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二十六回︰悟空亂棒斬老狐;唐僧碎尸走陰府。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是夜,皇家為國王守靈置孝。八戒、沙僧無所事事,早早睡了。唐僧悄悄起床,換回丞相原形,飛赴狐仙洞。將一小妖化作唐僧模樣,送回驛館休息。八戒、沙僧全然不知。丞相又悄悄潛入靈堂,神不知鬼不覺地附身太子。

國喪期間,舉國哀悼。然國不可一日無君。新丞相黃騰及文武百官奏請太子登基稱帝,再為先皇治喪。此意正中老狐狸下懷。當下將治喪事宜暫擱置一旁,于次日進行登基大典。

第二日,大典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時,忽然悟空從天而降,闖入金鑾殿,不由分說,舉棒便向新皇打去。滿朝文武驚慌失措。原來悟空四處尋找八仙銀劍蹤跡,無從著手,遍尋不見。心中疑惑,恐受了奸計,滋生變故。忙回身察看。果見國王已駕崩,太子正在熱火朝天地舉行登基大典。悟空覺得蹊蹺,其中必然有詐。便急急入殿,用火眼金楮定楮一看,果見那太子乃老狐狸所化,知大事不好,便舉棒打來。

太子新皇閃過悟空金箍棒,現了丞相模樣。放聲狂笑道︰「孫悟空,爾等以為老夫是那麼容易被打死嗎?告訴你,你們兄弟三人齊心協力想致老夫于死地。只可憐你們兄弟齊心,沒有成功擊斃敵人。卻一舉將你們的師父送往黃泉。你們可真狠心殘忍,只一招便把那唐僧分成無數塊,可憐尸首不全。全仰仗爾等兄弟功夫精深,神通了得。佩服,佩服!」說著豎起大拇指,笑得直不起腰。

此言一出,朝堂震驚。悟空、八戒、沙僧只覺晴天霹靂,天崩地陷,站立不穩。八戒咬牙切齒地指著堂下唐僧︰「你胡說,俺師父好好地在這里。你卻在這里妖言惑眾。」丞相笑得更猛︰「豬八戒,說你是頭豬,你果然是個豬腦子。」話音剛落,果然見那唐僧畏畏縮縮,偷偷模模想尋找機會溜走。悟空看得真切。怒目圓睜︰「你個小妖怪,也配扮我師父。」不等悟空動手,沙僧聞言。一杖下去,那唐僧當場斃命,現了原形,乃是一只小狐狸。悟空即叫八戒、沙僧去狐仙洞尋師父。

兩位師弟去尋唐僧尸身。悟空逼視老狐狸,眼楮里熊熊燃燒著仇恨的火焰,要把他融化一般,只讓老狐狸心中顫栗,不敢正視。壯著膽子說︰「孫悟空,不管你恨我有多深,恨我有多真。唐僧人死不能復生,你打也打不過老夫,玩也玩不過老夫。你又能奈我何?」說完,又大笑起來,掩飾心虛。

悟空心中,豈只一個恨字了得。只見他惡狠狠,雄赳赳沖向老狐狸,那金箍棒非是出神入化能形容。他渾身是膽,滿腔仇恨,全身熱血沸騰,正氣涌動。非常勇敢,十分英雄。氣勢洶洶,威風凜凜。可謂人見人怕。難得的奇勇,罕見的瘋狂。老狐狸見其攻勢乃必勝之態。勢不可擋,只能竭盡全力,與之相拼。

但見這一場戰斗,本來旗鼓相當,難分高低。然悟空此刻棒棒精髓。超常發揮。棒棒滿是仇恨。棍棍皆是正氣。棒中有英姿。棍里是勇氣。血海深仇揮棒只打你個粉身碎骨;理直氣壯舞棍必打得你跪地求饒。棒中盡是英雄氣,棍里全是正義膽。猴王怒發已沖冠;大聖仇恨可啖心。••••••悟空的仇恨,怒火,憤懣、•••••••全集于金箍棒上,敢向三界下戰書,試問天下何人敵!此時悟空氣勢如虹,勇不可擋。老狐狸本來理虧心虛,怎敵悟空棒棒精彩,棍棍經典。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那丞相本來本領非凡,神通了得。與悟空旗鼓相當,難分伯仲。此時卻一副挨打之相。氣急敗壞,窮凶惡極地想要反攻。只是不管他如何用勁,也徒勞無益。殺紅了眼的悟空怎能給他機會,你看那金箍棒;

仇恨的棒;仇恨滿腔。

勇敢的棒;全是力量。

英雄的棒;銳不可當。

俠義的棒;理直氣壯。

豪壯的棒;豪情萬丈。

••••••

一身正氣不可估量;渾身是膽勇猛無常。直讓那妖怪喪膽;邪魔驚慌。神也稱奇,佛也贊賞。

悟空這金箍棒舞得不容得丞相有一絲喘息機會;有一點反攻的余地。氣勢上已經不容置疑。自古邪不壓正。悟空一身的正能量,讓丞相難以適應,無法抵擋。此時悟空已掌控全局。直恨不得將丞相抽筋剝皮,生吞活剝。那金箍棒不遺余力,棒棒緊逼。丞相想要力挽狂瀾,做垂死掙扎。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施展開本事。只弄得手忙腳亂,任孫悟空的金箍棒將仇恨,怒火在他身上發泄,肆意••••••

多行不義必自斃,老狐狸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尋求功名利祿,篡奪皇位。到頭來非但竹籃打水一場空,反害了卿卿性命。他還未來得及正常發揮,便死在悟空超常發揮的金箍棒下。倒地而亡,現了原形。悟空還不解恨。對著老狐狸的尸體狠狠亂打。直打得腦漿崩裂,骨碎肉爛。只剩一攤血泥腥肉,整張髒污狐皮,悟空仍不解氣,還在不停揮舞金箍棒,打得氣喘吁吁,汗流滿面,也沒有住手的意思。

「住手。」只見觀音菩薩駕祥雲,披霞光。嬌喝一聲道︰「悟空,你已經把他打成肉醬了,還待怎樣?」悟空住了手,淚流滿面地看著菩薩。淒淒唉唉地哭訴道︰「菩薩有所不知,這廝陷害我們師兄弟打死師父。我等罪孽深重!」說完放聲大哭。菩薩按下雲頭,落在悟空身旁。微笑道︰「你自責也好,懺悔也罷。還是將他做成肉餅吃了也無濟于事。」悟空哭哭啼啼地說︰「可是,師父已死,我們幾個當如何是好?請菩薩指點迷津。」觀音菩薩道︰「設法把你師父救活便是。」悟空哭得更加傷心︰「沒用的,我們把師父打成了幾大快,又死了兩天,恐已爛臭。再無回天之力了。」菩薩見悟空此時哭得象個小孩。含笑說道︰「孫大聖煞是可愛。如今死了師父,當知道師父可貴之處了,若沒了師父,你們也沒了凝聚力。取經大業也無法完成。」悟空忙說︰「是啊,是啊,師父已死,菩薩給我們想想辦法。」觀音菩薩道︰「無妨,你師父乃金蟬子轉世,只要尸首尚存,能拼湊完好,恐還有救。」悟空聞言大喜,連連向菩薩磕頭︰「請菩薩萬萬勿必一定救我師父,無論如何也必須將我師父救活。悟空謝謝菩薩大恩大德。求求菩薩,求求菩薩!••••••菩薩道︰「既如此。還不快快前面帶路。

來到狐仙洞,只見八戒、沙僧已哭哭啼啼地將唐僧尸體拼湊在一起。正在扶尸痛苦。那沙僧象婦人死去丈夫般哭道︰「師父啊,都怪徒兒們受了蒙蔽把你害死,都怪我們啊!你這一走,拋下我們兄弟三個,沒了主心骨,叫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八戒哭的是︰「師父啊,你這一走,也沒個交待,你留下這些遺產怎麼分配啊。按理俺老豬任勞任怨地服侍你老人家,化緣討齋都是徒兒不辭辛苦地為你老人家奔波。徒兒別無所求,什麼都不要,只是化了一路的緣,討了一路的齋,與紫金缽盂有了感情,想留它做個念想。還有那錦袈裟,只有俺老豬穿著合身。徒兒只要這兩件無用之物作帖身紀念師父。那些值錢的身外之物。都給師兄師弟他們••••••」觀音菩薩聞之好笑。悟空見唐僧已恢復原形,只是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不禁悲從中來,奔了過去,扶尸痛哭。觀音菩薩道︰「爾等不用悲傷哭泣,救你們師父要緊。」八戒,沙僧聞言方知菩薩駕到。忙回身叩拜。

菩薩細觀唐僧尸體;雖然死了兩天。才剛拼湊在一起,卻血未干肉新鮮。似是才被打成這般模樣。三位徒弟見菩薩沒有動手,個個著急,都問︰「菩薩,師父是否有救?」菩薩道︰「爾等稍安勿躁,吾自有辦法。」說完取出玉瓶。用柳枝蘸水往唐僧傷口上灑。不多時,但見唐僧傷口愈合,血跡消失。兄弟三人喜極而泣。大呼師父。不停搖晃唐僧尸體。唐僧尸體軟綿綿的。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們大失所望,問菩薩這是怎麼回事。菩薩笑而不語。八戒道︰「莫非你只能給我師父全尸,並不能讓他起死回生?」悟空、沙僧也同樣狐疑地問,擔心害怕。菩薩道︰「不讓他生還不行啊,否則你們不好分行李。」一席話說得八戒面紅耳赤。菩薩便念起經來。慢慢喚醒唐僧。

卻說唐僧于陰間游蕩。黑白無常上班索魂時見了。不解地問道︰「唐三藏,你不去西天取經,為何來此玩耍。影響我等正常工作?」唐僧迷迷糊糊地不知如何回答。黑白無常索了幾道魂。走了幾個來回。還不見唐僧離去。便催促他回陽間。唐僧連連道是。卻未向陽間而去,反走向了奈何橋。黑白無常忙飛報閻王。閻王來到橋上,不迭地向他施禮問好。並說︰「聖僧魂不由陰曹地府管轄,命不在生死薄上,何以來此玩耍。此乃陰間,非是好頑之所在。莫非聖僧取得真經,閑來無事,竟來地府旅游不成?」唐僧連連說道︰「非也。貧僧被逼來到此地,正著急回去取經。卻不知怎地找不到回去之路。還請閻王攜帶攜帶。」閻王面露難色︰「非是小神不幫聖僧,回陽之路。乃為冤死之人回魂時開啟,聖僧非是冤魂,小神無法為你開啟此路之門。」唐僧聞言十分著急︰「如此說來,當如何是好?」閻王道︰「小王實無辦法,不知聖僧從何路而來,興許循原路可以返回。」唐僧道︰「貧僧是被老狐狸打到這里來的,倏地便進來了,道路模糊不清。」閻王道︰「別無他法,聖僧只能憑記憶模索出去。」唐僧從其言。便在那陰府來回兜圈子。終點回到起點。起點又到終點。走來走去。始終還在原點。

唐僧走得迷糊,忽見善財童子紅孩兒來到跟前。唐僧與其相互施禮問好。紅孩兒道︰「三藏法師受苦了,小神奉觀音菩薩法旨,前來帶聖僧回陽間。」唐僧大喜,隨紅孩兒辭了閻王,慢慢前行。但見陰氣越來越少,漸漸看見陽光,漸漸發現善財童子不知所蹤•••••

不多時,唐僧睜開眼楮。見了菩薩,磕頭拜謝。菩薩道︰「唐玄奘當有此劫,快快帶領徒弟們取經要緊。」說罷駕了祥雲而去。師徒四人磕頭拜別菩薩。回到驛館,收拾行李向新皇辭行。新皇再三挽留。請唐僧在新建相國寺誦經。弘揚佛法。唐僧便又逗留了幾日。相國寺建成。臣民皆來听聖僧宣講大乘真經。其規模之狀,非筆墨可描述。

隨後,唐僧向國王換取關文。國王極不情願地簽署,乃是不舍唐僧一行離去。奈何唐僧使命在身,執意要走。國王率文武百官送了二三十里地。方依依不舍而別。

師徒四人辭別國王,走不了多久。忽見身後單騎飛奔而來。卻是國王一人打馬前來。滾鞍下馬,倒頭便拜,唐僧大驚。忙將其扶起。國王泣︰「國內潭狐猖獗,聖僧師徒一走。我等怎奈何他。懇請聖僧留下,為朕治理江山。朕願將天下讓與聖僧。做一個自在王爺足唉。只要聖僧能帶領高徒們肅清潭狐,使國民免受其苦。望聖僧成全。」唐僧為難地說︰「貧僧使命在身。萬難從命。況且潭狐已治。陛下切勿杞人憂天。」國王道︰「聖僧有所不知,那藏在暗處的潭狐。待聖僧一走,便會出來興風作浪,殘害百姓。」唐僧為難地不知說什麼好。悟空見國王有些強人所難。對他說︰「你那小小的一國之君,非是我師父之志。我師父志在弘揚佛法,拯救全人類。讓每個人心生善意。永無邪念。你那國中潭狐,也並非我等方能治。你那新任丞相黃騰也能治理。」國王忙向悟空施禮求救︰「但請大聖爺賜教!」悟空道︰「治潭懲狐,任重道遠,欲速則不達。黃騰是位清官好官,你命他大力整治潭狐。率地方官尋潭而填。見潭便填。遇狐便抓,潭狐便無棲身處,無處遁形。自有成效。你便可高枕無憂。百姓也免受其苦。」

一語提醒夢中人,國王聞言豁然頓悟,再三拜謝。一直目送他們消失在遠方,再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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