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了,表演開始,那個重傷的人在里頭,倒在地上的人是來刺殺的第一批人,」看到一人探頭探腦地窺視呂詹的病房,我拍了拍他說道,然後隨意指過走廊的角落說道︰「攝影機就放在那里的,攝影師在樓上遠程操控,你倆注意了,拍攝已經開始!」說罷,也不再理他們,便進了病房。
兩人面面相覷。
「保鏢是干什麼的?」一人小聲問道。
「我哪知道?我又沒干過,」另一人小聲地回答道,「好像就是走來走去?」
「那咱們就走來走去?」
……
「你腰挺直些。」
「嗯,你也是,手放在兜里……」
兩人說話小聲,卻讓人哭笑不得。
我看過去,見他倆在病房外來回走動,還煞有介事的叼了根煙。看樣子,還是有模有樣的。但願,能蒙混過關。
「喂!干什麼干什麼?鬼鬼祟祟的。」出現異常,兩個大漢出聲發問。
我急忙走出病房,看究竟是什麼人?只見兩個大漢走到兩個一身黑綢布料的人面前,揮動著拳頭毫不客氣地道︰「什麼人?來這里干什麼?」
那方兩個男人已是身強力壯,但兩個大漢更是牛高馬大,相比之下,竟高出那方半個頭,看起來佔盡了上風。
「我們……我們是來探病的,」兩個男人沒有料到還有人在看守病房,于是謊稱道。
「探病?這里不許探病!」一人霸道地說道。
「兄弟,我們是有正事,還希望兩位幫忙一把,」那兩個男人中的一人沉聲說道。
「幫忙?我看你倆身份可疑,最好知趣識相趕緊離開。」
「今晚的事辦不好,我兄弟倆回去橫豎也是死,倒不如……」
「倒不如嘗嘗我們的家伙?」那機靈的大漢說著拉過衣服的下圍,露出我給他的槍來。
「呂詹現在就是死魚一條,你們還這樣忠心為他賣命?」那兩人不肯罷休,還欲說服兩大漢。
「你們再不走,里面那人就是你們的下場!」一個大漢二話不說,抓住一個男人狠聲說道。
听他一提醒,兩個男人不由得朝病房內探去,只見他們的同盟橫倒在血泊之中,我站在門口,也不由得朝我看來。我眉眼一橫,一道厲光射過去,只見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栗。
知道他們有了害怕,我冷冷地笑了一笑,伸出手來在脖子上比劃了下刀子橫過的動作,兩人頓時臉色煞白。然後謹慎地退步隨之離開。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只感覺背上的汗水已是淋灕一片。
「呵呵,小姐,我們的表演怎麼樣?」半晌回過神來,我才听到兩個大漢笑眯眯地問道。
「嗯,很不錯,」我點頭。
「那我們可以簽約嗎?」
「可以,這是說好的另外十塊大洋,」我拿出大洋遞給他們,「你們十天後來麗影簽約吧。」
兩人樂不可支,一個勁地道著謝。
「我這里還有事,你們先回去,吃個飯,洗個澡,把自己好好打理下,」我說道,「一會兒你們下去的時候不要從正門走,你們以後都是大明星,現在這副打扮讓別人看見不好!」
听我如此說,兩個大漢又是連聲感激,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轉身回到呂詹的病床邊,想到那兩個男人離開時的眼神中滿是憎恨和不死心,我心有余悸。他們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的。
「呲——」地一聲,車子的急剎聲從樓下傳來。
「這麼快就來了?」必須趕緊行動。我迅速將那個倒在地上的護士制服月兌下穿上。然後推著病床車就沖出了病房。醫院不大,但電梯卻是有的。想不了太多,先離開這層樓再說,我便隨意按了一層樓。電梯門一開,令我有些恐懼。因為前面一塊大大的牌子赫然醒目——傳染科,上面還備注了現在流行的傳染病︰霍亂、炭疽、瘧疾、麻風病、傷寒、肺結核、百日咳……看得我是全身發冷、脊背發麻。
豁出去了,藏到里面去。量那些人也不敢到這里來尋人。我如此想著,便要推著呂詹進去。可是快跨入那道鐵門時,卻還是覺得不行。被那些人發現,還可以拼個你死我活,誰死誰手還是未知,最糟糕的頂多不過就是一槍被人解決,死得倒也痛快。但是,如果染上這些病,那死法……還是算了。
將呂詹重新推入電梯,正欲下樓,那塊寫滿了各種傳染病的警示牌讓我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