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五十六回︰悟空貪杯不思蜀,鬼王恨將唐僧擄。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悟空耍起酒瘋,掙月兌楊戩,將吧台掀了,酒櫃砸了,桌椅毀了。楊戩攔也攔不住,抱也抱不穩,看似踉踉蹌蹌,站立不穩,卻玩著醉拳,靈巧萬分,滑似泥鰍,將這酒店糟蹋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包廂里听見外面鬧騰,探出一個頭來看熱鬧。悟空正沒處發泄,躥了過去,一把將其從包廂里拽了出來,卻是陰間豐都城的城主鬼王。悟空趁著酒興,對鬼王拳打腳踢。還一邊罵道︰「你他媽的一個小小的鬼王,也配來這天價酒樓喝酒,還進豪華包廂。不在陰府好好待著,卻來這里大吃大喝,是公款消費還是貪了不少銀兩,收了大筆賄賂,來這里大肆揮霍的。你他媽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膽大包天,明目張膽地在欽天神尉眼皮底下天價消費。就憑你他媽一個小小鬼王的俸祿,沒有灰色收入,也能來這里消費。今兒個神尉大人走了,來不及查你,老孫代他把工作做了,廢了你這廝。免得你在陰府貪贓枉法刮地皮!」他好似真的揪出一個萬民唾罵,人人痛恨的貪官一般,打得歡,罵得暢,鬧得精彩。任楊戩如何勸她,攔他;是勸也勸不了,攔也攔不住。只听得那鬼王各種的慘叫,被打得慘不忍睹。

那武植聞報趕來,忙不迭地向悟空賠不是。好話說盡,笑臉陪足,悟空方住了手。那鬼王已然奄奄一息,同伴忙將他扶起。武植又再三向鬼王及其同伴道不是,並說︰「鬼王的一切費用我武植包了,你們這頓飯也由我武植請了。」鬼王的同伴們不敢作聲,生怕悟空發飆。只向武植點了點頭,逃也似地將鬼王扶起走了。悟空听了武植的話,果然又發起酒瘋來,不依不饒地沖武植嚷道︰「憑什麼請他們的客,他們算什麼東西,不準,不能怕他,必須讓他們買單,他們能做什麼,敢做什麼,有什麼可怕的!他們膽敢對你武植做什麼,告訴老孫,老孫打得他們分不清東南西北!」其實,悟空這醉眼惺忪樣子,自己才真不辨東南西北。搖搖晃晃地發著飆說︰「不行,老孫現在就去把他們打得找不到北,讓他們明白馬王爺是幾只眼!今後、從此、永遠都不敢找你武植的麻煩!」武植連道是是是。又喏喏地對悟空說︰「多謝大聖,承蒙大聖關照,武植感激不盡,武植不是給他們免單,是給大聖你老人家免單,你老人家這頓飯俺武植請了,必須得請!大聖也不必打他們了,他們不配大聖打,髒了大聖你老的手。」

武植本想討好悟空,不曾想適得其反;悟空听了武植的話,心中不是滋味,指著武植破口大罵︰「你個小小的三寸釘枯樹皮,竟敢如此小瞧我堂堂齊天大聖,什麼玩意兒。你請客,你算什麼東西,在你孫爺爺面前充愣裝闊,顯擺你的那幾個臭錢是不是?挖苦你孫爺爺沒那幾個小錢是不是?孫爺爺今天還告訴你了,就你這破酒樓,價錢就是再高上十兒八倍的,孫爺爺不貪污不受賄,照樣能消費。孫爺爺還告訴你了,你孫爺爺就是身無分文,有這些個朋友在,也不會少你一個銅子。再怎麼說你孫爺爺年薪也是三百六十萬,還吃不起你丫一頓飯。」說著從懷里模出甄秀麗給的一千兩銀票,並不遞給武植,只醉醺醺地說︰「告訴你,你孫爺爺不差錢。小樣!」重重地說完最後兩個字,還啐了武植一臉。

楊戩見悟空左一個孫爺爺,右一個孫爺爺,實在不像話,推開悟空,喝道︰「你在干啥,別胡言亂語好不好!」悟空嘴里還在叨叨沒完,不知說些什麼,要收拾武植,楊戩忙又把他抱住。

這哪跟哪啊!武植明明是真心真意、誠心誠意、一心一意地對待悟空。卻不想熱臉貼上冷**。他的那個委屈啊,寫在無以言狀的臉上!他的那個冤啊,顯示出與竇娥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他還得對悟空唯唯諾諾,陪著笑臉,陪著嘻皮涎臉的笑臉,小心翼翼地討好說︰「大聖誤會了,大聖誤會了!」悟空紅眉毛綠眼楮,一邊掙扎楊戩一邊吼道︰「二郎神放開,讓老孫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讓他在老孫面前裝瘋賣傻。老孫今天非得弄死他不可,放開!放開!!放開!!!」楊戩只死死箍住他,任憑他叫囂。悟空歇斯底里地吼︰「放開!放開!!放開!!!不放開老孫就不認你這個兄弟了!」一邊吼,一邊狠命掙扎。楊戩管他如何吼,如何叫,就是不放。一邊給武植遞眼色,讓他趕緊走。

武植走了。酒樓因悟空的吵鬧,把客人都嚇走了,空蕩蕩的一下子清靜了。悟空鬧騰得沒趣,便沖楊戩大喊大叫,楊戩只把他抱住,根本不理會他。他鬧夠了,鬧累了,終于消停。攤軟在地上,不能動彈。楊戩已讓他搞得筋疲力盡,便坐在一旁睡覺。

幾個穿戴整齊,姿色靚麗的仙娥便來收拾被悟空搞得亂七八糟的大堂。正在他們聚精會神,一絲不苟地打掃時,悟空只覺得月復內翻江倒海,忙吃力地站了起來,但覺屋子搖晃,想去洗手間,卻憋不住,哇地吐了出來••••••

準確地說,是噴了出來,那滿肚子的酒肉,噴得一個正在打掃的仙娥措不及防,躲閃不及,滿身都是。那個惡心指數,簡直就是超五顆星。仙娥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認倒霉地自己與同伴一起慢慢處理。悟空幾步躥入洗手間,吐了個痛快淋灕,感覺舒服多了,走路也搖晃得沒那麼厲害了。回到大堂,大腦清醒了許多,忙不迭地給仙娥們賠禮道歉。然後,他叫醒楊戩,讓他一起去內堂拿酒喝,楊戩道︰「你還得去找神尉幫你破案,酒還是容後再喝的好。小心醉酒誤事。」悟空不以為然地說︰「不打緊,不打緊,慢慢再說!」楊戩道︰「大聖還是勿在天庭耽誤久了,請神尉將案情處理了。快快回去保你師父取經要緊。」悟空道︰「不礙事,不礙事!師父有八戒、沙僧保護,萬無一失,萬無一失!」又湊近楊戩,悄聲說道︰「這天庭多逍遙,多快活。取經多枯燥,多無聊啊。既然俺老孫上來了,就要玩個痛快,玩得不想玩了才回去。讓呆子二人多受累受累也未嘗不可!」楊戩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家師父少了你,在路上的危險就多一分,要是你師父有什麼閃失,你可擔當不起!」悟空狡黠地一笑︰「你錯了,我是上天庭公干。八戒、沙僧負責保護師父,師父有什麼閃失,自然是他們二人吃罪,與我何干!」楊戩睜大驚恐的眼楮︰「不是,大聖,你堂堂齊天大聖也借公干逍遙。」悟空嘻嘻一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現在啥也別說,啥也別想。喝酒去。」說完,自顧去酒櫃找酒喝。酒樓不敢阻攔。楊戩再三勸說,也無濟于事。

悟空獨自提了一壺酒。悠哉游哉地喝著。喝著喝著便又喝醉了。其時尿憋得慌,便稀里糊涂地尿在自己喝酒的壺里。尿滿,又將那壺放在酒櫃上。踉蹌走在楊戩跟前,說︰「沒意思,酒不喝了,咱回去休息。」話音剛落,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楊戩便在酒樓找了一個房間,讓他睡了。自己回了天庭的真君府。不提。

第二日。悟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武植的大郎酒樓。忽然想起要找欽天神尉破案,翻身起來,直奔神尉衙門。到了衙門門口,悟空回想昨日酒後鬧事,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進去,思量許久,方挺起胸膛,裝作什麼事也沒有,進去就問神尉有沒有線索。神尉見他不好意思,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只仔細地和他講案情。又叫來師爺,讓他把悟空帶往神屋。這屋子空空蕩蕩,只有四面光滑如鏡的牆壁。師爺走到一面牆壁面前,用手觸模,叫聲︰「下界凡人。」那牆上便出現密密麻麻的人影。師爺叫悟空對著牆叫受害者的名字。悟空便念道︰「王善人、無量兮、烈焰神君、曲邵岱、伍仁欣。」但見念第一個名字時,牆鏡上出現了王善人的身影,其余的都是黑屏。」師爺道︰「這後面的幾人是否都已死亡?」悟空點點頭說︰「只有王善人健在。」師爺道︰「幸虧還有一個活人,否則。此案便無從查起。」于是叫了王善人的名字。王善人的身影便活靈活現地呈現在大屏幕上。」師爺按住王善人的影像,對著牆壁說道︰「心的去向。」只見影像里一個黑衣人運功施法,將王善人的心掏出。張著大嘴一口啖下。只是這黑衣人蒙了面,無法辨認其面目。悟空問師爺如何是好。師爺道︰「只能看這黑衣人的去向了。」說著按住黑衣人的影像,問牆鏡︰「近期活動?」牆壁忽然大發其光。那光直向悟空掃射,讓悟空幾乎睜不開眼。師爺見狀大叫︰「大聖快快按住牆壁!」悟空從其言,撲向牆壁,雙手死死按住那黑衣人的影像。牆光便不再耀眼,繼而漸漸消失。只听牆壁發出沉悶的聲音說︰「近期活動,主要還是以偷心為主,他將偷你身邊人的心吃,切記小心為妙!」

師爺便對悟空說︰「現在要抓著妖怪便不難了,他近期的行蹤已查出是要偷吃你身邊之人的心,你只要密切注意身邊的人,不日定會有收獲。」悟空點頭應允。正準備辭行,卻見八戒心急火燎地趕來,哭喪著罵悟空道︰「你這猴子,一去不返,你喝酒喝了,把事情辦完就回來,師父也不會被妖怪抓去,怎的這一去這麼久,害得師父被一個無頭妖怪捉了去。」悟空方回過神來,遭了,天上一天,人間卻也不知多少時日了。當真是自己酒醉誤了事。後悔不迭地摑了自己兩個耳光。方問八戒是怎麼回事。

原來自悟空上天請客,八戒、沙僧悉心照顧唐僧,雖然不時也有妖怪強人為難唐僧,二人驅趕打敗不少。可有一日,甄秀麗去河邊給他們洗衣服,他們在林中休息。不一會兒,甄秀麗回來晾衣服,卻性情大變,肆意地挑逗唐僧,唐僧再三躲避,甄秀麗不依不饒,扭捏作態。八戒二人去擋住甄秀麗,不讓她近前。不曾想那甄秀麗嘻嘻哈哈,鬧個不停,忽然間一個變兩二變四,一下子變出許多甄秀麗來。把個八戒兄弟鬧得暈頭轉向。後來听得 哨聲響,一群甄秀麗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二人仔細一瞧,非但甄秀麗消失了,連唐僧也不知所蹤。二人四處尋找,一邊叫著師父,喊著甄小姐。卻見甄秀麗還在河邊認真賣力地洗著衣服。二人方知是妖怪使的障眼法。又將整座山反反復復,仔仔細細找了一遍,皆不知唐僧何在。八戒便讓沙僧留在山上繼續尋找,他上天來找悟空。

悟空听完八戒所述,即匆忙辭別欽天神尉,下到凡間去尋找妖怪救師父。他將山神土地招來,問山中有何妖怪,可山神土地竟對此妖毫不知情。悟空很是納悶。山神道︰「此山中確實沒有妖怪,可能是外來妖孽,夜間這山中確實陰氣很重。」悟空一听恍然大悟,一個縱身躍向空中,鳥瞰此山。但見山中風光秀麗,唯有一處瘴氣很濃。悟空兄弟尋著那瘴氣找去,並不見什麼妖怪洞府。卻是一處墓地。八戒笑道︰「猴哥是拿我們開涮是吧,怎找到這墓地來了,難不成這妖怪的洞府是這方小小的墳塋?」悟空道︰「這次呆子還真說準了,抓走師父的不是妖怪,乃是鬼魅。」說完向那新墳一掌推去,但見飛沙走石,一時墳塋消失,露出了躺在里面的唐僧,已然沒了呼吸。悟空命八戒沙僧將師父扶起來,又操著金箍棒在墳墓中亂打•••••

這一打果然奏效,但見一個無頭鬼現了形,不由分說,便使鬼法來打悟空,悟空三棒兩棍,打得那鬼手忙腳亂。悟空叫道︰「不經打,活該老孫打得你魂飛魄散,看你還敢不敢擄我師父。」一邊說,一邊打,那鬼招架不住,輕飄飄地飛走逃命。悟空哪里容他,緊追不舍。

眼看追上,悟空舉棒便打,這一棒下去,必將此鬼打得灰飛煙滅。危在旦夕之際,那無頭鬼念了一句咒語,乃是︰「哞嘛邪呢罡!」悟空頓感腳癱手軟,沒了力氣。舉起的金箍棒軟綿綿地滑了下來,沒有殺傷力。無頭鬼趁機殺回來,悟空吃了一嚇。忙變成了飛蛾,待恢復力氣,又現了原形去追無頭鬼。無頭鬼待他一近身便念他的︰「哞嘛邪呢罡。」悟空又軟了。無頭鬼又追他。如此反復你追我我追你,沒完沒了。悟空便想出了一個主意,將耳朵塞住,那鬼念咒時他听不見。無頭鬼便只能任悟空宰割。一棒舉起還沒落下。他便向悟空磕頭求饒。悟空哪里肯依,問他為何要將師父唐僧送往陰府。無頭鬼道︰乃是鬼王讓他這麼干的。「悟空听了,怒火中燒,只一棒,這無頭鬼便被他打得永不超生。

然後,兄弟三人便就地架起了壇。三人自己作法,把唐僧的魂魄招回來,幸虧唐僧在陰府只過了鬼門關,剛走上黃泉路,還未上奈何橋,不曾喝得孟婆湯。所以不多時便被徒弟們招了回來。等唐僧醒來。悟空讓兩位師弟看好師父,他捻著訣,閃身進了陰間,怒氣沖沖地找到鬼王,將他暴打一頓,方瀟灑地走了。鬼王哭喪著臉,恨恨地說︰「孫悟空,你給我記住,我一定要你加倍奉還的。」旁邊一色鬼自告奮勇地對鬼王說︰「小的願意犧牲自己,為大王報仇。」鬼王委屈地問︰「本王都只有罵罵他而已,你還能奈何得了他?」色鬼附耳鬼王,如此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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