽出匕轉身刺出。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麼?娘子?」千夜上邪眼疾手快的抓住月清然的手腕,順勢將月清然抱在了懷里。
「你怎麼過來了?」熟悉的氣息包裹住全身,月清然頓時放下了所有的警備。
「還好我過來了。」千夜上邪撇了一眼還在屋檐上打斗的影子,又想起剛剛他看見的那個人,真是慶幸自己過來了,不然月清然說不定還要獨自面對什麼。
地上的柳玉兒雖然不再聲嘶力竭的喊叫,可還是不听哼哼著在地上打滾,千夜上邪看著月清然,似乎在等著月清然主動告訴他答案。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柳玉兒卻是被那東西給毀容了。」月清然無奈的聳聳肩。
千夜上邪並不說話,只是彎腰在柳玉兒四周聞了聞,當他看到地上那些還沒有完全蒸發的粉末時,不自覺的雙手攥成了拳頭。
千夜希,真的是你!
如果說剛剛千夜上邪只是覺得與他擦身而過的那個身影很像千夜希的話,那麼現在他完全可以肯定,剛剛那個人就是千夜希,因為會使用,敢使用月香粉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千夜希一人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發現了千夜上邪的異樣,月清然問道。
「月香粉,由十二種劇毒動物的皮毛曬干後,合制而成,片刻之間可毀人容貌的奇毒。」千夜上邪如實回答。
「你也知道是誰是麼?」月清然看著愁眉不展的千夜上邪,如果千夜上邪要是不清楚下藥的人,又何以這般清楚,她跟千夜上邪相處這麼久,從未見過千夜上邪用毒,如果要是一個不會用毒的人,會深知一種毒,那麼只能說明這個人認識下毒的人。
「你可還記得那個曾經假扮我的人?」千夜上邪淡淡的問。
「是他?」月清然點點頭,那個人曾經引得那麼多人深陷險境,她又怎會忘了。
「他是千夜家的人,也可以說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人。」千夜上邪說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一起長大,可他永遠不明白千夜希想的是什麼。
「邪,那個人,是你的兄弟?」月清然見千夜上邪如此,擔憂的握住了千夜上邪的手。
「一直都是吧,只是我不清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而已,不過沒關系,我早晚有一天會知道。」千夜上邪對著月清然,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回去吧,大家都在等我們。」月清然拉起千夜上邪的大手。
「他們怎麼辦?」千夜上邪先是看了看房頂上的兩個黑色的影子,又看了看地上已經昏迷的柳玉兒。
「他們既然知道怎麼來,就自會知道怎麼出去,至于能不能出去,就要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月清然說完,拉著千夜上邪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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