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絕戀 第五十四章 企宣部經理

作者 ︰ 余林新月

經過一晚的折騰,重恆還真是覺得累了,但是想著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解決,而且他已經習慣了勤奮。從小時候到現在,他一直是停不下來的那種人。

不過今天的他坐在辦公桌前似乎有點力不從心,時而想起昨晚公墓前那瘦弱的背影,時而想起躺在自己懷中那張恬靜的臉,時而又想起媽媽的警告,讓他覺得有點暈眩。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起,原來是媽媽讓他到她辦公室去一趟。會有什麼事呢?難不成又是關于芷瑩的事?重恆覺得他疲倦得有點懶得動彈,不禁心中有些煩燥。

去到的時候,只見坐在辦公桌前正對著他的媽媽笑容滿面,似乎心情非常好,一看他進來就對著他招手說︰「兒子,快過來,媽媽有事兒跟你說。」

然而眼尖的重恆也發現在辦公桌前,背對著他還坐著一個長卷發的優雅女生,背影好熟悉。

听到田影華的招呼,長卷發女生也轉身站了起來,漂亮的鵝蛋臉上,兩個可愛的酒窩特別迷人。她,不是岑泳怡嗎?她怎麼會在這里?

「重恆哥。」岑泳怡甜笑著向他打招呼,水汪汪的大眼楮含情脈脈,讓人難免心動。

不過,重恆現在沒心思管這些,只是淡淡一笑,點點頭,便向他媽媽道︰「怎麼了,媽媽?」

「我要跟你說件事兒,從今天起,泳怡就正式到‘思唐’上班了!」田影華走過來擁著泳怡,就像擁著自己的女兒一樣,非常親熱。

「什麼?泳怡到‘思唐’來上班?」重恆一怔,這豈不是說,往後他就要跟泳怡朝夕相對了?他腦海里首先想到的是重祈,然後竟然還有芷瑩。

「重恆哥,你不歡迎我到‘思唐’上班嗎?我雖然還年輕,還有很多地方不足,但是我也很希望能向伯母和你學習。」岑泳怡撲閃撲閃著那又大眼楮,似乎有點委屈。

「哪里!你別胡思亂想,你重恆哥是高興懵了,有你做他的左右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田影華轉而又對重恆說,「我把泳怡安排到企宣部,做企宣部的經理,你平時要多幫助她,知道嗎?」

田影華又叮囑了泳怡幾句,讓她安心工作不要著急,有什麼不懂就找重恆,然後就讓企宣部副經理顏妮過來,把泳怡帶到企宣部上任去了。

「媽媽,這事兒您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待泳怡走後,重恆才問他媽媽。

「有什麼可商量的,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心思了嗎?泳怡是重祈的未婚妻,有才學、能力又強,這麼好的人才是必定要到我們‘思唐’來的。你那個弟弟還沒長大,根本就無心工作,所以讓泳怡先到‘思唐’來熟悉一下業務,等以後重祈的心安穩下來了,願意到‘思唐’來工作了,泳怡就可以做他的左右手,多好啊!再說了,我們‘思唐’家的媳婦當然要到‘思唐’來幫忙,你以為我像你爺爺嗎?食古不化,總把媳婦當外人,好像怕我把你們郭家吞了一樣。」

「媽媽,爺爺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爺爺從小就把你帶在身邊,你是把爺爺看得比你媽媽還重的人,我說他的不是,又讓你不高興了對不對?我真懷疑你爺爺是不是故意的,想離間我們母子。」

「媽媽,您是越說越離譜了。」

「好、好、好,我不和你爭論這個。反正呢,你以後得多教教泳怡,多讓她表現,別讓你那些伯父們抓到話柄,知道嗎?」

「伯父們不同意嗎?」

‘思唐’可以說是個家族企業,所以重恆的伯父們都是董事局的成員。

「哪兒輪到他們不同意?像泳怡這麼優秀的人才,他們上哪兒找去?再說企宣部總經理的位置空了這麼久,也該填補上去了。」田影華突然朝兒子狡黠地一笑,「他們總想安排自己的人,好在我一直卡著,他們才沒得逞。說真的,這個位置我就是留給泳怡的,誰也別想搶了去!」

重恆完全無心理會這些,只是擔心日後如何跟泳怡相處︰「既然媽媽已經決定,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要董事們沒意見就行。」

「你打算有什麼意見?難不成泳怡還不如那個高中生高芷健?他都能去財務部,為什麼泳怡不能做企宣部經理?你別親疏不分!你不會真把高芷瑩當你太太了吧?」

「媽媽,您又來了,說的什麼話?我的事您就別管了,我自己會處理。」

「從小到大,媽媽都很信任你,希望這次你也不會讓我失望。泳怡很出色,一定能成為你的好幫手,所以你要多照顧她,別讓她受委屈,知道嗎?」

田影華其實說得也沒錯,泳怡的工作能力確實是不容質疑,好歹她也是英國劍橋的高材生嘛。所以對她而言,企宣部總經理這份工作絕對是綽綽有余。

當她走進企宣部的那一刻起,強大的氣場已經讓部里所有的員工明白到,這位新任總經理雖然年輕貌美,但是絕不能忽悠。

「承蒙總裁和各位董事對我的賞識,讓我岑泳怡負責企宣部的工作。我還年輕,又是初來乍到,希望各位同事能多多體諒、認真配合,謝謝大家!大家能在企宣部工作這麼多年,一定都有著各自的才能,往後,我一定會知人善用,讓大家各展所能。不過我也有言在先,我雖然年輕,但是做事情可是一絲不苟,容不得半點馬虎,我希望我們企宣部的同事們都能如此。如果誰覺得我年輕,就打算對我敷衍了事,那你就一定是想錯了!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賣弄資格和恃才傲物的人,大家明白嗎?」

眾人戰戰兢兢地听完訓話後,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難免在茶余飯後開始討論起來︰這岑經理來頭不小,據說是總裁弟弟的未婚妻,靠山可強了;畢業于英國劍橋大學,不僅年輕也非常有能力;家里也非常有錢,父親是著名的皇庭國際董事長岑裕勛,可以說是豪門千金……

當然,岑泳怡已經習慣了別人敬畏的目光,而且她也很享受這種目光,讓她很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快感。

從小她便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她是家中的獨女,媽媽愛她如珠如寶,爸爸把她視為自己未來的希望,悉心栽培、疼愛有加,再加上她自幼聰明伶俐、樣貌出眾,處處都討人喜歡,受人稱贊。在家族里,她是大家眼中的小公主;在學校里,她是校花,宅男女神,是女生們羨慕的對像。

但是,這種童話小公主一樣的生活,在她十二歲那年卻被徹底打碎了。

媽媽和外公、外婆因車禍去逝,七天後,當她還因為傷心而病倒的時候,爸爸卻領回了一個女人。雖然這個女人後來並沒有成為她的繼母,卻破壞了爸爸在她心目中慈父的形象,破壞了爸爸、媽媽模範夫妻的形象。然後當她離家出走,躲到媽媽的親戚家時,才懂得什麼叫「人走茶涼」,親戚們對她的熱情已經不再如從前。唯有舅舅和舅母待她一如從前,只是舅舅夫婦倆常常忙于工作,完全沒時間照顧她。無奈之下,她只好又回到自己家里,面對爸爸身邊的各種女人。

長大後她才知道,其實爸爸在外面早就有了情人!在西方國家生活了這麼久的爸爸還是沒跳出中國男人的傳統思維,他需要兒子來替他傳宗接代,而泳怡的媽媽自從生了泳怡便無法再生育了。

這件事情不禁讓她非常傷心,也讓她非常自卑,她開始發現原來自己的人生並不完美。但是外人並不清楚,依舊羨慕她、贊美她。于是,她不得不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加美好,以求爸爸不會拋棄自己,以求保住她在外人眼中的美好形象,好像只有活在別人敬畏和羨慕的目光中,她才能有一點自信,才能有一點存在感、有一點安全感。

然而再優秀的外形、再多的贊美和艷羨的目光也彌補不了她孤獨的內心,直到重恆的出現。13歲那年,她愛上了這個外表冷酷內心熾熱的帥氣少年郭重恆austin,愛得那樣幸福、那樣甜蜜,似乎又回到十二歲之前那如童話般美好的生活。

但是好景不長,16歲那年,她的人生再次遭受打擊。爸爸終于決定與一個叫唐雅的女人結婚,要讓這個只比她大8歲的女人做她的繼母。她堅決反對,但是爸爸說這個女人不僅懷了他的兒子,還能為他打通生意上的各種渠道,挽救他瀕臨倒閉的產業。

于是,她被迫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也就在此時,她在父親的宴會上遇到了‘思唐’的二少爺郭重祈brian,讓她的人生完全改變了。

坐在企宣部總經理的辦公室里,岑泳怡回想了許多事情,尤其是那一晚在爸爸家里,她和爸爸的對話……

「你最近是不是又和郭重恆走到了一起。」

「爸爸,您知道我一直都愛著重恆。」

「但是,你別忘了,你身邊已經有了重祈!何況重恆已經結婚了!」

「那又如何?這改變不了我對重恆的心。我會好好跟重祈說清楚的。我也相信,只要我回到重恆哥的身邊,他也是可以為我不顧一切的,只要我愛得夠熱烈……」

「你是不是瘋了?」父親岑裕勛「啪」一聲,把手中的書狠狠甩在桌上,沉著臉說,「你絕對不能跟重恆在一起!我是不會同意的!」

「可是爸爸,我真的愛重恆!看著他就在眼前,我完全沒辦法視而不見,我會心痛,我會難過。難道您就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嗎?我可是您的女兒啊!難道您的心中就只有小 ,而沒有我嗎?我也可以光宗耀祖,我也可以幫助您的,爸爸!重恆才是‘思唐’的總裁,以重祈的個性,他是不可能有什麼作為的了,你相信我,爸爸!」

「重祈還是個大男孩,還只顧著玩,你多點引導他,他慢慢就會改變了。好歹,他也算‘思唐’半個太子仔,你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卻整天和重恆不清不楚的,只會誤了自己!你想,別說重恆已經結了婚,哪怕他沒結婚,在郭氏夫婦的心里,你已經是重祈的未婚妻,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和重祈分手,卻跟重恆在一起,他們會怎麼想?再說,萬一因此而讓他們兄弟反目,郭氏夫婦從此就會對你恨之入骨,你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可是爸爸,我真的做不到。我之前已經努力過了。我嘗試跟重祈去游學,離開重恆,可是最後,我發現自己不但沒有忘了他,反而更加想念。您可知道,當我知道他要結婚的消息,簡直是生不如死,差點就想自殺了。」泳怡掩面而泣。

「這又何必呢?傻瓜!」岑裕勛嘆了口氣,拍拍女兒的肩膀說,「如果你的人生被愛情支配著,那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只有當你擁有權力和財力才能擁有一切!爸爸也希望你嫁的是重恆,畢竟重恆才是‘思唐’的主要繼承人,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已經無可挽回,你要認清形勢。」

「全怪您,要不是您當初慫恿我跟重祈在一起,又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這也不能全怪我,你不是也不知道austin就是‘思唐’家的大少爺嗎?如果不然,我又怎麼會阻止你和他在一起?更不可能讓你選擇他的弟弟,這不是明擺著給自己挖陷阱嗎?誰會想到,‘思唐’家的大少爺竟然這麼低調,竟然也讀普通中學,竟然還獨自坐公交上下學。所以我說,重恆那個小子心機太重,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低調行事。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以重恆的個性,即使你跟了他,他也未必會盡信你,他跟他爺爺很像,非常精明,你不可能有機會插手‘思唐’的事情。你看看你田阿姨就知道,她拼死拼活,也只能做個執行總監,管的也只是那不輕不重的事兒,就連財務權也只握著一半。但是重祈就不一樣,個性迷糊,他肯定全听你的。」

「我不在乎這些,只要能跟重恆哥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

「當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爸爸只是給你一個建議,但是選擇權還是在你。怎麼你現在長大了,反倒變得糊涂了呢?竟然還來責怪我?你真是被愛情沖昏頭了!」岑裕勛冷冷道,「你在‘思唐’沒有一點地位,你怎麼幫助‘皇庭’?這幾年經濟這麼不景氣,競爭又這麼大,‘皇庭’是虛有其表啊!但是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我從小對你悉心裁培,如果沒有‘皇庭’做你的後盾,如果沒有岑家大小姐的高貴身份,以田影華心高氣傲的個性,她會看上你做她的媳婦嗎?所以說,家里的利益就是你自己的利益啊!」

這段話說得岑泳怡猛地打了個冷戰,這些道理她一直都清楚,只是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去衡量過。其實對于過去的選擇,她不僅恨爸爸、恨自己,她也恨重恆。就是因為重恆對她不夠真誠,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才導致她最後不得不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讓原本美好的一切演變成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

岑裕勛又接著說︰「以現在這樣的環境,像郭家這樣的家勢並不多,但是像你一樣的名媛和貴小姐多得去了,而且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你不能讓自己佔有絕對優勢,哪怕將來嫁進郭家,也難保不被排擠出來。這樣的例子在這個圈子里你還見得少嗎?哪怕已經生兒育女,也難逃被甩的命運。只有郭重祈這種有錢沒腦的富二代,才是最好掌控的,難得他這麼迷戀你,你該好好珍惜。」

一席話,把岑泳怡說得面無血色,滿眼絕望。

「剛才是不是重恆送你來的?你以後最好還是跟他畫清界線,小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得不償失!這是爸爸對你的忠告。我發現最近‘思唐’的單子少了很多,听說自從重恆結婚之後,常常把宴會接待改在‘飛龍國際’。至于什麼原因,我不清楚,但是難保跟你沒有關系,你自己要自重,別害了自己還要連累我。」岑裕勛長嘆一聲,拍著女兒的肩膀說,「你是我的女兒,我還是希望你好的。你過得好,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感覺很驕傲,不僅僅是利益的問題,你不要總把問題往唐雅他們母子身上想。你畢竟已經不是小女孩,不能總想著隨心所欲,要什麼有什麼,這個年頭無奈的事情實在太多,無奈的人也不只你我。不要太過看重愛情,等你再年長一些,你就知道愛情不過就是生活的一小勺調味劑,可有可無。你得把目光放遠一些,學會看清形勢,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別枉費了我一直以來對你的裁培,明白嗎?」

爸爸的話如同利刀一樣插在泳怡的身上,她不願意面對,卻不得不承認世事就是如此。

她傷心絕望地從爸爸的書房出來,卻在樓道拐彎處遇到送茶水上來的繼母唐雅。

「泳怡,怎麼這麼快就走了?難得回來一趟,索性就住一晚吧!」唐雅笑容可掬地說。

「我在這里豈不是讓你睡不安穩?」泳怡冷笑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

「怎麼會呢?小 說他好久沒見姐姐,可想你了。你不知道小 多乖,科科都拿第一,可討他爸爸喜歡了。他什麼都不缺,可就是整天念叨著要你這個姐姐。」

「不必告訴我,我沒興趣知道。」

「你也不必一見到我就這副表情,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媽媽,再怎麼不喜歡,你也該假裝客套一下,省得你爸爸見到,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假裝?這本事還是你比較在行,我學不來!」

「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但是,你還是好好想想你爸爸說的話吧,別再跟那個郭重恆不清不楚的。」

「關你什麼事?」泳怡一听就火冒三千丈,「你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

「不是我想多事,只是這事情跟我的關系也挺大的。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我好你也好,你不好我也沒法好,對不對?所以,我能不關心你嗎?」

「哼,真不要臉,誰跟你是一家人了?你也配?現在我爸不在旁邊,你用不著在這里演戲,我看著惡心!」

「我配不配不是你說的算的,我就是你爸爸的合法妻子,這是事實。其實都這麼多年了,你何必還耿耿于懷呢?我不嫁你爸爸,後面還有大把女人等著嫁你爸爸,我看,她們也不見得就比我善良。你應該慶幸你的繼母是我,換作是那些女人,你更受不了。再說了,你不想跟我做一家人,難不成還指望著跟外面那些女人成為一家人?」

「你……」泳怡氣得渾身哆嗦。

唐雅沒管她,只是淡淡地一聲冷笑,捋捋頭發,神態自若地繼續說道︰「你也不必恨我,我也不容易啊!雖說有了小 ,可你爸也不止這一個家,你是知道的,外面那些女人有哪個不給你爸生了小野種?不管再怎麼名不正言不順,也是種威脅不是?我這個‘女主人’做得一點兒都不省心,你又何必只跟我計較呢?換個想法,如果我們能好好地合作,岑家就是你跟小 的,我絕不跟你們搶,最主要是不能便宜了外面那些野種,你說是不是?如果我們不合作的話,你也知道你爸很看重兒子,到時候小 只能跟外面那些野種分家產,可就沒你岑大小姐什麼事兒了。大家都是女人,既然做了你名義上的媽媽,我就跟你說句貼心話吧,你要想在岑家有地位就得當上郭家的少夫人,同樣,你想在郭家有一席之地,也必須讓岑家成為你的強大後盾。所以,你說我們是不是得好好合作呢?你這麼聰明,一定能想得明白!」

這些話如同捶打在泳怡身上的棍棒,既讓她清醒,也讓她疼痛。

當她回到一樓客廳看到重恆時,她多麼想抱著他痛哭,多少想被他安慰,因為她真的很無助、很絕望,很痛苦。可是當時由于還在爸爸家里,爸爸和唐雅都出來送行,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但是當來到屋外、四下無人的時候,她再也無法控制崩潰的感情,哭著求重恆帶她遠走高飛。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僅沒有回應她的要求,而且當她主動去擁吻他的時候,卻被他無情的拒絕了。而最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重恆抹嘴唇的那個細微的動作。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深愛著她,目光只停留在她身上的重恆了!他已經開始對她有所抵觸了!

這對于一直深愛著重恆,同時也認為自己應該被他深愛著的泳怡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那一刻她徹底瘋了,她無數遍問自己︰怎麼辦?我是不是失去他了?怎麼辦?我是不是已經徹底輸了?怎麼辦?我是不是已經一無所有了?

她絕望痛苦地向前跑,直到累得跑不動,才被他用車送了回家。

那晚她一夜沒睡,輾轉反側,思前想後。最後她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決不認輸,她決不能失去任何一樣東西,本應屬于她岑泳怡的東西就不應該被別人佔去!

她必須要重新出發,全力攻擊,去奪回她人生被侵佔的領地,扭轉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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