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日,正是睡眠時。
只不過這句話只適用于安然,此刻她正在床上沉沉的睡著,完全沒有顧及那位頭發早已花白的,此刻已青筋暴起憤怒不已地對著床上的自己發出怒吼聲的師傅。
「現在可已經是午時了!你想餓死為師嗎?你個不孝的徒兒,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橫死樹林,何必自找麻煩!?」說完便發出一聲冷哼,一甩袖子作勢要走。不料還沒走出門口便听到背後傳來一道及其懶散的聲音︰「唉,一大早的就被你吵醒了,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個安穩覺嗎,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不足可不行啊。」
說話的人正是剛才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安然,此刻已經醒來,揉著惺忪的眼楮,打著呵欠,懶懶的斜靠坐在牆上,有氣無力的對著師傅說道︰「話說回來,你中氣十足,哪有一點要被餓死了的樣子啊,根本就是懶得做吧,寧願浪費體力吼我也不願意做飯嗎,唔……」安然沉思了一會︰「還真是個無恥的老頭子啊。」
「你沉思了一會就是為了要發表這個結論嗎!你看看外面的太陽!現在是一大早嗎,每次都給自己找借口!真是氣煞為師也!」這次他是真走了,甩一甩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位安然的師傅名叫白銘,是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大夫,因其精湛的醫術和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蹤跡,于是人送外號「醫仙」,想當初安然對這件事情的評價只用了一個字︰俗。氣的白老頭子愣是在飯菜里下了瀉藥,想好好的給她一個教訓,但是如果他知道安然對于微表情的了解程度的話,恐怕也就不再敢如此作孽了吧,這件事的辛酸結局在此也就不多加贅述了,只是打那以後白銘把家里的瀉藥全都扔了出去。
「啊……到底誰是麻煩啊,我這根本就是個被逼來的保姆啊,還是沒有薪水的那種,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安然一邊嘟囔著一邊瞪著無神的雙眼穿好衣服從床上起來準備去做午飯。
安然成為白銘的徒弟說起來也是一件很湊巧的事,她本是江城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但在一次手術室漏電爆炸意外事故中穿越到了這里,昏倒在樹林里的時候被路過的白銘救了起來。一覺睡醒在這里吃了午飯,才吃一口,安然就一臉黑線的問了一句︰「你們家寵物絕食了嗎?」
「啊?你說什麼?」白銘首先不知道寵物是什麼東西,其次,就算知道了,恐怕一時也跟不上她那跳月兌的思維,也不會知道她是在說菜難吃。
「像我這種年輕人現在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缺少營養怎麼行呢」于是她果斷的把飯倒掉了,卷起袖子親自下廚,當然做的只有自己的一部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你不是早就吃習慣了嗎?不過雖是這樣說,但是由于她精湛的廚藝和飯桌上糟糕的功力,還是有不少菜被搶走。至此,安然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白銘這種罕見的吃貨怎麼會放過她呢,所以她也就這麼順其自然地在這里住了1年的時間。
既然號稱醫仙,那麼居住的地方想必也得和仙之類的扯上關系吧,名字里不是帶個「谷」就是帶個「閣」啊什麼之類的,但是白銘正相反,他的居所名字只有三個字「醫食堂」。
呵……呵呵,還真是跟你很相配的名字啊,這是安然的第一反應。她實在沒想到在古代居然也有這麼沒下限的人,而且對方還是一糟老頭子。
就這樣,安然就這麼不三不四,不賓不主的住了下來,雖說是白銘的徒弟,但是私下里安然覺得是廚子比較恰當,反正只要是和吃的沾上邊,白銘是絕對要把她拖下水的。為此每次都招來安然的一頓抱怨,不過鑒于她那死魚眼沒有太大殺傷力,這個厚臉皮的老頭只當沒有看見。
而對于安然來說,唯一的報酬就是學會了輕功,當初白銘給了她好幾個選擇,略微思索過後便選擇了輕功,原因有二︰
第一,白銘的輕功其實還是很厲害的,雖然安然每次都對他嗤之以鼻,但是心里還是很清楚的。安然自己其實對武功不怎麼感興趣,唯一有點興趣的就是輕功了。
第二,白銘強烈要求,原因是學會後買菜會更快。
因為他們都住在山上,每次下山去集市上買菜,都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如果學會輕功的話,自然就會快些了。雖然安然自己心里是想學這個的,但是听到這個理由還是有一種想把他踹下山的沖動。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安然也漸漸了解這個時代,她所處的年代不是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時代,當今是顧氏王朝,帝都也是在一個叫做京城的地方,這一點到和現代一樣,皇帝名叫顧河,膝下有八位皇子,四位公主。其他的安然就不知道了,這些東西不是她一個平頭百姓了解的清楚的,更何況她也不感興趣。而安然自己所處的地方叫做陽城,算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城市了,雖然離帝都較遠,但是也依舊熱鬧非凡。
就這樣,白銘教授安然學習醫術和輕功,安然給白銘做菜吃飯。兩人的關系看似針鋒相對,其實有些忘年交的味道。白銘也已經知道安然喜歡女人的事情了,只留下一句車到山前必有路,安然也報以苦笑。
直到有一天一位病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