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幻想型的哲學家認為,一到黑暗,由于光合作用幾乎全面停止,空氣中的氧氣更多地變成碳和水,此時阿波羅在另一邊,祝融只要稍微點燃一下火把,空氣中的那份碳就會充分燃燒,繼而照亮整個森林;這個時候水則起反射光線的作用,它們形成一面鏡子的或然率不為零的情況下,就會出現現實生活中的海市蜃樓,賣火柴小女孩看見的一幕幕;當這些情景漸漸潛入沒有了主意識只剩下潛意識的人也就是睡眠中人的腦內,夢就會出現。
布前街東邊有一間精品裝飾店,它的左邊是一間書店,書店中有個年輕人,手拿著一本名為《笑鵝江湖》的書。看到精彩之處,他抬起頭笑的時候發現閉路電視中有個人行為異常,于是向那個人所處的角落走去。差不多走近,他有種不安的感覺,對方是個衣著性感的美少女。「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他顫顫抖抖地說。少女一轉過身來,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只是那麼幾秒鐘,他覺得自己突然變就一只螻蟻,于維納斯神像面前經過,那怕是女神斜視的一眼,都會覺得是恩賜。他掉進最漫長的時空,在那里只余下麻痹的痛感,一陣陣電擊心房。他平靜得將要停下來的呼吸,此時通通換成急喘。
美色的確可以淹死人,那怕是一只爬蟲。
「……我是說忘記帶錢了,听清楚了嗎?」少女大聲說。
明成鼎一下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楮看少女手中的書,關于舞蹈和音樂。「如果你這麼喜歡,那麼……」他頭痛了。
「我家就在巧格里斯街,你跟我來拿。」
他的臉一下紅了,剛想說什麼少女已經走出了門口。「請等……一下。」說得那麼小聲,對方能听見嗎?他四周看了看,沒有一個可以托信的熟客,就走到隔壁裝飾店拜托那里的老板照顧一下。人家還沒有答應,他就追出了布前街。
布前街過兩條街道就到巧格里斯街,那是一條歷史悠久的大街。此街道自從一百多年前由一條工業街演變過來就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走兩街道,明就覺得走了一個世紀。少女的背影沒有一刻停止過對他的呼吸進行壓迫。
「快到了,就在前面。」少女說。明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那是一間古典而優雅的高大木屋子。這樣的雅居住著一個現代性感的美少女,不禁讓男人浮想聯翩。屋子四周由一道一米多高的籬笆圍著,其左前方有一棵高大的芒果樹。少女開門進去大約過了五分鐘就走出來,說︰「多少錢?」
「……呃,一共六十二元。」
「沒有折扣嗎?」
「這樣……。」盡管是美女,但是家里因為自己的大病變得一貧如洗,平日全靠幫父親打工才有零花錢。
「先生,我沒有零錢。就六十元好嗎?」
明早就被少女的大眼楮眨暈了,不知不覺點了頭。回去一定被父親罵了。「多謝您的惠顧,如果可以的話,請收下書店的名片。」他遞上名片踫到少女的手,臉又紅了起來。
少女嘟著小嘴轉身關好了門,明也轉身向書店走。走了一段距離,他掏出口袋中的錢點一下,數量沒有錯。他沒有故意嗅,就能聞到鈔票是香的!香氣深深地刻在他的記憶里,仿佛永遠也擦不掉、洗不去。他想起跟過來的時候,離少女有十步遠,旁人都看著他,他上前幾步,別人都以為他是奴僕就沒有再用異樣的眼光看他。這樣的自卑直至回到書店才消散。
時間很快就由白日進入黑夜,明的後母提著豐富的晚餐到書店接替。晚飯過後,他必須到補習學校學回小學和初中的知識,拿著一袋書,向夜校走去。
即使只有「兩歲」,但他覺得自己過得非常充實。夜習文日習武,一日復一日。經過兩年的特訓,能與一個教頭比武而不落陣,與一個鷹犬戰斗而不輸陣;學術方面還過得去。一到星期六,他就混雜在高材生堆里參加講座。有一次的講座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演講,那是一個年輕的助教掀起的**。
第三個人準備就緒。第一個人講的是歷史,拿破侖。第二個人講的是時事,第二個黑人總統。第三個人上台的時候有點緊張,台下一片喧嘩。明後來才知道,那人緊張的原因是忘記了帶草稿。
「咳!」他故意咳嗽了一聲,全場安靜起來。「一天,」他說,開始了。「喜歡游玩的我經過一個古城,那里風景怡人,民風淳樸,我留了下來。踏著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我默默地走到城區,路旁飯店飄來香氣,這里就像是人間的仙境。古老的建築,絲毫不受街上吆喝聲的影響,安靜地留在歷史的長流中做一個據點。在這幅動靜配合適宜讓人感覺舒服的篇章里,一幕感人的場面出現了。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笑容,伴隨著有點坳黑的臉,在空氣中振動一片暖流,闖進我的心胸。擁有天使笑容的女孩見我看著她,眼神並沒有逃避,反而對我,一個陌生人笑了一笑,這熟悉的笑臉在什麼地方見過?在夢里嗎?她,笑了之後就像仙女那般飄走了。回到旅館的整個晚上,我都坐立不安,什麼時候能再次見到她,那張熟悉的笑容?」
「我故意在城里徘徊了幾天,祈求能再次看見她,但是,她一直都沒有出現,我最終失去了耐性。最後一天,我背著包袱,獨自一個人走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時間寬裕,我也走得散漫,開始留意周圍的事物,旁邊,是一片水田,一些農婦彎著腰插秧,這個地方成綠悠悠的一片了。走了一段路,我就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此刻,我的心要我抉擇,往左走,就是城鎮,那個女孩出現的地方;往前走,就是機場。」
「這里是第一個讓我想到停留下來的地方,在這里,我可以找到想找的東西。可是,我又必須走。我勇敢的拒絕了心里的想法,大步向前。沒走幾步,前面就是一個小坡,我向前跑,過了這里回頭就看不見那美好的回憶了。就在此時,斜坡的對面響起‘唧唧唧」的木頭車輪子摩擦軸承發出的聲音,那張長得親切的臉,眉毛,眼楮,鼻子,嘴巴出現在我視線里。她在幫一個老農民推車子上斜坡,一直保持著那天使的笑容。看著她的背影,這一次游歷,記憶仿佛就只剩下一樣東西。」演講者左右環顧了一下,用響朗的聲音高歌︰「二一零八年,漫谷,將會以她的笑容面對全世界。」演講一完,掌聲在整個大廳響起,久久不絕。演講家和听眾的愛,已經跨越了國界。最後那個演講者,不禁有點黯然失色。
自由講座散席之後,明成鼎去找那個出色的演講家,他認識那個人。「請等一下!」對方停了下來,「剛才,你講得真好,我深深感動了。」
「是嗎?」他說。
「嗯……你的名字是?上次你匆匆走了,還沒得知你的高姓大名。」
「秦文炎。」
「明成鼎。」明伸出手去,和對方握手。「一邊走一邊聊?……最近怎麼樣了?」
「挺好的。」
「那個怪客呢?」
「跟丟了,破了一宗沒有酬勞的案子。」
「那原來的案子呢?」
「偵探社交給別人跟進。」
「哦……。」明還想說些什麼,停頓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做。」秦文炎說,而後走進了教員辦公室。
明成鼎搖了搖頭,只好捧著書本往家走。
燈光在身後越來越遠,他的額頭被一種驚恐所掩蓋,因為那些樹影活像千形百態的野獸。走了一段時間,又听見急促的腳步聲。他低下頭不去理,有個人迎面而過。隱約可以看見耳目。出于好奇心,回頭看了看,那背影……好像在哪兒見過。他把身體轉過去,那個人突然加速,向鎮子飛去。
明成鼎在原地輾轉,很久才把書放在路邊樹下,跟著那個人而去。
怪人的身形龐大,行動卻如野兔,明不停地跑才瞧得見一點衣角。由于目不轉楮地盯著怪人,覺得走的路特別熟悉。其實他在白天走過,那是從布前街轉過郎工路再穿織袋街到巧格里斯街的路。怪人走到最西邊,眼看就走出巧街,突然「忽」地一轉,進了一間房子。
房子第二層樓的燈亮了起來,接下來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明停下來盯著那間屋子,竟然是今天那個少女的住處。想到少女的衣著,又想到跟著她旁人都用獨特的眼光看待,現在更進去了一個男人……他頓時臉紅耳赤,頭部仿似著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