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風馳電掣,望明村遠遠在望。
劉三輕踢馬月復,右手稍一拉韁繩,駿馬嘶鳴著原地打了個旋兒,扭頭喊道︰「你們四個先找個客棧住下,十天以後咱們村東頭會合!」
「殿下,」趙民拉著個苦瓜臉仰頭看了看天色,道︰「現在日頭剛剛過中午,還請殿下夜深入村才好。」
「干什麼?大白天的不讓我進,怎麼非得讓我半夜裝鬼?你什麼意思?」劉三不解的道。
趙國急忙打馬上前解釋︰「殿下,村內認識殿下的不知凡幾,一旦身份被戳穿,皇家臉面不好看,還請殿下理解我等的苦衷!」
「好吧,」劉三不舍的望了村莊一眼,拍馬轉了個身,「先找個地兒住下再說。這東城認識我的也不少,咱們去西城看看。」
一溜的煙塵朝村外駛去……
等好不容易熬到了日頭偏西,村內炊煙渺渺,遼闊的大地重新籠罩著黑暗之中。劉三再也按耐不住,告別了眾人飛身上馬,蹄聲如雷打馬而去,揚起漫天的塵土。夜已至,月兒高掛樹梢,蟲鳴蛙叫。綠油油的粟田,在耳旁迅速朝後倒退。近鄉情怯,劉三也不例外,到了莊主高牆院外,劉三一躍下馬,舉了好幾次手模向那獸首吞環,幾次又放下來。
月余的分別,一切還是顯得那麼熟悉,只是門框兩側張貼的喪白條兒還依稀可見殘留的紙屑,門口上方的氣死風燈白紙裹罩,在微風中左飄右蕩,發出冷清的光芒。
果然是辦了喪事?劉三長嘆一口氣,心中暗暗揣測︰小紅和雅兒是不是還在這里居住?見到她們我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一時間他心亂如麻,一片茫然。上前幾步深深吸了口氣,咬牙舉起右手輕輕扣響了門環。
「啪啪~」幾聲金木交接發出沉悶的響聲。
連續幾次敲門。在萬籟俱寂的夜里傳的格外遠。
「沒人?」劉三一顆心兒騰騰的急速跳動個不停,沉吟了半晌後,他再也按耐不住,打量了下旁側院牆的探頭磚,試了試牢固度。輕輕抓住縱身一跳,仿若迅捷的狸貓刷的一聲翻牆而過。
在落地的剎那,耳旁風聲乍起。「不好~!」居然有埋伏,劉三大訝,听聲辨位中發覺居然有三處襲擊之多。
他把身體一縮,腰身擰了旋,往左側一閃。把迎面襲來的木棒順手一帶,迎向身後的利刃,同時抬起右腳朝著右側襲擊人的迎面骨上迅捷的踢去。
~!
哎喲~!
「什麼人?」劉三張嘴大喝。
黑暗中人沒理劉三的喊叫,幾聲急促的吩咐傳來,「深夜入宅,非奸即盜別讓賊子跑了,兄弟們抄家伙上~!」一團團影子重新靠攏上來把劉三圍在正中。
劉三繼承了這幅身體的武功,雖說黑夜不能視物,但比普通人強多了。這些人既然不講道理,劉三也無話可說,總不能站住光挨打不是?有時候,拳頭是解決問題的最直接的方法。
瞅準了在眾人身後叫囂的一團黑影,劉三馬上認定是領頭的無疑,擒賊先擒王,機會稍縱即逝,趁眾人尚未撲來劉三厲嘯一聲,展開身形踏著奇怪的步伐仿若幽靈般自眾人空檔中穿過,右手向前一探抓向那人的臂膀。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抓,蘊含了無上的奧妙。
咦~,一抓撲空,劉三詫異的贊嘆一聲,這個帶頭的還真有兩把刷子,十拿九穩的擒拿功夫,居然被那黑影輕易閃過,還有余力朝劉三下月復招呼。只是他招招狠辣,不離自己的要害,一招一式虎虎生威,凌厲非常。
纏斗中,劉三見眾人虎視眈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沒想到自己偷偷跑來看媳婦,卻打了一場糊涂仗。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劉三開始下手不留情面逐漸加到七八成力道。
嚓 嚓~
在那黑影粗重的喘息聲中,劉三干淨利索扭住他的雙肩把關節卸了下來,腳尖朝他的膝關節內彎重重的一踢。
黑影不由自主的朝前一踉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劉三踏著黑影的雙腿,朝躍躍欲試的眾人喝道︰「統統住手~」
黑影疼的渾身一顫,厲聲高呼︰「兄弟們不要管我,並肩子上。一定要殺了周子文這賊子保得主母安全!」
呼啦啦~
猶豫不決的眾人被這聲喊叫驚醒,重新聚攏起來。外圍的幾個家伙順便打著了火折子點燃火把,左右呼呼搖擺著擾人視听。
劉三一听這聲音好耳熟,也顧不得他口中叫囂的周子文是誰,試探的輕聲詢問︰「康武?」
哈哈哈~黑影听罷朝天爽快的大笑︰「正是你家爺爺,想不到你這賊子倒知道爺爺的名諱!」
我暈,劉三氣的抬腳朝康武**上重重的一腳,把他踹了個狗啃泥,「丫的該打,連你三哥的聲音也听不出來,靠~!」
「三哥?」康武渾身一激靈,仔細辨來,語氣和聲音與三哥居然有十成的相似,想到這里,像被打了雞血般康武一下子蹦起來,耷拉著軟綿綿的雙手朝劉三面前湊上來。
「三哥!」
待看清了模樣,康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失聲︰「三哥今晚上怎麼來了,你在下面過的好不好?難道也不放心主母的安全,康武保護不力,願受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