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氏叛入佛門,又佔據了這座坑,竟然還派了一條巨蟒救人月兌困,是不是說明他們良心未泯?」我問。M
師兄搖頭道「我怕事情沒這麼簡單」
我不置可否,扭頭看那溫順的青白色巨蟒,心里泛起一股感激之情。
「走吧」師兄看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扶我站起來。
現在往哪邊走也無所謂了,我和師兄一合計,隨便撿了個方向往前走。
走過一段,下面的無名火漸漸的自己熄滅了,整個空間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
又是一片死寂,黑暗中只能听見我們兩人細碎的腳步聲和喘氣聲。橫梁七彎八拐,迷宮一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依然沒有個頭,我肚子開始「咕咕」叫喚。
師兄時而側耳傾听,時而口中念念有詞,等走過一段,他又停下。
這次不用他提醒,我伸手模出軒轅劍,默默的站在他一步外凝神戒備。
前面橫梁上,一渾身散發著朦朧光輝的白衣女子擋在中間。
「是妖還是鬼?」
「不知道,小心為上。」
我倆慢慢的挪過去,絲毫不敢大意。
才走了幾步,我腳下一絆,直接摔趴下。我手忙腳亂的一通亂模,又慌張爬起來。腳下似乎系了一道繩索。
「腳下腳下」我急忙提醒。
師兄沒答應,還緊緊的盯著前面的白衣女子。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邪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聞;妖孽束手,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常存。」
師兄朗聲頌了一遍咒語,但並不用符。前面白衣女子听完,默默的跪下了。
「什麼情況?」我有點搞不明白。
四道幽白的光團在女子背後升起,慢慢的沉到梁柱下。
我一邊提防著女子,一遍往下一看。
一看就下了我一跳,就在我們腳下,正倒掛著四具尸體。
「呸,晦氣。」我暗罵。
師兄瞪了我一眼,連忙拉著我後退幾步。
「幫我護法」他說。
次奧,我還沒說要答應,師兄就面對女子盤腿坐下。
我捏著軒轅劍,警惕的戒備,絲毫不敢有任何大意。
女子在我們三丈外也坐下,我看她模樣,似乎在跟師兄神交。
「小女總算等到了幾位道友」
一個聲音在我腦海響起,我抬頭看向那女子。
「你在等我們?」這是師兄的聲音。
「不,只是我與這位道友一樣,也屬黃龍氏一脈。」她頓了頓,聲音里稍稍有些激動道「不知諸位道友是否要反攻白龍氏了?」
師兄猶豫了良久道「沒有」
女子微微嘆了口氣,師兄又問「你為什麼在這里?」
「五龍氏雖分封五方,可數千年來一直未曾中斷聯系,我與下面吊著的幾位,都是本族的特使。數年前白龍氏突然發難,我等避之不及,被殺死于神龍殿,他們將我等吊在此處,日夜用陰火焚燒直至魂飛魄散,這樣也免得咱們找機會回去報信。」
我一想到剛才火燒的痛楚,真是不寒而栗。
「為什麼白龍氏要反叛?」
女子沉默一陣,道「具體我也不知,但之前早就有些風聲,說是妖皇已經突破禁錮重返人間,也派了特使來游說白龍氏並許下了天大的好處,所以白龍氏才決心反水。」
原來如此!我心里了然,都說世人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這句話真是放之四海皆準。
師兄沉默一陣,又道「妖皇重返人間之事,是否有確鑿證據?」
「沒有。」
「此事太過重大……」師兄輕聲道,「不過羅浮山洞乃我道門十大洞天之一,修道之人數以萬計,真人仙士無數,難道對白龍氏毫無反手之力?」
女子舒了口氣,道「二十多年前,羅浮洞天八大觀的掌門一夕之間全都失蹤了,只剩下酥醪觀一門勉強支撐。白龍氏驟然反叛,道門中人措手不及,根本無力反抗。」
「八大觀掌門去了哪?」
「竹鹿台」
媽的,又是竹鹿台!我心里暗罵,師兄也扭頭看了我一眼。
「去竹鹿台干什麼?」
女子沉默半晌,道「那是我黃龍氏祖宗之地,可是……可是發生了災變?」
「災變?」師兄又問「什麼災變?」
「不知道」女子道「家族封鎖了消息,恐怕只有極少人知道。當時聯系八大掌門的,是黃龍氏四大護法之首,王世賓先生。」
「爺爺?」我一驚。
師兄略一思索,道「我旁邊的道友,便是世賓先生的孫兒」
女子似乎一愣,直起身朝我恭敬行禮。
師兄道「不過……據小勇自己講,世賓道友仙逝前,也有讓小勇去竹鹿台,可是說去找一樣寶物。」
「寶物?」女子與其中充滿了驚訝「什麼寶物?」
「風後八陣圖」我輕聲道。
女子好似安下心,道「風後八陣圖,我黃龍氏有三幅,剩下六副在其他四族手中。另有金冊一份,埋在了穆天子之墟中。」
我听他一說,整個人都不好了,風後八陣圖,怎麼會有九副呢?
九幅圖?我陡然想起在「葛仙寺」里看見的那巨大銅鼎,正是鏤刻了九幅圖。
次奧,那不就是神龍鼎的復制品嘛!
「現在竹鹿台還能去嗎?」我問。
「既然先生有令,您但去無妨」女子道。
「那竹鹿台在哪里?」我急切的問道。
女子搖頭,道「具體所在之處,小女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我黃龍氏中的荀姓,祁姓和蔡姓,就住在宛丘,想來竹鹿台離得也不遠。」
「宛丘?」這個名字好熟悉,也不知道在哪听說過。
「既然如此,您的話我等都記住了。等探得白龍氏底細,我們便去宛丘,到時將您的際遇告知黃龍氏一族。」師兄站起來道。
女子又朝我們拜了一拜,道「謝兩位道友,還請道友能解我等倒懸之苦,將我等放下送往輪回之所。」
「自然。」
我站起來道了聲得罪,伸手去拉繩子,可沒想下面死沉死沉。好不容易拉上來,我湊近了一看,尸身與常人並無二樣,只有一名是女子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