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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暗戰之金融帝國 第三十八章 秋收

作者 ︰ 弘揚華夏

莊稼的葉子,顏色步子是固定哩。淹住腳面,黃中發綠;尺把高,是綠中發黃;小腿樣,綠中發綠;齊肩平,綠里透黑;玉米纓纓五顏六色打扮時候,綠中發黑,黑里透黃,黃梢帶焦。日子悶熱中再過十天半月,玉米褲由青瑩瑩到發暗黃帶白焦滄桑的日子,土地爺支撐不住了,朝上扛著這麼長的胡子,累的臉色蒼暗,就該動手收玉米哩。

劉學林心算了下,據他去焦作路上看到的,麥收受蝗蟲害,家家糧不多;秋季不大旱,是中等偏上年份。對有地人家威脅最厲害的,還是土匪,能把你老底兜個底朝天。

幾年不收一顆糧,動不了他們筋骨,而土匪鬧到他們頭上,輕了,賠些浮糧浮財;重了,可就傾家蕩產出人命哩,這可了不得!

這次,劉學林還得早收早藏。憑經歷,谷子,土匪一般不搶,先收玉米。穗先掰掉,棵還杵著,遠處看,不顯眼。車拉人扛,一天半功夫,五畝多玉米地,收干淨了。婆子們在家濕著剝玉米籽,能曬就曬,不能曬,晚上鍋里炒干。十幾個男人,劉武停了私塾來干,臨時幫忙的有七八個,一人一把剪刀,抓緊收谷子,剪掉谷穗攤晾,石 碾一遍,翻曬一茬,連收帶碾,谷子粒曬干收干藏干,四畝七分地用了兩天半。到大家都上場收割時候,劉學林家歇息了一天,才用鋤頭挖玉米桿,慢慢地干。

有人開玩笑,「你才幾畝地,就慌張。人家劉老萬七八百畝地,還不得從年前開始忙?」

說笑是說笑,今年土匪學精了。像司馬農這樣大村,入口處,都有兩個土匪把著,十抽二。十穗玉米,他拿走兩穗;谷子,一扁擔,他分走二分。這一招,村里人,家家不滿,尤其那些小門小戶,比大清收的都狠辣,這才收哩,後邊呢?

可誰出頭和人家斗?別看只有兩個把寨門!

忍氣吞聲,交吧。自己不好過,土匪也不好過,往年不搶的谷子,今年也下手了,他們日子好過?噎死個龜孫!

寨外還有土匪游蕩,好歹有命,有糧吧。

交,交……車拉擔挑肩扛手提,連小孩蹦蹦跳跳騎著的玉米桿上掛著穗,也要掰一半哩!

有人告發,劉學林家莊稼先收了,咋不收他家的哩?

土匪派人,趕車上門。劉學林訴窮,你看,麥子沒收啥,孩子鬧吃哩。地不打糧食,玉米穗小,也沒幾個……

土匪不信,自己察看,見牆上掛的玉米辮子,棒又短籽粒又小不飽滿,地上堆的,還不如牆上掛的。

谷子院里也成堆,就是那穗看著,也膈應人,連土匪看了,恨不得把自己搶來的糧食搬運些給他。

再看看孩子,大的不大,小的還在哥懷里,臉色骯里骯髒,衣服破破爛爛,灶房上,鍋里放著的不知是啥,發出的味道,聞著前年的飯菜差點就嘔吐出來︰幸虧自己機靈跑的比兔子快。

土匪空車走了,告發的人也傻了——劉學林家是土匪親戚,咋啥也沒拉走?沒听說他家誰當土匪哩?

這是劉學林行的暗度陳倉計。

人力不夠用,玉米穗運回家,撿大的先月兌褲月兌籽,晾曬,收藏,小的隨便堆著,谷子癟穗,也是如此做法。

這樣,瞞過鄰舍,騙過土匪,都以為劉學林家,雖然勤懇,雖然莊稼長得比自己家強,論收成,真不咋的!

村里有點文墨人嘴閑,編排句,劉學林家種地——白撅**哩。

幾個孩子,蹦蹦跳跳,街里唱,劉學林听見,也不惱怒。

像劉老萬、魏老頭這等人家,可不這樣想,以後,得向劉學林家學著點精明,死要面子活受罪,麻袋片披著——可過不了冬!

過日子,是過自己哩。

土匪前後在村里亂了十來天。有的人家把玉米藏在玉米桿堆里,被看見的人隨後拉走了;有的人家,大穗埋土里,小的拉回家,蟋蟀之類蟲蟲糟蹋了;有的人家想運到外村親戚家先存著,結果要不回來反目成仇了……種種應付土匪的做法,都想絕了,做絕了,最後,受傷害的,還是自己。

真是,刀拿在誰手,刀鋒向著誰哩!

玉米桿沒了,麥子還得種,不管最後收成在哪?是誰?

地里人比平時多了好多,像活著的玉米桿,這兒一棵,那兒一棵,忙碌得腰弓成蝦米;又好像在虔誠地向土地爺鞠躬禱告……

忽然,一片玉米桿發瘋似地擴散開,炸雷般驚喊,「搶劫了,綁匪……」

「嘩……」玉米桿都真活了,不辨東西南北,旋風般亂 揚,只要自己遇到的不是劫匪!

遭劫有五家人,村東,村北,說是沁河灘土匪干的,要大洋一家三百……

村北是李大頭家馬夫劉淘氣遠親鄧世通,家有四百四十四畝四分四厘地,綁匪要四百兩白花花銀元——這是劉淘氣趕馬車送主家燒香時對廟祝王大口說的——以前,借他家一小斗米二斗利都不借,這回,人家土匪光借不還,你咋說?你說,借不借,給不給?

王大口看著他幸災樂禍口吐白沫說著氣話,張口結舌,無口回應。

劉學林在家窩了兩天,早起練功,然後看看書,逗逗兒女,陪陪新新婆子院子里轉圈,修理修理用壞的家什。他爹依舊忙碌他的編織。

老爺子閑暇編的幾樣物品,要的人家還不少,喜歡得老人家睡覺前,黑著燈火非要編幾下,才能睡的香。

劉武照舊去私塾,早出晚歸,夜里還要就著燈背書,小嘴練的溜溜順,比劉文能說的多。

劉文安閑不下,書,看不了多會,就練武,比他爹還肯下苦功。一趟長拳,被他能翻來覆去練個十遍八遍幾十遍都不厭煩。

惹得他爹也苦笑,「這孩,天生的苦累命!」

這不,練了長拳,出幾身汗濕透褲衩,換了,再練小紅拳小巧功夫,養養氣。將息好了,又練蹲功,日頭下曬得皮膚油光發亮,黃豆大的汗珠,順著腦殼,脖子,胳膊,脊梁,褲衩腿沿,啪啪砸地上,一砸就是個深坑,一股白煙,裊裊盤旋。

他爹看見,吵了兩句,「不長記性!上次中暑忘光了!」

三娘听了,埋怨他爹,「給孩說話,咋不好好說哩?孩又不是在淘神!」

轉過頭,「孩,听爹的話。別曬著,爹是為你好哩。咋不去樹蔭下練?曬這麼黑,怕是找不著媳婦哩!」

隔褂子模模自己鼓起的肚子,「嘿嘿」先笑了。

劉文起先听了,不在意,後來三娘說到「媳婦」,他雞雞先跳了兩下。可不是,連軸轉忙活地里,倒把劉秀秀忘光了。當下答應「是爹三娘」收了功,沉息幾遍,覺得收功穩當了,才回屋換褲衩,丟到洗衣盆里。

閃身進灶房,拿了塊晌午吃剩余的腌肉,用紙裹包停當,掖在褲衩前,順著房檐陰涼過道,走後邊門,瞄了瞄後邊,沒人;再看看院子那邊,劉秀秀家沒人。從她家前牆 到後牆,發現劉秀秀在那,看身後面沒有自家人,一個騰起跳過院牆,輕輕落下。劉秀秀眼角發現人影,扭頭一瞧,嚇了一跳,劉大孩會飛?

劉文走過去,揭開褲衩,抽出紙包,劉秀秀聞到味道,口水流出來,搶手抓過,紙包也不及打開,張嘴就咬。

等劉文幫他扯下一片紙,劉秀秀已經吞下去三口了,「哎吆」……「哎吆」兩聲,「哎吆’當然是舌頭自己咬著了,能不疼得「哎吆」嗎?

日頭還在頭頂,四面發亮,亮的睜不開眼。劉文覺得這樣站著不行,就扯著劉秀秀指指,劉秀秀「嗯…嗯」就走,劉文跟著,日頭光跟著,斜斜兩條人影,被樹劃分成七個八個不等,歪歪扭扭,好像天女散花。

到了地窖口,劉秀秀嘴、手忙活,劉文先下去,接住跳下來的劉秀秀,劉文抱了個滿懷香的活物——肉香。劉秀秀就靠在劉文懷里,滿口撕、啃、吞肉,咽的脖子一伸一伸,活像李大頭家的大白鵝,瞧得劉文「嘿嘿」亂笑。劉秀秀翻眼瞧他一眼,那眼白有鉤似的,一下把劉文的魂兒,不知鉤哪去了。倆人就那麼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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