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睡衣,先睡一覺,等有力氣了,再洗澡。」林秋葉說道。
衛然點點頭,跟著上來的衛子戚說道︰「媽,讓廚子煮點兒米糊吧,把大米絞碎了煮,剛才在路上,衛然喝了口米粥,也不敢咽。」
林秋葉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看到了衛然脖子上的傷,心疼的點頭,「好!洽」
「我先去讓廚子弄米糊,回來再問你具體的。」林秋葉說道。
林秋葉走了以後,衛子戚扶著她,「先躺下休息會兒吧,迷糊好了我叫你起來吃。鈐」
衛然看看自己的一身髒,又看看被林秋葉放在床.上的睡衣,說道︰「我還是洗個澡吧,哪怕沖一下也好。」
她想想衛明厲坐在她身上,手扼著她脖子的感覺,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衛子戚說道。
「我自己去放,你的傷——」衛然邊說著,就要起身,卻又被衛子戚按下了肩膀。
「我沒事,你看我現在看著像是難受的嗎?」衛子戚笑道。
「你別騙我了,明明昨天你走路都困難,哪有可能過了一天,你的傷就好了?」衛然說道。
「真的沒事。」他吃了止痛藥,還挺管用,傷口不疼。
而且只要不做大動作,他的傷口也沒有裂。
為了衛然,昨天到今天早晨,他拼命地吃東西補充體力,吃的撐到想吐也忍著。
為了證明,衛子戚把襯衣掀了起來,露出自己肋骨被包裹住的傷口。
紗布依然雪白干爽,沒有一點兒血跡出現。
「你看,我真的沒事。」衛子戚說道。
可衛然還是不放心,她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知道昨天和今天的差別也太大了。
不想讓他累著,衛然便說︰「算了,我不洗了。」
「听話。」衛子戚稍稍加重了點兒語氣,「我馬上就給你把水放好了。」
說完,便不理衛然的阻止,進了浴室。
過了約莫十五分鐘,衛子戚把浴缸里的水放滿,調好了水溫,他走出來。
「好了。」衛子戚說道。
衛然便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要不要我幫你?」衛子戚站在浴室門口,在衛然準備月兌衣服的時候,問道。
衛然搖搖頭,「我自己能行,你趕緊去歇著。」
衛子戚點點頭,「有事叫我。」
他離開後,我衛然把衣服月兌下來,衣領掃過臉頰,再加上她不小心動了下脖子,立刻疼了起來。
等坐進了浴盆里,她整個人往水里沉,溫熱的水暖著脖子的瘀傷,倒是很舒服,可是當埋過臉頰時,卻讓臉頰更加的刺痛。
她立刻把頭探出了水面,忍著痛用手掌擦去臉上的水。
在衛然泡澡放松的時候,林秋葉吩咐完廚子,又返了回來。
進來沒看到衛然,便問︰「衛然人呢?」
「在里面泡澡放松一下。」衛子戚說道,正坐在床邊,就要起身。
「你別起了,坐著吧!」林秋葉說道,搬著椅子坐到衛子戚的對面,「你的傷怎麼樣了?」
衛子戚又掀開襯衣給林秋葉看,「沒問題,我有分寸。」
林秋葉放心的點頭,「你也悠著點兒,別太累了,就算要反擊,也等你的傷好了。」
「我把長老院炸了。」林秋葉說完之後,衛子戚輕飄飄的來了這麼一句。
「嘶——」林秋葉倒抽一口氣,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的動作太大,椅子都被她的腿給撞倒了,「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衛然正在浴缸里泡,外面突然傳來「砰」聲,嚇得她以為是衛子戚身體出現了什麼狀況,什麼也不管的就站了起來。
身上的水都還嘩啦啦的流,她拽下一條浴巾,便匆忙的圍到了身上。
因為太著急,還差點兒滑到。
她打開門沖了出去,還沒看清楚狀況,便先緊張的叫︰「子戚,你怎麼了?」
結果一看,衛子戚還好端端的坐在床.邊兒,到是林秋葉,正彎腰把椅子扶起來。
「怎麼了?」衛然驚訝的問,看到衛子戚沒事,也松了一口氣。
「沒什麼,媽不小心把椅子撞倒了。」衛子戚解釋道,「你洗完了?」
「還沒有,我听到外面有聲音,以為是你出了什麼事,就出來看看。」衛然說道。
「沒事,沒事,是我不小心。」林秋葉笑道,只是那臉色一點兒都不想沒事,還有些白,「你繼續去洗吧!」
衛然笑笑,又回了浴室,不過她也洗的差不多了,就把身上擦干了,頭發還濕著,也沒吹,現在實在沒什麼力氣,換了睡衣便很快就出來了。
她出來的時候,正好听到林秋葉問︰「你說你把長老院炸了,是怎麼回事?」
見衛然出來了,衛子戚朝她笑著伸出手,把衛然拉過來,讓她坐在床.上,「要不要睡會兒?」
「剛洗完澡,還挺精神的,不想睡。」衛然搖頭。
衛子戚模模她的濕發,微微皺了皺眉,她現在頭發那麼濕,也確實不能睡。
他便讓她坐在床.上,背靠著床頭,又掀開被子蓋住她的腿,從衣櫥里拿出幾個靠枕,厚厚的墊在她的背上,就像之前衛然照顧他那樣。
林秋葉看著衛子戚那麼細心,都覺得不可思議。
倒是衛然,當著林秋葉的面兒,很不好意思,在林秋葉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地戳戳衛子戚的肚子。
衛子戚笑笑,坐了回去,才回答林秋葉的問題,「衛然被他們關在地底下的石室里,媽,你沒看到那石室里面,沒有窗戶,沒有出氣口,就靠著一個嗡嗡作響的機器換氣。」
「里面沒有燈,黑的就算是我進去了,也只能勉強看到她的輪廓。你知道我的視力比一般人好太多,你想想,我才都只能看到一個輪廓,衛然在里面,那就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一個人被關在那種地方,會有多恐懼?」衛子戚想到那個畫面,原本已經放下的怒火,又升騰了起來。
「那個石室里面沒有任何的保暖設備,冷得像在冰窖,地面和牆壁都是冰冷陰寒又潮濕的石頭,根本就不能往上靠,從牆壁和地上一直不斷的散發出寒意。」
「而她又只穿著回來時你看到的那單薄的一身,你想她是怎麼熬這麼久的?如果有體力撐著也就罷了。可是他們不給她飯吃,只給了她一瓶水,她也不敢多喝,因為那里沒有方便的地方。」
「他們說了,只要衛然同意離婚,就給她飯吃,否則就一直餓著,餓死也無所謂。不過看衛然堅決,衛明厲就打她,差點兒掐死她。」
「她身上的傷,就都是衛明厲做的。」衛子戚臉上的恨,濃的化不開,也解不開了。
「而且,那里面連張床都沒有,整個石室里,沒有任何保暖的設備,沒有床褥,只有一條薄薄的都不知道在里面放了多久,都被磨破了的破毯子,上面全是灰。」
「那條毯子,哪怕是墊上十條八條的,都沒辦法保暖,更何況只有一條。我進去發現衛然的時候,她已經體力不支,披著毯子靠在冰冷的牆上昏睡,甚至都認不出我了。」
「媽,你能想象,我當時看到她的心痛與憤怒嗎?炸長老院?那都是客氣的,我恨不得把那些老不死的千刀萬剮!他們憑什麼虐待我老婆,憑什麼逼我們離婚?」
「他們不敢動我,就把主意打到衛然的頭上。打著為衛家著想的旗號來干涉我們。」衛子戚咬牙切齒的說,「現在,他們能干涉我們的婚姻,那麼將來,是不是就能把家主當成他們的傀儡了?」
「不給他們點兒教訓,不讓他們知道他們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明明,現在已經一點兒關于衛然的新聞都沒有了,他們還死抓著不放。」衛子戚表情冷硬的說,臉部都僵了。
林秋葉听著,越听越驚,慢慢的,她剛才剛剛听到衛子戚把長老院炸掉的消息後,而出現的蒼白臉色也消退了。
她猛的站起來,「那些老東西,簡直是太過分了!真是炸掉都不為過!你爸也說了,不論你做什麼,他都支持。這件事,不知道傳沒傳到他耳朵里。」
「不能讓那些老頭子興師問罪的找上他,顛倒是非的說一通,我得趕緊先跟他說說,也讓他有個準備,在家族那邊兒也早想辦法。」林秋葉說道。
「一會兒米糊好了,小蓮會送上來,我先去聯系你爸。」林秋葉說道,匆匆的離開了臥室。
「沒有我的新聞了?」衛然驚訝的問道,明明今早,衛明厲還給她看過。
「除了昨天早晨出來的那一點兒,就沒有了。而昨天早晨的新聞,也早就被新的刷下去了。現在記者的注意力都放在葉家,沒人再來管咱們這點兒小事兒。」衛子戚說道。
衛子戚看看衛然的濕頭發,怎麼看怎麼礙眼,便說︰「你等一下。」
他走進浴室,沒過多長時間,就拿著吹風機出來了。
把吹風機的插頭插.在床頭的插座上,打開開關,吹風機便「嗡嗡」的響了起來。
他翻身爬到床.上,跪立在衛然的一側,把吹風機的風速調在較小、較溫和的一檔,給衛然慢慢的吹。
風力不大,噪聲就小,而且也不會把頭發和頭皮吹得難受。
她的頭發細軟偏棕,他一直很喜歡把她的頭發放在掌心,讓她的頭發順滑的滑下去的感覺,特別的好。
他的長指一邊輕柔的按摩著她的頭皮,一邊吹著她的發。
「為什麼記者現在都把注意力放在葉家了?」衛然問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去葉家,葉老太太拿你跟齊承積逛夜市的照片兒威脅我嗎?」衛子戚說道。
「嗯。」衛然點點頭,表示記得。
「回來我就開始調查有關于葉念安的一切,結果,還真被我從她主治醫生的家用電腦里,查出了些照片兒。而且——」衛子戚笑笑,「還是luo.照。」
「luo.照?」衛然吃了一驚。
衛子戚點頭,說道︰「之前我看那個醫生看葉念安的眼神兒不對,就讓人去查了。這些照片兒,很可能是葉念安住院昏迷的時候,他利用職務之便偷偷.拍下的。」
「天!」衛然驚道,「雖說我討厭葉念安,可是這也太過分了。」
衛子戚聳聳肩,倒是不在乎,「你的照片兒,就是葉老太太和衛明厲聯手曝光給記者的。當初我會答應不動葉家,條件就是她們不把你的照片兒漏出去。」
「可既然現在她們反悔,那就得承擔反悔的後果。」衛子戚說道,「我把她的照片兒放出來,足以吸引所有媒體的注意,沒有人會再注意你的新聞。」
「既報復了她,又成功地把你的新聞壓住了,可謂是一舉兩得。」衛子戚說道。
「可是,如果是那個醫生做的,那麼葉念安不就是受害者嗎?媒體會同情她才是。」衛然奇怪的問。
「所以,那個醫生到現在都還沒事兒。因為我沒把他暴.露出來,所有人都在猜那些照片兒是在哪兒照的,什麼時候照的,又是在什麼情況下照的。照片兒的背景不明顯,他們一時半會兒,還猜不到醫院去。」
「除了是想要制造葉念安的丑聞,以免把她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的形象,讓媒體的注意力又回到我身上,還有什麼原因,你才替那個醫生瞞著,不把他暴.露出來的?」衛然問道。
她太了解衛子戚了,在謀略對局上,這男人可不會吃一點兒虧,更不是聖人,哪里會發發慈悲,替那個醫生瞞著。
更何況,那個醫生是職業道德有問題,也不該瞞。
但是對于葉念安的事情,她雖然同情,但卻也不會阻止衛子戚,而且即使是同情也只是一點,生不起太多。
就如衛子戚所說的,她違反了自己的承諾,那就需要承擔後果。
如果葉念安不想著害人,也不會被人害。
葉念安沒有想要陷害她,衛子戚也不會去查她,更不會找到那些照片兒。
衛子戚遞給她一個「你果然了解我」的眼神兒,說道︰「我總覺得那醫生還瞞著什麼事兒。那只是一種直覺,我現在還沒有頭緒,不知道要從哪方面著手調查,現在不能讓那個醫生這麼早就曝光。」
「如果要將他曝光,就要來個大的。」衛子戚說道。
衛然放松的任他吹著頭發,事宜的溫度把她的頭也吹得暖暖的。
原本頭發濕著,貼著頭皮,還有些冷。
這件事情並沒有困擾她,只是衛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突然抬頭,嚴肅地問︰「葉念安的那些照片兒,你肯定看過了吧!」
「你要把照片兒曝光出去,肯定是要自己確認的。」衛然眯起眼楮,聲音有些冷,「那些照片兒,好看嗎?」
正好兒,她的頭發也吹干了。
衛子戚把吹風機關上,放到一旁,也坐到了床.上,右腿打橫盤著,左腿立在右腳的外面,左手前臂懶洋洋的擱在左膝蓋上支著,笑眯眯的看著衛然。
「又吃醋了?」衛子戚問道,笑眯了的雙眼里,還有些期待。
這次,衛然沒有嘴硬,只是低頭有些窘的小聲咕噥︰「你看別的女人的身子,我要是不吃醋,才不正常吧!」
衛子戚心情大好的笑,兩條腿伸展開在她的身前和身後,正好將她給困在了腿.間。
而後,又盤起腿,便將她徹底的困在自己的懷里,像個小籠子一樣鎖著她。
他的雙手也在她身前和身後環繞著她的肩膀,把她給拉進了懷里。
「她的身子什麼樣兒,我可是沒注意,我只看了看人臉,大體瞄一眼確定是她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可是一點兒都沒記住。」衛子戚淡笑道。
「我除了信你,還能怎麼樣啊?要是糾結起來,還不是越想越生氣啊!」衛然繃著下巴,嘴巴微微的撅了起來。
「我是說真的。」衛子戚說道,「我真沒注意看,早就忘了什麼樣兒了。」
衛然也知道,自己計較這個沒意思,以前衛子戚和葉念安在一起的時候,恐怕也是什麼都做過了。
他對她使得那些花招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對葉念安使過。
他對葉念安,別說看了,模也模過了,親也親過了,就連他那小衛同志,都不知道在葉念安的水塘里進出過多少回了。
所以,現在只是看一眼,跟以前比還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現在她對衛子戚多了獨佔欲,便管的嚴了,就連他多看一眼都會生氣,渾身不舒服。
突然,她的唇被他啄了一下。
衛然訝異的抬頭看他,小嘴兒也微微的張了起來。
「別瞎想了,你就說,信我不?」衛子戚也有些認真的問。
衛然點點頭,「當然是信你的,只是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
「我現在,從人到心到魂兒都是你的了,還不知足呢?」衛子戚笑問。
「嗯,不知足,總感覺不夠不夠不夠的。」衛然也忍不住笑了。
「傻!」衛子戚嘴上這麼說,可臉上卻看著更高興了,「還挺貪心,不過挺好,你男人喜歡,越貪越好。」
衛然撅撅嘴,問道︰「我現在這樣兒是不是挺丑的?你看我的臉都快腫成了豬頭,還那麼貪心,這不成惡婆娘了嗎?」
「誰說你丑來著?照鏡子了沒?怎麼看的?你要是覺得自己丑,那肯定是審美有問題。」衛子戚說道,低下頭,馬上又重重的吻住她的唇。
吻得他喘不動氣兒,在她小嘴兒里肆虐了一通,吻得她喘不動氣兒。
衛然覺得,一個男人的吻怎麼能好成這樣,那雙唇又軟又暖。
本來她還挺冷,覺得自己是在石室里頭被凍透了,有點兒落了根兒,所以一時半會兒暖和不起來。
可是被他一吻,那雙唇廝摩著,慢慢的她的身子就暖和了,暖意從胸口化開到四肢,又被他懷里的溫度捂著,頓時溫暖舒服的她都眯了眼,想睡覺了。
松開她,她頂著被他吻得紅潤飽.滿的唇.瓣,微微撅著,「我剛才都照鏡子了,我這張臉都沒法兒看了。」
「誰說的!」衛子戚加重了點兒語氣,低頭,吻在她被打的紅.腫的臉頰上,沿著臉頰腫起的紅色指印,一點兒點兒的吻著。
衛然的臉頰感覺到他雙唇的濕軟,在她的傷痕上麻酥酥的。
突然,她的被打傷的地方就不疼了,也沒了火辣辣的燒灼感。
他從她的這邊兒臉頰輕吻到了下巴,又沿著下巴的線條吻到她那邊的臉頰,一點兒點兒的潤著她的傷。
最後,他的唇彩來到她的頸子,在紫色的瘀痕上吻著。
衛然輕輕的仰起脖子,有點兒顫,脖子有點兒癢,有點兒麻。
仰頭的時候,牽動著淤痕挺疼,可馬上那濕濕.癢癢的感覺,就把她的疼痛蓋過去了。
衛子戚再抬頭時,她一下子就撞進了他眼里的心疼。
「小然,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傷了!真的……真的再也不讓你受傷了!」他說道,帶著氣怒,氣傷她的人,也氣他自己沒保護好她。
恐怕,他更氣的,還是他自己。
只要他保護好了她,就不必擔心誰會傷害她。
是他做的不夠好。
他的雙手不敢踫觸她紅.腫的臉頰,怕她疼。
十指穿入她的發,微微的揪緊了,捧著她的後腦,拇指似是無意識的按摩著她的頭皮。
衛然也抬起雙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不害怕。在那個石室里面,雖然又黑又冷,雖然我沒有力氣,可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找到我,所以我才能一直堅持著。」
「就是因為一直以來,你答應我的都做到了,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所以,我對你有信心。所以,不論衛明厲說什麼,我都不答應。我就一直堅持著,熬著,相信你會找到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吃苦。」
她笑了,牽扯著臉頰上的傷痛,卻忍著沒表現出來。
她雙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掌,「你看,你這不是很快就找到我了嗎?才過了一個晚上而已,那些長老,還有衛明厲,都沒有反應過來,都沒料到你那麼快就會過去。」
「再一次證明,你從來不讓我失望。所以即使被抓了,我也不擔心。」她搖頭。
「你應該擔心的,因為我的速度還不夠快,我應該在你被抓走的時候,立即把你救回來。」衛子戚說道,「只有一個晚上,你就已經傷的這麼重了。」
衛然搖搖頭,目光落在他的右側肋骨,「你的傷口真的沒事嗎?」
衛子戚搖頭,衛然目光描畫著他的臉,「子戚,不論他們怎麼威脅我,我都沒有簽字。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跟你離婚了,你就再也不會來找我。」
「我真的怕你不會再找我,所以我死也不簽。」衛然說道,「但是,衛明厲又說,如果我死了,你會痛苦,你會覺得我是因為你而死的,你會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
看著衛子戚咬牙的樣子,臉頰底下出現了牙關緊咬而露出的痕跡,她便知道,衛明厲說對了。
「子戚,我要你答應我,不論我發生什麼,你不許傷害自己。你會痛苦,就如你出事,我會痛苦一樣,但是你一定要走出來,不要束縛住自己一輩子,好不好?」衛然松開她的手,改為伸到前面捧住他的臉。
「就因為衛明厲的話,我才連死都不敢。」衛然說道。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不會再讓你出事。」衛子戚沉聲道。
「不是不吉利,我只是以防萬一。就像這一次,那麼出其不意,我被抓走的時候,甚至連句話都來不及囑咐你。」衛然說道。
衛子戚咬著呀,突然,有些緊繃,又有些放松的笑。
「小然,你說如果我死了,你就跟著我死。所以同樣的,你不能要求我在你出事之後,還能活的好好地。」衛子戚低聲說,「咱們倆生同寢,死同穴,就這麼簡單。」
衛然張張嘴,看著衛子戚堅定地樣子。
他沒再開口,可是他的表情已經在告訴她,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答應的。
于是,她緩緩地點頭,「好,咱們倆,生同寢,死同穴。」
「反正,你相信我,以後我們都不會再出事了!」衛子戚保證道。
「我信你。」衛然笑道。
看著她的微笑,衛子戚忍不住又低下頭,輕輕柔柔的吻上她的唇。
因為擔心她的傷,他吻得格外的溫柔。
衛然的雙手情不自禁的穿入他的發,將他的臉緊緊地壓向她,讓兩人的唇貼的更緊密,更用力。她不滿足于這麼輕的力道,她想更激烈一些。面對衛然的主動,衛子戚終于情不自禁的,再也克制不住,便如狂風一般瘋狂的吻她。
衛然的身子一點兒點兒的往後倒,最後倒在了靠枕上,深陷進靠枕里,而衛子戚還在往下壓。
他的手從她的發上漸漸地往下,這時候兩人似乎都陷入了瘋狂,什麼都忘了。
「咚!咚!咚!」
敲門聲一下子就把他們之間陷入的這種瘋狂打斷,就如龍卷風驟息,暴雨驟停。
衛然倚靠在靠枕上,大半個身子幾乎都陷進了靠枕里,就像陷進柔軟的雲朵中一樣。
她的臉紅紅的,唇也紅紅的,不見先前的蒼白。
刨去她仍然帶著的虛弱無力,即使還沒經過休息,但是因為回來了家這個安全的地方,讓她的精神放松了下來,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許多。
衛子戚因為不知不覺間動作有點兒大,牽動著傷口便有些疼,就連止痛藥都沒能止住這疼。
剛才不覺得,現在猛的背敲門聲打斷,感官回歸,便立刻感覺出來了。
他吐出一口氣,掩飾住自己的疼痛,看著衛然這小臉兒,又有點兒不甘心,便捧著她的臉,又用力的狠吻了一下才松開。
他起身,傷口的疼痛讓他放慢了速度。
「少爺,小姐的米糊好了。」小蓮在門外喊道。
小蓮現在也是有經驗了,只要衛子戚和衛然單獨在房里,她就絕不著急進門兒。
先敲幾下門等著,如果遲遲不見開門,那她就知道倆人在里面肯定膩呼著,就是不知道膩呼到什麼程度了。
不過小蓮可不敢想象,連發動四維都不敢,萬一那畫面收不住,以後可沒辦法直視衛子戚和衛然了。
所以,她就會喊一聲再提醒一下里面的兩人。
基本上,小蓮現在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程序了。
沒多會兒,門被衛子戚打開了。
小蓮將托盤交給衛子戚,說道︰「夫人已經叫了一聲,估計吃完飯,一聲就該來了,給小姐看看傷。」
衛子戚點點頭,小蓮便離開了。
衛子戚端著托盤走了回來,把托盤放到床頭櫃上。
托盤上放著一個差不多兩個巴掌大的小砂鍋,還有一個碗。
米糊白白的,濃濃的,稠稠的,米絞的很碎,就像是買來沖泡的米粉。
衛子戚將迷糊盛到碗里,衛然自然地便想把碗端起來,可是指尖才剛剛踫到,立刻就被燙的彈了回來。
她疼得「嘶」了一聲,便手指捏著耳垂,把熱量分散過去。
衛子戚笑笑,說道︰「急什麼?」
他端起碗,卻像沒事兒人似的,眉頭都不皺一下,端的特別穩。
衛然都懷疑,他們倆踫的是不是同一碗粥。
「不燙嗎?」衛然驚訝的問。
「不燙。」衛子戚笑笑,舀起一小勺米糊。
他不敢舀的太多,現在衛然的喉嚨受傷了,哪怕是微溫的溫度,恐怕都會讓她的喉嚨有點兒疼,也咽不了太多東西。
衛子戚小心的將米糊吹溫了,才遞到衛然的唇邊兒,「慢點兒咽。」
衛然小口的喝下,慢慢的吞咽,倒也不是那麼疼了。
「你把托盤放我腿上,米糊放在托盤上,這樣我就能自己喝了。你這樣端著,多燙啊!」衛然說道。
「而且,你傷還沒好,別太累了,過來休息吧!」衛然輕輕地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喂完你我就休息。」衛子戚又舀了一小勺米糊,吹溫了遞過來。
衛然剛想開口說話,米糊就來了,她只能先吃一口。
慢慢的咽下去,又說︰「我現在只是沒吃飯,所以沒什麼力氣,但是除了臉上和脖子上的淤痕,其實也沒受什麼傷。」
「可你不一樣,你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傷呢,哪有讓你這個傷者照顧我的?」衛然說道。
可剛說完,一勺米糊便又塞了過來。衛子戚是打定了主意,只要她一抗議,他就趕緊把她的嘴巴塞上,讓她沒工夫說話。
衛然著急他的傷,這男人卻固執的不肯听,便讓她又氣又急的。
著急之下,在下一勺米糊塞過來之前,衛然便高喊了聲︰「衛子戚!」
一喊完,她的喉嚨就痛的不行,立刻皺起了眉。
「喉嚨都受傷了,還吆喝什麼!」衛子戚趕緊把碗放下,可她喉嚨痛的是在里頭,他也沒法兒幫她,只能關切的看著干著急。
衛然疼得想咳嗽,衛子戚趕緊去舀了一小勺兒米糊,「喝點兒這個,潤潤。」
衛然趕緊喝了一口,過了會兒,疼痛緩和了,衛然才說︰「你要是不想讓我的喉嚨再疼,讓我更著急,就趕緊過來歇著,不許再伺候我了!」
「瞧你說的,我這是伺候你嗎?說出去,讓人知道堂堂戚少在家伺候老婆,多沒面子啊!」衛子戚笑道。
「那你這不是伺候是什麼?」衛然也忍不住笑,又拍拍身邊的位置,「你今天夠忙活的了,快來歇著,我自己能吃東西。」
見她打定了主意,衛子戚拗不過,便只能在她身邊坐著。
衛然從自己的身後抽.出兩個靠枕,放到他的背上倚著,才把托盤端到自己的腿上,一小勺兒一小勺兒的吃著米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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