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被送至劉備在小沛的將軍府安頓,劉皇叔知道我的身份後仍帶我不錯,這些是後來陳群告訴我的。
是夜,劉備將軍府廂房。等我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天已經暗了下來。我意識到自己可能遇上肥皂劇里才有的劇情,是的,我穿越到了三國時期。我第一眼見到的古代人是燕人張翼德,此時的我饑渴難耐︰「水,給我水。」我聲嘶力竭道。
一個身穿侍女服的妙齡女子聞聲從房外走了進來,她從桌上的瓷器水壺中倒了杯茶水遞到我嘴邊。「咕嘟,咕嘟」我吞了幾大口苦澀的茶水,這才有了力氣走下臥床。也顧不得打探情況,立馬走到桌子前掀開茶壺蓋子,大口將壺中茶水飲盡。隨後便趴在了桌子上,失去知覺。這一定是在做夢——這是我失去知覺前唯一的想法。
我是被一聲鳥鳴驚醒的。我坐起身揉了揉眼楮問道「這里是哪?」昨夜照顧我的侍女踫巧走進房間,見我已然清醒便說道︰「司馬公子,你可是醒了。」
我大吃一驚,喃喃自語道︰「這不是做夢。張飛,司馬……我的天啊。」旋即大聲說道︰「給我面鏡子,快。」接過侍女遞來的銅鏡,看著銅鏡內青澀的少年和那微微留起的胡須。我心里不禁罵了句「辣塊媽媽呀,哥貌似穿越回三國時代了,而且還附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
侍女見我呆呆地盯著銅鏡苦笑,心下不免覺得奇怪便說道︰「公子是游學士子嗎,昨天是張將軍帶你回府的。」我也顧不上這副身體的主人是誰,鎮定地問道︰「那我是在張飛大人府中?」少女見我那痴呆樣,不由地會心一笑回答道︰「張將軍和眾將士還在小沛郊外的軍營里以防曹操軍再度殺來,公子昨日途徑戰場幫助將軍一同抗擊曹操軍,體力不支後暈倒陣前,現下是靜養在劉將軍府中。」
聞言,我又驚出一身冷汗即刻問道︰「那劉將軍可是中山靖王之後劉備劉玄德?」少女點頭,繼續說道︰「劉將軍待人可好了,不僅尊敬愛戴將士,還體貼我們這些丫鬟,讓我們一到三更天就回房歇息不用再服侍了。
南堂還是有些古代常識的,三更天是半夜23點到凌晨1點。他心里咒罵劉備了一句假正經,23點才讓丫鬟休息。這要是讓小寶知道還不拉個丫鬟來暖床……
我向那少女笑了笑,問道︰「敢問姑娘姓氏。」那少女聞言驚慌失措地回答道︰「奴婢怎能有姓名,公子稱我小環便是。」我揮了揮手說道︰「小環你先出去吧,容我靜一靜。」小環做了個揖說道「是。」這才出了房門。
關鍵是自己到底穿越到誰的身上,我心想道。「哆哆哆」屋外響起細微的敲門聲。開了門,眼見一書吏模樣的中年人站在門外。那書吏向我做了個揖說道︰「請問司馬懿公子在否?」
難道我穿越到司馬懿這個鬼才的身上?我暫且按下心中的猜測,正色說道︰「我就是司馬懿,請問找我何事。」那中年書吏這才正眼看我,他打量了我一番這才恭敬地說道︰「司馬公子,陳群陳大人邀你去他舍下做客,怕突然邀請有失禮儀,所以叫我先行通知。古人尤其在漢代極其重視禮儀二字,如果某人邀請他人做客,必須先叫下人先來通知對方。
南堂讀過不少史書,這點倒是可以接受。令他驚奇的是陳群竟然在小沛,而且極有可能在劉備府邸擔任要職。三國志11的194年劇本里陳群確實是劉備手下,三國志中記載陳群早年被劉備任用,擔任豫州別駕一職。但南堂一直以為榮光畢竟是日本公司,對許多中國古代人士並不了解。
陳群和司馬懿在野史里自童年起便是好友,陳群長于司馬懿,也是司馬懿的師兄。兩人共同求學于一世外高人,陳群善文論,善大局。司馬懿有機智,善謀劃。陳群出山游學早,且心志極高。而且對荀彧,荀攸心向往之,是他骨子里文人相輕的脾氣發作,這才仕官于劉備。
南堂跟著那中年書吏出了門,小環那丫頭也不知去了哪。兩人大約走了百步路,期間見不到任何侍女,看來在小沛時的劉備還是那個正直的年輕人,對府中下人的管束較為寬松,許是小環和其他丫頭逃出府去偷著樂了。
那中年書吏推開一扇朱門,說道︰「陳大人在里面親自烹茶為公子接風,小的先告退了。」我還了個揖,便跨過門檻大步走進屋內。」寥寥茶香從竹制簾席中向外彌漫,通過簾子我見一青衣男子正跪在桌前泡茶,年齡約二十左右。他見我走了過來,立馬起身相迎︰「司馬賢弟,你終于來和為兄匯合了。來吃茶,吃茶。」
掀開簾子,我這才看清這年輕男子的樣貌。一段方巾裹著長發,衣袍寬松清揚,面貌清秀但不乏銳氣。直到看到陳群,我才意識到眼前這位就是日後確立大魏國九品中正制的尚書令大人。陳群眼見我發愣,心里感嘆師弟畢竟年方十六尚未及冠,就算心性沉穩,也不免沉浸在昨天血腥的戰場中。
陳群自然不知他那個小師弟已經被我附身,我向他做了個揖︰「師兄幾年不見,修養又高了幾分。」
陳群拉著我的手滿臉歡喜。我們倆席地盤腿坐下,開始論起古今英豪。我的歷史學的不錯,也繼承了司馬懿的記憶。自然與陳群胡侃海侃,論及天下英雄。陳群問道︰「師弟,你出山快半年。你且說說自己認為當世第一英豪是誰?」
想套我話?這是我的第一感覺,作為一個穿越者還是謹慎為好。于是我答道︰「我看當今梟雄中,呂布乃是真正英雄。」陳群鎮定的臉上拂過一絲詫異,他疑惑道︰「為兄倒是認為那呂奉先,一介莽夫也。」
魚已上鉤,我心下笑道。旋即問道︰「那陳群你覺得誰稱得上是當時英雄?」陳群謙虛一笑說道︰「兗州曹操,擁青州兵數萬。帳下有荀彧荀文若,程昱程仲德,荀攸荀公達,劉曄劉子陽,郭嘉郭奉孝。此五人那當世一流謀士,若能重用一人便可稱霸一州。武有夏侯二兄弟,曹仁,李典,樂進,曹洪,各個驍勇善戰。
我心底敬佩陳群超人一等的判斷力,但還是插嘴說道︰「那還不是敗給呂布軍,被奪了濮陽城。」陳群搖了搖頭,笑著說︰「英雄不記一城一地的得失,只要有稱霸之志的人終究會成為當時英雄。」我說道︰「你把曹孟德說的天花亂墜,那劉皇叔呢?」
陳群壓了壓手示意我安靜,他接著說道︰「劉皇叔宅心仁厚,愛民如子,所到之處無人不稱其仁人。假以時日,若能得山中隱士相助便能一飛沖天。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現在終于知道聰明人都是沉默者,因為我們倆的對話和曹操煮酒論英雄時所言。
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