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四十二回︰昌德庵中少師太;無佛洞內無佛祖。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百姓們見蘇柔姬被除。紛紛開門,對悟空等人感恩戴德。縣令親自率人將悟空等人迎進縣衙,好酒好菜招待。大家正吃得高興,卻听得一聲叫喚︰「孫悟空,你的死期到了!」隨著聲音,但見滿天飛舞著舞娘,從天而降,如千軍萬馬飄向城中大街小巷。見人就攻擊,拳掌一接觸人身體,其形便附入人體,但見街頭巷尾,人們一個個頭暈眼花,上吐下瀉。其中一群蘇柔姬飄落在縣衙屋頂,又從屋頂跳下來,潮水般地向縣衙涌去,把個縣衙圍得水泄不通。悟空兄弟便跳將起來,飛身上前,騰雲駕霧,從蘇柔姬頭頂與其廝殺。蘇柔姬勢眾。悟空等騰不出手來救百姓,只能速戰速決。悟空打了一會,拔了猴毛化作小猴與縣衙中蘇柔姬糾纏。又叫縣衙捕快衙役協助這些猴子,自己和八戒沙僧去戰大街上的蘇柔姬,解救百姓。

這街上的蘇柔姬見悟空等來了,都停止了對百姓的攻擊。成千上萬的蘇柔姬從四面八方排列有序地做著整齊劃一的舞蹈動作,把三人圍在中間。用壯觀的大型舞蹈向悟空他們發起波瀾壯闊的總攻。其氣勢恢宏,大有把三人淹沒吞噬之態。如洪波洶涌,瘋狂席卷;似浪潮拍岸,滾滾撲來。真乃勢不可擋。而且,如此大型的舞蹈,卻又有如此精準的攻勢,必是一種陣法,三人被困在陣中,非但看不到四周,且他們的上空也布滿了蘇柔姬。八戒緊張地對悟空說︰「我們又遇上了勁敵。好象是萬鳥國的百鳥朝鳳陣,你又不能用摧山撼地掌,看來我們要被困死在這里面了。」悟空鎮定自若,不以為意地說︰「這蘇柔姬是以柔制剛,她們的衣袂和舞袖皆是殺傷力不弱的武器。是我們的兵器的克星,如此千軍萬馬般的攻擊,若我們用兵器和他們硬打硬拼,自然難以取勝。在他們看來,我們若不用兵器,戰斗力必然減弱,他們以絕對優勢的數量和排山倒海的舞蹈也要將我們一舉消滅;如果我們用了兵器,便是犯了一物降一物的大忌。所有我們現在是左右為難,橫豎是敗,他們似已勝券在握,沒有懸念。只有我們偏偏去犯忌,用我們的兵器去對付咱們兵器的克星。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落花流水。便可化險為夷,轉敗為勝。」八戒道︰「既然他們的衣袂和舞袖是我們兵器的克星,我們還明知故犯,用兵器和她們交戰,豈不是以卵擊石。」二人赤手空拳,邊打邊說。其時被蘇柔姬們的大型舞蹈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听悟空高喊一聲︰「看俺老孫的。」將那金箍棒往空中一扔,嘴里直叫︰「大大大,長長長!」一時金箍棒變得又長又粗。舞袖根本無法纏繞。又听悟空喊了聲︰「去戰斗。」金箍棒便自己在這群蘇柔姬中橫沖直撞。你看它橫掃一大片,棒打魂魄散;舞浪遭棍推,魂散一大堆;棒打舞娘一灘水,化作蒸汽霧騰騰。金箍棒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蘇柔姬沾著便死,挨上就亡。悟空只嘻嘻哈哈地在一旁拍手笑道︰「好玩,過癮!」又一邊拍手一邊喊︰「痛快,美哉!」還不停地叫︰「打打打,殺殺殺!」金箍棒听他的使喚,使勁地打,痛快地殺。蘇柔姬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災難,一場規模宏大的舞蹈,被金箍棒搞得亂七八糟的,蘇柔姬們前僕後繼,卻一個個死于非命,一批批長眠不起。悟空直一個勁地拍手叫;「好好好!好好好!」金箍棒象小孩受了稱贊似的越發積極賣力,打得蘇柔姬們慘不忍睹,一時死的死,逃的逃。好端端的舞蹈,弄成了一片狼藉的戰場。

悟空以金箍棒之力,完勝蘇柔姬,剛將金箍棒收入耳中,忽聞甄秀麗栽倒在縣衙中,不省人事。兄弟三人慌得奔入縣衙,。但見衙役們正七手八腳地將甄秀麗抬到床上。原來甄秀麗為救唐僧吃下的蘇柔姬在月復中久了,將她的內髒損壞。悟空叫八戒沙僧配合自己為她輸仙氣療傷。所幸他們三人法力高強,雖然精疲力盡,還是將甄秀麗的內髒修復好,救回她一條性命。

甄秀麗醒來便要見唐僧。大家這才發現唐僧不見了,縣衙發動衙役捕快四下里找尋,忙乎了一下午,杳無音訊。是夜,悟空兄弟三人也不閑著,連夜找尋,也一無所獲。

看來是被蘇柔姬擄去。第二天,他們直奔昌德庵,縣衙兵勇將庵院團團圍住,縣令問悟空︰「若是唐僧不在庵中,如何是好?還是差她們出來問問。」悟空道︰「不可,官兵圍剿昌德庵,乃是前來抓獲蘇柔姬,無量兮師太締造蘇柔姬,官府也當抓她治罪,還問什麼問。你倘問了,她們死不認賬,倒沒理由攻擊她們。現在只管攻擊,逼她們露出馬腳,便會真相大白。」于是縣令將兵勇交由悟空調遣。悟空道︰「人手不夠,聲勢太小,不能給無量兮師太造成壓力。」老乞丐听了,自告奮勇地說︰「我丐幫在城內城外共有三五百人,願為攻打昌德庵打頭陣。」曲邵岱也說︰「為民除害,曲某義不容辭,我府丁百十號人,也听大聖差遣。」悟空大喜道︰「如此,我與八戒、沙僧率丐幫眾弟子進人庵中強攻,把這昌德庵翻個底朝天,弄得稀巴爛。逼蘇柔姬出手,師太現身。官兵與曲府兵丁把這昌德庵圍他個水泄不通。不讓蘇柔姬和無量兮師太有機會逃走。」

一切安排妥當,悟空兄弟率丐幫弟子沖入庵中。蘇柔姬早有準備,源源不斷地涌來。比那大街上的蘇柔姬多上三五幾倍。這庵院寬闊,是一個好戰場。短兵相接,不計其數的蘇柔姬仗著人多勢眾,舞著她們氣勢恢宏,浩瀚雄壯的舞蹈,咄咄逼人地向悟空他們攻來。完全不把齊天大聖當回事,沒把天蓬元帥放眼里,只當卷簾大將是空氣。的確,從數量上與蘇柔姬相比,悟空等人只是量小力微、微不足道、道盡途殫、殫精竭力、力不從心。悟空等人已完全被淹沒在這千軍萬馬,氣勢磅礡的舞蹈中。八戒和丐幫弟子都被這氣勢嚇得驚慌失措。悟空只叫大家別慌,拔了猴毛,叫聲;變!便有千百猴子嘻嘻哈哈地加入了戰斗。然這些猴子只不過杯水車薪,悟空只得故伎重演,將金箍棒往空中一扔。叫道︰「大大大,長長長!」金箍棒變得足有臉盆般大,七八丈長。悟空又叫︰「沖沖沖,打打打,殺殺殺!」金箍棒橫沖直闖,平掃豎敲。似一個巨大的怪物在破壞這優美的舞蹈。在蘇柔姬中肆無忌憚的廝打殺戮。直打得她們哭爹喊媽,殺得她們屁滾尿流。八戒,沙僧也跟著效仿,把那釘耙,寶杖都變大,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可想而知。

三件兵器在這百萬軍中探囊取物,優美的舞蹈自然就變得亂七八糟。然後,舞蹈隊潰不成軍;然後,蘇柔姬的結局可想而知,她們以全軍覆沒退出舞台。

然而,悟空他們把這昌德庵翻了個底朝天,也不見唐僧蹤影。無量兮師太也人間蒸發般地無影無蹤。悟空無奈,只得抓了小尼姑們一個個逼問,方知師太攜了唐僧,躲進了後山無佛洞中。

這無佛洞與其說是一個洞,倒不如說是一個家,里面房間內,家具樣樣齊全。無量兮師太將唐僧攜入洞中內室,開門見山地說︰「三藏法師,你是大唐高僧,老身如今締造蘇揉姬,集聚無限法力,也稱得上一代宗師。你我皆是佛門中人,正好做一對神仙眷屬。不必拘泥小節,就此拜堂成親,立即洞房。豈不快活。」唐僧驚詫于她身為佛門弟子,厚顏無恥地說出如此違逆佛門清規的話,竟然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勸說︰「罪過罪過!阿彌陀佛!師太既知你我皆佛門弟子,豈能違佛規,破yin戒。辱我佛門清譽,望師太回頭是岸,清洗罪惡的污濁之心,拋卻紅塵雜念,以樹我佛門清純的形象。」無量兮嗤之以鼻,冷笑道︰「什麼佛門清規,叫這些臭規矩見鬼去吧!就是這些冠冕堂皇的規矩,害得老尼姑我受盡煎熬,苦了幾十年,卻還要裝出一副心無旁騖,靜若止水,佛在我心,雜念無存,**消殆的樣子。然心靜身不能靜,身靜心不可靜;實則身心皆不能靜。只是強憋苦撐,身如蟲涌,心似火燎。三藏法師,你不也和我一樣,憋了這許多年,就不要再裝了。讓我們在生理上苦苦支撐煎熬,遲早會憋出問題,不如現實一點,我們現在就成親,來它個翻天覆地,痛快淋灕。如凡夫俗子一般的廝纏,戰斗它三天三夜,瘋狂得欲仙欲死,把憋了幾十年的火氣褪它個干干淨淨,徹徹底底,把所有失去的魚水之歡連本帶利地找回來。」唐僧見她越發不知羞恥,說得骯髒不堪,緊閉雙眼,嘴里不停地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無量兮不以為然地說︰「三藏法師不要有所顧忌,此乃無佛洞,在這里無神無佛無倫理,只任人盡情地享受!」又不無挑逗地說︰「人生在世,沒有性福,何來幸福。未得異性間的**攝魄,豈非枉活一生!」唐僧正色道︰「師太既是佛門只人,當放下欲念,回頭是岸,勿隨意打開地獄之門。」師太yin笑道︰「若得人世消魂死,願在地獄不超生!」唐僧听得無量兮師太露骨的不知羞恥,正要耐心地好好教化她。時一小尼姑慌慌張張地跑來報告;孫悟空率人殺了進來。師太不慌不忙地將唐僧捆了,還一邊捆一邊說︰「我的心肝寶貝,暫時委屈你一下,待我出去,造他個成千上萬的蘇柔姬,就算你的徒弟一棒一個,兩鈀一雙,寶杖不停地殺,也得殺上幾天幾夜。你只需等上一盞茶的功夫,待老身回來,與你盡享魚水之歡,管他們在外面如何廝殺?」說完詭異地一笑,帶著小尼姑匆匆出去迎戰。

唐僧被綁得嚴嚴實實。不停念經祈禱。忽听一個聲音說︰「唐三藏好逍遙,在這里耐心地等師太回來享受**的快樂,真是好福氣!比那西天取經可逍遙多了,真是可喜可賀。」唐僧聞言道︰「不知哪位施主在此發表如此荒唐的謬論,貧僧一心向佛,志在取經,一生以取經大業為重,以取經大業為最大的快樂和幸福,怎可去尋思那些骯髒之事,齷齪行為。」那聲音道︰「你可想好了,取經乃是枯燥無味的苦差事。與師太成親,可是逍遙快活的樂事!」唐僧听那聲音似曾相識,睜眼一瞧;只見桌上果盤中的一根香蕉上伸出一個猴頭,正在向自己打趣。唐僧見是悟空,嗔道︰「你這猴頭,關鍵時候不趕緊救為師出去,卻在這里說風涼話。」悟空道︰「徒兒本是來救師父的,見師父走了桃花運,不知師父作何選擇,若師父在此成家立業。徒兒擅自救師父出去,豈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壞了師父好事!」唐僧罵道︰「休得貧嘴,快快救為師出去,否則,小心緊箍咒伺候!」悟空現了原形,嬉皮笑臉地對唐僧說︰「師父意志堅定,一心取經,徒兒這就救你老人家出去!」說著給唐僧解了束縛,叫來兩個衙役把唐僧從後門送走,自己化作唐僧模樣,在此等候無量兮師太。

少時,師太一副得勝回營的樣子。看見唐僧還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忙給他松了綁,含著笑,款款地向唐僧深深一揖。唐僧惡心她的這種做作,板著臉不搭理她。師太又向唐僧拋媚眼,扭捏作態,與她那慈善的面容,溫和的性格格格不入的是;她竟然搔首弄姿地對唐僧作嘔地吟起詩來;

我深深地甩你一個電眼

你是故意假裝還是真的和我絕緣

是你這只貓太懶

還是我這條魚不夠腥

或是你的嘴真的不饞

•••••••

唐僧听了,胃里翻江倒海地想要大吐特吐。但他控制住這種要把腸兒肚兒都吐出來的沖動,一反常態地說︰「既然你知道自己不夠腥,引不起我的興趣,為何還要苦苦糾纏,自討沒趣。」師太聞言,心靈受了創傷,直勾勾地看著唐僧,半晌問道︰「你為何對我不感興趣?」唐僧直言不諱地說︰「你又老又丑,估計是異性都不會感興趣!」這句話的打擊指數,超過了任何的刀子戳進心窩。師太顏面掃地,氣得在屋里轉圈,狠狠地,咬牙切齒地象是對唐僧,又象是自言自語地說︰「太不給面子,太傷自尊了。」唐僧卻越發刺激她說︰「師太所為,才是真正傷了貧僧自尊!」師太見他倒打一耙,尖叫起來︰「我的話既沒有攻擊你的地方,又沒有侮辱你的措辭,傷你自尊,從何說起,你堂堂高僧,怎麼反咬一口,耍起無賴來了。」唐僧正經地說︰「你的所作所為便是侮辱于我,嚴重傷害我的自尊。想我唐三藏,乃是堂堂高僧。又一表人才,年富力強,聲名顯赫,事業又如日中天。被你這個又老又丑的尼姑逼婚,傳出去人神鬼怪皆會笑話,我和徒弟們都沒有面子,還怎麼取經。你就是殺了我吃了我,也還不至于辱沒我的清譽。要我與你成親,是對我最大的侮辱,你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呢故意的呢或是故意的?」師太听了受不了,抓狂地說︰「你說我和你成親是對你的侮辱?」從眼楮里顯示的又熊且旺的火焰來看,她吃了唐僧也不解恨。從捏緊且發出咯嚓之聲的拳頭分析,她可能會把唐僧捏成粉末。總之,她的樣子很可怕,從和藹可親的樣子變得猙獰恐怖。唐僧沒有被她的樣子嚇倒,十分鎮定地對她說︰「你的樣子很凶,凶得完全可以讓正在啼哭的孩子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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