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三十三回︰瓜哥巧言辯是非;鳳凰浴火洗塵污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鳳凰很生氣,十分生氣,特別生氣。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用盡一切辦法也要唐僧追隨她。只見她哈哈一笑︰「唐僧,別以為你以死相威脅,我就拿你沒轍。我要你自己親口答應馬上和我成親。」說著,詭異地叫帶人上來。唐僧萬萬沒有想到押上來的是甄秀麗。而甄小姐見了他卻異常興奮。雖然自己被捆住,還不停地向唐僧問這問那。唐僧道︰「陛下並未曾為難我,只是你怎麼會到這里來?」甄小姐天真地說是來救他。雖然事實上他反到來添亂。但唐僧還是心存感激,心中對她的疚愧又多了一分。

「你們有完沒完。」鳳凰道︰「這是在朕的金鑾殿上,說正事要緊。唐僧,朕其實也不想這樣,不是朕需要你,而是天下蒼生需要你,為他們締造優秀的君王。為了天下百姓,朕要不惜一切努力。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你心甘情願的在此安心工作。所以,朕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唐僧听她的話意味深長,忙問︰「陛下意欲何為?」鳳凰道︰「我三番五次勸你為了百姓在此締造世代的明君,你卻一再推三阻四,拒人與千里之外。如今想要留住你,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她的命來換你在此安心工作。」

她說的她指的是甄小姐。鳳凰指著甄秀麗說︰「如果你願意在此工作,她便安然無恙。如果你要拒絕,我便將她殺了。」一語既出,令唐僧驚愕萬分。甄秀麗也懵了。她怔怔地看著鳳凰。忽然氣憤地對她叫囂道︰「你簡直不可理喻。」鳳凰談談一笑︰「我也不想這樣。怨也好,怨唐僧。怪也罷,怪三藏。恨也可,恨玄奘。一切都是因為他太固執造成的。如果他爽快地在此工作。我也不必用你的性命要挾他。現在你的生死操縱在他手上。在于他的選擇。如果他安心在此工作,你便安然無恙;如果他執意要走,你便只有死路一條。」甄秀麗沖她吼道︰「你卑鄙,無恥!」鳳凰無奈的說︰「我也是別無他法!非我所願。」甄秀麗冷冷地笑道︰「你太天真,太自信了。你以為唐僧會受你的要挾嗎?你做夢去吧!」鳳凰面無表情︰「那就只能讓你枉死了。」甄秀麗沖唐僧道︰「相公,不能讓她陰謀得逞,千萬別受她要挾。妾身死而無悔。」唐僧陷入兩難的境地,心中萬分矛盾。甄秀麗忽然對鳳凰狂笑道︰「鳳凰陛下,本小姐不會讓你得逞的,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回頭又對唐僧說︰「相公,你要堅持,切不可動搖。不能受她的威脅。奴家愛你,所以尊重你的選擇。支持你為理想而奮斗。支持你的事業,支持你不娶我。因為我愛你,所以我的心守候你。不在乎你娶不娶我。只要你心中有我,愛不是佔有。所以我愛你,就愛你的選擇,愛你的堅持。希望你一如既往地堅持。不要為任何阻力所動搖。妾身先行一步。讓你不再有後顧之憂。」說完,掙月兌兵士。一頭向柱子撞去。鳳凰見狀,嘴里說︰「想死,沒那麼容易。」用手指往回一勾。甄秀麗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自殺未遂。唐僧見了,豁然說道︰「鳳凰陛下不用苦苦相逼,甄施主也別沖動,既然是為了天下蒼生,貧僧願與鳳凰陛下締造帝王,共創輝煌。」鳳凰听了露出勝利的笑容。甄秀麗卻大喊大叫。請求唐僧改變主意。唐僧堅定地說︰「吾意已決,請甄施主不要再勸!」

鳳凰得意了,甄秀麗泄氣了。金殿之上,忽然很靜,靜得可以听見針掉落的聲音。

總有打破沉靜的,只听得一聲︰「可悲可憐可嘆!」隨著嘻嘻的嘲笑聲,從唐僧的行李中蹦蹦跳跳地走出一個人來,鳳凰一看,輕蔑地說︰「你就不是那個丑得不畏風霜嚴寒的瓜哥嗎?」瓜哥向鳳凰唱了個諾︰「你不就是美得無可挑剔的鳳凰大仙,萬鳥國國王陛下嗎?瓜哥這廂有禮了。」回頭對唐僧恭恭敬敬行了禮道︰「師父一向英明,怎的就犯糊涂了。」唐僧不解地問︰「徒兒何出此言?」瓜哥道︰「恐是師父偏心;鳳凰陛下用幾位師兄性命換你與她成親,師父無視師兄們性命,斷然拒絕,可為了沒過門的媳婦,竟欣然應允,豈不是重色輕友,讓徒兒們寒心。」唐僧嗔怪道︰「就你刁鑽貧嘴,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為師乃佛門弟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豈能見死不救。」瓜哥道︰「我師兄們也是性命,還是師父徒弟,難道就不可救。不可為他們舍身?」唐僧道︰「就你愚鈍,難怪人稱瓜哥,你師兄們乃是為取經大業犧牲,死得其所。豈能違心相救。而甄施主與我們素昧平生,豈能為為師而枉死。」瓜哥口服心服地說︰「師父果然是高僧,不過你如此直言,便是要和甄小姐撇清關系。豈不傷了人家小姐的一片真心。」唐僧只能對甄小姐報以深深的歉疚。甄秀麗卻坦然大方地說︰「以前我是因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來追隨相公,現在我已愛上了相公,一定會尊重相公。甄秀麗的愛絕不以結婚為前提,也不會以佔有為目的。相公的所有決定妾身都會無條件支持。」一席話,說得唐僧心中內疚多一分,自責多一份。他現在唯一能為甄秀麗做的,就是救她出去。于是對鳳凰說︰「貧僧已答應陛下,請陛下放了甄小姐。我們即刻成親。」

鳳凰大喜,放了甄秀麗。嘴里卻說︰「此乃無奈之舉,請唐三藏切勿介懷。」

甄秀麗卻走近唐僧,苦成一個淚人,然後,打了他一粉拳,說了三個字︰「我恨你!」

瓜哥卻說︰「師父好糊涂,好荒唐,好愚昧。怎可做違心之事。殘害蒼生!」

這話說大了。唐僧吃驚不小,不無惶恐地問︰「徒弟何出此言,師父做錯了什麼?」瓜哥道︰「師父大錯特錯,你與鳳凰成親,並非是你心甘情願,乃是受其要挾,不是違心之事嗎?違心而與鳳凰陛下締造的帝王,能是賢良之君嗎?若再滋生夏桀殷商,不是殘害蒼生嗎?此事難道不荒唐嗎?難道師父不是糊涂不是愚昧嗎?」唐僧無言以對之際。鳳凰吒道︰「樊瓜子,你巧言令色,一派胡言。顛倒黑白,混淆概念。只要你師父是至剛至陽,至純至善之身,與我鳳凰結合,便想滋生夏桀殷商都難,只能滋生千秋萬世的堯舜禹。」瓜哥不亢不卑地對鳳凰說︰「即便陛下與我師父能締造出明君,造福天下。卻有何益,君王一人賢德而萬民糟粕,天下難治。若得萬民賢德,還是得求取真經,使天下受教,人人向善,個個高尚。可使天下和諧,人間美滿。」鳳凰冷笑道︰「都道瓜哥伶牙俐齒,幾句話便讓玉帝王母赦免了潘金蓮。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的意思是,只要求得真經,使天下百姓互助互愛,相敬相親。人間便一團和氣。天下便幸福長存。是那意思嗎?「瓜哥點了點頭。鳳凰又道︰「如此便可不用帝王,是嗎?」瓜哥又點了點頭。鳳凰正色厲聲道︰「荒謬,沒有帝王,天下豈不成了一盤散沙。人與人之間不管如何相互禮讓尊重。又有何用?」瓜哥理直氣壯地說︰「只要人人向善,天下和諧。君王可有可無。」鳳凰道︰「誠如你所言;。如今你師父既然和我締造賢君,我便將你師兄們救活,取回真經,使人人向善,天下和諧,又有賢君統領,豈不兩全其美。」瓜哥道︰「既然人人向善,天下和諧,要明君作甚。」鳳凰道︰「沒有明君,國將不國。」瓜哥針鋒相對地說︰「非也,人與人之間友愛互助,團結一心,眾志成城。不用君王,人民自己當家做主,人民民主的社會,方是完美的社會。」鳳凰听了,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吃驚地問︰「真有這樣的社會?」瓜哥肯定地回答︰「只要人民道德水平提高,素質修養提高。這樣的社會是必須有的。」鳳凰道︰「若真有這樣的社會,朕願放棄一切。」瓜哥見她已為所動,進一步說︰「只要大家努力奮斗,這樣的社會遲早會來。」鳳凰道︰「如果有了這樣的社會,還拿帝王作甚。」瓜哥道︰「所以,你沒有必要留我師父與你締造明君,再英明的皇帝,也不如人民民主的社會美好!」鳳凰忽然提高了警惕︰「原來你在這里等著我,好你個樊瓜子,果然伶牙俐齒,繞了半天就是為了讓我放了你師父,你還是做夢去吧。你說的這些,根本不可能。」

瓜哥見鳳凰戒心重重。便從另一個角度說︰「就算這樣的社會不可能有,你和我師父也造不出堯舜禹那樣的賢君,只能締造夏桀殷商那樣的暴君昏君。」鳳凰不以為然地說︰「何以見得。我乃至陰之身,你師父乃至陽之軀,想締造昏君都難,想不締造明君都不成。所以你嫉妒羨慕恨。便在此胡言亂語。」瓜哥道︰「既然陛下話已至此,請恕瓜哥直言。夏桀殷商不就是陛下與那些優秀的龍族精心打造的嗎?」鳳凰道︰「那是龍種陽而不純所致。你師父非但至剛至陽,也至純至善,正好彌補龍族的不足。」瓜哥笑道︰「我看不然,我師父非是心甘情願,乃是為你所逼。違心上崗,其心雖純而不潔。何來至純至善。」鳳凰嘲笑道︰「強詞奪理,你師父為了甄秀麗而作出的決定,乃是看見甄秀麗而憐憫天下,豁然開朗而已,怎麼和他的純潔之心扯上關系。如此牽強附會地想要說服朕,簡直痴心妄想。」瓜哥見她對自己的言行防備森嚴。耐心地說︰「就算我師父至純至善,陛下可否也至純至善呢?」鳳凰高傲地說︰「朕一心為天下蒼生,豈有不純之理,笑話,天大的笑話。」瓜哥道︰「這只能說明你的動機是好的。不是動機好就可以為所欲為,譬如,一個人為了給失學兒童籌集學費而去搶劫。不能說他的動機是好的就不追究他的罪責了三。」鳳凰听了怒道︰「放肆,我堂堂鳳凰大仙,豈能與此相提並論。」瓜哥毫不客氣地回復道︰「恕我直言,有過之而無不及!」鳳凰惱羞成怒︰「樊瓜子,今天你不給朕說清楚,朕叫你死無全尸!」

「你看,你看。」鳳凰生氣正中瓜哥下懷,他對鳳凰說︰「你看,你看,動不動便要人性命,而且死無全尸,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麼。若帝王遺傳了你這暴戾的特點,是明君還是昏君呢?」鳳凰不知所措,放低了聲音說︰「朕是一時被你鬧昏了。」瓜哥不動聲色地笑道︰「我看是陛下心生污垢吧。」鳳凰憤怒地說︰「你強詞奪理,欲加之罪。」瓜哥理直氣壯地說︰「就算你是一時氣糊涂了。你的所作所為,與那籌學費搶劫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你一身藏污納垢,何來純善?」鳳凰道︰「朕一向光明磊落,你又要強加不是于朕。潑朕什麼髒水?」」瓜哥毫不客氣地說︰「你層層設伏,誅殺與你無冤無仇的我師兄們。滿手血腥。可見你一身污垢。你擄我師父,強求不成,以甄小姐要挾,可見你用心不純。心中布滿塵埃。你如此污垢一身,塵埃滿心。又怎能締造明君。「

一針見血,一語中的。

鳳凰癱在龍椅之上,不省人事。眾人連呼帶叫。又灌湯又喂水。半天方緩緩醒來。連連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大錯特錯。造什麼君王,還是民主的好。」她走向唐僧,向他深深一揖︰「聖僧,朕全力支持你取經,弘揚佛法,提高人民的思想素、道德水平,讓人民生活在和諧幸福的社會中。」唐僧向她還禮道︰「陛下英明!」鳳凰又向瓜個道︰「瓜哥一語提醒,朕感激不盡,倘非瓜哥,朕恐越走越遠。朕心中布滿塵埃,身上全是污垢,一定洗盡塵埃污垢。」瓜哥道︰「在下言語不周,還望陛下見諒。」•••••

鳳凰放棄締造帝王,全力支持唐僧西天取經。當下救活悟空兄弟四人。備了豐盛的素飯。方親自送走唐僧等人出了萬鳥國,甄秀麗對唐僧說︰「相公,好女不侍二夫。妾身為你終生守節。你為理想奮斗,妾身無條件支持。一生伴你西行。」唐僧聞言,不知如何是好。甄秀麗見他不語。知趣地說︰「妾身知取經路上有女人同行,顯得不倫不類。妾身這就先行一步,在前方等你們。」說完,坦然地獨自而去。

唐僧見甄秀麗漸行漸遠,心中五味雜陳。沙僧見了,從行李中找出一封信給唐僧︰「這是甄小姐給你的。」唐僧拆開一看,只見上寫;

默默的我走了

正如我默默的來

作別相約的地方

作別失望的等待

你始終沒來

我始終沒有抱怨責怪

收拾失落裝進痛苦的行囊

只是為了愛

也許自作多情的自我安慰

是一廂情願的安排

在孤獨中煎熬的

寂寞也是一種精彩

靜靜的我走了

正如我靜靜的來

來時不見不散的期盼

期盼成無休無止的悲哀

你一直沒有來

我一直在期待

期待我對你的愛

不會被賤賣

我只能走得灑月兌

不帶走一粒塵埃

就算天空陰雨綿綿

我給自己的世界美麗雲彩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一個人的約會

是因為我的承諾永在

你的確沒來

我的確受了傷害

就算故事重演

我寧願繼續受害

我安靜的走開

來不及打掃陰霾

是因為我堅強還是勇敢

也許無助或者無奈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只要愛情沒有保質期

輕輕的我還來

唐僧看完,心中不是滋味。此時卻听見呼呼之聲。師徒四人抬眼一望,只見萬鳥國群鳥齊飛,煞是壯觀。他們在萬鳥國上空盤旋了一陣,方戀戀不舍地飛走了。然後,鳳凰獨自在空中飛翔了一圈。忽然火光沖天,萬鳥國燃起了熊熊火焰。染紅了半邊天,映紅了幾條河。鳳凰忽然投身大火之中沐浴,嘆為觀止!師徒四人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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