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塞車城來了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此時他出現在海灣二道。s城的孩子出了名的大膽,一直追著他又扔石頭又吐口水,有的還出手打罵。他一路以來受的苦還少嗎,對于這些只是小痛癢,所以默默承受。怎知事與願違,到了一間雜貨店的門前,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壞蛋突然跑出來狠狠地踢聊天他一腳,使之痛苦不堪。「呀!」他大喊一聲,轉身就捉住那小孩提到半空。
路人見了紛紛把乞丐圍住,指指點點。哼!由法律和道德織成的網難道他沒有進過去嗎,只有傻瓜才又進一遍!他用力把小矮桶向人群一扔,有個人急忙接住,卻被砸了一下,倒在地上。
這時候正在雜貨店風流快活的老板娘听見聲音,連忙穿好衣服追出來一看,難料那個乞丐已經離開海灣二道,拐進十土街了。
小矮桶爬起來指著乞丐的背影罵︰「媽呀,那個混蛋摔得我好慘啊!」
「讓我再次看見他就有他好看!」唐雨冰說。
二一零九年的最後一個月很冷,但與二一一零年一比就相形見絀了。
十土街的一個出租屋內,包租公正和他的租客談價錢。「八百一個月,屋內的設施免費用。」
「七百塊一個月吧,我一次付兩個月的錢。」
「不行!」
「那七百五?」
「……好吧,水電費另計。」
「這個當然,謝謝房東!」
其實這個租客就是蔡白權,他把畫架賣了才可以租一間單房。幾天後,他理了一個發,再配了一副五百多度的近視眼鏡,整個人煥然一新,很像剛畢業的大學生。很快就找到一份工作,那是一間快餐廳的送餐員。一個月後,他領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資,開心得難以形容。不就是融入社會嗎,他想,只要找到一份工作就可以了,有什麼困難的!他開始傲視那些以融入社會為榮的人,到了最後便成了鄙視。
年關轉眼就到了,蔡白權忙著辦年貨,有一日他再次去到海灣二道的那間雜貨鋪里,只是沒有人認得他就是那個乞丐。
看見那個老板時,被對方的外貌弄得大笑起來。
「……呵呵,客人你好,我的名字叫艾涌,請你到一邊笑好嗎,我計好數就喚你。」
「……哈哈哈……,好,好啊,哈哈哈……」
老板娘在這時走了出來,蔡白權見了馬上停止笑聲,因為對方太美了。晢白的皮膚很緊致,是普通少女沒有的;五官深刻而動人,唯有三十歲的女人才具有這種味道。
正在蔡呆住的一刻,小矮桶放學回來了,一看見他立即就認出來。「媽,就是這個混蛋打我,快來啊媽!」
唐雨冰听見孩子這麼喊,轉身就進了內堂。鄰居們知道潑婦要發作了,都紛紛離開矮桶的雜貨店。
蔡白權因為還沒有結賬,也不知道問題有多麼嚴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唐雨冰出來了,雙手藏在背後。她微笑著走到蔡的身邊,突然從背後拿出一個套頸的捕獸器,用力地套在蔡白權的脖子上。「看你往哪兒跑?你這個殺人犯,以為我沒有看報紙嗎,你把一個小女孩殺死了,臭混蛋!」
蔡白權受到這種對待,無名火起三千丈,出盡全力掙扎。唐雨冰不夠力氣,就把捕獸器鎖在一個貨物鐵架上。「啊……!」蔡用力一拔,貨櫃如山倒,貨物全部掉在地上,差點壓在小矮桶的身上。唐不但沒有休止,反而繼續大罵︰「你這個死人,活著就要連累別人,死了也沒有人覺得可惜!趕快下地獄吧!%@#&*#@!」
艾涌看著這種情形,說︰「雨冰,咱們算了吧,不要再罵了。」
「放屁,你再這樣今天晚上我跟你沒完。%¥#&*!」
矮桶搖了搖頭,帶著養子就走出雜貨店,他怪就怪娶了一個潑婦,盡管十分漂亮。
唐雨冰越罵越起勁,把蔡白權罵得狗血淋頭,使之七孔冒煙。
「你啊,你媽生了你這個混蛋兒子,真是家門不幸啊,呸!」她罵著罵著,不經意間就慢慢到蔡的攻擊範圍之內。
蔡白權的眼鏡被剛才倒下的貨櫃砸破了,一只眼鏡拼命地流血,另外一只眼看見唐就在眼前,便用力把她捉住,用手掐住其脖子。但她還在不停地罵。
對付這種女人,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用嘴巴把她的嘴巴封住!
蔡白權向她親去,第一次接觸女人的嘴唇。
矮桶父子見屋內沒有了動靜,以為唐雨冰罵完了,就走入店里。他們一進店就看見兩人擁抱在一起親吻。
蔡白權咬了一下唐雨冰的嘴唇,然後從她的口袋里掏出捕獸器的鑰匙,打開了鎖就逃之夭夭。
唐雨冰看著蔡的背影發呆,過了一會反應鍋來又罵︰「小兔崽子,別讓我再看見你!&%*#¥」
矮桶看著滿地的貨物,不知道有多恨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