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紫發男子已經完全走了,其實在他出現的一剎那,周若然有一種死亡的感覺,壓迫實在是太強了,喘息都成了困難。
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強忍著這種傳來的威壓。
他痛苦卻不懼怕,因為他人的強大而屈服,這樣的人,他平生最恨。
周若然也沒有停頓,繼續向山上跑去。他不擔心未來會怎樣,如果因為遇上什麼人或是什麼事就要去煩惱一陣,那麼人生又怎麼有進展。又有什麼樂趣可言。
比起去思考這些,他更想見到月,哪怕是剛分別,思念依舊。
紫發男子在離開後,一掌劈去,本來前面是山被波動所打開一條裂縫,裂開了並形成了一個空間,走了進去。里面琴聲繚繞,聲音很是舒心。
「如果殿下你也一聲不吭的就離去,我會有些煩惱。」一個女子彈著古箏冷冷的看著那紫發男子。目光有些不滿,看到他回來也有些放松。「去哪里了?你知道的你現在被太多人關注著。」
「去確定一件事情,順道想去看一個人。」紫發男子笑嘻嘻的直接坐在那女子旁邊。
聲音停了,女子放下了琴「去找你妹妹了?為什麼不將她帶回來。離傳承的日子不遠了」
「沒有,倒是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至于她,我能撐多久是多久吧,我的妹妹,我盡量為你爭取多些的時間,這段時間就好好享受這短暫的幸福吧。」紫發男子,手指波動著琴弦。「鈴,作為四大冥王之一的你,真是麻煩你了。」
「我只是在拖延時間,到最後將她帶回去的還是你,現在她越快樂,分別就會越痛苦,就會越恨你。」女子嘆息了,她本意並不希望將這件事情繼續拖下去,結果不會變得事情,時間的長短有意義麼?
「恨我?那就恨吧,我只想讓她的一生可以有過愛,否則她只是工具。如果她願意回去,當初又如何為了從哪里出去不惜損傷經脈,直至現在記憶和能力還不完全。」
「罷了,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只能再幫你一次了。」
氣喘吁吁,周若然終于再次來到了山頂寨子,遠遠望去,月坐在亭子里,翹著二郎腿,側著身子優雅的看著下面的繽紛。
听到腳步聲,月轉過了頭,看到了周若然折返回來,有驚訝,有欣喜,柔聲說著「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是月第一次溫柔的對周若然說話。也讓他有少許的不適應。但是和他的名字一樣,一會就釋然了。
「我覺得今天天氣不錯,適合散散步所以也決定不坐車了。」周若然一邊喘氣一邊斷段續續的說著。
「狡辯」月笑眯眯的看著他,知道這只是他隨意找的理由,也不點明。
于是站起了身隨著他再一次向山下走去。
周若然三上丹霞,雖然同樣的風景看了數次,只有這次下去才覺得風景的美妙,賞景的心變了,風景也變了。關鍵是身邊有著關心的人。
他考慮要不要和月說一下剛才那男子的事情,後來一想這是自己和那個人的事,不能讓月也跟著煩心。就將事情深深的埋入了心底,暫且不去思考它。該來的就讓它來吧,到那時他也下定決議一定要緊緊的抓住月,讓她自己來做決定。
中途,周若然,給老師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自己單獨回去的緣由,老師也不好拒絕什麼,畢竟這是學生自己的意願,也就叮囑了兩句,告誡一下下下周就期末考試了,不要耽擱太多學習。
現在的老師第一關心的是安全,其他關心的是成績,其余的事情也不會過多的操心。管得過了反而會影響學生的積極性,這年齡可是會逆反期啊。適當的放任反而會有更好的關系。
「走吧,時間富裕,你當初按照導航是走得國道,不如我們回去就不走國道了,從其他城市穿梭回去」周若然和老師請完架很是輕松,也就不著急那麼快回去了。他來到南方還沒有去過除了南市其他的省市。
南方好多的旅游勝地,風景秀麗的城市也有很多。以前沒時間沒機會去游覽,這一次也算是給自己小小的放一個假吧。
「好啊,我還想去一些其他的地方看看了。現在多看一些,多拍幾張照片。」月很是贊同,她腦海里的地圖實在是太少了,也需要去拓展拓展。省的以後去那里還都需要拿著一個手機。依托外物的感覺始終是不好的。
二人慢慢的在路上時走時跑,「我真佩服你……當初你怎麼來的……只用了三個小時,現在兩個小時我們還沒出這個城市了。我已經快累的夠嗆了。」周若然喘氣已經開始不均勻了,說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不過還好大意還是說出來了。
反觀月還在蹦蹦跳跳,沒有看出是走了兩個小時的樣子。也對,人家這麼遠都過來了又怎麼會在乎這小距離。就好比一個比賽跑下來一萬米的人就覺得一百米實在是太短暫了,而那些馬拉松的隊員也覺得一萬米實在是太容易了。
「你前一陣運行大小周天,已經積累了很多的能量,你難道沒感覺總有一股涼涼的氣流在現在身體亂竄,一股暖暖的氣流在溫養著經脈麼?」月一直讓周若然一鼓作氣,一次次突破者自身的極限才能將身體素質變得更強。
周若然一想也是,平時他不注意這氣流的流動,但是的確存在著,一寒一熱兩種氣在體內。也沒有在嘮叨什麼,繼續跑下去。
而這種荒誕的行為持續著,直到二人的肚子咕咕直叫。
「要不……先吃點東西」周若然詢問著,一直運動沒有進食有些餓了。
「本以為今晚可以趕回家的,沒想到你太慢了……六個小時才只跑了三分之一的路途,不過看你極限也快到了,那麼就先休息一下吧」月撇了一下他,嘟嘟嘴。仿佛這一次都怨他。
周若然也很無辜,本身跑著回去就很荒謬,他可沒有姑女乃女乃那種逆天的體質和速度啊。
他也知道月只是抱怨一下,因為她的酸女乃都喝光了……也需要一個地方補給一下。
二人最後決定吃自助餐,對于他們而言,吃自助餐絕對不會賠,哪家店遇上這兩個吃貨也很不幸。
「自助餐是什麼?」月進去反很茫然,習慣性一個菜一個價錢,對于這些沒有明碼標價的食物,有些不好下手。她知道他們的資金並不富裕。
「我們交了一分錢,就是這里的東西都可以隨便吃」周若然說著還指了指那些端著盤子到處夾菜的客人。
「這麼好啊」月的眼楮有些閃光了,飛一般的朝著一個地方跑去。
‘她這是要去哪啊……’周若然一陣無語,他還沒介紹都有哪些吃的了……
不一會周若然吃了少許的的東西發現月還沒有回來,就起身尋找起來,終于在一個角落發現了她。
「你居然把酸女乃都喝了……」周若然看著月,不僅是他,周圍的人也都注意著她。自從月一進自助餐的大門就來到了盛放酸女乃的地方,听說不要錢,她就在丟人的大喝。
服務員也看呆了,看見過喝酒到喝空的最後爛醉著出去的,卻沒看見喝了這多酸女乃還什麼事都沒有的。
「你肚子沒事吧」周若然看向月的肚子,也只是微微的鼓,不由得感慨她消化能力和他本人一樣逆天。
「這里的酸女乃雖說沒外面賣的味道好,但是量足,還不錯」月拿著餐巾紙擦著嘴角,笑的和花一樣,她沒想到還有這種無限吃不要錢的地方。說道「以後要常來。」
「你常來的那家絕對倒閉,人家這是將近一百人的量,可不足唄!」周若然看著那空空如也的酸女乃箱子,略有些尷尬。
最後為了躲避眾人的目光,又只吃了半個小時就出去了。他臉皮很厚也禁不住這麼多人如利劍般的目光啊。
試想你吃飯一群人圍觀你還有心情嗎?
他們在燈光闌珊的街道上散著步消著食,這是一種另類的優雅。
「今晚找家店住吧,明天上午做火車到下一個城市去,否則以我的速度都趕不上後天雪盈的生日了。」周若然一看天色已晚,跑回去的激情已經沒有了,月吃了這麼多,準確說是喝了這麼多,跑回去會不會得胃腸炎都是一個未知數。
「住店?和昨天晚上一樣……」月疑惑的說,想起昨晚,那種感覺也不錯啊。
「那是帳篷,不是住店,昨晚也沒住在帳篷里啊,今天是找家賓館住一晚就走」周若然解釋著,昨晚的帳篷怎麼也無法聯系到住店上面啊,她的思維怎麼可以這麼跨越呢。
「哦,好吧,那明天去哪。」比起住宿她更期待明天白天的行動。
「明早做火車,幾十分鐘可以到湘北市,去那里看看吧」
「有好玩的?」月很喜歡玩,也許是以前沒有太多的自由來享受玩的快樂,她是個沒有童年的人。
「再沒去到那里之前,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周若然也很欣賞月這種態度,因為他是做不來這發自內心的順其自然以及隨心所欲的態度的。「難道你對未知的事物不抱有期待嗎?」
「未知的才更有意思,知道了往往就沒意思了。」
「那你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