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問我嗎?」我指指自己,然後模了模亡小黑的小肚子,「為什麼要怕?它多可愛呀。」
沫沫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可是……我看到它……不由自主地想逃離。」
「哦?」我低頭看了一眼亡小黑,這只懶貓睡著睡著吐出了粉女敕的小舌頭。
我對沫沫笑道︰「不用怕,它很乖的,你看。」
沫沫皺著眉頭,看著亡小黑在我懷里乖巧的樣子,好像才放心一點-
「小葵花媽媽又開課啦!孩子生病老不好,多半是欠揍了。」我一本正經地說著我的宣傳廣告詞。
沫沫拍著桌子大笑,對我豎起大拇指,「你太有才了。」
我點頭,「我知道,低調低調。」
其實和亡靈相處很簡單,因為……說到底我也是亡靈。
像我和沫沫,我們是同一時期的人,有許多共同話題。
每當我們鬧開是,我總忍不住去看每天都默默坐在角落的亡末。
他閉著雙眼,始終面向我,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在喧鬧的房間里,那個角落充斥著一種突兀的安謐。
我的腳終于好了不少,可以下地走動了。
我磨磨蹭蹭一瘸一拐走到亡末身邊。
他低著頭躲開我的視線。
我撩開他面前阻擋著的頭發,「亡末,你怎麼不說話呢?」
亡末終于面對我了,「說什麼?」
我無言。
看著他垂下的雙眸,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抖,我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踫。
亡末頭一側躲過了我的手。
我吐了吐舌,訕訕縮回我的爪子。
「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眼楮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亡末扭過了頭,我看不見他的臉和神情。
我生怕觸到了他的傷口,連忙擺擺手,「我隨口說的,不要理我。」
亡末低低道︰「沒事。」
他低著頭,腰背挺直,修長的手搭在膝前。
我心里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離開。
房門突然被打開一條縫。
小肆己兩只手扒著門鎖,先是探了一個頭進來,一雙眼楮骨碌骨碌直轉打量著周圍。
一看見我,一雙大眼立馬彎成月牙,推開門走進來。
「小肆己,你怎麼來了?」我驚喜道。
小肆己抱著我的腰。
我往門外望,才發現還有一個人。
妖冶的長發垂在身側,冥兒學著小肆己的樣,先探了一個腦袋進來。
我︰——
我鄙視道︰「你干嘛呢,冥兒?」
冥兒絲毫沒有被鄙視的自覺,輕笑著走進來。
「什麼冥兒,換個名嘛。」冥兒眨巴著一雙丹鳳眼說道。
那個「嘛」是鬧哪樣?撒嬌嘛?
我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至少一米八七的個頭你給我撒嬌,別逗了。
我板起臉,挑眉道︰「我叫我的,你可以不听嘛。」
冥兒無奈地搖搖頭,走到我身邊,攬住我的肩膀,「好吧,听王後的。」
我瞄了眼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喂,我們沒有熟到勾肩搭背好嗎?」
冥兒反而把我摟得更緊了,「你可是我的王後。」
……好吧,看在你給我吃給我穿的份上,讓你靠一下,就一下。
冥兒一進來,原本熱鬧的教室突然全部噤聲。
沫沫在座位上沖我擠眉弄眼的。
我一聳肩膀,決定趕人,「喂,冥兒,你可以走了。」
冥兒把頭擱在我肩膀上,沒有理我。
我看著他眼神直直的,順著看過去,他看的好像是亡末。
亡末低著頭,完全沒有在意冥兒的樣子。
我用胳膊肘輕輕一抵冥兒,「冥兒?你可以走了,你看你一來他們都不敢說話了。」
冥兒故作唉聲嘆氣道︰「好吧好吧,我是多余的。我走了。」
他臨走前,又往亡末的方向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