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黑,劉文醒來,見他娘一盹一盹晃悠,趕緊扶著娘躺下。他娘見孩眼楮明亮,和半晌大不一樣,放下心來。
「我迷瞪一會,你出外走走,免得沒有胃氣,晚飯耽擱哩。」劉文答應了。
院里靜悄悄的,估計都睡著。小肚發脹,就轉後院解手。正尿著,看見劉秀秀光穿著褲衩在那跳圈玩。抖抖雞雞,提上褲,走過去。劉秀秀看見他來,笑笑,「給俺拿個饃!」
一听「饃」,劉文也覺得肚里空空哩。掉身回家去拿。
回來,劉秀秀眼巴巴等著,看見他手里有三四個,雀躍著蹦跳過來,摟住胳膊,奪過仨,手小,拿不住,就往褲衩上別了兩個,手里拿個張嘴就啃,腮幫子鼓鼓囊囊。
劉文也拿著一個吃,覺得這里家人能看見,怕挨吵,就拉劉秀秀往牆根走。那兒有堆玉米秸,母雞常在那下雞蛋。
到那,劉文嘴里吃了半個,劉秀秀吃了一個,去掏褲衩夾著的饃,不防褲帶開了,褲衩和饃都往下掉。劉秀秀顧不上褲衩,撿起饃就咬。劉文覺得好笑,又不敢出聲,憋得彎下腰,臉紅脹脹的。笑完了,要直腰,眼角卻瞥見劉秀秀腿間光光的。想起上次兩人在地窖的事情,頭也不抬了,彎腰走近,看見她腿中間那條縫,比妹妹的寬、長,感到奇怪。
劉秀秀啃完第二個饃,肚子不餓了,舌忝舌忝指頭上饃渣,卻見劉大孩彎腰瞅啥哩,也低頭看,見是看她腿縫,笑了。
「劉大孩,劉大孩!」連叫兩聲,劉文才醒來。見劉秀秀看他,臉紅了。
「來,你光看俺的,俺也得看看你哩。」
「不。」劉文護著褲衩。
劉秀秀上前扯,劉文用手護著,看著近前劉秀秀兩女乃頭,比自己的大,護著的手松開,去模。劉秀秀扯下他褲衩,露出雞雞,拿手指比比,一指頭長。又看見他捏自己女乃頭,抓他女乃頭,抓不住,自己伸手就抓他雞雞,一下攥在手里。
劉文覺得疼,低頭看雞雞被逮住了,就去掏她腿縫,抓兩下,啥也沒抓住。
劉秀秀「咯咯……」笑起來。
劉文趕緊去捂她嘴,手忙腳亂,倆手指進嘴里了。劉秀秀輕輕咬住,坐下,帶著劉文也坐下。
四條光腿交叉並著,劉秀秀抓著他雞雞,劉文手被劉秀秀咬著。劉秀秀覺得高興,剛才她爹和娘想做事,攆她出去,好久沒見過了,卻攆她,覺得委屈。現在和劉文在一塊,她想試試,咋了,大人天天干這事不煩?
她坐在劉文腿上,放出他手指,讓他躺下,雞雞朝上翹著。她往跟前湊湊,軟軟的,垂在逼門。手指拽拽,還軟,不進來。再拽拽,有點硬。好玩!仨手指拽拽,頭翹翹,四根手指拽拽,頭翹兩翹。劉文看她拽,覺得雞雞變脹了,也新奇。看她翻來覆去地拽,更脹了。突然,覺得雞雞來到一個小洞口,滑滑的,濕濕的,溫溫的,進去了,才覺得不脹了。舒心躺著,後腦勺枕在玉米秸上,日頭味道充塞鼻孔,混雜點雞屎臭味。
劉秀秀看著雞雞鑽進去一段,停住了,逼門有點脹疼。她想,看她媽亟不可待,哪次都把爹的大家伙咬小,她的咋疼哩?
抬眼看劉文舒服享受樣子,忽然促狹勁癢起來了,她俯身夠他嘴,想咬他一口,探腰時候,忽覺得那兒不疼了,雞雞滑進去怪舒服哩,又停住。
俯下頭看劉文,虎頭虎腦,臉有點黑,眼楮閉著,眉毛濃濃的。看了會,腿酸了,後翹腿伸伸,雞雞在里伸伸,拱拱,麻麻的,酥酥的;另條腿,也後翹翹,酥酥的,麻麻的,劉秀秀高興了。兩條腿來回翹,她就覺得自己來回麻麻的酥酥的酥酥的麻麻的……
劉文被壓著,也覺得雞雞前所未有地舒服,好像就是它的家一樣自在。又覺得是跟著爹抓魚,滑滑的,從手里竄出去,再抓住,又滑,又去抓……
劉秀秀兩手撐著地,終于撐不住了,累的胳膊都飛了一樣。低眼一看,氣壞了,那劉文還在閉眼笑呢!**狠狠地趴下,「哎呦」,雞雞猛地一沖,媽呀,舒服死了。喘著氣伏在劉文胸上,雞雞也安靜不再里邊動了。
忽然,外邊出現大聲說話,劉文醒了,劉秀秀也醒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嗤」劉秀秀笑了,爬起來。
劉文坐起來,去找褲衩,猛地一歪身,倒下來,嘩啦,玉米秸響了聲。劉文趕緊不動。又听周圍沒人,才模索著站起來。
低頭一看,是那饃支自己一腳,不穩摔倒。劉秀秀彎腰撿起,裝在褲衩里,夾著饃走了。
劉文呆了呆,也回去了。
飯時劉學林從地里回來,看看劉文臉色,模模額頭,都正常了,才安心。劉文心里有鬼,總覺得和劉秀秀的事情,對不住家里,饃都叫吃好幾個哩!所以他爹說他沒事了,明天在家再好好歇歇,他還不願意。
劉學林吃過飯,打算和四老舅見見,路上與高翔展一番交往,更加督促他,多和書人來往,是只沾光不吃虧的事。跟爹說聲,看看婆子和妞妞,囑咐新婆子幾句,又看看新新婆子、妞妞,出門去了。
四老舅看見他手里拿個包,笑嘻嘻地,「這回出去,逮住啥機會了?」
老妗撥弄著燈花,「我說這燈捻轉眼就結花了哩?原來外甥要來!」
劉學林笑著說,「哪是我哩,敢情四老舅和老妗有啥好事哩叫人高興!」
「你看,這外甥出去一趟,嘴不知喝光了幾家油坊。」
「今兒個老舅和老妗合伙欺負你外甥,為老不尊哩。」順手放下手里包。
老妗笑吟吟地解開,聞聞,「這是啥肉哩,沒有聞到過。」
四老舅一听,「啊,還有這事?我看看。」
接過來湊到鼻子跟前,吸吸鼻子,「好香!有種濃濃田野清香!」又湊到油燈前,手捻著肉絲,「粗,比常見的牛肉、驢肉細膩。」撕條放在嘴里嚼嚼,細細品味,慢慢回味,「嗨,好多年沒吃過了!」
「老舅您吃過?」
「還是十六歲那年,去懷慶府參加童子試。考罷,等張榜公布,閑著無事,幾個相約去府外轉悠,正巧踫見獵戶扛著梅花鹿回來。斑斑點點,俺們稀奇,問了,俺們幾個覺得吉祥,考試遇到‘鹿’,不是預兆著考中哩?加上沒吃過,我們湊份子買下,獵戶就地烤著吃。那味,至今不忘,誠如老夫子‘三月不知肉味’,我這,是五十四年回味啊!」
「這干肉哪有鮮肉好吃!」
「總是鹿肉吧。來,咱都坐著。」
「酸吧。看你外甥把你幾十年的酸勁,連缸倒出哩。」
「難得發酸,就讓它發吧。我這老牙,可是要啃啦。……,還是正宗原味啊!干而不柴,越嚼越香,順著口水進到腸胃里,再發散全身,會腌,會曬,嗯老手才行!」四老舅搖頭晃腦,手舞足蹈,老妗端酒杯讓他喝,搖搖手止住,「原味好,一喝酒,味道就亂了……」
劉學林把自己為啥得到這鹿肉,一五一十講給四老舅听,四老舅感嘆不已,對土匪知恩圖報俠義行為,也嘆為僥幸,是外甥平時一藝在身修來的好處!
「咱這附近的土匪,只听說搶為上,傷人為次,也算不失人心哩。」
和高翔展下一步來往,四老舅持贊成。人家萍水相逢,毫無貪圖之心,只有一意幫忙,這種大義、古道熱腸,在遭逢亂世,值得自己珍重。
至于多和書人結交,四老舅搖搖頭,「你不是書人,只是莊稼漢,不能一心二用,不明根本。再說,書人也有他的狹隘,也有相當一部分品行還得懷疑,隔開距離。為啥古人講‘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哩。這和種地道理一樣。地分好孬,種分優劣,苗分高下。你不能遇到一個好書人,就認定書人都有益。人心隔肚皮,你總不能隔著麻袋買豬仔吧?」四老舅笑著問。
劉學林老實地說,「是自己鑽牛角尖哩。」
對外甥一心向往書人,老舅反復叮嚀。又說,「適逢亂世,是人的不幸,也是種大幸;多數人不幸,是少數人大幸。你想想以前買地,容易嗎,再看看你現在地塊?亂世,不是多數人心亂,越是亂,越要保持做人基本內心。像你救土匪頭子,這不僅是‘仁義’,也是習武武德;你殺土匪,要保住自己性命,沒有身體和自己活著,你家人和自己活著的真義,就不存在,這里面也有小義。守住本份,古人認為是亂世安身立命根本。」
老妗看看老漢,又看看外甥,「這幾句話,算你還是個明白人,也不枉俺跟你這幾十年!」
老漢看著頭發斑駁的老伴,伸出手撫模著,「沒有你照顧,我豈不邋遢一輩子哩。下輩子,咱還做伴,你當漢子,俺當婆子,叫我伺候伺候你,還還債!」
劉學林也湊熱鬧,「加上我。沒有外甥,活得有啥勁頭?」仨人哈哈大笑。
老舅臨走囑咐,「你識字不多,那幾本夠一輩子溫故知新了,貪多嚼不爛,做個明白人,憑你的機靈,有點學問幫襯,啥事道理都想通著哩。」
劉學林想想,也是,若是高翔展不是真心對待自己,單是騾子害病不管,自己虧就大了,吃喝上,更沒有小氣︰遇對人了,咋著都是好事;假如遇到存心坑蒙自己的,這點花花肚腸,防不勝防哩。
這才認準四老舅的話,不再存心多書,且把手頭的幾本,的滾瓜爛熟了,再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