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六十七回;縣令荒唐遇高手;兄弟大意失師父。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唐僧听說要判甄秀麗,忙問縣令道︰「甄小姐犯了什麼罪,要如此重判于她?」縣令見他們一行,就只唐僧長得像樣一點,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秀氣男兒。三個徒弟皆是歪瓜裂棗,一個比一個長得難看。便不把他們當回事的吼道︰「干你什麼事,你們不是來告狀嗎?早早把你們的事情說清楚,快快滾蛋!」他的囂張跋扈讓八戒很不高興,把那九齒耙往地上一杵,聲音比縣令高出一倍地反喝道︰「凶什麼凶,你一個鳥縣令有什麼資格耍威風,老豬與玉皇大帝喝酒也是常事,你個縣令算什麼東西!」他這喝聲只震得柱梁顫動。再看地上,釘鈀杵處,地面裂開許多縫隙。八戒這威風一抖,嚇得縣令直接鑽在案下驚叫妖怪。

沙僧擰小雞般地把他從案下提出來,似棉花一樣地將他放在他的正位上說︰「啥也別說,斷案吧,說說你為什麼要判甄小姐重刑?」縣令象霜打的茄子,喏喏連聲地說︰「不判了,不判了。是我胡說,甄小姐沒和妖精混在一起。」沙僧看他一副慫相,有意和他玩玩,故意一本正經地說︰「她的案子是結了,你身為縣令大人,當為民做主。現在我的官司你應該給我一個公道吧!」縣令瑟瑟地問︰「不知壯士有•••有有有有••有••有什麼冤情,下•••下••••下下下••下官一定還你•••公道。」沙僧便狀告八戒,說他公報私仇,幫著妖精打死了悟空,還指著地上悟空的‘尸體’說︰「他謀殺大師兄,圖謀不軌。」八戒听了叫嚷起來,說自己不過是無心之過,誤傷大師兄。又說這是他們內部的事,用不著對薄公堂。還說悟淨看似老實,實則蛇蠍心腸,六親不認•••。沙僧也說八戒歹毒,當下兩人在公堂之上潑婦罵街般地吵了起來。縣令知他們誰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敢言語,只任他們把公堂當菜市瞎折騰。

待他們鬧得差不多了,悟空從地上起來說︰「好了,我原諒八戒了,這官司不用打了。」跳到唐僧跟前向他問了好,便對縣令說︰「大人別管他們胡鬧,你斷甄小姐的案子便是了,你說這甄小姐通敵,和妖精混在一起一點不假。老孫可以作證。」說著得意地把剛才打蛇妖的過程添油加醋地說得精彩紛呈。至于他躺在這里一事,卻只說過五關斬六將,不提走麥城。這縣衙眾人一听悟空能戰勝蛇妖,都不禁對他肅然起敬。可縣令還是對悟空沒有信心,卻逮著甄秀麗不放,一拍驚堂木說︰「對,孫大聖說得對,如今證據確鑿,把甄秀麗押入大牢!」衙役剛來押甄秀麗,沙僧喝道︰「誰敢,她可是我們師父的娘子,抓了她你們誰也沒有好下場!」

縣令莫名其妙。唐僧招呼徒弟們住了嘴,對縣令道︰「這幾個是貧僧的徒弟,打打鬧鬧慣了。還請大人見諒。至于這甄小姐,還著實與貧僧有婚約,不知縣令大人是否和悟空一樣對她有誤會,還請大人明示。」縣令便把白素貞一案說了一遍。甄秀麗便又重申白素貞非是十惡不赦的妖精,乃是一心向善的好妖孽。唐僧聞听後對縣令道︰「甄小姐心地善良,動了惻隱之心也是常理中事。既然那白素貞等不是惡貫滿盈之妖,她能一心向善,也很難得,大人何不與她們化干戈為玉帛,和諧相處,互不侵犯。」縣令聞言,談蛇色變地說︰「還和蛇妖和諧相處,那蛇妖不知有多毒,不知有多厲害,連法力高強的法海大師都被她們擄去了,這世上再無人能降服她們。我倒想與她們和平共處,可她們能答應嗎?」縣令說著竟跪在堂前,對著天說︰「白蛇大仙,請你饒過本官和百姓們吧!本官不想與你們為敵,請你們網開一面,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本官當成一個屁放了吧!本官給你們磕頭了!」說著竟虔誠地重重磕了三個的響頭。而且是嚇得哭出了聲。悟空見狀不禁罵了一句‘慫包!」沖縣令鄙視地說道︰「我說縣令大人,至于嗎?你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兩個小小的蛇妖就把你的膽嚇破了。老孫不是對你說了嗎,那兩個妖精不經打,只要老孫出馬,搞定她們,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你還是注意一下你作為縣令的形象,有一點尊嚴好不好!」八戒取笑道︰「還尊嚴,尿都嚇出來了吧!」說畢,三兄弟哈哈大笑。

「不許笑!」唐僧嚴厲地制止徒弟們︰「笑多了會長痔瘡!」三徒弟噤了聲。唐僧扶起跪在那里丟人現眼的縣令說︰「大人不必害怕,倘那蛇妖真的一無是處,危害百姓,必須除去,我這幾個劣徒是有能力處理他們的。」縣令對悟空等根本不信,搖了搖頭說︰「連法海大師都對付不了他,你們還是別白白送死了。」甄秀麗道︰「法海雖是高僧,可與大聖相比,那就是螞蟻與大象,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螞蟻對付不了,憑啥子對大象莫得信心三!」縣令知道甄秀麗對法海和悟空都了解,她如此一說,就讓他燃起了希望,看著甄秀麗問︰「你確定法海只是一只螞蟻,孫悟空是大象?」甄秀麗小覷輕視地說︰「是你孤陋寡聞,齊天大聖孫悟空的名號你都不知,白瞎了你這個縣令。」縣令听了,好像有些印象,反問︰「你說這尖嘴猴腮的毛臉雷公就是傳說中的齊天大聖孫悟空?」悟空跳過去揪住縣令的耳朵,咬牙皺眉地說︰「拜托你尊重一下名人好不好,別拿人家的長相說事!」縣令痛得哇哇大叫,連告饒說有眼不識泰山。唐僧招呼悟空住了手,對縣令道︰「這蛇妖可以不除,就盡量不除,我這徒弟們雖有本事,但倘她不再為非作歹,還是和平相處的好。」縣令忙說︰「必須除了她們,不除後患無窮。」便把蛇類說得一無是處,還長篇大論地大談特談,不除蛇妖後患無窮的大道理,又說他為了百姓不惜與蛇誓不兩立,如何的辛苦,如何的付出奉獻等等。說過沒完沒了,誰都受不了。悟空便打斷他說︰「不過區區蛇妖嗎,要除掉她們,分分鐘搞定,大人不必羅嗦下去了,老孫幫你把她們抓來,蒸煮烹炸,美美地做一頓蛇肉大餐,只圖你快快給咱們換了關文度牒,我們好盡快上路。」縣令听了此話,正中下懷。忙把他們師徒供奉起來,不提。

是夜,師徒四人舒舒服服住在縣衙,只圖美美地睡上一覺,第二天方便去除妖,可唐僧對此事很糾結,他既怕徒弟傷了白素貞,又擔心白素貞她們對百姓不利。找徒弟們商量能否不要去打白素貞,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大家都相安無事。可徒弟們一致認為妖精很壞,叫唐僧不要婦人之仁。唐僧苦口婆心地給他們講道理,可他們不但不為所動,還嫌他婆婆媽媽,哩嗦,沒完沒了。任他獨自念叨,都安心睡覺,準備養足精神備戰妖精。

可就是他們煩師父的嘮叨,自顧睡覺,壞了大事——

原來白素貞和小青敗回洞中,小青便拿法海出氣,狠狠地抽打他。白素貞焦慮地對小青說︰「你打死他也沒用的,看來我們是難逃此劫了,這次的對手可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她愁眉深鎖︰「這猴子神通廣大,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法海听了卻大笑起來︰「你們的死期到了,有孫悟空在,你們只有給貧僧陪葬了。」他得意地說︰「這不是報應,是你們的宿命,是你們妖精注定的下場!」

「住嘴!」小青煩躁不安,用盡力氣抽打著法海,一邊沖他吼道︰「你這死和尚,陰魂不散,在大唐你便千方百計地和我們作對,我們為了避你來到這歸賢國,你又千里迢迢跨國追來。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法海口吐鮮血,卻大義凜然地說︰「你們這些妖孽,人人得而誅之,為民除害,貧僧當然義不容辭,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只可惜貧僧學藝不精,不能親自將你們鏟除。不過有齊天大聖除你們,貧僧死而無憾,甚感欣慰。」一席話讓小青恨不得把他抽死,那皮鞭把法海直接招呼成了一個血人。

白素貞叫停小青說︰「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辦法,如何對付孫悟空才是正事。」小青打夠了,對姐姐的問題卻毫無信心,煩操地說︰「還能怎麼辦,逃吧,這孫悟空如此厲害,難不成還讓我們在這里白白等死。」可白素貞比他還泄氣,幾乎絕望地說︰「我們是無處可逃的,就一個法海還天涯海角地追殺我們,這孫悟空一個跟斗就是十萬八千里,他要殺我們,我們可能逃得掉嗎?」小青一听慌了,怕了,她嚇懵了地喃喃說道︰「這•••這••••,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白素貞也只有唉聲嘆息,一副等死的愁容。這讓一旁綁著的法海一個好笑。

小青不甘心,慌亂著急地對白素貞說︰「姐姐,快想想辦法,我們不能就這樣送死!快呀,快呀!急死人了,我去和那個孫悟空拼了•••••」白素貞只靜靜地沉思,她冷靜地希望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可是,小青焦躁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晃動,嘴里還沒完沒了地罵道︰「這簡直沒有天理,姑女乃女乃和他拼了,與他同歸于盡,實在不行,打不過他還打不過他的師父唐僧不成。把姑女乃女乃惹急了,姑女乃女乃把唐僧殺了,殺一個夠本,殺一雙還賺了••••••」

「停!」白素貞招呼煩躁不安的小青︰「我有辦法了,咱把唐僧抓來••••••」

「對,把唐僧抓來!」小青听了非常興奮,興奮得歡天喜地︰「把唐僧抓來吃了,定會法力大增,屆時孫悟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不但如此,吃了唐僧肉還能長生不老,簡直是太完美,太完美了!」她從低落的極致一下子升級到了興奮的頂點。哈哈哈哈哈哈地笑抽了。白素貞不似她一般歡欣鼓舞,而是很淡定地說︰「想什麼呢,還要吃唐僧肉;那我們豈不是逆天而行,倒真成了惡魔,必遭天譴的。我的意思是把唐僧抓來做人質,孫悟空必會投鼠忌器。我們便有籌碼和她談判,如此可保性命。」小青對白素貞的看法不敢苟同。她擔心一旦放了唐僧,孫悟空又反悔。認為只有吃了唐僧才能自保。還說老天爺不長眼,讓她們走投無路。反正白素貞只堅持抓唐僧回來做人質。小青最後也只能听她的。

是夜,她們潛入縣衙,找到唐僧住處,這唐僧還在沒完沒了地說話。白素貞和小青在屋頂密謀一番,便分頭行事。

忽然,縣令房間里傳來恐慌急切的救命聲。那聲音撕裂驚狂,劃破寧靜的夜空。悟空一听,知大事不好,忙翻身起床,直奔縣令房間而去。八戒、沙僧也緊隨其後,趕到縣令房間,但見白素貞正面露凶相,吃定縣令夫婦般地向他們步步緊逼。悟空正要沖進去打白素貞之際,忽然覺得沒對。忙對八戒、沙僧道︰「你們怎麼一起來了,趕快回去保護師父。」八戒聞言忙回去守護唐僧。悟空便破門而入,舉棒便打。沙僧也舉起寶杖來打,這白素貞戰悟空一人也非對手,如今多了個沙僧,更是無法抵擋,胡亂地招架了幾招,逃命去了。悟空等也不追趕,忙回房間一看,八戒哭喪著臉說︰「我來時那青蛇精已擄了師父,恁是沒追上。」悟空嘆息道︰「還是中了這兩個妖精的調虎離山計,明日將她們鏟除,救回師父便是。」

小青把唐僧押回洞中,和法海並排捆在一起。唐僧並無怯意,而是開始勸白素貞姐妹與人類化干戈為玉帛。仿佛他不是俘虜,而是專程來做說客的。長篇大論地說過沒完沒了。白素貞和小青听得不耐煩,他又抱怨她們和悟空兄弟一樣不听忠言的德行。小青對他的話倒是不在意。對他的長相卻犯痴迷,有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心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所以便和唐僧答話說︰「你死到臨頭還故作冷靜,可知道我們把你吃了,不但可以長生不老,還可以保濕養顏,起到美容的功效!」沒想到唐僧不當回事地說︰「貧僧已經被抓習慣了,可每次都是有驚無險。再說了,兩位美女已經漂亮得無可挑剔了,還需要什麼保濕養顏。」小青想不到一向正經嚴肅的唐僧也會奉承拍馬,油嘴滑舌。心中更加喜歡,那心兒不禁砰砰亂跳。

但听法海對唐僧說︰「唐長老,你還把她們稱美女,她們可是兩條毒蛇,這蛇蠍心腸指的就是她們倆。你可要站穩立場,不要和妖精客氣!」唐僧道︰「法海大師此言差矣,蛇蠍也有好壞之分。這兩位姑娘外表美麗,內心善良。非與大師口中妖孽同日而語,今雖把你我抓來,非是她們內心邪惡,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等既是高僧大賢,當站在她們的角度換位思考。因為據貧僧所知,這二位施主好象是被逼無奈。」法海听了,驚訝而又納悶地對唐僧說︰「聖僧是發燒了還是被這兩個小妖精策反了!」又頓悟地詫異說道︰「哎呀,不至于被這兩個妖精迷住了吧!這兩個小妖精長得這麼迷人,沒點定力還真不行。可唐玄奘,你可是高僧啊,怎麼說也得穩住才行啊!」唐僧嗤之以鼻得說︰「大師緊張什麼,你跑題了,就你這想法都不健康。還把這不健康嫁接在貧僧身上就太不健康了」一席話把法海說得無言以對,倒讓小青心花怒放。唐僧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她覺得唐僧太理解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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