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四十回;處心積慮躲愛徒;千辛萬苦尋師父。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他們出了曲府,八戒被絆了一跤。起來回頭一看,乃是一個老乞丐,伸腿把八戒撂倒。八戒見他分明是有意的,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死叫花子!」沒想到那乞丐反倒對他不依不饒,出言不遜︰「你這死肥豬,踩了老夫還要罵人,今天你不給老夫道歉,算是攤上大事了,你可知老夫是誰,說出來嚇死你,老夫乃是赫赫有名,德高望重的要飯協會會長,乞討集團總裁,今兒個你有求于老夫,若不給老夫道歉,老夫不幫你,你的麻煩就大了。」八戒生平最恨別人罵他肥豬。看這局勢老乞丐是有意找茬。氣憤地說︰「什麼會長總裁,不就是個丐幫幫主嗎?竟敢罵你豬爺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豬爺爺非得教訓你不可。」說著就要動武。沙僧忙勸道︰「別給一個凡人計較,失了身份。」便連拖帶拽地把八戒拉走。身後傳來老叫花自言自語的聲音︰「遭了,不求我老叫花就沒機會了。」沙僧听了,停下腳步,細細品味他的話。覺得他的話並非無的放矢,而是針對自己和八戒。便走回去問︰「老幫主言下之意是什麼意氣。便站起來說︰「老夫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業務吧;咱公司主要從事乞討業務、幫人討債、打探消息、尋人找物、打架尋仇、喜宴婚宴、喪葬一條龍服務•••••總之,就沒有我們丐幫辦不成的業務。不知客官有什麼需要。八戒听得不耐煩,對沙僧說︰「甭听他廢話,不過是偷雞模狗、騙吃騙喝、訛人錢財的勾當。咱們還是走吧!」說著,拽起沙僧就走。沙僧停下來問老叫花︰「你們真能尋人。」老叫花道︰「價格從三十到兩百兩銀子不等,越難找的價錢越貴。你要找的人的情況如何,老夫給你定價。」沙僧把唐僧的情況告訴了他。他說︰「十天之內找到,六十兩銀子。」沙僧和八戒剛掙了三百兩銀子,只要能找到師父,區區六十兩自不在話下,沙僧便請八戒付銀子給老叫花。八戒不放心地說︰「他把銀子收了便逃跑了,我們何處找他。」現在八戒是老叫花的客戶,老叫花的服務態度出奇地好,對他自萬分是客氣,發誓說︰「本公司的宗旨是訛客戶的銀子天打雷劈。你們不放心可以天天跟著我,十天之內你們師父一定會出現在你們面前。八戒听他說得信誓旦旦。方把銀子交給他。

卻說唐僧等人見八戒、沙僧開道走了幾十里地,方在茂密的荊棘叢中出來。瓜哥看了這開闢的道路,感觸地說︰「沙師兄真是用心良苦!」甄秀麗道︰「看來他是知道我們在附近,方為我們開闢此路,省去我們不少麻煩。」瓜哥道︰「他要真知道我們在附近,必然苦尋我們。只因他抱著一點點渺茫的希望,不放過任何可能,才不辭辛苦地開闢道路。」唐僧道︰「若那悟淨是真的,確實是有心之人。若那沙僧是假的,恐開闢此道,乃是誘敵之計,請君入甕。我們順著這路走下去。豈不是自投羅網。」瓜哥道︰「師父之言不無道理,然事到如今,不管他們是真是假,我們都別無選擇,只能走此一道。若那沙師兄是真的,遲早我們會團聚,若是妖怪使詐,我們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相機而動。」唐僧听瓜哥說得有理,便叫瓜哥回到行李中。白龍馱著行李。他和甄秀麗順著八戒,沙僧開闢的道路前行。

那八戒、沙僧來此尋找唐僧時,招來了蘇柔姬的尾隨。他們沒發現唐僧,一路開闢道路而去。可這蘇柔姬卻一直在道上來回尋找,果然發現了唐僧的蹤跡。蘇柔姬現了原形,擋住唐僧去路。唐僧施禮問道︰「施主是要過路,貧僧便讓施主先行。」說完退至路旁給蘇柔姬讓道。蘇柔姬哈哈笑道︰「唐長老說哪里話。小女子專程尋你而來,尋得小女子好辛苦。」唐僧听了並無懼色,直言問道︰「施主言下之意是為了長生不老要吃貧僧?」蘇柔姬淡淡苦笑道︰「小女子哪有福氣吃聖僧,倒是專程送上門讓聖僧將小女子吃了。」唐僧道︰「貧僧一心向善,怎能有如此殘忍之行為。施主何出此言?」蘇柔姬道︰「聖僧西天取經辛苦,小女子有滋陰補腎,提神醒腦。健胃強身的功效。特獻與聖僧,聖僧吃了小女子。精氣神具佳,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走路有勁了。西天取經就不那麼辛苦了。」說完不由分說縱身飛了起來,直變得蚊子一般大小。向唐僧嘴里飛去。眼看就要沖進唐僧嘴里。說時遲,那時快,甄秀麗忽然沖到唐僧前面,張嘴把那蚊子吞進了自己的肚子里。唐僧見狀,正要言語,甄秀麗忙悟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作聲。但見前面又出現了一個蘇柔姬,哈哈大笑地對甄秀麗道︰「姑娘何必救他,他的腸胃雖不及他徒弟們般粗糙得已經對我們有了抗性。吃得再多也傷害不了他們。但唐僧吃上三五個我們這樣的,也會無濟于事。只是吃多一些,他就支持不住,遲早會死的。你能幫他吃一個,不能幫他吃一群;能幫他吃一回,不能幫他吃一生。我們蘇柔姬成千上萬,會源源不斷地供應他,早遲都會讓他死在我們手中。倒不如現在就讓他和你一起吃個痛痛快快,讓你們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便可以名正言順地作夫妻,豈不美哉!」說著,身後出現了一群蘇柔姬。甄秀麗見勢不妙,緊閉雙唇的同時緊緊捂住唐僧的嘴不放。

白龍見了,現了原形。手持寶劍,沖向蘇柔姬,一陣亂砍亂殺。蘇柔姬跳起了舞蹈,在這荒山野嶺與他廝殺起來。這一場戰斗,白龍打得辛苦異常。甄秀麗趁機在包袱中找出布條快速的做了兩個簡易口罩。給自己和唐僧戴上。看白龍打不過這麼多蘇柔姬,忙叫他撤。白龍變回了白馬。蘇柔姬無從下手。搖身一變,消失得無影無蹤。甄秀麗和唐僧戴著口罩,大搖大擺,相安無事地順八戒、沙僧開闢的道路一直往前走。

將開闢的道路走完。又見一些小山,雖也無路,卻不比大山中荊棘遍布,藤蔓纏繞。雖然雜草叢生,但艱難地還能踩出路來,二人不分晝夜,踏著坎坷,踩著艱險,磕磕絆絆地翻過了幾座小山。前面漸漸有了路。且越走越寬闊。而天氣也越來越惡劣。本是秋冬天氣,先是冷颼颼地刮著風,往前便下起了雪。再往前下起了大雪。他們換上棉衣,還是覺得很冷。但為了趕路,他們仍不畏嚴寒地一直往前。雪越下越大,繼而天寒地凍。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忽然,前面一座冰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抬眼望去,只見白茫茫,亮晶晶的一片。

這冰山有多高,無法估量,有多寬,也無法估量。

冰天雪地,方圓無法估量的冰山,比任何妖魔鬼怪恐怖。凜冽的寒風夾著雪花呼呼地刮在唐僧和甄秀麗的臉上,如刺刀般一刀一刀地劃。二人穿完了攜帶的所有衣服,還冷得瑟瑟發抖。甄秀麗不為這嚴寒所懼。她擔心的是要不要從這里翻過去,翻過去要多久,干糧夠不夠,冰山太冷,他們二人的體質能否撐到翻過去的一天,冰山太滑,他們摔下來的幾率有多高•••••。她把這所有的顧慮化作對唐僧的問話︰「我們是返回去繞道而行還是翻過去。」

「翻過去!」唐僧斬釘截鐵地說。他不是沒有考慮甄秀麗的擔心。他只覺得現在別無選擇,如果返回,怕蘇柔姬設伏抓他去,又怕假八戒沙僧尋來,而且耽誤行程。權衡了一下,既然都有危險,不如放手一搏。

甄秀麗對唐僧的心情非常理解,而且對他一向言听計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毅然地和他向雪山進發。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沒有給他們帶來幸運。不管去沒有去過雪山,有沒有親歷過的人,都不難想象爬雪山的艱難,更何況是這羸弱的和尚和嬌氣的大家閨秀。他們是在用超極限的耐力去挑戰這雪山。他們不是在行走,而而是在移動,蝸牛般的移動。此艱辛無需作任何的贅述。所有的形容詞在這里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們經歷著實實在在,前所未有的磨難。冷得他們只能隨時保持頭腦清醒,否則便會倒下,倒下恐便起不來。干糧干凍得鐵一般地啃不動,他們便餃在嘴里蠕動嚼咬一番,強咽下去。然後,大口大口地吃雪,他們的嘴唇和臉上,甚至手上身上都出現了干癟的裂口。裂口中有血痕而沒有血液,在這九死一生的雪山上,他們意識到已經走上了絕路,死亡正一步一步向他們逼近。

漸漸地,雪停了,太陽出來了。雖然越來越冷,可他們看到了陽光就看到了希望。興奮地以為上天在眷顧他們,天真地以為天一放晴情況會有所好轉。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正是他們災難的開始,只因他們不諳雪山的秉性才如此樂觀,誤把厄運當彩兆。殊不知這天一放晴便融化了積雪。不一會兒,這雪山變成了比鏡子還光滑的冰川,不說行走,連站都站立不穩,他們無處落腳,就算爬也無法抓住雪地。

後果可想而知,他們雙雙從山上摔下去,沒有跌在地上,而是落入萬丈深淵。在深淵中直接成為了兩個冰人。不,是三個,他們身邊還有一個被冰裹得厚厚的冰人。

不幸中的萬幸是好在白龍是神仙,他見二人掉下時立刻化作一白衣帥小伙,飛身來救他們,只因冰太滑,無法拉住他們,只得在這深淵冰窖中來尋他們。卻見三個被冰包得嚴嚴實實的冰人,不知是死是活。白龍將他們一個個分別背向那開闢的道路中來,連同行李來回飛了四趟,也不過一盞茶時間。他把三塊冰人,或者冰尸放在一旁,用劍砍開一塊場地,又找來柴禾,燃起了一堆大火。漸漸把冰塊融化,卻見除唐僧、甄秀麗外。另一個竟然是悟空。白龍給他們換了衣服。忙一個個給他們輸了仙氣。可一個也沒有反應。皆沒有氣息。白龍只得將火加旺,熊熊燃燒,又輸法力仙氣。弄得白龍精疲力竭,唐僧方緩緩蘇醒,又救甄秀麗,直到白龍奄奄一息,甄秀麗也慢慢醒來。白龍強撐著要給悟空輸氣。唐僧阻止說︰「此妖怪假冒你大師兄,你若把他救活,他便會危害我們性命,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白龍道︰「假如他是真的大師兄,我們不救他,豈不可惜?」唐僧道︰「如今非常時期,只能寧可錯過真悟空,也必須相信是妖怪。即便真是悟空,我們也只能由他而去。任他的造化了!」甄秀麗听了,不敢苟同地說︰「相公一向都愛擺大道理,這哈雜個糊涂了了呢,不管是真是假都得救。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出家人咋個會見死不救安?」唐僧听了,頓感羞愧。忙命白龍施救。甄秀麗道︰「白龍現在累得夠嗆,還是歇息歇息,恢復體力再說。」白龍救人心切,哪里顧得了許多,運功施法,拯救悟空。看他竭盡全力,累得暈了過去。悟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待他醒過來,歇了許久,又繼續為悟空輸仙氣。而耗盡精力,仍無濟于事。悟空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大家只能就地刨坑,埋葬悟空。

再說老乞丐收了八戒銀兩,晃悠了一圈,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來到客棧興奮地告訴八戒沙僧。他們師父有下落了,二人聞言忙問在何處。老乞丐道︰「不急,不急!你師父走失是往東方,我們要找到他已經很容易了,現在只需要你們把活動經費交來,幾天就能找到你們師父。」八戒听了真想甩他一拳,飛他一腿,叫他直接在奈何橋見孟婆。老乞丐見他一副吃人的樣子,打著哈哈陪著笑。沙僧冷靜一些,說︰「你的意思還是沒有我們師父下落。」老乞丐卑恭地說︰「只要有了方向,我們請高僧作法,請得山神土地,便能問明你師父的下落。所以,這請法師是要花費銀子的,只要你們把這筆活動經費給了,法師馬上作法問明山神土地,立刻就能找到你們師父。」八戒听了哈哈大笑︰「找山神土地是嗎,老豬叫他們出來便是,請什麼法師作什麼法,只是如果山神土地沒有我們師父消息,老豬便要和你算算賬,小心你會吃不了兜著走。」老乞丐諾諾連聲︰「既然你們能請動山神土地,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如果山神土地沒有你們師父的下落,老叫花願將這顆人頭奉上。」八戒、沙僧見他說得信誓旦旦,便去山間叫出山神土地來問話。山神道︰「聖僧開闢道路前行,後來你們找尋而去,為他們開闢道路,他們已沿路而去。」八戒、沙僧攜老乞丐一路找尋下去。一直找到雪山下。此時唐僧和甄秀麗正好跌入冰窖中。八戒、沙僧騰雲駕霧,繞雪山找了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沒有唐僧和甄秀麗的蹤跡。八戒生氣地抓住老乞丐︰「這回你的人頭可保不住了,我師父乃是凡夫俗子,不可能翻過此山,如今遍尋不見,可見山神土地之言未必是真,你今天死定了。死定了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老乞丐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小心翼翼地說︰「這冰天雪地中,恐尊師已遭不測。」八戒舉拳欲打,沙僧制止道︰「老叫花說得不無道理,師父恐凶多吉少。」八戒住了手道︰「休听他胡言亂語,如今落到這雪山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他竟用此話來搪塞糊弄我們,豈不該死。」說著又用拳來打。老叫花忽然掙月兌他的手,擺開架勢與他對峙︰「我堂堂丐幫幫主,豈能任人宰割,今天就讓你嘗嘗降龍十八掌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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