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白權抱頭鼠竄回到出租屋內,把黑色的窗簾落下,蹲在一張桌子下方。血從他的眼楮流到下巴滴在胸襟上,鏡片完全破裂已經不能用了,意味著要重新配一副。
黑夜漸漸到來,他仍未振作起來做晚飯。不久就到了凌晨,他還呆在那里不動。
第二天,他隨便找了點水喝,接著又爬進桌子下妄想。女人的嘴唇很美好很溫暖,但是一離開它就會變成冷言惡語,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溫差。一天又一天大約到了第四個早上,他已經十分疲弱了,喉嚨干澀難耐。
在他意識逐漸朦朧的時候,一個孩子的身影忽然一閃而過,嚇了他一跳,立即清醒了很多。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難道這麼快就出現幻覺了嗎?
潛意識感到了危險,身體決不讓自己繼續消沉下去,他站起來找到一盒餅干,又喝了足夠多的水。可依然听到一個孩子清脆的笑聲。
可能是眼鏡壞了,看東西十分模糊,影響到心理,使他越來越害怕。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蜷縮在一塊,佔用的空間越來越小。心理學家把這種病癥歸為抑郁病。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天,蔡白權受不住了,他出力用頭撞向牆壁,一共撞了三下,結果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床邊站著一個護士。「你醒了嗎?」
「……是的,我一共睡了多少天?是誰把我送到這里來的?」
「你一共睡了五天,是你的房東把你送來的。你為什麼這麼傻,竟然想到自殺。」
「我……」蔡剛想開口,睡意來襲,一下又睡了過去。
「爺爺,等等我!」他听見一個孩子的叫喊聲,接而看見一個小黑影。這一幕好像在哪里見過,可能是在出租屋內,活著在夢里。孩子越走越近,可以清楚看見五官,長得非常可愛的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踉踉倉倉地追趕著前面的老人,但那老頭根本沒有理會孫子。
小男孩越跑越慢,最後倒在地上拼命喘氣。
「嗚嗚嗚……」追不到爺爺的小男孩哭泣起來,眼淚嘩嘩地流。
蔡白權一下驚醒過來,臉上全是眼淚,他還是第一次在夢里哭。
住院的費用剛好支完蔡的一個月工資,第二天早上就辦了出院的手續,走出醫院時回頭一看,竟然是精神病院。
哎!他長嘆一聲,想法太偏激了,難怪人家把自己送到這里來。
回到出租屋,收拾好行李準備退房繼續趕路找那兩個重要的人,怎麼知道房東居然不退錢,說要住下去可以,到期準時搬走。
沒有辦法,只好再住幾天。
有一天晚上,蔡無意中听到隔壁的一些談話,跟所住在的房子有關。
……「房東,最近過得怎麼樣?」
「很好,所有的房屋都租了出去。」
「連5號(蔡的住處)也租出去了嗎?」
「是的。」
「那租客是什麼人?」
「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上個月在**餐廳當送餐員,不過現在沒有做了。」
「听說他腦子有點不正常,這是真的嗎?」
「也不是,現在治好了,精神病。」
「但是,他不是出現幻覺嗎?」
「絕對不是幻覺,是他自己搞錯了……其實5號出租屋之前的住客是擎虛柱將軍的爺爺,西面的牆上裝有攝影機和立體投影儀,由于年久失修才常會隨機播放以前所錄的片段。」……
听到這里,蔡白權終于明白出租屋為什麼老是出現孩子的黑影和笑聲了,原來是立體投影儀搞的鬼。