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者 第六章 巡警火斗

作者 ︰ 潘瑞安

暴嘯聲顫驚蒼穹,一柱粗巨的暗血紅光沖破屋頂破空直上,一架回航在即的小型戰機撞上柱壁立時玩具般當空解體,轟爆為一天火光碎屑。

距那間發事典當鋪千丈外,黑袍人霍然回首,一股強勁震波橫蕩刮掃而過,黑袍貼體飄後獵獵作響,街旁擺賣的商販連同貨物一並被吹飛尖叫,如若炸彈爆過樣狼藉不堪。

白袍人定力遜了一籌,右腳跟跌退小半步,回身驚道︰「那是什麼?怎會有這麼強勁的魔能波動,難道魔族的家伙亦來了此間?」

望往黑袍時已見他飄虛如流水樣瞬息出百丈外,白袍人嬌嗔跺腳︰「從來都不曉得要等等人家。」白袍獵響一動,如道炫白煙化飄出緊追黑袍人尾後。

老鬼猴博士再次悠悠轉醒,支肘要起卻牽動傷肋痛的滾地哼唧,邊嘔血邊大叫救命,忽兀一陣強風襲入破碎一地瓦礫的室內,沙埃卷揚,一團漆黑樣子站定旁側冷冷盯望。

「人呢?」黑袍人問。

「人……什麼人?」

老鬼猴噌地後退,肘尖忽的頂到什麼,驚道︰「別……別過來,我想起了……是那個……那個小子干的。當時他開槍殺死了好多人,我就是那時首趟醒來的,再後就莫名的轟起一道血光柱,好……可怕。」

瞥眼繼黑袍後飛進的白袍人,更驚後退,道︰「然……然後那小子從死尸身上搶了塊石頭就溜走了。真的,你信我,我是世上最偉大的科研者……」又陣勁風厲起,刮的眼澀喉漲。

黑白兩袍流化成光躥出門外,老鬼猴駭的翻地,後頸貼地時咯到堅硬的石類東西,痛吟一聲,抽手頸後竟抓了那塊給他稱之琉金素的圓石。

欣喜若狂道︰「老子真夠運,那小子慌里慌張竟落了這塊稀世玩意給老子撿寶。」

強撐傷體勉力爬起,跌撞撞走出已同廢墟無樣的典當鋪。

※※※

戈賽挑擇就近a域的西面陡坡下山,勾腳突起樹根翻翻滾滾跌了一路,還幸虧他天生體質優越常人,另加先前黑血袍渡進他體內的渾沛內勁,一路翻滾落山一路悄然愈復。

霞陽完全給如潮黑夜吞裹,一多小時後戈賽跌撲進a域鬧集間,呈死人形俯躺,立時引來一陣觀望好奇,攝機的快門聲和閃爍燈光頻頻亮起,更有大膽小童上前點戳試探死活。

戈賽奮力跳起驚走眾人,卻忽兀給人狠撞一把又跌回坐地,痛到隱感臀麻,怒目回視便見一人急匆溜遠,月兌口驚呼道︰「斑魁?」

遠出百碼外那人驚愕一怔卻不停步,回首望往戈賽,臉變駭然。

正是由黑市千辛萬苦逃命出來的斑魁,急急向他打出趕快逃命不要擅自跟尾的眼色,忽兀一指他身後,便慌忙橫切進一條窄小巷道消失無蹤。

「哄哄哄……」

戈賽回首一視,寬闊街心至少有百多駕炫酷亮黑的兩輪機車滿當當填充整街,油門轟動如爆霹靂,地面都似給顫動震響,浩浩蕩蕩迎面而來像暗夜下的潮汐,洶涌卷起滔天黑浪。

機車騎士均是著露膀緊身皮甲,臂側紋刻兩條交叉荊藤,中間再圍起‘棘’的刺字,鼻架夜視墨鏡,再配短硬或無發頭型的凶悍裝束,是此城最大黑幫‘荊棘’的徒眾。

當先的一列的凶徒粗暴轟出大片光痕彈雨將擋路的前車碎為一團烈火,跟後長隊兩側再橫出鐵棍、鋼刀將路旁泊車砸的粉碎,如像一支地獄放行出來的惡鬼強兵屠戮人間。

機車群飆風尖嘯馳來,瞬息便來到戈賽丈許距離內,迎面撲卷驚人的狂涌氣勢且絲毫未有停滯意思,徑直撞往掙扎跌爬的戈賽。

當頭一駕巨型機車上的騎士瞪望戈賽囂叫,「吳」的聲將車頭挑起如馬人力,若座黑漆巨峰壓頂蓋下,長空間的懸月亦給遮掩在後。

車輪在戈賽眼瞳間尖嘯飛轉,帶起凜冽勁風且不住下壓迫近,神經忽然發糊完全不曉要側滾躲開,滿耳只有輪軸快速摩擦的呼嘯。

隨後一把模糊的驚叫填了進來,越來越清、越清越近,接來戈賽便感腰間一緊,已給一雙粗壯有力的臂膀鎖緊腰部並旋扭著貼地滾開,肩背不住撞擊硬地。

斷錯神經立時搭上,先是一聲霹靂雷暴般的「小心」鑽進耳骨震顫腦顱,再接翻轉的視線望清一對明亮的精眸,最後痛感傳遍全身如要散架。

「砰!」

那人背脊抵上消水栓兩人滾勢才止下,再一翻將戈賽壓在身下,那人呼微亂氣息在他臉上道︰「你有否要緊?」與戈賽四眸交對,微笑起身。

戈賽莫名心亂,半坐起時那群機車如條巨長墨龍在眼前不住飛嘯駛過,分出一小批切進斑魁逸走的巷子里,一陣怒喝隨後暴起︰「抓住那小鬼碎尸,莫要讓他跑了。」

斑魁?

戈賽忍痛跳起,跌撞撞追前卻給那人攔下,這才見到此人是巡警裝束的青年警察,一對虎目精光爍閃,偉岸雄姿高挺筆拔,勁爆強肌竟漲的警服有異常美感。

「我要去救……」

青年警察示意他別多話,湊唇貼上右肩沙沙作響的通話器,道︰「總部,總部,我是警員火斗,編號89392,在a域淺彎街附近有大批荊棘幫眾滋事,請求支援,over。」

「媽的,為什麼不能抓捕他們?」

警察火斗怒變了臉,扯下通話器一把擲地裂碎,推戈賽退後,道︰「听住,不管你要去救誰都不行,現在立馬給我離開這鬼地方。」

「你也听住。」

戈賽抬手搭上他放在己肩的手背,不留面的推下,正聲道︰「那給大批暴匪餃尾追殺的是我珍視如命的伙伴,要我拋下他不理的沒有可能的,若你怕的話便請離開,別要阻我的路。」

「你說什麼,混蛋。」

火斗粗口怒暴,一把扯緊戈賽衣領,喝道︰「本人若是怕這群龜仔的話,怎會從警長一路跌落到要去巡街。若非要顧忌你們這類無用廢物的安全,本人早便提槍與荊棘的臭賊開戰了。」

戈賽一愕,推開他道︰「你若不怕便跟來吧。」

「這小子。」火斗拔下配槍,追前將戈賽橫攔身後,冷聲道︰「喂,等下你要緊跟我後懂嗎?否則你的瘦鼠體格若給斬成八段的話,可別怪本人未有盡力。」

戈賽邁前與他齊平,亦冷聲回應道︰「該是你這小警站後才對,你的槍應是未填彈的吧?」

兩人爭鋒目對,忽兀同時一笑,竟有了英雄相惜結伴開赴戰場廝殺的豪邁壯志。

「本人巡警火斗。喂,瘦鼠小子,千萬不要死啊。」

「我不是瘦鼠,我名喚作戈賽。嘿,巡街小警,你也不要死掉了,警界已再找不出像你這樣敢抗荊棘的傻瓜了。」

「嘩嗒!」槍栓拉響,兩個無畏強勢的希望如虎出籠,各自開啟一段奇幻戰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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