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絕殤 第十一章 尋朝陽

作者 ︰ 依然喏

睜開眼,果然在家中。

但不知為何,剛睜開眼的一瞬間我所關注的卻不是自己,為了將自己真的搞暈,我可是著實將所有靈氣都收了回來,任由那魔人的陣法之內的氣體侵入。

所有以一凡夫之軀來阻擋那魔氣是肯定有問題的,但我醒來卻不是關注自己,而是幾乎撲著的去看那靈鳥。

靈鳥果然沒事,被父親放在屋檐角落顯得格外的孤單與安靜,只是一身漂亮的羽毛顯得比較萎縮,顯然受的傷卻還未完全康復。

「父親,我昏迷了多久?」看到靈鳥無事,我心下安定,而之所以如此問,實在因為這具軀體弱質到無敵的程度,被魔氣入侵沒有個十天半月想必是沒蘇醒的。

「我說是為什麼呢,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什麼動物在你身旁你都會去關心,現在好了,為了救這鳥兒你都昏迷了十天了。」

母親寵溺的瞪了我一眼,靈鳥許是察覺我的蘇醒,翅膀一陣撲稜,歪歪斜斜的在我頭頂飛舞盤旋,顯得很開心,但這卻讓我暈眩無比。

「好了,好了,別轉了,來我肩上。」我溫柔的看著靈鳥,幾乎本能的開口。

本以為鳥兒是听不懂的,但卻見她在空中輕輕的飛舞,似乎點綴似的緩緩降落在我肩上。

母親和父親互相對視了一眼,顯得很驚奇。

「你這臭小子,說是上山采藥,結果弄的一身傷,以你這柔弱的體質還如何去外界游歷?我看不出十里你便暈倒在地,到時候可沒誰來解救你。」父親瞪了我一眼,但我卻看不到怒氣,更多的是關懷啊。

接著看向靈鳥︰「以前你救那些小動物還不通靈,如今連通靈動物你也開始救援了,哎,你知道不,若一般凡物你還可以踫觸,可是一旦踫到本性凶殘的動物你可是會死人的。」

父親說著,接著又將那講了十多年的故事︰養狼的人,搬了出來,正要講述一翻,我卻打岔道︰「父親,靈鳥似乎受了極重的傷,你能救好麼?」

「救他自然不難,難的是如何將她復原,不過再修養半月應該可以讓她復原了。」父親說道。

其實這些年也苦了父親,我常年多病,幾乎都是將丹藥、靈草當做家常便飯來吃的,可是即便如此依舊體弱多病,依舊無法將我的體質提升起來,若按照月落上人的說法乃是說我為︰絕脈。

雖然如今還不知曉絕脈是什麼東西,但想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也不會將我折磨日久。

而所謂久病成醫,父親在我連年的病態之下不但放棄了一生所追求的修仙法術,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了一個做父親的姿態之上。連年默讀醫術、仙法、煉丹。

如此日久,父親的醫術已經在小山村成為舉重若輕的醫師了,而煉丹之術更是爐火純青。所以那日我救下靈鳥之後也打算讓父親治療的,我雖然耳濡目染之下對這醫術也小有成就,但是涉及到魔道妖人的法術還是未免束手無策。

月撒落傾城,我取出夫子那得來的琴,每日月下總愛彈琴度過,風聲徐徐,伴隨著靈鳥的一聲聲叫聲,竟然沒來由的感覺一陣柔情和青靈。

如此半月之期已過,靈鳥也逐漸顯現離去的姿勢,每日凌晨總能見她仰天笑著,有時還將我捉弄醒來登上後山離水澗之上觀看日出,可憐我一介凡軀,半夜起床還得翻山越嶺。

只是登上離水澗的時刻,看著初生的太陽沒來由的感覺一陣欣喜和觸動,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雖然我也可以借助靈氣來騰空飛起,但我卻未曾動用一絲靈氣,登上頂的時刻,感覺真是美妙啊。

一日,父親將我叫到書房對我說道︰「衡兒,我見你和靈鳥感情日益加深,若你願意,可將鮮血為引,讓他依附與你,而且我見他法術雖然並非強大,但對付一般人物卻還綽綽有余,對你日後防身也有說不得的好處。」

「父親可是看出什麼了?」

「丹穴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雞,五彩而文。首文曰德,翼文曰義,背文曰禮,膺文曰仁,月復文曰信。是鳥也,飲食自然,自歌自舞。」

我心底卻似乎像被什麼堵著一樣,感覺有許些慌亂,卻又沒來由,仿佛喉嚨要說出什麼,卻硬生生壓下。

「多謝父親點醒,孩兒告退!」

父親說的是鳳凰,她是鳳凰?若讓她飲下我的鮮血,並依附于我,那我且非太過卑鄙?按捺下父親不切實際的想法,我端坐正堂,明日便是鳳凰離開的時刻了。

「相交這麼久,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不過呢也罷了,你明天就要離去了。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離我而去呢?」

我心底微微觸動,這些時日我常帶著鳳凰前往禁地去,只是卻常常不得盡興,即便我講述無數和禁地的她所聊天的最有趣的事情。

她飛在天空盤旋著,輕輕的鳴叫,我雖不知是什麼意思,但卻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懷念。只要她飛過,下次相見不知何日了。

秋風涼,一絲寒風吹過,一個月了,將近一個月了,這一刻她也要離去了,或許不久以後我也要離開這里,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相見之時又是以什麼樣的形式?我不由痴痴的去想。

當一絲初陽升起,一片片枯落的葉片飛落滑下,一絲冷澀的感覺爬上衣衫,刺進心髒,我取出琴來彈響。鳳凰在我頭上盤旋了七圈便緩緩的飛離了小鎮。

回頭感覺四周有些荒涼的回響,離水澗的水緩緩的流淌,靜靜的低頭彈起琴曲,一只只未曾離去的鳥兒在四周盤旋。

秋涼了,風起雲涌。

直到最後一絲模樣消失在了空中,我才回過頭來,淡淡的看著琴曲,不知何時能再奏響琴曲?又有誰能聆听?

一絲絲寒風吹過,終于寂寥的炊煙從村子升起。

「你這臭小子,真不明白,一只鳥兒而已,為何卻如此這般表情。好了,隨父親回去吧。」

父親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此時琴音已然停息,我跟隨著父親漸漸離去。父親雖然煉丹而疏于修煉,但當初實力也不弱,在煉丹的磨練之下雖然沒成為一方高手,但是御劍飛行卻還是簡單至極。

但這時候我卻突然覺得一股熟悉的意味在四周波動。

我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在四周不顧形象的大聲呼喚道︰「仙女姐姐,是你嗎?」

空中一陣波動,接著趨于平靜。父親不明所以,空中控制的飛劍一陣陣的顫抖起來,緩緩的控制住穩定下來,然後輕輕的拍打著我的額頭︰「兔崽子,想死了不成。」

「為什麼不願意見我?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呢?」我心底有些失魂落魄,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已經沒有,只是,為什麼來了又走了呢?

失魂落魄的在空中呆著,終究微微一嘆息。隨著父親飛回了村里。

九月盡了,秋也走盡了它的時節,空中開始散發出一陣陣的寒冷氣息。獨坐在屋檐之下,終究感覺了許些寂寞,婚禮在軒轅明然和柳寒霜雙雙離家出走之後終于算是默認了他們雙方的約定,不再追究。

半夜借著月光,我再次踏上仙芒山內,多少日子未曾來見我這位教授我法決的師傅了?應該快三月了吧。

對于我再次出現在這地方,月落上人有些詫異的笑意︰「小家伙,這些天不見,功力長進了嘛。連老夫都不待見了。」

「哪敢呢,這不來看您了麼。上人上次所教授的法決我學會了,不知上人這次有什麼法決來教授我呢?」

我嘿嘿一笑,上人其實是個很和藹的老人,只是我的話讓他嚇了一跳,然後獨自乖乖的暗自呼喚不得了不得了。

然後看著我像是活見鬼一般,隨即又釋然的樣子,卻讓人猜測不出上人想的是什麼,不過想來他所能做的就是釋然吧,畢竟這些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好吧,上次教授你的法決你打來我看看。」

月落上人剛說完,卻見我身形一閃爍,將他上次所教授的他認為最難的劍訣施了出來,而對象便是月落上人。

月落上人一揮手便將我前進的步子封鎖,但是我腳步錯落卻又避開了月落上人的絕招,身體婉轉,狡若靈蛇一般借著身子的弱小和靈活在上人的四周徘徊游蕩。

上人微微感嘆,伸手將我的攻勢襠下,然後半響一語不發︰「老夫所教授的弟子,也只數你最為天才了,只是你卻太過善良了。」

「善良不好麼?」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說好不?」

「可我所做都是發自本心,從無做做,況且我有上人一身仙法在身,又有誰能欺負呢?只是,哎!」想到我這孱弱的身體我又不得眼神一暗,如何才能解決這絕脈所帶來的隱患呢?

若非父親連年所煉制的丹藥壓制,還有上人所賜予的仙訣暫時壓制體內混亂氣息,恐怕早些年我便已經見了閻王。

「來我給你一件東西,這東西包你喜歡。」上人哈哈大笑一聲,然後一揮手,從袖子中拿出一卷書丟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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