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蕭皇宮,御書房內
「皇,奴婢未你奉茶了。」阿南端著茶具,站在御書房外輕呼。
「進來吧。」
阿南緩步走上前,只見今日寒陵墨不似以往準在書桌上處理公務,而是臥側在御書房一側的軟榻之上,而寒陵墨身邊,葉兮塵正一臉溫柔地凝視著寒陵墨,之上這溫柔的凝視摻了幾分真心就不好說了。
葉兮塵見阿南端茶進來,溫柔的眼眸中露出淡淡的厭惡。葉兮塵不知怎地,就是看不慣這個新近宮的宮女,也許是她剛入宮就得到寒陵越的眼光,這讓葉兮塵嫉妒萬分。
能為一個眼光而去怨恨、嫉妒別人,可見葉兮塵對寒陵越的愛之深。
「參見皇,參見後。」阿南福子給行陵墨跟葉兮塵行禮,手中的托盤卻並沒因為如此而失去平衡,看到這一細節,寒陵墨挑了挑眉,不說話。
上次葉兮塵因為一門心思都要花在接近寒陵越而不讓寒陵墨起疑上,因此並未細細打量過眼前這個可能日後會成為她情敵的女人。今日一見,葉兮塵心中妒火更深。
葉兮塵本以為除了淺清幽身上的氣質出眾壓過她之外,當今世上便無人再能美過她,于是再見美人也是抱著鄙夷的心態。我可是寒蕭第一美人,就你那歪瓜裂棗的丑顏,我還真不把你放在心上。可今日一見阿南,葉兮塵心中的爭勝之心被勾起。
因為阿南的眸子太過于澄澈,澄澈到令人仿佛清晰看清自己內心是何等丑陋骯髒不堪,在阿南的眸光下,葉兮塵感覺自己被一層層剖析,自己內心所有的丑態在阿南面前展露無遺,這令葉兮塵害怕。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你快給本宮滾出去。」葉兮塵被阿南眼光追迫地緊,竟不顧在寒陵墨面前溫婉的形象,對著阿南一頓大呼。
事後葉兮塵才察覺自己失態了,連忙跟寒陵墨賠不是︰「皇,剛才臣妾一時失神,驚擾了皇,還望皇恕罪。」
「無妨,只是皇後為何要讓這宮女滾出去,莫非這宮女做了什麼讓皇後不悅的事?」
「無事,臣妾今日算是第二次見這小宮女,上次見她,她還被馭風將軍當初此刻呢?皇,你怎麼把她留在你身邊了,還伺候你的茶水,以前不都是寺度里做的嗎?」葉兮塵雖對寒陵墨放不上心,可寒陵墨身邊的大小事情她必須地掌握一些,不然她這個皇後什麼時候下台的都不知道。
寒陵墨在听到葉兮塵這番話後,不悅地皺了皺眉,試探君王心跟監視君王的行蹤這兩樣處處是對一名君王所犯的大忌,葉兮塵竟然如此無腦地講了出來,也難怪寒陵墨不悅了。
不過這恰恰也是寒陵墨會留有葉兮塵在身邊為寒蕭皇後的原因,一個愚蠢無知又貪婪的女人,總好過奸詐心機潛伏的女人好吧!比起養一條劇毒狡猾的蛇,很多人更願意養凶猛危險的猛虎,猛虎至少能被控制,而毒蛇,你不會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對你反咬一口。
而阿南在听完葉兮塵一番話後,便把葉兮塵設定到她懶得搭理的任務中去了,葉兮塵的愚蠢,阿南見識到了,以後頂多見識找找自己的碴,揪揪她的小辮而已,阿南又不打算永久待在寒蕭皇宮,根本用不著顧慮葉兮塵,其他書友正在看:。
「皇,既然皇後娘娘命奴婢滾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阿南恭恭敬敬把茶水端到桌上後,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等等。」把阿南叫住的人是寒陵墨。
「皇有何事?」
「你是伺候朕的掌事姑姑,沒朕的命令你怎可先行告退。」
「是奴婢考慮不周,請皇恕罪。」
「皇!」葉兮塵坐不住了,這寒陵墨是在拆自己的台嗎?她讓宮女退下,而他卻讓宮女留下來,還說只許听他一人的命令,這算什麼?
寒陵墨不理會葉兮塵的不滿,只對葉兮塵說了一句︰「你先下去吧。」便不再搭理葉兮塵。
葉兮塵自知沒趣,便憤憤而去,臨走時翻了不少白眼給阿南看。
待葉兮塵走後,寒陵墨悠閑地端起阿南為他準備的茶水,拿起一本書,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倒是讓阿南猜不透寒陵墨到底想搞什麼鬼。
阿南發現自己跟寒陵墨相處時間越長,寒陵墨給她的感覺就越不好對付,也讓阿南的心越來越沒底。報仇,好像越來越難了。阿南有時握著手中的寒祭,對著寒祭喃喃道。
這並不是阿南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寒陵墨就如一團迷霧,他能看得清你,你卻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些什麼。
終于等著寒陵墨喝完一盞茶,阿南這才找到開口說話的機會。「皇,奴婢再幫你倒一杯吧!杯盞中都沒茶水了。」
寒陵墨並不理會阿南,只是自顧盯著眼前的書看。于是阿南上前輕手輕腳把茶滿上,然後退到一邊。
「听說皇弟邀你明日辰時去他那一趟。」阿南正以為寒陵墨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寒陵墨忽然從嘴邊冒出一句來。
「是。不過是越山王殿下太看得起奴婢了。」不卑不亢,阿南懂得隱藏自己。
「皇弟他從未看錯過人,你能有幸被他邀請是你的福分。不過你既然能被他邀請,想必必有哪方面才藝不凡,今日朕正好無事,倒是想看看你是用和才藝贏得皇弟的另眼相看。」
「皇,奴婢不過是粗鄙之技,怕污了皇的眼。」
「你這是在違抗朕的命令嗎。」如墨的眸子瞬間寒氣彌漫,寒陵墨不知為何,在知道阿南為寒陵越獻曲後,便心里一陣不爽,想讓阿南也為他奏一曲,這種感覺就連葉兮塵對寒陵越頻拋眉眼時也不曾有過。
「奴婢不敢。」阿南連忙下跪。
「那便開始吧。」此話一出,皇威十足。
「既然皇吩咐,那奴婢豈敢不從,只是皇听後不要怪罪奴婢拙技污了皇的耳朵才好。」說罷,寒陵墨不知何時拿出一只玉笛,拋給了阿南。
「就用這支吹奏吧。」
阿南接過玉笛,這支玉笛跟早晨寒陵越所用的那支玉笛不同,那支玉笛握在手中能感到淡淡暖意,而眼前寒陵墨拋給拙技這支。雖然玉的質感跟寒陵越的相差不了分毫,可卻讓人感到絲絲寒氣。
「這支叫寒雙蕭,既能當笛吹奏,亦能當笛演奏,跟皇弟的陽孿笛本是一對。」
「原是這樣,皇用如此貴重的玉笛來讓奴婢使用,奴婢要是不好好為皇吹奏,還真對不起行一番心意呢。」說罷,阿南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吹奏起樂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