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二十五回︰銀劍猖獗終受困;丞相垂死不認輸。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畜生,住手!」隨著一聲質喝。呂洞賓出現在雲端。身後還有張果老、鐵拐李、漢鐘離,曹國舅,韓湘子、藍采和、何仙姑。八位神仙,一個不少。但見呂洞賓以手指指向銀劍。銀劍極其痛苦,身子慢慢向呂洞賓手指移去。她苦苦掙扎,與之抗衡。呂洞賓大汗淋灕,似有不支。七仙在身後全力以赴,運功相助。呂洞賓取下腰間劍鞘,欲將銀劍收入鞘中。銀劍心有不甘,竭盡全力瘋狂掙扎。終于在即將被收入劍鞘前奮力逃走。七仙豈能容她逃跑。圍住便打。

呂洞賓口吐鮮血,從半空中跌入地面,被悟空救起。問其與銀劍有何過節。呂洞賓道︰「銀劍乃是本仙兵器,他日逃走,特來收服,不想竟被她重創。」悟空驚道︰「她既是你的物件,何以你反倒被她所傷?」呂洞賓道︰「我們八仙閑來無事,便商議各自修煉武器,屆時比賽,務必煉成一種絕世兵器,志在天下無雙,為八仙樹立威名。一年後,七仙所煉要麼走火入魔不得不放棄,要麼靈氣不夠而半途而廢,要麼剛勁有余柔韌不足而不用。唯本仙煉就一柄銀劍。純銀鑄就,采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錘煉。蘸晨間純露。附神功于其體。煉成了此絕無僅有的奇兵器。八仙攜銀劍遍尋天下兵器比試,妖界仙班,鬼怪神佛,尚無兵器可比。卻輸在魔界功力之上。八仙便同時提煉銀劍功力,輸其仙氣于劍身,自此銀劍能獨立戰斗,且戰無不勝。連八仙也不能駕馭。後來與魔界交手吸其邪氣,銀劍便變得邪惡十足,不管人神妖仙,但凡銀劍附身,便無法自制,失控**。」悟空聞言對呂洞賓道︰「如此你們當將他鎖住,以免為禍人間。」呂洞賓道︰「自他逃離劍鞘,我們四處尋找。若收得了他。便忍痛割愛,將其塵封銷毀。」

其時悟空見七仙戰那銀劍。銀劍殺紅了眼,並不給師父們情面,放肆地蕩笑,拼命地攻擊。只和七仙打得難分難解。悟空驚問呂洞賓︰「你們煉就的銀劍,自己都打不過,如何收復?」呂洞賓道︰「小神自有辦法。」說著抽出隨身佩劍,往空中一拋。那劍便直向銀劍進攻。隨即,七仙也紛紛拋出兵器。八種兵器與銀劍戰在一起,八位神仙坐在一旁觀看。悟空看那局勢,銀劍休想逃出八仙的兵器陣,然八仙的兵器死死將銀劍纏住。想要將其擒獲,也不現實。」于是問道︰「你們用兵器將她控制,有什麼意義?」呂洞賓道︰「她頗具靈性,已經煉成了無法控制之身,要想滅她,只能將她打成銀屑。我等八仙陣困住他,讓她無法月兌逃,自己在陣中消磨,直到把她磨成銀屑,若她自己受不了要沖出去,我需把劍鞘往空中一扔,她便會被收入鞘中,從此塵封銷毀。」悟空問︰「如果她不逃跑如何是好?」呂洞賓道︰「那就只能讓她困在其中,被打成銀屑。」悟空道︰「萬不可將她打成銀屑。如此他便無影無蹤,消失殆盡。我還指望她說出老狐狸的去處,我師父的下落。」八仙為難地說︰「除此別無他法,難不成讓她逃出去,危害人間。」悟空道︰「得想辦法將她收服,逼她說出我師父的下落。」八仙搖了搖頭︰「能把她銷毀已萬幸。

把她活捉收服,恐不現實。」

「讓我想想。」悟空不停來回走動。焦急萬分。不停想辦法。

「我想想,我想想!」悟空心急如焚。

「想什麼想啊?」八戒道︰「直接去請觀音菩薩,只有菩薩能將他降了。叫她說出師父下落便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請菩薩出面了。」沙僧也說。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悟空不停地想,不斷地想。

「豬長老言之有理。」國王也說。

黃騰也說︰「為今之計,只有請菩薩方為上策。’

悟空在想辦法,他相信一定有辦法。因為他不想動不動就請菩薩。

「別耽誤時間了!」眾人不約而同地齊聲說︰「快請菩薩,速去速回。」

「有了!」悟空一拍大腿︰「不用請菩薩,俺老孫便能將她收服。」眾人問悟空什麼辦法。悟空道︰「常言說,一物降一物;此乃銀劍,必用金槍降之。」八戒聞言道︰「話雖如此,純金之槍,實難找尋,還是請菩薩便宜。」悟空驕傲而且得意說︰「誰說金槍難尋,此處便有金槍。」說著,從耳朵里掏出金箍棒,叫聲;變。即變成金光閃閃的長槍。又說一聲;殺!便向銀劍沖去。那銀劍見了金槍,溫柔扭捏,做作矯情。金槍不吃她那一套,徑直向她攻擊。銀劍不敢怠慢,忙將身去迎。金銀間打了起來。

公母交戰,雌性廝殺,金銀拼斗。其結果不言而喻。但見金銀交織,金光罩住銀氣。自古陰不及陽。銀劍再無勇可呈。在金槍前,果然是小巫見大巫。如今她只有招架,金槍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銀劍想逃,金槍還是不給機會,如影隨形地追殺。銀劍苦苦掙扎,也無法擺月兌。只二三十招,金槍槍尖便將銀劍劍身戳在地上,不能動彈。悟空便向她逼問︰「老狐狸何在?」銀劍不說。悟空對金槍說︰「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金槍便在銀劍劍身亂戳,只見銀光亂閃,銀屑飄飛。銀劍只求饒不停。告訴悟空老狐狸巢穴在百里外狐仙洞。八仙收銀劍于劍鞘中。辭別悟空等去了。悟空兄弟便去狐仙洞救唐僧。

卻說老狐狸將唐僧抓進狐仙洞,命小妖將其綁在石柱上。氣急敗壞地對唐僧說︰「唐僧,老夫原本打算成了國王之後再把你給吃了,既有了江山,又長生不老。可謂十全十美。可恨你那徒弟孫悟空破壞了老夫的計劃。老夫若是現在吃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了你們。如今老夫已經一無所有,必須報仇雪恨,將你們一網打盡,然後把你吃了,方解我心頭之恨。」唐僧雖然被捆,卻毫無懼色,反倒耐心地對老狐狸說︰「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去惡存善,去偽存真。活得坦蕩自在,問心無愧,方無憂無慮;否則,縱有山珍海味、綾羅綢緞,瓊樓玉宇,倘內心不安,必活在焦慮恐懼之中。生活無質量,有何幸福可言。」老狐狸听了哈哈大笑︰「唐僧啊唐僧,你真是大言不慚。我追求的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追求的是享不著的榮華富貴。一字之差,你要吃沒吃,要穿沒穿。無福享樂、無處逍遙。乞丐一般的苦行僧。卻在這里給本王洗腦,真是自不量力!」唐僧道︰「貧僧心無掛礙,不患得患失,無恐懼不安;不徒添煩惱,無憂愁傷感。活得純潔自然,真實自在,乃是極樂人生。需修身修心,方有如此境界。施主現在潛心修為,為時不晚。」老狐狸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話,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那些小妖也跟著笑個不停,似乎唐僧鬧了天大的笑話。但听老狐狸邊笑邊說︰「你個無抱負沒追求的孬種,在這里為自己的無能無知,愚昧蠢笨自圓其說找借口。你可知老夫所謀,乃是一國之君,普天之下,皆為我所有。乃人上之人。方是人生最高境界!」唐僧苦口婆心地說︰「為人一生,需內心純淨,問心無愧。將真善美武裝自己,並向世人傳播,讓人人皆存真善美,個個抵觸假丑惡。天下人心清純。世間將變得完美。那才是人生最高境界。也是貧僧所謀。而爾等所謀,可令世人不恥,必內心忐忑。即便謀成,也是小謀,心中也尚存不安,不敢捫心自問。貧僧所謀與爾等所謀,猶如打麻將。爾等謀的是素和,也處心積慮,不敢面對自己的良心。而貧僧所謀乃是最大的五番,雖艱難謀成而問心無愧。」老狐狸笑得更痴︰「你現在已經被我綁在這里,性命都難保了,還有心情在此逞口舌,拿什麼去謀你的五番。」唐僧鎮定自若︰「貧僧經常被綁,早已習慣身處危險中,不過貧僧一向都能逢凶化吉,平安月兌險,倒是施主千萬小心,但凡抓貧僧的妖魔鬼怪。其下場都不盡人意,非死即囚。」老狐狸道︰「老夫非是你口中那些庸碌無能之輩,既然聖僧為老夫指明道路。老夫就讓聖僧安心去死,讓老夫和你打個對調。老夫代你去取經,你為老夫受那非死即囚的下場。」說著得意地向唐僧做了一個必勝的動作,叫聲;變!唐僧便化成丞相模樣。又叫小妖找來兩根樹枝。用手一指,變成一對銅錘。叫小妖將唐僧放了下來。把雙錘遞到唐僧手里說︰「丞相大人,這是你的兵器,既輕巧又好用。」唐僧拒絕接錘,輕蔑地說︰「你不用白費心機了,我徒弟火眼金楮。你這雕蟲小技,豈能瞞得過他。」老狐狸搖身一變,化作唐僧模樣,說︰「丞相大人莫要說話,貧僧自有辦法。」說完點了唐僧啞穴。強將雙錘給了唐僧。命小妖將自己綁上。

悟空一行來到狐仙洞外,吵吵鬧鬧,罵罵咧咧地叫門。一時洞門大開,但見丞相手持雙錘,三分醉容,七分病態,軟綿綿,晃悠悠地在眾小妖的擁簇下出了洞門。遠遠地向悟空等人擠眉弄眼,似是在傳遞消息,暗示情況;又似眉目傳情,暗送秋波。讓大家搞不清狀況,模不著頭腦。八戒便問悟空︰「猴哥,他這是演的哪一出啊?」悟空道︰「似有狀況,但遠了看不清。這丞相大人武功法術高深莫測,卻如此故作神秘,裝神弄鬼。必然有詐。」當下喝道︰「老狐狸,快快交出我師父,否則,老孫讓你碎尸萬段!」八戒也道︰「如今你的洞府已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諒你插翅難逃。若不投降,便將你洞府夷為平地,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那丞相被小妖擁簇,上前不得。並未答話,卻不斷地向他們遞眼色,做手勢。似乎十分親熱,並無敵意。沙僧便說︰「他如此反常,想是被打怕了,想要投降。」于是沖他說︰「你倘是怕了,快快交出我家師父。否則,就算你跪地求饒,我們兄弟也不會答應。」丞相嘴里咕嚕,發不出聲音,不停地擺手指點,搖頭亂劃。似是十分焦急,特別難過。大家看不明白,猜不出來。悟空便問小妖們︰「你們大王在打什麼啞迷?」小妖們齊聲道︰「我家大王說你們都是他手下敗將,不配和他說話,想要受死,來一個死一個,來倆個死一雙,一起上死一堆!」悟空听了,火冒三丈,舉棒便欲沖過去。被八戒拉住說︰「猴哥莫急,那狐狸本事不在你我之下,卻幾番故弄玄虛,如今又激將我們,恐有什麼奸計或絕招等我們上當。」悟空听八戒說得有理,沒有貿然動手。觀察了丞相一番說︰「這老狐狸身上似有一股正能量。且看不清他的狐身。難道他真有什麼必殺技在等著我們?」沙僧听了說︰「任他有天大的本事,我們兄弟三人聯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起同時進攻,打他個措手不及,死無全尸。再大的本事他也無法施展。」

師兄弟三人依沙僧之計,同時運功施法。忽然飛身而起,金箍棒、九齒鈀,禪杖一起向措不及防的丞相打去。其力可翻江倒海,摧山憾地。三界之中,誰能受得了他們聯手同時一擊。更何況是只能給悟空打個平手的老狐狸•••••

更何況這老狐狸的真身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唐僧——只見三種兵器攻來,老狐狸連招架的機會都沒有。來不及哼上一聲,便手腳分離,身首異處,死無全尸。

——準確地說;是唐三藏被三個徒弟打得尸體七零八落。東一塊西一坨。

這時,一太監來報悟空︰「大聖爺,不好了,剛剛韓湘子來求救。說是銀劍逃月兌,請大聖爺速攜金槍前去降服。」悟空見丞相再無生還的機會,叫八戒、沙僧去洞內救師父。急急忙忙的和太監回歸賢國王宮。見過國王,問韓湘子何在。國王道是情況緊急,韓湘子撂下話就走了。悟空又問銀劍及八仙現在何處。國王道未及問韓湘子。悟空只得問了韓湘子去往的方向。循著其方向找尋。

八戒、沙僧興高采烈地將那假唐僧接回驛館中悉心照顧。只可憐真唐僧被自己徒弟打成幾塊爛肉,四處散落,無人問津。假唐僧回到驛館,一刻也不閑著。即命八戒請來國王閉門談經。

國王受唐僧邀請,心情大好。想那銀劍已回天乏術。丞相又死無全尸。再無威脅。便放心,安心,誠心地和唐僧踏踏實實地參禪論經。豈知二人獨處,未及正題,那唐僧搖身一變,化回丞相模樣。向國王獰笑道︰「老東西,你的死期到了!」國王未及呼叫,便被他用手輕輕一指,當場氣絕身亡。卻無傷痕,端坐蒲團,氣色不改,十分安詳。老狐狸不慌不忙,開門對八戒、沙僧道︰「陛下受了經教,仙化到極樂世界去了。」兩位徒弟忙通知宮中。文武百官齊聚驛館,但見國王面色紅潤,走得無一絲遺憾,果真仙逝。然太子等人仍哭得死去活來。假唐僧前去饞扶安慰。讓太子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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