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十四回︰胡倩嫁人為富貴;唐僧識妖是頑固。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卻說唐僧師徒離開汨江河,一路有說有笑,互相敘述各自情況。大家對老鯢鉗子尤其感興趣,沙僧便告訴大家,此鉗乃是萬年巨蟹所留,有無窮功力卻無生命力,故無人能及。大家唏噓一番。又談了不少話題。不覺已走出大唐境界。這日,行在林蔭道上,忽見前面樹上吊了一個人,大家忙上前,悟空用手一指,斷其吊索。八戒扶起一看,乃是一個帥得一塌糊涂,足可以迷倒眾生,羞死潘安的英俊書生。悟空以手試其鼻,尚有氣息。急忙施救。

「且慢,」但听唐僧說︰「救不得,不能救,如此荒山野嶺,且莫相救,以免招來禍事。」八戒不解︰「師父常教導我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書生危在旦夕,竟讓我們見死不救,是何道理?」沙僧也說︰「師父也教導我們,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有慈悲之心,卻對這書生鐵石心腸,豈不是有違佛意?」唐僧聞言,便開始自得的說教開來︰「人在旅途,江湖險惡,此去西天,路途遙遠,險象環生。遇事得多長個心眼。好動腦子。善于觀察,勤加分析,方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徒弟們听得一頭霧水,八戒問︰「這和救不救這個書生有什麼關系?」唐僧故意賣著關子笑道︰「這書生和我們一定有關系,肯定有關系,特別有關系,他關系我們的生死存亡,取經大業,以及天下蒼生。」徒弟們聞言嚇了一跳,異口同聲的驚問︰「這麼恐怖,是何道理?」唐僧得意的說︰「你們看這書生,長得幾乎無可挑剔,比為師還俊,就這一點就說不過去。這麼漂亮的美男子還尋死覓活的,就更說不過去了。」徒弟們心急火燎,同問道︰「師父,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重點進入主題好不好?」唐僧不緊不慢的說︰「為師說的可都是重中之重,你們還記得白骨精嗎?前車之鑒啊。所以我們必須吃一塹,長一智,不能重蹈覆轍。因此,只要我們略動腦子,稍加分析,便能看出端倪。哪里有長得如此天下無雙,絕無僅有的美男子舍得去死?哪里不能死偏偏跑到這荒山野嶺來死?哪個時候不能死偏偏我們路過時死?哪種死法不是死偏偏要上吊死?種種跡象表明,答案只有一個︰他是妖怪所化,其目的不言而喻。故而,在這個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徒弟們,不要心慈手軟,務必將這妖怪碎尸萬段,以絕後患。」唐僧為自己頭頭是道、精彩絕倫、無懈可擊徹底透徹的分析自鳴得意時。憨厚的沙僧簡單的說︰「我看他替面善的,不象妖怪。」這不知好歹的沙和尚,竟敢挑戰師父的智商,質疑他的分析。還是他比八戒還笨,如此明白的道理他都不明白,看來是在挑戰師父的耐心,但唐僧不厭其煩的說︰「妖怪都善于偽裝,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要深入地觀察;認真仔細地調查研究。我們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表面上看好的不一定就是好的,就拿你們師兄弟來說,丑得無地自容,為師都拿不出手,誰一見不認為是妖怪呀,可你們一腔正義,都是勇敢的英雄。所以,看事情得看實質,千萬不要上當。否則,悔之晚矣。」不想沙僧似是信了。八戒卻不以為然的說︰「哎呀,搞這麼復雜,說這麼多干嘛,猴哥不是火眼金楮嗎,一看便知。」悟空看了看,說︰「他是書生,不是妖怪。」唐僧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呢還是不相信這個結果呢還是不相信悟空,總之,他不相信。對悟空說︰「你再仔細瞧瞧,務必看清楚。」悟空又看了一回說︰「我敢確定肯定他一定是個有假包換的書生。」唐僧目不轉楮的看著悟空,這時他明白了自己的不相信,就是悟空。他的這種不相信的眼神看得悟空心里發毛。只听他似乎從喉嚨里發出聲音,對悟空說︰「這妖怪果然厲害,竟連你的火眼金楮也能騙過。」徒弟們見師父如此姜還樹生般的固執。真急得想服毒上吊割腕跳河。

他們無語了,徹底無語了。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為師。」唐僧斬釘截鐵地說︰「為師說他是妖怪,他就是妖怪,你們不肯將他碎尸萬段,為師也心存仁慈,就將他拋尸荒野,讓他自生自滅。也不致危害人間。」說完命令道︰「徒弟們,咱們走吧。」師命難違,八戒、沙僧扶師父上了馬,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路。悟空倔 ,偷偷留下來救那書生。唐僧回頭問道︰「你不听為師的是嗎?你敢違抗師命是嗎?你帶頭忤逆給師弟們做榜樣是嗎?」悟空救人心切,充耳不聞。唐僧惱怒︰「看為師如何治你。」說著搖頭晃腦,拉長聲音念道︰「不守紀律,師命違反,工資減半,獎金全免,不給加班費,不給買保險••••••」悟空還未救醒書生,忽然頭痛欲裂,滿地打滾,大聲求饒︰「師父莫念,師父莫念,徒兒知錯,徒兒知錯••••••。八戒、沙僧見悟空慘狀,目瞪口呆,八戒喃喃地問︰「師父,你念的什麼,竟讓猴哥如此痛苦?」唐僧停止了念咒,淡淡地說︰「緊箍咒。」

「緊箍咒?」二人驚得同時倒退幾步︰「這就是傳說中的緊箍咒?」

唐僧微微得意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威力無窮,讓人生不如死的緊箍咒?」二人有些不敢相信。

唐僧更加得意地點了點頭。

「你肯定這就是緊箍咒?」二人還是不願意相信。

唐僧肯定的點了點頭,得意洋洋。

「緊箍咒?這麼簡單?」二人感覺有些糊涂。

唐僧驕傲的回答︰「就這麼簡單。」

二人瞠目結舌。唐僧便耐心的向他們解釋說︰「悟空表面光鮮,福利待遇都比你們高,可他花果山養了一大群猴子,就靠他一人收入,開支太大,經常是捉襟見肘,入不敷出,听得如此咒語,豈有不頭痛之理。」八戒听如此一說,忽然若有所悟︰「既如此,猴子日後再敢欺負俺老豬,老豬也念緊箍咒,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來、來而無往••••••」時悟空已止了疼痛,聞八戒之言,恨不得給他一金箍棒。但听唐僧說︰「此咒只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和為師念方才奏效。爾等念上千萬遍也無濟于事。」八戒大失所望。悟空心思在救那書生之上。忙轉彎抹角的試探著對唐僧說︰「師父萬勿念咒,動輒念咒有專橫跋扈之嫌,師父乃是慈悲善良之人,不會如此殘爆不仁。故在師父不會念咒的前提下,容弟子斗膽進言。師父乃太宗結拜兄弟,定有太宗納言的風範。因此,師父定會樂于听取群眾的呼聲,目今群眾的呼聲就是;悟空、八戒、沙僧一致認為師父領導有方,判斷準確,只這一次稍有失誤,失誤而已。只恐這一小小失誤可能會導致書生枉死于荒山野嶺。若我們見死不救,有違出家人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宗旨,••••••。」

唐僧勒住馬,目不轉楮的盯著悟空,令他心里突突如兔子亂撞。只听唐僧說︰「悟空啊,為師只道你神通廣大,英勇善戰,乃一介武夫。沒想到你這嘴皮子也煞是厲害,若是哄哄小姑娘,騙騙懷春少女,效果一定不錯,只可惜師父並非懷春的姑娘,不是你欺騙的對象,你是枉費心機、白費唇舌。」說完,打馬而去,悟空緊追上去,與馬並排疾馳。一邊說︰「師父听弟子最後一言,弟子火眼金楮,未有失誤的記錄。這次弟子更加謹慎,反復仔細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那書生的的確確、確確實實、實實在在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凡夫俗子,請師父明察。」唐僧勒韁下馬,將韁繩遞與悟空。悟空拴了馬。找了一塊大青石,將塵土擦拭干淨,恭恭敬敬地請師父坐了。時八戒、沙僧趕到,師徒四人圍坐休息。唐僧語重心長的對悟空說︰「你這猴子,死纏爛打的本事見長了,若真加人騙姑娘的行業,必是個中好手,只是為今之計,取經要緊,莫要在此事上糾纏不休。」悟空知多說無益,只能另想他法。當下抱拳,單膝跪下,聲音洪亮︰「弟子謹遵教誨。」心中卻盤算著如何救那書生。恰逢飯點,唐僧有些餓了。悟空趁機大獻殷勤。對八戒說︰「沙師弟照看師父,你去取水,我去討要齋飯。」說完一搖身, 哨而去,瞬間到了林中。

悟空將那書生救醒,書生一見悟空,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畢恭畢敬地向悟空施禮道︰「想必這是陰間,不知這位雷公是何方鬼怪?」悟空听了好笑︰「你這書生好生無禮,俺老孫救了你性命,你倒好,詛咒老孫是妖怪。」書生聞言︰「這麼說我還活著。」悟空肯定地點了點確定的頭。那書生便一頭向樹上撞去,剎時頭破血流,暈了過去。悟空忙又將其救醒。好言勸慰,那書生一言不發。悟空見無大礙,便說︰「你速速回去,萬勿讓我師父知道。我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說完,駕雲尋齋飯去了。

悟空討得齋飯回來,四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忽見一老嫗從山下顫巍巍的走來,見了眾人。嚇得跌了一跤。唐僧忙將其扶起。彬彬有禮的說︰「老人家莫怕,貧僧是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和尚,這三位是在下的徒弟。都是出家人。」老嫗嘴里嘟嚕了一聲︰「果然有長得丑出來嚇人的。」又大聲對唐僧說︰「聖僧可曾見過一個生得白淨漂亮,羸弱的書生。」唐僧聞言,臉色和態度都陡然大變,對徒弟們說︰「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白骨精的鬧劇又拉開帷幕了。」徒弟們不解。唐僧手指老嫗︰「此乃那書生所化,與白骨精如出一轍,故伎重演。」命令道︰「徒弟們,她既化作老婦人裝可憐,我佛慈悲,不必將她打死,爾等只管將他趕走便是。三徒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趕老嫗。悟空便問︰「老婆婆,你為何尋你兒子,你兒子又怎麼會不見了?」老嫗聞言,老淚縱橫。淒淒戚戚地講述起來——

原來這書生名叫黃騰,不但人長得英俊,還是個十里八村難得一見的秀才。與鄰家姑娘胡倩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謂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羨煞鄉鄰。二人相親相愛,死去活來、棒打不散。卻在談婚論嫁之際,置辦婚禮用品之時,忽生變故——那日黃騰采購布料,卻發現忘了帶銀兩。可店家卻主動免單。黃騰與店家素昧平生,覺得奇怪。店主見他狐疑,解釋說︰「此乃本店大東家之意。」黃騰方知此東家在縣城有很大的綢布裝,各鎮皆有分號,今大東家來本鎮查賬,在內見了黃騰,早已吩咐免費。黃騰更加糊涂。象他這樣的窮人,怎會認識這樣的大財主。店主便將他引薦給東家。原來是黃騰發小蘭雁,此蘭雁雖然生得其貌不揚。卻有一副取巧鑽營的好腦子。打小出去討生活,如今發了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二人相見,好生歡喜。蘭雁當下留黃騰吃飯喝酒。酒足飯飽,蘭雁命僕人牽來兩匹汗血寶馬,親自送黃騰回家。這汗血寶馬乃世間珍品,除皇家之外,商賈巨富,達官貴人,非是有錢就能買得到,故皇家以外,少之又少。乃是真正的稀世珍寶。黃騰不得不對蘭雁刮目相看。

黃騰回家後,將與遇蘭雁之事講給胡倩听,胡倩聞蘭雁仁義,要與黃騰一道,去縣城蘭雁家里拜訪,當面致謝。二人來到縣城,尋得蘭府,一看,乃是全城最豪華的一棟宅院;進入里面,但見雕梁畫棟,庭院深深,直讓二人拘謹不安,小心翼翼。謹言慎行。見過蘭雁,客套一番,寒暄幾句,便設宴入席,排場如同大觀園,二人倒似兩個劉姥姥。宴罷。稍歇一會,黃騰起身告辭,蘭雁又要送。黃騰道︰「你那汗血寶馬太珍貴,幾番相送,小弟實在承受不起。」蘭雁道︰「你我兄弟一場,切莫客氣,今番有嫂子同行,乃是女眷,我用我的奔馳馬車送你們。」來到門外,僕人趕來馬車。只見這馬車由八匹上等千里馬牽引。車身寬大豪華。車 轆瓖金,木料全是紫金檀木。車簾是上等絲綢。車內鋪羊絨毯。設有茶幾,虎皮座椅,金藤軟床、鵝絨抱枕••••••。如此配置,讓二人心跳加快,血液沸騰。坐在車中,行駛在官道上,疾馳如飛,卻又平穩舒適。讓他們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不久,蘭雁的七夫人來看胡倩並接其到蘭府散心。

不久,黃騰收到胡倩從蘭府寫來的信要推遲婚期,具體時間在黃騰有車有房之時。

不久,黃騰收到胡倩的信,毀除婚約。

後來,胡倩給黃騰當頭棒喝,寄來了她與蘭雁的婚貼。猶如晴天霹靂。黃騰不能面對,不敢相信,心急火燎地給胡倩寄去一封信曰︰

愛我還是他

惶恐問房價

真愛真奔馳

純情純寶馬

信寄出去,黃騰痴痴等待,希望胡倩收到信後能回心轉意,可等來的是胡倩讓他痛不欲生的回信。曰︰

郎心勿撕裂

奴亦曾掙扎

妾身願luo奔

未敢付luo嫁

我將偉大崇高的愛情獻給你,不管天涯海角,肯定每時每刻,一生一世的愛你。這是我內心的真實,靈魂的寄托;永不變心。

我把一文不值的婚姻給予他,無論白天黑夜,所謂相親相愛,相依相偎的粘他。不過是**的需要,物質的索取;貌合神離。

我想你念你愛你夢你。吃他穿他住他用他。

黃騰反復看那信,撕心裂肺。萬念俱灰。

然後,他將信撕得粉碎••••••

然後,他把自己鎖在房中,不吃不喝••••••

然後,他就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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